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帮你洗。”
温晚宜真的很认真地考虑了他说的点。
在理,但她实在没睡过一个成年男性的房间,更何况,这是她老板,她就算在他家睡了,到时候又麻烦人换床单换被套,到时候床还得换,不麻烦么?
“只是,不冒昧么。”
“冒昧什么。”
(′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我没睡过成年男人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认床然后有些尴尬的事情,嗯,这样吧。”
温晚宜说:“我明早六点上班,后半夜我就在你房里将就下,你给我个毛毯或者什么隔一下,避免影响了你房里原本的布置。你的房里有什么较为隐私的东西么,可以和我说下,我不触犯。”
江叙深就静静睨着她那绯薄而柔和的唇,一张一合,说话风格舒心安静。
敛眸,很想说一句没有。
但手指点了点一旁的大理石桌面,他说:“有,你。”
“嗯?”
温晚宜本来都准备带着豆豆去他家里参观了,江叙深说这话她愣一下,朝他看去。
却见他深邃而略带深意的目光稍有谑味地看她。
那并非什么好意,她心头一跳。
温晚宜陡然想起来,她不是没在成年男人房里睡过。
那一晚,那次。
“你就是我房里最为隐私的东西。”
那天晚上的钱包,隐私了快两个月。才经由洲际酒店的领导亲自送给他。
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晚宜脸也一下像蒸汽般爆红。
内部轰鸣,实际上白皙面庞肉眼可见地就红温了。
她就是嘴欠。
好好的提冒昧做什么?
再冒昧也冒昧过了,有什么是比当初进了他房间跟他发生了关系更冒昧的?
温晚宜微微咬紧齿关,也努力让声音平静溢出:“我是说,除了我,还有没有什么隐私东西。”
“那没有了。”
江叙深声音也算随性,甚至带了点轻佻。
有一瞬间温晚宜感觉他回到了一开始,那种看似冷淡实则掌握了一切的斯文败类感。
沉稳不过是他的表象,高傲才是他的本质,他的本质一直都没变。
“那我带豆豆去洗爪子了,它玩得有点脏。”
说完,温晚宜把豆豆带到了浴室里。
白天它被人带下去遛,上来的时候带了一脚泥,还没来得及擦太干净,蕊萱要和它玩就才让它去地毯上。
豆豆在家每晚上都得洗爪子的,在外婆那儿就是如此,来了这里就更别说需要爱护干净。
“败类。”温晚宜给狗狗脚垫上了专用护理液,拿工具给它揉搓着脚,也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之后腹诽还不够,一定要说出来。
败类败类彻底的斯文败类。
他嘴上调侃她做什么?
即使她跟他太过客套,但这些天不都是这样过来。
是他看似成熟的外表太给他加分,还是领证结婚的这些天过于合作共赢,所以给了她一种两人是平等相处的假象。
其实江叙深还是江叙深,他的身价在那里,眼界也是,也包括那晚。
这不是她短暂相敬如宾就能抹去的。
温晚宜忍不住想到他刚刚那句你就是我房里最隐私的东西。
胸腔好像隐约又有什么在跳,关键感受不到他的不尊重。
他全程就是以最自然的方式说出,就像是工作那般陈述事实。
温晚宜一直不愿意去回想那晚,可那就是事实,她也会想到她在回国前夕放纵经历过的那次,男人劲瘦的体魄,完全被掌握的感觉,如到云巅却又不会觉得不舒适。
温晚宜还记得那种满心压力痛苦都被释放的感觉。
在家庭上承受的压力,那晚确实在他身上宣泄出来了这没错。
但她不能为此给江叙深加了滤镜,好像他们和平,好像他们可以好好沟通。
“调侃我调侃我。”
温晚宜洗着洗着就忍不住把泡沫往豆豆背上洗,本来是洗脚下意识转变成给它洗了个小澡。
直到豆豆也有些懵圈地蹲坐在那里扭头回来望她。
温晚宜才发现她把豆豆当江叙深搓了。
“抱歉啊豆宝。”她回神,也柔了些手上的力道,“妈妈把你当坏人了,等我给你冲水。”
她拿水盆准备接点水给它冲洗,浴室门忽然被人敲响。
江叙深站在门外,低声说:“方便进来么。”
温晚宜回:“我在给豆豆洗澡,等下。”
她把豆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接着洗了手,才起身把浴室门打开。
江叙深站在门外,身上穿的是室内很居家的衣服,黑色外套搭白里衬,仍是随性而散漫。
江叙深进来入目的就是满地泡沫,狗狗每次洗澡都是声势浩荡。刚刚他在外面都听见了,温晚宜把豆豆当搓衣板似的给它洗。
现在狗狗还是很乖巧听话地坐那儿,温晚宜半站在那儿,手上是手套,但还有些泡沫沾到她脸上,就在脸颊上。
长发简单用头绳扎起,那白皙小巧的脸庞素净而柔美。
江叙深盯着她的脸,也提示性地抬手指了指自己脸颊。
温晚宜一愣,察觉到什么,隔空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触碰到泡沫,连忙抹了两下。
“怎么了?”
江叙深:“我来是想问问你,法式床和欧式床,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嗯,有什么区别?”
“法式床色彩丰富,可能更讨你们女生喜欢,欧式床大体量,高床头。”
温晚宜家中就是做家居的,她爸在这行业打出名头,甚至当初差点衍生到海外去。
只是行业地区限制问题,没有做大做强,且行业也卷。
没人比她更懂这方面。
江叙深就这么一说她都懂了,也道:“意式极简风吧,香奈儿软床,还有房间窗帘我要卡布奇诺椰奶丝绒的,搭个纱帘,房内我喜欢有香氛,但考虑到怀孕闻不得香,所以随意点就行。还有什么需要改整的么,你可以一起问了,我考虑考虑。”
江叙深本只想问问她对这方面的需求,没想她还真能大谈阔论。
男人眼皮略微敛下,似是想了想,“床品呢,没有自己的想法?”
温晚宜还真想了想。
没有他之前,她也很在意自己的生活质量。
只是条件不够,她的生活费和工资也是有限的,偶尔买了自己特别喜欢的东西,当月开支就要小一点。她还没过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生活。
“一般的床品用不惯,Frette吧,我要特别花纹的。”
“好。”
江叙深:“我要人去安排。”
温晚宜说完才意识到她在干什么。
安排江叙深的住处?还是给他下什么命令要他去做。
刚刚被他话气到了才有些不甘示弱,可之后呢,难道她真得住进来吗,和江叙深共处一室?
他转身出去,她也下意识追出去,江叙深停住脚步,那时候温晚宜有点刹不住车还差点撞到他宽阔坚硬的后背上。
堪堪停住脚步,她才抬头,江叙深也转身,眼神淡薄而有些吸引力地看她。
“怎么?”
温晚宜差点撞到,下意识护住了自己,也说:“我可能不能每天来住的,看豆豆可能会来住住,然后就是周末。你的投入可能不会完全得到它相应价值的回报。”
她的意思是,家居装好了,但她要是不每天睡,那新安排的床品或许也会暴殄天物。
“没关系。”
江叙深像是早想到,态度坦然而随意:“正好我的房子缺一些具有特别格调的家居,你的建议很不错。”
温晚宜胸腔一下又像有什么充斥。
眼前男人脸庞禁制而没有任何动容,又像是回到了一开始那种深潭的样子。像那天他要她上车,却态度淡漠令人探查不出,也像办公时,他公事公办,而不会有其他表现。
他还是那么难测,深不见底,伪装了斯文的本质冷淡。
温晚宜意识到自己不能怯弱,也说:“行。”
他又睨浴室,“豆豆不继续洗了?”
温晚宜看一眼客厅方向,知道妹妹和蕊萱都在那儿玩,她也不能闹太明显。
“我洗。”她近乎咬着后齿说的这句。
正要回去接着把手套戴上,手臂忽的被男人扣住。温晚宜一扭头差点撞进男人怀里。
江叙深颀长身型和他那削瘦脸庞几乎近在咫尺,她差点撞进他衬衣领子开着的锁骨里。
男人的冷香味撞进来的同时。
是温晚宜心跳的回升。
在他自己家里的浴室中,面前是洗澡洗一半的豆豆,湿漉的手套被她拿在手里,大理石砖面近乎从质感上就凸显冰凉。
可是他掌心握着的那个位置,滚烫无比。
温晚宜感受到自己细嫩手腕处不自觉上升的热烫温度。
她也不自觉去想,他们俩这样其实特别暧昧。
江叙深也于高处偏过眸,淡淡俯视她:“我帮你洗吧。”
手里的粉红手套接着被他拿在手里,江叙深就着那身白衬衣,慢条斯理把手套戴上。
接着他半蹲下身,给豆豆梳理毛发。
纤长手指握着水枪很有型,骨节分明的青筋质感无比给他增添韵味。
浴室里水雾缭绕,是瓷砖透亮和湿漉水珠的相互印融。
他就着看还在地上乖乖蹲着的豆豆。这会儿它尾巴已经垂到最底下,因为背上都是湿的,还等着主人来给自己处理,孤零零的显得还有些可怜。
“你怀着孕,今后洗东西这种事都我来,也包括给豆豆洗澡。”
江叙深蹲下身给它梳毛:“包括一些洗剂,别乱碰。”
温晚宜站在旁边,第一次看异性给自己洗狗,还有些微微尴尬,无所适从。
“我这不是知道么,也是刚刚给它洗爪子不小心带到了……”她低声嘀咕。
江叙深做事情动作很快。像他这样身价的人其实没屈过尊给谁洗过东西,更别提是洗狗。
豆豆从小到大跟着温晚宜和外婆长大,性格很好。
哪怕是江叙深来给它洗,也只是一开始有点不适应,扭头看了看他。
它偶尔也会呜咽两下,表示不高兴,安抚两句就好了。
江叙深的冲洗手法很好,很快狗狗也享受起来,清洗完后就由毛巾包起来,给它擦干毛发,接着拿吹风逆毛吹发根的位置。
吹干以后剃脚底毛,温晚宜本以为江叙深初次带狗,可能会不太习惯。
没想到他手法还挺好,豆豆全程没有意见,温顺地任他修剪。
从一开始的担忧和不放心,渐渐到温晚宜也慢慢信任,安心地站在旁边。
接着看看男人,江叙深全程都很有耐心,陪伴豆豆的样子也专注。
少了几分他不做人时的高傲冷冽,面对宠物,他明显多了几分不属于他的温情。偶尔摸着豆豆的毛发,温晚宜还感觉他好像不是在看豆豆,就仿佛是在看自己的爱宠。
温晚宜陪着,也轻声说:“其实豆豆还挺喜欢你的。而且你很会,手法比我好。”
江叙深抬眸看她一眼。
接着收回视线:“原先养过猫。”
“你,养过猫?”
“嗯。”
温晚宜:“可你家里很干净,也没见到宠物。”
那天去宠物店她其实有猜到,江叙深或许是不反感宠物的。可是她没想过,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淡的他还挺喜欢小动物。
本以为江叙深会回答,他没说话。
给豆豆处理好后,他将东西收好:“这些事情我后面会找专人来做,你不要再动。如果还有孕吐,也随时和我说,我让Brian去中医院开了些止吐贴,放在你房间床头柜,可能不会完全缓解,但总有点用。”
温晚宜微微有些动容,可江叙深说完这些也只是往外走。
她牵着豆豆站在浴室门口,望着去书房工作的男人背影。
-
晚上,温晚宜和江丹扬两人在客厅看电视,蕊萱在旁跟着玩。
正聊着天,江丹扬的一句话引起了温晚宜的惊讶。
“江叙深的猫被摔死了?”
“对啊,大哥养过猫,那只猫是个蓝白,可可爱了。以前大哥读高中时回家路上捡的,当时被原主人弃养都快死了,大哥捡回去救助照顾好它,后来养得肥肥的。”
温晚宜心都揪起来,说:“那怎么……”
江丹扬抿抿嘴,道:“他快成年前,大概是和大伯父关系最不好的时刻,他不愿意听大伯父的安排,也是那些长辈为了服从度测试,大伯父拿了大哥的猫威胁他,你也知道江叙深的性格,他不会听的。再后来,年年就被大伯父给失手摔死了。”
“其实大伯父也是无心,可伤害就是伤害,大哥那两年没回过江家也没有和他联系过,到这几年父子关系才算好点。”
江丹扬拿了两个哈根达斯出来吃,递了一个给蕊萱,还特意叮嘱她小孩只能吃一半。三个人看电视时,江蕊萱就在那里吭哧吭哧地吃起来。
可是温晚宜听完这些没了心情,也不知是想到那本来被救治回来最后却意外死亡的小猫,还是说那样重要的岁月里却失去自己小猫的江叙深。想到那幻想中的小猫,她心快狠狠揪起来。
只有养宠的人才知道,家里的宠物于自己来说是有多重要。
别说她要工作不能每天陪在豆豆身旁。
那要是有人威胁它生命,她简直能跟对方拼命。
江叙深年轻时辛苦救回来的猫,却被自己最亲近的父亲给摔死。
不管是不是意外,温晚宜不敢想那种伤害。
难怪他看蕊萱那么喜欢猫,没有阻拦,做了决定给她养只猫在老宅。
难怪他看自己的豆豆,比看什么都亲。
温晚宜:“人年轻时总会和父母有些分歧,有时候父母也习惯性拿权力压儿女,我体会过。”
江丹扬挖了一勺雪冰送嘴里,也说:“不过,这也是我从我哥他们嘴里听到了的。我跟大哥不熟,哪怕他回国前,面也没见两次,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两天都不会和他联系。”
“不会和他联系,为什么?”
温晚宜感受得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想过这样差劲。
江丹扬低下头,也想了想:“大哥太冷淡了吧,江叙深这人,其实骨子里是个很冷的人。那天他把嫂子你带回家见老爷子,我们爷爷高兴了好久。”
温晚宜还想着什么,江叙深从书房出来,蕊萱也连忙把手边的哈根达斯收起来。
她跳下去跑到江叙深面前嗲声嗲气地说:“大伯父!”
江叙深出来也没什么事,快十点了,蕊萱该休息了。
但他注意到她刚刚在和江丹扬吃着什么。
“蕊萱刚刚在吃什么?”
江蕊萱摇着她可爱的小脑袋:“没有没有!蕊萱没吃雪糕!”
在家里她妈妈都不让她吃,也只有跟着姐姐,来江叙深这里可以宽松点。
“可以吃一点,但是太晚了,而且吃多了容易生病。蕊萱你是不是该去睡觉了?”
江叙深声线淡冷,但面对小孩总多了一丝温柔。
江蕊萱还不愿意,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动画片。
江叙深:“去睡觉,电视明天再看。”
蕊萱:“那伯伯要把动画片给我留着噢,明天我还要看喜羊羊。”
江叙深:“好,明天调羊羊大电影给你看。”
“好耶!”
后面沙发上江丹扬快捂着肚子笑坏了,她偷偷跟温晚宜说:“每次这时候,我一般只会和蕊萱说,喜羊羊明天就要被灰太狼抓走了,羊村一个个来,全都要被做成烤全羊,小孩每次都给我吓哭,哪有大哥这么温柔。”
温晚宜也有点乐,“你不怕小孩晚上做噩梦,回头对你心理阴影。”
“没事,小孩就是拿来吓的,她很可爱,不会记仇。”
江丹扬又喊着:“走了蕊萱,咱们去客房睡觉,不要打扰大伯伯和伯母了哦。”
江丹扬起身,也回头和温晚宜说:“不过大哥对小孩还挺温柔,比我想的好。你看到他和蕊萱没?我感觉江叙深喜欢女儿,回头嫂子和大哥要是得个女儿啊,大哥该很开心了。”
温晚宜一愣,没想到这调侃能到自己身上。
那边,江叙深已经牵着蕊萱过来把她给江丹扬:“带她去洗了早点睡,晚上给她讲睡前故事,如果孩子还闹,可以适当唱安眠曲。”
“大哥,蕊萱跟着你就好乖,你是不是天生适合带崽?”
江丹扬:“而且,你怎么自己不去。”
江叙深面对别人家女儿,即使细心,多少隔着距离。
“不方便。”
江丹扬笑笑,又看眼温晚宜,和他调侃:“养个自己的女儿就好咯。”
这话说完,她带着蕊萱过去睡觉。
听到这句女儿,江叙深眼底闪过一抹很轻的神色,转瞬即逝。
接着看到温晚宜在那边,她现在还想着刚刚江丹扬说江叙深的猫的事,这会儿看他总带了些滤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江叙深察觉到她看自己眼神好像隐约多了点心疼。
悄无声息的那种。
是错觉么?
“要睡觉了么。”
温晚宜点头:“豆豆的粮食我已经放好了,水也是,我先去休息了。用一下你浴室。”
江叙深:“我跟你一起去。”
经过刚刚几小时的收拾,这会儿主卧已经整理了出,主要是换了套偏向于女性用的床上用品,衣柜里也有她尺码专用的睡衣及各种女士衣着。
也都是秘书刚刚腾空送来。
江叙深:“浴室里有女性专用护肤用品和洗漱用品,衣柜的睡裙随便挑,如果你还缺什么,可以和我说。”
温晚宜自己在家衣柜可以说是眼花缭乱,各种衣物鞋子摆都摆不下,她没想过在江叙深家里,仅仅是睡裙,她挑都挑不过来。
像上次那种的缎面睡裙就已经有了,还别说多件套,开衫分体式,连体式,睡袍和套头款。
看得温晚宜感觉像去了她的私人奢牌店,看都看不过来。
她翻了一两件看了看,江叙深说:“这里不够,旁边还有衣帽间,也摆了一些女装。”
温晚宜倒吸一口气。
她想在这里过日子了怎么办。
这里的装修不说很有格调,这衣柜简直也太太太。
太赞了!
她好佩服江叙深。
温晚宜视线慢慢挪向他,男人仍保持一贯的矜冷姿态,只是没有下午和她调侃那样轻松。晚上有场会议有件事比较严重,整个高层都惊动了,他一直在和人协商解决方法,那使他有些棘手,这会儿也就正经了些。
温晚宜不知道,问:“你明天不过了?”
“什么。”
江叙深声线带着独有的线条,经听,低冽。
温晚宜感觉好像有人在耳朵里弹琴,看他也顺眼了不少。
会给女人银行卡和珠宝,现在又给一整个衣帽间的男人,能差到哪里去?
“没有。”
温晚宜语气都瞬间调甜腻不少,仿佛他不只是她的合作对象江叙深,眼前的,是全行业财神爷,是她的前路方向。
她合上衣柜,说:“江总,这有些太奢侈了,我的意思是,买完这些明天难道不过了吗,日子不是越节俭越好吗。”
江叙深睨她的眼神一下有些带揶味。
没有讲话,只保持那样的注视。
是男女之间的,也是他于眼下的地位对她的一个审量。
而他,是她的顶层上司,是行业风向标,也是。
一个对女人来说充满了男性魅力的成熟男性。
“给你换成那种会跟别人各种撞款的睡衣好么。”
“不不不。”温晚宜连忙说:“现在就可以了,很好,特别好,继续好下去,谢谢江总,谢谢。”
江叙深也看着眼前女人压也压不住的唇角,往常只会在他面前客气的,要么客套,要么公事公办。
可头一次溢出那种只有高兴情况下的甜腻,外带撒娇。
就好像他是她什么亲近的人,值得信赖的。
起码,是喜爱的。
江叙深瞥了眼衣柜,也知道是他安排的事情获得了她的欢心。
也难怪Brian说,没有女人能拒绝满衣柜的衣服。
再高级的女人也不行。
“你高兴就好。”江叙深单手插在口袋里,也说,“今晚我会整晚在书房忙,你洗漱了早点睡,有事随时找我,我微信在线。”
“好呢。”
温晚宜想问他要忙什么这么久不睡,但想想问了估计也是自讨苦吃。要么是她涉及不到的事,要么是她也要跟着加班的事,何必触这个霉头。
况且,他要睡觉去哪睡?她被窝吗。
温晚宜去房间门口送他,或许还是想到刚刚的衣柜,也亲自送到卧室门口,就好像这里已经成了她的地盘,而江叙深,不过是她要送出的客人。
“江总,你也早点休息,千万不要太累了,有什么事随时喊我。”
其实这话随口说的。
她是孕妇,江叙深有事不会麻烦她,而他,真要来她这儿睡觉她也不会让。
江叙深出去,侧身回眸望她。
可能是因为得知了这个惊喜,女人此刻肉眼可见的高兴,白皙小巧的脸庞不止是压不住的笑意,甚至多了些娇俏意味。
她本就有些脸颊肉,那张脸庞平时稍显清冷,可事实上,她私人时候更活跃,也是正风华正茂的女性状态。
江叙深静静打量着她,不自觉看她那张脸庞久了些,温晚宜没发现。
温晚宜还想着刚刚江丹扬和她说的猫猫的事,一想到逝去的年年,她又不自觉涌上了点心疼来。
不止为了这一条生命,也为江叙深的经历。
她看着他,突然来一句:“江总,节哀。”
江叙深压根不知道她突然给自己来这句什么意思。
节哀,节谁的哀?又给谁节哀。
再看回女人,温晚宜又用刚刚那种类似心疼的目光隐喻地看着他。
而事实上,他这位置的人很少接受这样的目光。
因为不需人心疼,也无人能心疼。
可是在温晚宜身上,他实打实看了出来。
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江叙深只道:“晚安。”
说完这句,他不再多讲,男人回了书房,而温晚宜望着他背影,又加上刚刚他给准备的衣柜那些,心里思绪良久不能散去。
她回了房间里,也看着这被整理得有条不紊的房间,特别贴合女性的粉色草莓床品,还有房间里的风铃,明显今天才挂上去。
这原本是江叙深的主卧,现在成了她的。
温晚宜本想着是只住一晚,却不知怎的,这个开场好像有些过于浓重了。
温晚宜去浴室洗漱了之后挑了件崭新的睡袍穿着,然后拿上平板窝到床上去玩,玩了一会儿也准备睡。可这样一个陌生而崭新的房间,睡的是另一个人的枕头,温晚宜侧躺着,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入眠。
她闭着眼躺在床上,静静嗅床套上的气味。
明明是有专人洗过的被套,可或许是错觉,因为这是江叙深的床,总觉得沾了些男性的味道。
像清冽的洗衣液香,又像是,今天浴室里江叙深身上的冷香。
温晚宜睁开眼,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她好像正被江叙深抱着”的念头。
然后,她感觉今晚无眠了。
书房。
大家睡后,这里陷入静谧。
江叙深坐在沙发上,先是喝了口水,看着笔记本上麦克风闪动,听着会议室人员的发言。
书房门被慢慢顶开,他挑眸看去,刚洗完澡的金毛豆豆慢悠悠摇着尾巴含着球走进来。
然后找到江叙深,将球放下,接着找了个他脚旁的地方,接着睡下。
崭新的落地窗外,是广阔的城市夜景。
往日的孤寂好像无形被扫去了很多。
温晚宜主动来他家这一趟,令他原本冷清的住宅空气增添了一丝柔和而缱绻的清香味,她留下的味道。
那仅存的一丝女人香过于明显。
带有侵入性,敏锐地钻进江叙深鼻腔。
江叙深觉得自己貌似是在寻找空间里那仅存一丝的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