第28章 名侦探第二十八步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毛利小五郎的脖子有多疼,但不管是像久保二夫人这样之前真的被毛利小五郎的一番言论迷惑,以为久保二老爷真的是因为事情败露而自杀的人,还是像弥生这样有一点思绪却未将事件完全解决的侦探,都在柯南通过变声器的讲解下了解了悲剧的全过程。
“凶手就是你——北斗管家!”
听闻杀害久保二老爷的凶手是北斗管家,他周围的人不管是否相信,但都下意识地往旁边移动了几步,与之拉开距离。
被众人惧怕的北斗管家十分惊讶,他急忙为自己辩解:“毛利先生的推理很有道理,但是能如毛利先生所说的那样,在我叫您之前将所有可以同外界联络的工具都破坏的人也可能是谷野和安藤啊。”
被北斗管家拉下水的谷野女士和安藤先生在惧怕之余也不免对他产生愤怒的情绪。
不过已经将事情全部看透的毛利小五郎肯定不会被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影响。
“谷野女士因为经常受久保大老爷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所以除非要打扫整个古宅或者是有要是需要征求久保大老爷的同意,其余时间都尽可能不踏入久保大老爷的私人领地。而安藤厨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厨房和自己的卧室,而古宅众人的一日三餐需要什么一般也是由北斗管家你或者是谷野女士告知他。当然,北斗管家你肯定会为自己辩解,既然要计划杀人,他们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也不足为奇。”毛利小五郎停顿了一下,话音一转,“那么我想问问北斗管家,你昨日晚餐时间还在使用的手绢现在在哪里?”
毛利小五郎的这声质问让弥生回想起了北斗管家今日早上擦汗时用的不是手绢,而是纸巾。
北斗管家说:“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可能是昨天检查门窗是否关紧的时候,因为有几扇敞开着的窗户,所以被风吹走了吧。请问,这跟指认我是凶手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柯南。”
“来啦。”
柯南从毛利小五郎坐着的凳子后面跑了出来,将一张沾有泥土的蓝色手绢放在了餐桌上面,做完这件事,又跑了回去。
有了掩体的柯南继续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说:“这条手绢是柯南在古宅外面的树丛中找到的,如果是昨晚被风吹走的,我先不问在昨天暴雨下了这么久的情况下,有哪扇窗户会在晚餐结束后才需要关上,毕竟如果北斗管家想要编造还是能编造出一个似乎有理有据的解释的。所以我只问你,为何这张手绢上除了泥土外还会沾上一点漏出来的汽油。你很小心,衣物上都没沾上,只是很可惜,手绢不小心掉下来了,它的小角沾上了漏出来的油,又被突如其来的风吹走了。我想你之所以没有去寻找这张可能会暴露你的手绢,一是怕其他人发现,二是觉得风会将它吹得很远吧。可惜,除了将这张手绢吹走的那阵风外,之后的风只能让它在古宅周围树丛中打转。”
“我没打算不将它拿回来,也从没有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风上面。”见自己无法继续隐瞒,北斗管家卸下了一直戴在自己脸上好管家的面具,“只不过是忽略了毛利先生你们之前同温泉店的交涉,还以为警察会晚几天来,所以才提前了杀死二老爷的计划。不过事实证明提前是正确的,毕竟你们找出密室的速度太快了,再晚点我就被二老爷供出参与生意了。”
看着北斗管家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轻飘飘地说出庆幸的话语,令弥生不寒而栗。
久保二夫人忍不住大叫:“恶魔,你就是一个恶魔!”
“你的丈夫也是一个恶魔,还是一个不太聪明过于自大的恶魔。明知道毛利侦探在,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案,害得我也不得不为了防止秘密泄露而铤而走险杀死他。”北斗管家不由叹气,“看吧,现在我也被毛利先生发现了。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弥生和安室透都从北斗管家的话语中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只可惜他们跟北斗管家和久保二夫人之间隔着一张餐桌,即使反应过来了,也压根无法阻止北斗管家将不知何时放入衣服中的刀架在久保二夫人的脖子上。
这一变故吓坏了所有人。
“你们都离我远点,如果你们敢靠近,我可不确定二夫人身上会发生些什么。”北斗管家的声音同一切悲剧都没有发生前一样温和,只是刀锋紧紧挨着久保二夫人的皮肤,只要稍一用力,血就会奔涌而出。
安室透一边安抚北斗管家的情绪,一边退回到餐桌后面,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不会做出什么威胁到他的事情,“北斗管家,请你冷静一点,即使你现在以久保二夫人作为人质,但所有的轿车已经被你损坏了,你也无法驾车离开。”
“认输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而且到了晚上,接你们的车就要到了吧,我只需要跟你们耗上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北斗管家因为晚上要来的车而使自己的计划提前导致自己被毛利小五郎发现罪证,现在却又因为这即将到来的车而有了逃离的希望,真是有种莫名的讽刺。
北斗管家突然又出声:“小弟弟,不要随便乱跑哦,就待在那里不要动,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位阿姨因为你的冒失行为而受伤吧。”
“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
“那也不行。”
北斗管家既然敢将自己的计划笑着告知众人,自然是有依仗在的,他自信不会让任何人逃离他的视线,即使是一个小孩。
“所有人都不要想离开餐厅,当然就像那位小姑娘一样害怕了寻求熟人的安慰是可以的,毕竟我还没有那么专制。”
北斗管家口中寻求安慰的小姑娘指的是弥生,而熟人则是安室透。因为他注意到弥生刚才用手拉了一下安室透的衣服。
因为被北斗管家点名,弥生才刚刚离开安室透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落在北斗管家眼中,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只是一个害怕的小女孩儿罢了。至于久保小姐昨天向他展示出的对弥生超乎寻常的敬佩,则被他放在了一边。
——网球厉害又不能证明心理素质过关。
这是一种轻视,之所以北斗管家没有轻视柯南,一来是因为柯南当时是要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二来柯南可帮毛利小五郎做了太多事情。
与其说是重视柯南,倒不如说是重视柯南背后的毛利小五郎。
也不知道毛利小五郎坐在凳子上沉思是为了什么。
观察毛利小五郎越久,北斗管家心中越是有点慌。再他看来,一动不动坐如山的毛利小五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将他一军。
他的视线扫过其他人,就让人安心多了嘛。尤其是刚才还在寻求安慰的女孩,现在已经被那个男性护在了身后,似乎是在担心她被他吓住。
北斗管家不由思考起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右手稍稍移动了一下,便感受到被他挟持住的久保二夫人咽了一口口水,不由一笑。
好像真的有些可怕。
投鼠忌器,令安室透小心翼翼对待北斗管家额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害怕暂时落在他手中的北斗二夫人有什么不测。
而弥生在之前的案件中因为看着很柔弱,也被凶手当成过软柿子,然后那个凶手就反被外软实硬的柿子教了生活的道理,千万不要仅凭一个人的外在去猜想她的实力。
所以当安室透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轻微拉扯感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弥生想要做什么。
——她想让他吸引注意力而自己使用视线诱导。
虽然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理解视线诱导的原理,但也清清楚楚地记得弥生施展视线诱导的前提是有一个显眼的事物或者人。当她让网球消失的时候,她需要确保自己闪闪发光能吸引对手和观众的注意力。当她让自己消失前,她需要让场上的网球成为最耀眼的球。
而现在没有网球,即使有,为了久保二夫人的安全也不可能使能攻击别人的网球吸引北斗管家的注意,这么做只会让他产生警惕。
所以需要创造出一颗本就存在并不突兀的“网球”,安室透就是被弥生选中的那颗“网球”。
安室透很快接受了自己作为弥生的网球的使命,不过北斗管家也注意到了弥生和安室透之间的小动作。虽然安室透确实因此存在感大增,但弥生也未有逊色。
弥生害怕自己的视线诱导失效害了人质才是她手抖的真正原因。
安室透的心态要好上不少,既然北斗管家认为弥生在寻求他的安慰,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弥生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北斗管家说出那样的话,其实已经说明弥生在他心中的威胁力不大。他的面前又有这么多人,注意力不可能持续分给在安室透身后害怕着的弥生。
弥生在被他一手拉到身后时也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北斗管家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消失。
她之前打的主意之中也有躲在安室透的身后,除开他们两个关系比较好外,与安室透的身型也脱不开关系。
强调一下,她有一米七,虽然大多数听到她的真实身高都有一点吃惊,但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尤其是在对照之下。而这里面唯一能给她躲的就只有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而毛利小五郎现在还低着头,坐在凳子上。
不过就算坐在凳子上没有任何举动,毛利小五郎仍是北斗管家的心腹大患。兼之安室透见缝插针的吸引北斗管家的注意力,很快,弥生就知道属于自己视线诱导的时机来了。
她的消失就连知道她计划的安室透都没发觉,更别说北斗管家了。直到手上的刀被夺走,他才意识到弥生的消失与接近。
手上没有刀的北斗管家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将用来威胁的刀交给安室透,弥生似乎安下心来,喘了一口气,就如同一张薄纸一般地倒了下去,这吓坏了众人。
北斗管家那里有柯南和终于站起来的毛利小五郎(实际上是刚醒过来),安室透放心地去检查了弥生的身体,回忆起今天的那阵弥生希望她忘记的声响,对大家说:“日夏小姐应该是因为一天没有进食再加上刚才使用视线诱导对体力消耗太大所以才晕过去了,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应该就能好过来了。”
人是铁饭是钢,没别的大毛病,弥生就是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