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行人来到海边时, 节目组已经在沙滩上搭建起了临时的更衣室。蓝白相间的简易帐篷整齐排列,上面还贴着“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的标识。

“哇,节目组准备得真周到!”赵以恬惊喜地说道, 率先走向女更衣室。

时叙和江予臣走进男更衣室, 发现里面整齐地挂着几套运动服, 每套衣服上都贴着嘉宾的名字标签。

“连尺码都这么准。”时叙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运动服, 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自己常穿的XXL码。他转头看向江予臣, 发现对方也正拿着一套L码的运动服仔细查看。

“节目组是怎么知道我们尺码的?”江予臣疑惑地推了推眼镜。

“可能是问过经纪人吧。”时叙边说边利落地换上运动服, 白色的短袖T恤和深蓝色的运动短裤, 简单又清爽。

节目组为了隐私, 在更衣室里面还设置了一个单独空间, 用一块帘子隔开, 许陆安和方知樾都很有隐私意识, 乖乖排队走进里面更换衣服, 既然如此, 四个人干脆都排起了队。

时叙换好衣服后没有立刻出去,坐在更衣室内等江予臣出来,不多时,帘子拉开, 江予臣从里面探出脑袋。

时叙欣喜地起身:“怎么样,适合么......”

话音才落, 他眼睛就一下子亮了起来,下一秒,他目光微黯。

节目组准备的是深蓝色无袖背心和黑色运动短裤, 江予臣此前穿的多是衬衫加长裤,充满了文质彬彬的气息,这样的运动装还是头一回。

无袖背心露出他线条分明的手臂和锁骨, 常年拿手术刀的手指修长有力,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深蓝色的背心衬得他整个人都带着几分运动少年的朝气,和平时穿衬衫时的禁欲感截然不同。

运动短裤下的小腿线条干净利落,跟腱修长,脚踝骨节突出,在日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江予臣的腿型修长匀称,肌肉线条并不夸张,却因常年站立手术而显得紧实有力,从膝盖到脚背,每一寸线条都像精心雕琢过,既不过分粗犷,也不显得瘦弱,恰好介于力量与优雅之间。

而因为肤色过于白皙,肌肉稍稍用力的时候甚至会透出粉色,而如果在上面反复留下印记,则会变成鲜明的绯色。关于这一点,时叙最有发言权。

过往的回忆猝不及防地冲向时叙的大脑,那些暧昧的片段,昏暗的灯光,被压在床头无力发出的喘息,青年脸上失神的表情......

时叙猛地做了个深呼吸,才将自己的大脑从那些暧昧昏沉的回忆中拉回来。

江予臣走出更衣室,却看到时叙满脸发烫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张脸几乎红到了脖子。

有这么热么?

江予臣不由担心地上前:“你怎么了,很热么......”

他伸过来的手被时叙避开,后者侧开脸低垂的目光落在地上,嗓音发哑:

“我没事。”

“啊......哦。”可是这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我们出去吧。”时叙低声道。

“嗯。”

时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江予臣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却还是沉默地跟着他往外走。

沙滩上,众人已经在做热身运动。

【来了来了,哥哥来了!】

【等等,姜姜这身运动装......】

【啊啊啊江医生这身运动装我直接嘶哈嘶哈!!!】

【不行了,这个体型差,我的脑子要变色了[抓狂]】

时叙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这一点从他日常的穿着就可以体现。而今深色的运动装更能凸显,192的身高配上长期健身练就的倒三角身材,将普通的无袖背心穿出了T台模特的效果,宽肩窄腰的轮廓在阳光下投下极具压迫感的剪影。

江予臣虽然也超过一米八,但他手长腿细,小腿肚隆起的弧度甚至不如时叙的胳膊粗,仿佛时叙只要用手臂压着,江予臣的小腿就会无力动弹。

现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知不觉,时叙就站在了江予臣身后,热辣辣的阳光从顶上照下来,镜头从远处打过来,就好似时叙整个人覆盖着江予臣一般。

【斯哈斯哈,这个体型差,我狂吃!】

【吃姜有利于身心健康,我狂吃!】

【太太,球球了,太太,剪个体型差吧[球球]】

【在剪了在剪了[吐血]】

弹幕已经一片黄色,不忍直视,管理员一时都不知道从哪禁言,毕竟大家都善用谐音字。唯一庆幸的就是镜头外的嘉宾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导演:“来来来,我们公平公正,采用抽签模式,先进行单打比赛,再进行双打,不过双打的时候男生和男生必须分开啊。”

考虑到大家的体力,比赛规则进行简化,每局11分且领先至少2分为赢,三局两胜制。

第一轮抽签,时叙抽到了方知樾,江予臣抽到乔宇航,两边赢的人再进行决赛,输的人也决出胜者,其他输了的人和许陆安打,如果许陆安能打赢,则继续往上挑战。

女生组也是一样,赵以恬和张柠打,输了的人和方慧钦,如果方慧钦能够打赢,则继续挑战。

这也是顾虑到两位前辈的年纪。

开场哨声一响,时叙就像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般冲了出去。他高高跃起发球,手臂肌肉绷紧成流畅的弧线,排球带着破空声直袭对方场地——

“砰!”

球重重砸在边界线上,扬起一片沙尘。方知樾甚至没来得及移动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球弹向远处。

【卧槽这爆发力!】

【你哥吃炸弹了?】

【不造啊[茫然]】

【时叙你打的是排球还是炮弹啊?!】

时叙甩了甩汗湿的刘海,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焦躁和不悦。

从昨晚,不,或许更久之前积累的躁动和方才的幻想交错,让体内被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如果不用暴力发泄出来,他害怕自己会做出后悔的举动。

他屈膝半蹲在沙地上,绷紧的小腿肌肉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再度出击。当方知樾勉强回球过网时,时叙已经闪电般冲到网前——

“唰!”

他纵身高高一跃,背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腹部紧实的腹肌。排球在他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以刁钻的角度擦着网带坠向死角。方知樾扑救时整个人摔进沙堆,却连球毛都没摸到。

“不是,这小子干嘛呢?”一旁导演疑惑地说:

“吃炸药包了?”

副导演也奇怪:“下午不还好好的么?”

时叙开场就打得这么猛,当然不止导演他们疑惑,张柠走到江予臣身边,疑惑地说:

“江医生,你没把你家宠物喂饱么?他怎么一副发情公狗的样子。”

江予臣飞快地瞥了眼旁观的摄像机,无奈地说:“姐,注意着点言辞。”

张柠自知失言,默默做了个拉链动作。

赵以恬在旁边已经不忍直视,连给自家男朋友打气的勇气都没有,反正是输定了。

不出意外,时叙以全面碾压的局势获得了大比分领先的胜利。

方知樾在旁气喘吁吁,默默冲着赵以恬摆手,表示自己真的不行,赵以恬回以他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而时叙下场走到江予臣身边时,气都不怎么喘,尤其他一张脸被晒得通红,脸上表情却几乎没有,一张脸可以用“冷若冰霜”形容,直到江予臣将水递给他,他脸上才笑了笑。

江予臣:“......”

“你打得很棒。”

时叙仿如冰美人般惜字如金:“加油。”

“我会加油的。”

第一场比赛结束后,男生组和女生组同时进行比赛,也就是江予臣和乔宇航,张柠和赵以恬。

江予臣并不擅长排球,也不擅长运动,跟男大乔宇航完全不能比,不过他很有毅力,没有让比分显得很难看,鏖战到第三局才输掉。

而女生组那边,则也是碾压式张柠获胜。

赵以恬气喘吁吁:“姐,你都不让让我么?”

张柠耸了耸肩,情谊是情谊,比赛是比赛啊。

按照规则,男生胜者组和败者组分别进行决赛,刚刚打赢了江予臣的乔宇航呲着牙上前,他对时叙和方知樾那场比赛的经过还记忆犹新,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才踏上球场,乔宇航就被那道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烈日下,时叙灰蓝色的瞳孔泛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你打赢了江予臣?”

乔宇航后背一凉,慌忙摆手:“节目效果!都是节目组安排的小游戏!”

时叙不说话,只是眼神中的光芒愈发冷暗。

乔宇航的预感很快得到应验,接下来的比赛复刻了时叙上一场的“屠杀”。

他的每一次挥臂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排球化作一道道残影,在乔宇航周围炸开。乔宇航左奔右跑,要么是接不着,勉强接住的几个球,震得手腕发麻,一双手都要废了。

乔宇航简直想抱头大喊:这只是游戏,游戏而已啊!!!

【不是,你哥到底怎么了?】

【这简直大魔王现世啊。】

【天太热了?】

【这谁不热了,也没看其他人这么暴躁啊。】

【完了完了,我哥又要被说脾气不好耍大牌了。】

【这次怎么连江医生在旁边都不管用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江医生呢?】

“呃,那个......”导演在一旁看得有点不忍心,见两局比赛结束,时叙大比分获胜,忙上前道:

“获胜者,时叙!来,大家鼓掌!”

大家噼里啪啦地鼓掌。

时叙浑身被湿汗浸透,慢悠悠地晃荡到江予臣身边,冲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赢了呢。”

“......”江予臣看着他宛若大魔王的样子,艰难点头:“你赢了,恭喜。”

许陆安和方慧钦本就上了年纪,只是友情参与,在第一轮落败,也就是说男生组胜者时叙,女生组胜者张柠,为了不挑起男女矛盾,导演没有让两人继续比赛。

“接下来,进行男女混合双打!”

赵以恬不擅运动,死也不肯上场,乔宇航也被打得道心破碎,不愿意再经受一次精神创伤,因此场上只有时叙,江予臣,张柠,方知樾四人可以比赛,江予臣转向导演道:

“时叙这么强,男女混合双打的规则对他没有约束力,要不,我和方知樾组队吧?”

导演看没有别的方法,加上其他人没有反对,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于是乎,场上分开了两组。

方知樾心态好,加上自认为和江予臣关系不错,上场后友善地和他握手:“江医生,请多指教了。”

“没有,我也不太会,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吧。”

“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友善握手。

张柠感受着身边飕飕的冷气,忍不住摇头:这江医生,怎么就不懂呢?

比赛开始,时叙的第一记发球就带着破空声直袭对方后场,方知樾踉跄着扑救,球擦着指尖飞出界外。

张柠吹了声口哨,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之后的比赛,时叙也没有留手,球球暴扣,仿佛体力没有尽头。

江予臣迅速调整站位,眼镜片后的目光专注地追踪着球的轨迹。当时叙再次暴力扣杀时,他预判落点一个鱼跃,却在接球的瞬间闷哼一声,排球擦过他的手臂,上面皮肤迅速染成了红色。

“江予臣!”

时叙看他受伤,紧张上前。

“没事,没事。”江予臣安抚他道:“只是擦伤而已。”

时叙咬着唇瓣,眼底流露后悔神色。

【叫你这么凶,伤到老婆了吧?】

那之后的球,时叙力道缓和了许多,因为过于软绵绵,反而让对面得了好几分。

江予臣看不过去,走上前道:“时叙,不要留手,虽然只是一场游戏,但我也希望你尊重我和方知樾,好么?”

时叙咬着唇点头。

话虽如此,但他下手还是轻了许多,大概是恢复到了正常人水准,两边你来我往,但由于时叙和张柠的排球技术都比对面两人好上许多,最后还是不出意外的,时张组合获得了胜利。

裁判叫停的瞬间,方知樾都松了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

排球比赛后,节目组乘着时间刚好就进行了赶海活动,夕阳西沉,将整片海滩染成蜜糖般的金色。潮水退去后,湿润的沙滩上布满了贝壳的闪光和螃蟹爬行的小小痕迹。

大家的衣服反正都湿透了,也就浑然不管了,一个个跪着趴着从石头堆里挖螃蟹,一挖一个准,虽然都很小,但积少成多,众人还是感受到了赶海的乐趣。

赶海结束,已经傍晚六点多,天色还没有暗下,风里依旧带着潮热,但已经没有了此前刺痛般的灼烧感。

导演拍拍手道:“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吧,等到七点半,大家在沙滩上再见面。”

众人早已疲惫不堪,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去了。

一到别墅,毫无疑问是先洗澡,江予臣痛快地冲了个澡,刚刚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看到客厅桌上摆放着一些点心,估计节目组也知道他们下午运动量大,要熬到七点半的话,早已饥肠辘辘,所以先拿了吃的给他们垫肚子。

稍微吃了点后,江予臣体力恢复了不少。

这时时叙也洗完澡从楼上下来了,他今天体力消耗巨大,加上本来就代谢旺盛,果然也饿了,坐下来吃了点东西,肚子才舒服一点。

江予臣坐在边上,专注地看着时叙。

回忆他今天的表现,江予臣迟疑着开口:“你今天,怎么了么?”

时叙动作微顿,挑眉:“我怎么了?”

“你......”

江予臣一时语塞,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青年。

尽管时叙做足了防晒措施,但连日的海风吹拂与阳光曝晒,仍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镀了一层薄红。那张平日里精致如天使的面容,因为这几分红反而透露出野性的俊美。

江予臣心底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他无法判断这种感觉叫做什么,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自己不想从他脸上挪开。

时叙低着头,感受着来自上方的视线。

按理来说,经过午后的发泄后自己的情绪应该恢复了才对,但他的心情并没有得以缓和,那些若有似无的躁动,难以抑制的冲动依旧存在,尤其是当他面对肇事者无辜的脸庞时,气就一股一股往上涌。

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真想——

“那个,江医生,方便么?”管家忽然在门口招手。

江予臣走出去:“怎么了?”

“晚上的安排略有变化,这是具体的安排表,麻烦你确认一下。”

“啊,好。”

江予臣低头确认新的行程。

时叙看着又躲过一劫的江予臣,眼神哀怨,为了不让自己爆炸,他干脆选择上楼逃避起火源。

江予臣接受了行程表后,一回头就发现时叙已经不在客厅,他在楼下找了一圈,没看到人,确认他是上楼去了。

他又接着上楼,时叙正好从侧卧慢悠悠地晃出来,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半干,看来是吹头发去了。

眼看对方就要经过自己,江予臣慌忙拉住他:

“时叙——”

时叙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又顺着手臂一寸一寸地挪到他的身上。

江予臣刚刚回来的时候嫌热,洗完澡就穿了一件短袖T恤,这会儿冷静下来,感受到空调的威力,又觉得冷了,在外面加了一件衬衫外套。

这件衬衫外套是郑明业选的,和江予臣那些精英白领的正装衬衫不同,更加的休闲,也更加的,诱惑。

流云般垂落的衣摆悬在他大腿位置,就像是故意想诱惑人朝那个部位看去,T恤宽松的布料裹不住颈部肌肤,刚刚打排球的时候江予臣解下了链子,这会儿还没来得及重新戴上,宽大的圆领上方两片单薄的锁骨愈发支棱清秀,傍晚曝晒后的薄红还未褪去,白皙中透出红晕,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清晰的,诱人的,毫无防备的。

一口就能咬下去的。

那些躁动的情绪再次冒了上来。

江予臣眉头微蹙,敏锐地察觉到时叙的异样,但他又无法确切地说清楚时叙到底怎么了,只能用略带茫然的语气喊:

“时叙——”

嗓音戛然而止,眼前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青年用力抱住了自己,脸蛋埋在他的颈间,粗重的呼吸徘徊在颈部。

大理那期时候的感觉又回来了。

时叙像是被喂错了药的大型猛兽,又像是被激怒的野犬,危险的气息在自己颈部徘徊,让江予臣犹然生出自己即将被吞吃入腹的错觉。

等一等,上次时叙是怎么冷静下来的?

他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么?还是——

“痛!”

时叙的齿尖毫无预兆地陷入肌肤,像野兽标记领地般留下灼热的印记。那疼痛并不剧烈,却因着位置的敏感而格外鲜明,如同电流顺着神经末梢窜上脊背。

江予臣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却在下一秒被更用力地禁锢。时叙的鼻息滚烫地喷洒在伤口处,犬齿在薄嫩的皮肤上轻轻研磨,带来一种奇异的战栗。江予臣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唇齿间的力度,像是要在他的骨血里刻下烙印。

荒谬感如潮水般漫上心头。他微微偏头,从镜片的反光中看见时叙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翳。那人灰蓝的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欲念,与平日里的明亮判若两人。

“时叙......”

回应他的是时叙猛然发力的动作,他将江予臣用力往后一推,江予臣后背撞上墙壁,不是很疼,却泛起隐秘的痛楚。

时叙再次张开了嘴,就在江予臣以为自己又要被咬的时候,柔软濡湿的触感从颈部发出,时叙的舌尖滑过他刚才被咬的部位,像是小猫舔舐伤口般一下一下温柔地滑动着。

“............”

那一下一下轻柔的动作像极了爱宠发狂攻击了主人之后的认错。

江予臣大脑糊成一团浆糊,无法整理出清晰的逻辑。

“你,到底怎么了?”

时叙的脑袋抵在他肩膀,嗓音喑哑:“你说我怎么了?”

江予臣回眸,目光扫过他形状明显的部位时,不由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他脑中飞快闪过张柠的话。

难道真的是,发情了么?

想到这个可能后,所有的异样都有了解释,是啊,天这么热本就容易躁动,时叙工作又忙,可能很久没有宣泄过了,所以才变得这么躁动易怒,容易攻击他人。

想通了这一点,江予臣担忧的心就放了下来,他贴心地说:

“你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