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漆漆的一片
季青闻言感到疑惑,毕竟程陈为什么要大半夜鬼鬼祟祟去器材室的方向。
“大晚上去器材室?你是说程陈……?”
凌远眼神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以你的智商,我自认为应该不需要再复述一遍。”
季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就是觉得奇怪,他大晚上去那是干嘛?”
凌远慢慢站起身通过走廊可以看到操场另一头的器材室,里面黑漆漆的,但仔细看,可以看到里面时不时有光亮闪过,像是有手电筒在里面照着。
季青顺着凌远的视线望去,倒是真的看到了器材室内是有人在里面的。
不禁心里暗暗敬佩这位程陈同学,在这培训期间还能如此张狂地搞幺蛾子。
要是不小心被蔡主任给发现了,那可就是直接通知家长,提着人回家了。
凌远缓缓开口分析道:“器材室内都是关于培训的教材以及试卷,看来他应该是想要偷后天的随堂测验卷了。”
季青听凌远的分析,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可是……他明明就算不偷考卷,也可以考得很好啊。”
“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呢?”
正当凌远想要拖着下巴思索的时候,从楼梯处传来了门卫大爷的声音:“何老师哎,我刚刚就是听到从五楼传来的声音,好像是一位女同学。”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不知道要不要紧,就把你给找来了。”
何老师的声音也从楼梯处传来,“那我上去问问季青同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季青也听到了楼梯间的动静,脸色立马紧张了起来,赶紧拉起身边的凌远小声地冲进了已经开好锁的宿舍门。
进门前也不忘将钥匙拔下,随即轻手轻脚地将宿舍门关上。
做完这一系列操作的季青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直接沿着门板缓缓滑落到了地板上。
而被拉进宿舍的凌远倒是神情悠闲地坐在她的书桌旁,眼眸带笑地看着紧张兮兮的自己。
此时门外的何老师像是走到了宿舍门口,门被敲了敲,声音从门外传来进来。
“季青同学,刚刚老师听到你的宿舍有动静,是出了什么事吗?”
季青闻言立马直起了身子,赶紧回道:“何老师,没事了,就是刚刚从外边飞进来了一只飞蛾,现在飞走了。”
何老师听到季青的回答,但又因为不方便进入女生宿舍,只好再三叮嘱道:“那有什么事随时来找老师,早点睡吧!”
季青听到何老师的话之后,随即回应:“知道了,何老师。”
说完之后,便也听到了宿舍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这下,季青直接瘫倒到了一旁的床铺上,随即哀嚎了几声,像是在申诉今晚这鸡飞狗跳的惊险遭遇。
凌远翻看着季青桌上的试卷以及书册,看到季青的反应感觉好笑。
“没想到你睡前还有这个……仰天咆哮的习惯?”
季青想到自己的屋内还有凌远这么大号的人在这,不免有些烦闷地抓了抓脑袋。
“你怎么还在这?要是等会何老师查房该怎办,要是查到我这,我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凌远闻言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说道:“明明是你拉我进来的,现在倒是急着撇清关系了。”
季青从床铺上坐起身,窗外微弱的月光恰好照在凌远的身后,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不免撇了撇嘴,控诉道:“我是怕咱们俩受处分,之前做的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
凌远轻快地笑了声说:“放心吧,我和曾饶住一间,就算我今晚在这,以他的性格,也会帮我兜住的。”
季青啧啧了两声,语气中隐隐带着批判的味道。
“没想到,你还欺负老实人。”
“还有,谁说你今晚住这了?等到外边差不多没动静了,赶紧回去。”
凌远闻言,没好气地瞥了季青一眼,“咱俩之前都住一屋十多年了,你这会怎么想着跟我划清界限了?”
凌远说完正好看见了季青藏在书桌角落的一本图画书,里边的内容大概都是些青春期少女爱看的热血漫画。
他嘴角藏着笑意,将图画书从角落拿起翻开起来,“没想到啊,都25岁的人了还看这种小孩看的漫画书呢。”
季青瞧着凌远手中的图画书,有些窘迫的脸色泛红,毕竟这种漫画书确实都是初中生才喜欢看的东西。
但,她25岁的人看这种书也不犯法,对吧!
季青从床铺上走下,气势汹汹地想去抢凌远手中的图画书,却没想到被凌远给预判了,巧妙地躲开了她的攻势。
“我看个漫画书怎么了?我的精神食粮,你管得着吗?”
季青有些不服气地双臂叠在胸前。
凌远翻看手中的图画书,书中颜色艳丽以及神态极其生动的人物都像是被给予灵魂般,难怪季青爱看这种玩意。
正当季青想要将凌远手中的书抢回的时候,却也正好透过凌远身后的玻璃窗看见了从器材室外鬼鬼祟祟走出来的程陈。
季青的动作随之停了下来,视线被窗外的动静给吸引住。
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与程陈来了一个对视,吓得她直接把凌远一同拉下了桌底。
却也在这意外中,凌远的后脑勺不慎磕到了桌沿,使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青瞧着凌远的动静,上前赶紧查看了他的后脑勺,好在没什么事。
上前自责地关切道:“怎么样?疼不疼?”
凌远虽然被磕了一下,但还在力道不大,却也不是很疼,倒是发觉季青的异常。
随即开口,佯装受伤的模样问道:“你看到什么了?有必要趁机报复我吗……”
季青闻言,神情紧张地指了指窗外的方向,小声道:“我刚看见程陈从器材室出来了。”..
“好巧不巧,跟我对视上了,你说我刚刚是报复你吗?!”
“……我那是真被吓着了。”
凌远听着季青的话,缓缓直起了身子,眼眸往着窗外看去。
空荡荡的操场此时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黑漆漆的杂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