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啊啊啊医学奇迹出现了!!!】

【终于终于终于!江医生你终于心动了呜呜呜】

【爆灯, 疯狂为我哥爆灯!】

【谁懂啊,我哥为姜姜心动,我:顺手的事。】

【姜姜为我哥心动, 我:呜呜呜我哥用真情融化了冰山呜呜呜】

【楼上形象, 我也是这个感觉hhh】

一时间弹幕弹冠相庆, 为自家哥哥的努力获得的成功。

镜头外:

“我想起了你高中的时候在校庆上的一次表演。”

回到屋子里后, 江予臣忽然提起往事。

“就是高二上半学期, 你拉了别的班级的人一起组建乐队。”

时叙正拧开矿泉水瓶, 闻言手指一顿。水珠顺着瓶身滑落, 在茶几上洇开一小片水痕。

“哦, 那次啊。”他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 喉结却悄悄滚动了一下, 用余光望着江予臣:“怎么, 被我帅到了?”

江予臣点了点头。

时叙本来只是想耍帅, 没想到会获得肯定答案, 脸一下子红了。

【够了!我为你的没有底线感到愤怒!!】

【老婆面前要什么底线[嗤笑]】

【就是就是,我们哥哥是恋爱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指指点点]】

江予臣继续道:“因为那时候学校每学期都会组织一次文艺汇演,但基本都是以班级为单位, 还没有进行过跨班级的活动,而且你不只是跨了班级, 还跨了年级,甚至连歌曲都是原创的,当时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家都很期待你们的演出。”

直播间听得津津有味:【哇塞我哥高中的时候就不同寻常啊。】

【不愧是我哥,高中就能写歌了!】

【这个好像刚出道的时候说起自己的表演经历时说到过。】

【然后捏然后捏!】

“说起来,我好像是作为班级代表人之一上台给你鲜花了对么?”

时叙眼睛眨了眨, 狭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显得格外乖巧。

“我记得,你和其他班同学一起上来献的花。”

“是啊。”随着诉说,往事逐渐在脑海清晰。

“你那场表演引起了很大轰动,那时候的学校有单独表演乐器或者合奏,或者一边唱歌一边跳舞的,但只有你们那支队伍给人强烈的‘乐队’感,不管是演奏,歌唱还是整体台风,都宛若偶像般闪闪发光,下面的同学全都叫破了嗓子,喝彩声差点掀翻天花板,我当时站在前排,看着校长站起坐下,来来回回了好几遍。”

被心上人夸奖,时叙露出得意的表情:“这个我倒是不记得了,我当时沉浸在音乐中,都顾不上其他。”

那个时候的自己,对每一次登台表演都视若珍宝。满心满眼只有舞台,有余下的角落,也都顾着看台下的他了,哪里有闲暇看那个老头......咳咳,其他人啊。

“的确,你那时候就已经学会享受音乐,享受表演了。”

江予臣顿了顿,语气迟疑:“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存在很多年了,现在说起这个事我又想起来了——你那时候表现得那么活跃,是为了跟一个同学打擂台么?”

以时叙如今的影响力,若贸然提及那个同学的名字,恐怕会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给对方平静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思及此,他谨慎地选择了“同学”这个模糊的指代。

时叙闻言,睫毛如蝶翼般轻轻垂下,掩下眼底的光。

“我那时候忙着准备竞赛,只隐约听班上的人说你和一个同学产生了矛盾——”

“没事,你可以直接说打架。”时叙摆摆手,不在意地说:

“以前出道的时候上节目,主持人问我高中时候表现怎么样,有没有跟同学打过架,我已经承认过了,被人追着骂也骂过了,放心,你可以大胆地说。”

【你小子还挺骄傲的是吧[笑哭]】

【反正已经挨过骂了,再藏着掖着不是白挨骂了,逻辑畅通,合理!】

江予臣失笑,眼底泛起如水波般的笑意:

“那好吧,你和一个同学打架,正好那个同学也要在文艺汇演上台表演,据说他信心十足,放言要拿到音乐类表演第一名,大家都在传你特意跨班级组建乐队,是为了和他较劲,是这样吗?”

“没错。”时叙顽劣地吐了吐舌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我就是故意的——”

“谁让那家伙......”他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朝着江予臣瞥了一眼,后者察觉到他的停顿,也朝他望了过来,清透的眼底漾着温和的笑意,仿佛这不过是少年时代一段无伤大雅的趣事。

“谁让那家伙让我不爽,我就是故意的!”

江予臣早已习惯他这副骄纵模样,闻言只是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眸光温柔而纵容:“嗯,你确实成功报复回去了。”

【哟哟哟这得意的小表情。】

【黑子听了这段又可以写黑通稿了。】

【无所谓,这种小场面,你哥不care。】

江予臣问完问题后便陷入沉默,时叙眼巴巴地等了片刻,忍不住用脚尖轻轻踢了下地板:

“你就只想问这个?”

江予臣疑惑地抬眼,镜片上掠过一道流光。

“你都不关心我在舞台上的表现吗?”时叙撇撇嘴,链条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明明那时候我练了整整两个月......”

“我夸过你了。”江予臣不跟小孩子计较,温声道。

“就一句也算夸?”时叙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像浸了水的玻璃珠,澄澈得将所有情绪都写在上面。

“......”

江予臣微微怔住,镜片后的眸光泛起涟漪般的柔光。

十几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漫涌,十七岁的时叙抱着吉他站在追光灯下,那个时候的时叙还没有这么高大,汗湿的白衬衫透出少年单薄的肩胛骨,像只即将振翅的鹤,充满了自由。

“那首歌.....”他声音轻得像拂过琴弦的风:“前奏像潮水一层层漫上沙滩,格外抓耳。”

他微微垂眸,薄唇轻启,哼出一段生涩的旋律:“啦,啦啦,啦啦了啦.....”

时叙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你还记得?!”

江予臣眼睛带笑:“你表演完后学校广播播了好久这首歌,我现在回忆起来了。”

【时叙是时叙,江医生也是江医生,记性好好!】

【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何尝不是一种在意呢,哥,你圆满吧。】

时叙猛地站起来,链条在阳光下划出闪亮的弧线:“我现、现在就去拿吉他——”

这会轮到他忘记了,“哗啦”一声,江予臣被他拽得向前倾身,差点整个人往前栽倒,幸好时叙及时停步。

“抱歉抱歉我忘记了!”

“没事。”江予臣看着他激动模样,不由好笑:“我跟你一起上去。”

两人上了楼,不多时就下来了,时叙手上抱着一个吉他包,正是之前江予臣送的。

【啧啧啧,我就知道。】

时叙盘腿坐在地毯上,吉他横放在膝头。

他随手拨动琴弦,几个零散的音符在空气中轻轻跳跃,灵动得像夏日里的玻璃汽水。

江予臣靠在沙发里,身体呈现一个舒服自然的坐姿。他微微偏着头,镜片后的目光如水般柔和,静静地注视着时叙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游走,带着经年累月练就的熟稔,琴声渐渐连成旋律。是那首曲子——带着海风气息的前奏,像潮水一样漫过整个房间。

【好听好听!】

江予臣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属于时叙十七岁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淌而出,比记忆中更加醇熟,却依然保留着当年那份青涩的热忱。熟悉的音乐将他待会了十多年前的校园,那些蝉鸣喧嚣的盛夏午后,长廊的紫藤花架,永远有人奔跑的走廊,老师故作严厉的呵斥声......

蝉鸣在耳边不断地响起。

......

琴声不知何时停下。

江予臣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恰好撞上时叙望来的目光,青年的目光温柔和煦,灰蓝色眼珠清澄如仲夏夜洒落的月光。

眼底又盛着年少时的纯粹热烈,如此专注地望着自己,一如多年之前笑嘻嘻地叫着自己“学习委员”,将所有零食洒在自己桌上时,十几年岁月未曾磨去他半分光彩。

【注意!心跳速率异常!】

【江予臣当前心率:129次/分钟!】

【合理,最合理的一集!】

【这都不心动,我都要怀疑江医生你是不是性冷淡了!】

【哇啊哇啊好甜好甜好甜!】

【我已经被KTV了,我哥心动,我:哥吃点花生米吧别光顾着喝酒。姜姜心动,我:哇啊啊啊啊啊哥你快看啊,你追的老婆有回应了!!!】

【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姜姜的每次心动都是我哥靠实力赚来的!】

【真的有种你哥靠努力赚来老婆的感觉TAT】

【好甜好甜,是双向心动呢,我的心脏欢腾停不下来,我要去写个一万字两人高中同人!】

【太太,我们老福特见!】

【我也是,比起搞黄色,我现在竟然更喜欢纯情男高,我不行了,你要去看男高小说。】

【带我一个......】

弹幕欢呼雀跃,恍若过年,镜头之外,时叙也像是觉醒了什么特殊性癖,依偎在江予臣身边撒娇地说:

“你还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嘛~”

“嗯......”江予臣思索了片刻,道:“那你弹几首许哥的歌吧,正好是我童年的回忆。”

“哎,许哥的么?”时叙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不满表情,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要听自己的歌的么?

【哈哈哈哈哈时叙的表情hhhh】

【许哥:你们两夫夫打情骂俏请勿带上我。】

【许哥:勿cue。】

“好吧好吧。”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是不会拒绝妻子的请求的,时叙只好将手放在吉他上。

“那就许哥的,不过......”他看向镜头,嘴角缓缓地拉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公然弹唱著名歌手的歌也是不合规的吧?不好意思了,只好黑屏一会了。”

摄像师:“......”

节目组:“......”

【不是,又又来??】

【许哥不就在旁边么?你直接去要版权啊!】

【也不行的吧,这个需要很复杂的合同流程的,许哥一个人定不了吧。】

【什么定不了,我看他就是不想给我们看!】

【呜呜呜,粉丝只是吃姜cp的一环罢了。】

【算了算了,正好灵感爆棚去写文,家人们,我先走了!】

【太太再见,歌颂太太!】

时叙一把子拽起江予臣,两人跑到楼上卧室去唱歌,直播间彻底空白,时间也不早了,节目组就将直播间关上了。

两个人整整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个小时才下来,这会儿已经五点,是往常下午录制结束时候,管家给他们取下了手上的手铐。

金属链条滑落的瞬间,江予臣活动了下手腕,皮肤上还留着一圈浅浅的红痕。

陡然重获自由,他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欣喜,果然快乐都是对比出来的。再看时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遗憾。

管家:“得到节目组通知,请两位移步沙滩。”

五月下旬的海岛,傍晚的沙滩正是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刻。

夕阳斜斜地悬在海平面上,将云层染成蜜桃色的渐变。潮水退去不久的沙滩上还留着湿润的光泽,像一块巨大的琥珀,倒映着天光云影。

江予臣将鞋子扔到岸上,赤脚踩过几处被海浪冲刷出的波纹状痕迹,细软的沙粒在脚下微微下陷,有一种独特的触感。

副导演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工作人员调整机位,手里攥着分镜脚本,时不时扶一下被海风吹歪的鸭舌帽。而不远处的巨型遮阳伞下,导演正惬意地躺在折叠椅上,墨镜推到头顶,手里捧着一杯插着小纸伞的冰镇椰青,吸管上还滑稽地卡着片柠檬。

时叙和江予臣走上前,指着导演说:“他这样你都不想篡权夺位么?”

副导演抬起头,露出一个饱经沧桑的打工人微笑:这谁不想呢,还不是做不到啊!

“哎哎哎,又撺掇什么呢?”

导演突然支棱起来,墨镜“啪”地滑回鼻梁上:“我可是辛辛苦苦工作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偷个闲休息一下,你就要指指点点,简直跟那个黑心资本家一样!”

他竟然还反控诉了起来。

时叙挑眉,满眼写着不信。

其他几组嘉宾也陆续到了,导演从椅子上起来,拿起边上的扩音器:

“各位,记下来进行今天最后的环节——”

“心动摄影!”

“各位嘉宾可以使用节目组准备的相机,为对方拍下让你心动的瞬间。”

“没有限制没有比赛,拍下的照片大家事后都可以带回家,想必你们平日里也没有这样专注为对方拍照的机会,今天就肆意地拍吧!”

一听这话,时叙的眼睛倏然亮起,确实,他往日没有时间也没有场景为江予臣拍照,之前在大理的约会都只能向粉丝要照片,他遗憾了好久,而今节目组终于做了一回人,可以让他自由拍摄了!

“江予臣!”他扭头大声地道:“我要给你拍好多好多照片,你要配合我哦!”

江予臣看着他兴奋模样,点头浅笑:“好。”

时叙接过节目组准备的相机,熟练地检查镜头和参数。他的指尖在触摸屏上快速滑动,将拍摄模式调至人像,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专业的弧度。

要拍就要拍美美的照片!

“江予臣,站到那块礁石旁边去!看着夕阳!”

他大声指挥着,自己则后退几步,屈膝半蹲在沙滩上,将相机稳稳架在眼前。

取景框里,江予臣面朝着夕阳,发丝在夕阳中泛着浅金色的光晕。时叙迅速调整焦距,镜头完美捕捉到江予臣微微蹙眉的瞬间,连睫毛在脸颊投下的细密阴影都清晰可见。

好看好看!

“站到浪花那边去——”

他指挥着江予臣往浅水区走,自己却倒退着踩进潮水里。工装裤瞬间被海浪打湿,但他毫不在意,单膝跪在湿润的沙滩上,相机举到眼前:

“对,就看着我的镜头别动!”

江予臣无奈地站在及踝的海水中,衬衫被风掀起一角。他刚要伸手去压,时叙就高喊:

“不要不要,就是这个姿势特别好!”

快门声清脆响起,画面上江予臣正微微蹙眉看着被风吹乱的衣角,身后是碎金般跃动的海面。

“再来一张!”时叙突然冲进海浪里,水花溅到相机镜头上也不管。他仰头看着站在水中的江予臣:

“江医生,把袖子再卷高一点,侧对着我,对!就这样!”

快门捕捉到江予臣低头挽袖子的瞬间。他垂落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腕骨凸起的弧度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时叙检查着镜头里的江予臣,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头再往左偏一点——对,就这样!”

“笑容再深两分,对,就这样。”

“踢水,踢水,用力踢水!”

“裤脚卷起来,弯腰......”

时叙连按快门,高速连拍的机械声清脆悦耳。

“这小子......”导演跟助理在岸上看着,忍不住道:

“让他爽到了是吧?”

助理也感叹道:“看来,人只要谈起恋爱都是一样的。”

“是啊。”导演也颇为感慨地说:“只要是真爱,那就是一样的。”

恋爱跟真爱,可是两回事。

“你看看好不好看?”

时叙兴奋地跑回江予臣身边,将显示屏转向他。画面中的人站在海天之间,身后是渐变的橘粉色云层,整个人仿佛融进了暮色里。江予臣看着照片,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伸手轻轻点了点屏幕上自己的倒影:

“你的拍摄技术很不错。”

时叙得意:“那是当然!”

江予臣睨了眼如偷腥小猫般的时叙,突然将相机抢了过来:“现在,该轮到我了!”

“嗯嗯,你要把我拍得好看点哦!”

时叙飞快地跑到海滩上,张开双臂,仿佛期待他的指挥。

江予臣不由地摇了摇头:他的精力可真旺盛。

每组情侣都按自己的心意拍摄,到了后来,互相交换相机,让别人给自己和恋人拍摄合照,最后,又开始互相换人拍摄,什么乔宇航和许陆安的组合,江予臣和赵以恬的组合,甚至连时叙和方知樾的组合,虽然两个人笑得客气而温和,宛若商界合作伙伴。

最后的最后,几人又拍了一张大合照。

夜幕如柔软的绸缎缓缓垂落,最后一缕晚霞被海水吞没,天色昏淡。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器材,三脚架、反光板、灯光设备被一一装箱,沙滩上凌乱的脚印被潮水慢慢抚平。

导演走在最前面,举着扩音器宣布:“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会送到各位的别墅。今晚没有录制任务,大家自由活动!”

嘉宾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乔宇航甚至夸张地做了个鞠躬的动作:“导演今天格外英俊!”

时叙落在队伍最后,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沙滩上,唇角扬起,显得心情很好。江予臣走在他身侧,衬衫袖口被海风吹得微微鼓起,像一片柔软的帆。远处,节目组的车灯在蜿蜒的沿海公路上连成一条流动的光带,宛如坠入凡间的银河。

“饿不饿?”江予臣问。

“有点,今天太兴奋了。”

江予臣想起他下午的表现,不由点头:“你是很活跃。”

时叙摇晃着脑袋不说话。

两边的摄像机已经全部撤走,两人又遥遥落在大部队身后,身边没有其他人。

江予臣扭头看向时叙,眼里带上了几分迟疑。

“其实......”他缓缓开口:“下午的时候,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只是那时候不方便。”

“是什么?”时叙扭头问他。

“就是关于你高二校庆的表演,我其实还想问你,你之所以跟那个同学打架,和他斗气,是因为班长么?”

时叙脚步倏忽停下,目光带上几分狐疑:“你说什么?”

江予臣解释道:“就是我记得,那个同学喜欢班长是吧?他还向班长告白,被班长拒绝,我现在想起来,校庆结束后回到教室时,班长向你道谢了是吧?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为了班长,所以你才......”

他的话语猝然顿下,时叙眼底不知何时漫上了一层恼怒,让他整张脸都显得又凶恶又委屈。

“笨蛋!”

他咬着牙大声地喊:“江予臣大笨蛋!”

“最讨厌江予臣了,不,不讨厌,但是笨蛋!!”

“江予臣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