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堪入目啊。

李烨烁从指缝看着这刺激的一幕，那女人明显在扯他的裤子，也许是在试图用这种方法逼对方就范，然而黑衣军的全防护服不是那么好脱的，两人就在艇内的隔板上形成了僵持。

那个女人个子不高，按理说士兵如果动粗的话一巴掌就能把她打晕，但士兵没有那样做，他很尴尬地一手卡着腰带，一手高高抬起，像是在单手投降……

“松手！”

林明志的一声吼把那个女人吓了一跳，头一缩钻进了通往前舱的小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士兵这才得以解放。

尹重阳不明所以发看了看李烨烁，毕竟他现在才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李烨烁也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姐夫，或者说是前姐夫，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刚刚发生了什么？

林明志有些汗颜，他点着头说：“在野外久了，性子野了……”

“啊？”

李烨烁似乎这时才注意到，狭窄的角落里总有那么几双眼睛在不怀好意地瞄来瞄去，甚至有目光瞄到了自己，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上去再说吧。”林明志一边爬一边对尹重阳说，“如果你的士兵对这些女人不敢兴趣就直接和她们说，唉……竞争很激烈的……”

这还有竞争？

饶是李烨烁经历了很多事，像这等男女之事他还是朦胧的，重新登上指挥塔，看到文玉潇好奇的欲言又止，李烨烁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

“男人呢？”尹重阳突然开口，这是他少有的主动提出问题。

“死了几个，又跑掉几个，刚才又跑掉两个。”

也许是经历得太多了，林明志说这样的话时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所以这些女人……”

李烨烁这时注意到尹重阳从来都板着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层红韵，难道他也……

似乎没什么奇怪的，至今为止他们见到的黑衣军都是男人，难不成“世昌”号那位船长有什么特殊癖好？

“是管理的需要。”

尹重阳突然开口反倒吓了李烨烁一跳，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船上是不是暗藏了无线脑机系统。

“没有脑机接口，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们长时间就这么过来的，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说话，平时靠的都是默契。”

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尹重阳说了这么长的句子，倒是让李烨烁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从与上级失去了联系后，我们就不得不自己思考，很多问题其实也很容易想明白的，毕竟我们不是白痴。”

当然了，你们这么聪明……

这话李烨烁没敢说出口，他无法判断对方的意图，几个时段的行程下来，他以为对方就是那种言听计从的人形机器，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

“飞船上有女人，我们在没出生前就知道，但不认为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接下来的话是尹重阳对林明志说的，“放心，我和我的士兵生理上都很健康。”

“……”

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原来是说这个，李烨烁差点儿没捂住自己的耳朵。

林明志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了，不然她们实在太难缠了。”

李烨烁的性子是野了点儿，不过一直受着现代教育的他实在难以接受这种口气的姐夫，难道环境就这么快地把一个人改变了？不……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群体，虽然不大，但足可以维持稳定生活的小群体。

河道终于窄到无法前行了，潜艇的身影在这里显得有些巨大，45名原住民和13个外来者都下了船，远望着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山峦，大家都很忐忑，不知道到没到该松一口气的时候。

跑的时候太仓促，这些人什么生活物资都没带，尹重阳和他的士兵给这些人分发了压缩食品和一些生活物资，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毕竟这只是一艘潜艇，不是运输船，没有充足的物资给到这么多人。这一顿是勉强维持了，可接下来呢？

“走！”林明志很兴奋地招呼着李烨烁。

“去哪儿？”李烨烁不解地问。

“带你去干你最喜欢的事儿。”

“什么事儿？”

“抓五角兽。”

听到五角兽三个字，李烨烁的眼睛都亮了，他好久没有进行这项愉快的运动了，尽管先前逃亡般的狂奔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可少年的身体就是好，吃过一顿饭后精力又旺盛了。他惊奇地发现姐夫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网，这网上的草木味道还新鲜，这时他看见临时的营地里一些女人已经开始搜集可用的物资了。她们熟练地从草地里寻找可编织的茎叶，挖出矮原木的根茎劈成一截又一截，再用一种榫卯结构拼装好，几个男人带着孩子跳进河道里开始搜寻一切可以用来吃的食材，不到一分钟，第一条鱼已经被抓上来了。成年人把鱼抛上岸，孩子就抄起随手捡来的石头照着鱼头就是猛砸。一些更小的孩子在河边捞着什么，一开始是用手，等新的网做好后他们就有了工具。

一切是那么自然，那样顺理成章。这就是人类自身的能力吗？充满魅力的能力。

李烨烁感叹着，尾随着姐夫奔向草原的深处。

“哎，等等我啊！”文玉潇不甘落后，他挥舞着手臂追了上来。

这一刻是熟悉又快乐的，没有灾难，没有追击，没有飓风和雷电，也不在乎离别和死亡，宇宙有亿万年，人类只需要小小的片刻就足够满足了。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仿佛还在家园半岛，仿佛还是红日下的地衣丛，挥舞着大网抄的李烨烁又开始了和五角兽的赛跑，那一群群小兽借着茂密的草丛掩藏着身形，有的时候近在咫尺也难以发现，起初李烨烁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同，但接下来，一只被惹急了的小兽猛地跳起撒开腿躲开了他的追击，直到目击了小兽的本体李烨烁才大吃一惊。

“这么大！”

是啊，家园半岛的五角兽充其量30几厘米长，如果一定要对比也就是一只大兔子那么大，但这只五角兽非常彪悍，而且体形大得惊人，粗略估算快到一米了，细密的长毛和有力的肌腱给了它超越从前的爆发力，它猛地一弹竟然跃出两三米的距离，这下让李烨烁这个自诩抓捕高手扑了个空。

没时间细想，不甘失败的李烨烁再次加劲朝着既定目标冲了上去，这里的草能没到膝盖，如果失掉了目标，那就真的找不到了，他的眼睛紧盯着五角兽移动的痕迹，那波浪一般的草丛给了他目标和方向，就在他全力狂奔之后，凭着多年的抓捕经验，朝着大致的方向猛地扣网，一股力量把李烨烁带了个趔趄，他死死地扣着网猛地往回拉。很沉，那只小兽很躁动，这和以往的经验不一样，但这会儿他还没多想，直到整个人扑了上去把那只小兽压在身底时才发出一声惨叫。

“啊——”

文玉潇以为出事了，急忙追了上去，却见到李烨烁一脸不解地望着自己的手，那只手掌上沾满了鲜血。一开始文玉潇以为那是五角兽的血，直到李烨烁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冷气时，他才呆呆地发现，那是同伴的儿的血。

“五角兽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