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脸红心跳

苏天心感觉掌心下一股温暖,下意识的捏了捏,也没感觉出来那是什么。

倒是自己这么一趴,扭到了腰,她想要站起来,所以手下的力道在不自觉的加重。

“天心儿,你这是要废了为师吗?”

孟忘枢好听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她这才抬起头,眨眨眼问,“什么?”

孟忘枢没有说话,用下巴示意她自己去看。

苏天心视线下落,最后停留在自己的手心处。

“啊——孟忘枢你这个大色狼!”

一阵尖叫,从纤细的嗓子口喷发。

苏天心整个人从水里跳了起来,用左手握着右手手腕,不停的在浴池里转圈圈,然后又把右手伸到水里,拼命的清洗。

一张小脸更是又羞又恼到了极点。

“孟忘枢,你为什么洗澡不穿衣服!”

孟忘枢抄着手坐在浴池边上,看了眼不着一缕的全身,神情自然的说,“你洗澡穿衣服?”

苏天心一噎,想想也是,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瞪向孟忘枢。

可一见他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上凸显着诱人的肌肉时,心儿狠狠地一颤,然后红着脸别过了头去。

“都怪你把小白鼠丢在我身上,否则会出现这些意外吗?”

“可小白鼠好像是某人特意带来的吧?我不过是伸了个懒腰而已。”

他说的委屈,苏天心听得是心中气结。

但他说的也没错,可她总觉得委屈,必须扳回一成心里才会舒服。

于是乎,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打算先上去,再和他好好理会一下。

可怎知,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再次栽倒在了水中。

溅起的水花,落在孟忘枢的脸上,他静静地看着自家小徒弟滑稽的在水中扑腾的模样,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你还笑,快来扶我一把!”

苏天心气的都快要吐血了,她今天是和水犯冲吗?

好在孟忘枢没有继续戏耍她,上前将人从水中捞起。

苏天心稳住脚下,背脊靠在孟忘枢的怀中,身上全都湿了,活生生一只落汤鸡。

她用手摸去脸上的水珠,大口的喘着气。

“天心儿。”

孟忘枢突然唤她的名字。

苏天心不耐烦的问,“干什么?”

“你今日穿的肚兜很好看。”

孟忘枢低下头,红薄的唇在张合之间,碰触着她敏感的耳朵。

那感觉,仿佛水面的涟漪,一道道的贯穿入她的身体,朝着四肢蔓延,然后来回荡漾。

苏天心只觉得双腿酥麻无力,似是在顷刻间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也就是这么一个趔趄,她看到自己白色的里衣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衣带,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

“你说这算不算你对为师的诱惑?”

孟忘枢继续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不停地哈着气。

让冷暖之意在苏天心耳边蔓延,然后化作灼热,侵占全身。

“胡说,这怎么可能!”

苏天心打死也不承认,突然腰间禁锢的手一松。

她身子一晃,想要站好,并且与他保持距离。

可偏偏遂不如人愿,有一双手将她拉着往后一转,然后圈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

她本能的踮起脚尖,胸前便直接与坚硬的胸膛紧紧贴合。

还未说话,下巴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挑起。

入眼的是隔着水雾的孟忘枢的那张惊为天人的俊逸容颜。

苏天心看着那张俊脸毫不迟疑的朝她快速的低下靠近,只觉得心口一滞,本能的闭上眼,丝毫忘记了本该有的挣扎。

脑海里也似乎被设定好的回想起,那日墓地的林中,她回头不经意擦过的那一吻。

柔软,香甜,十分舒服。

然后心跳就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

可想象中的感觉并未出现,她颤抖着睫毛,慢慢睁开了眼,一眼便落入孟忘枢那双漆黑如星辰的瞳仁中。

“若天心儿不打算引诱为师,为何要在这浴池中将自己的外衣脱去?为师可没有逼迫你。”

苏天心愣神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她的话中知道,自己被戏耍了。

顿时羞恼之意同时涌上心头,她伸手在他腰际掐住一块肉,狠狠地一拧,撅着嘴,以气势抗衡。

可孟忘枢脸上丝毫未露出疼痛的表情,他搂着苏天心腰间的手,又是一紧,脸再度朝她靠近。

苏天心本能的闭眼缩头,却没有挣开的举动。

然后,孟忘枢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大手一捞,将她在水中打横抱起,出了浴池。

拿下屏风上的浴袍,将她整个人裹严实了,这才抱着出去,回到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孟忘枢去屏风后更衣,至始至终,一声不吭。

苏天心见状,从床榻上坐起,紧着身上他的浴袍。

仿佛间,那衣服上,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脸没来由的红了红,她盯着屏风后的人影,刚要说话,却听得孟忘枢开了口。

“为师已二十有五,皇族男子在这个年纪早就娶妻生子,可为师身边一个女子也没有,想想真够寂寞的。”

苏天心听得冷哼的笑了。

“那还不是你性子恶劣,把那些拼命想爬山你床榻的女子都给吓走了,就连府中的婢女,你看哪个有胆子走进你这地方的。”

“天心儿说的没错。”

苏天心正奇怪他竟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理时,便听他又继续说,“这些年,能肆无忌惮跟在为师身边,且不离不弃,数数下来,也就你一人了。”

他说着从屏风后走出来,一头乌黑发丝随意披散在身后,一身质地上层的月牙白袍上绣着两朵曼珠沙华。

红艳艳的色彩吸附着白色的布料,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这身衣袍,是去年他生辰时,苏天心送的。

当时某人说这么难看的衣服,打死也不会穿。

可如今看来,这身衣服他不仅穿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苏天心在心中大骂,面上却很警惕的看着他的靠近。

“要不是你徒弟,我也不想跟着你。”

“那你要说到做到,别一天到晚引诱为师,纵然为师自制力强大,不被你所惑,可被外人看到就不会这么想了,到时候为师娶不到老婆,你可得赔偿。”

“孟煜,你可是我师父,你要有为人师表的自觉和担当,你说你这话,像是一个做师父的人说出来的吗?更何况我绝对没有勾引你!”

“没有?”

孟忘枢走到床边的衣柜前,突然一笑,回头看了苏天心一眼。

苏天心只觉得那一眼看得她心发慌。

“今日是谁不经通报随意闯入浴池偷看为师洗澡的?又是谁故意用小白鼠做媒介,好脱了衣服跳进浴池的?更是谁借着摔倒的举动,对为师又摸又捏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仅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委屈极了。

那欲迎还拒的模样,即便是其他男子看了,也会忍不住心动吧?

苏天心咽了咽口水,别过脸,不去看他。

对他的话,她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好像的确是这样?

“王爷,九皇子殿下拜访,说有事询问与你。”

楼下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孟忘枢听后,说,“带他去花亭。”

“是。”

管家一走,苏天心就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怕是孟沥突然来这,也是因为昨日的事。

万一他还记得,说不定会告知太尉,这样一来,太尉肯定会知道这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

那么之后的事,可能会朝着一个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

所以苏天心当即从床榻下来,但碍于孟忘枢的浴袍太大,她一脚踩住了浴袍的一角,然后再度朝前栽倒。

扑到了孟忘枢的怀中。

孟忘枢一手拿着从衣柜里取出的新衣,一手将她紧紧抱住。

在她耳边,重重的叹了口气。

“天心儿,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为师投怀送抱,为师会把持不住的。乖,先去把湿衣服换下,待你来年开春行过及笄之礼后,想如何对为师投怀送抱,为师都依着你。”

他语气不仅宠溺,而且把胡说八道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在苏天心的身边,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苏天心翻了个白眼,将他这话当做是空气,然后从他怀中站稳,拿过了他手里的衣服。

那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彩云居的,而彩云居做的都是女装。

他府中除却丫鬟外,并无女子,怎会有彩云居的衣服?

虽然是新衣,但也十分的可疑。

“你房间里为何会有女子的衣物?”她危险的眯起眼,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偷偷养了通房丫鬟或者是招了什么妾室回来!”

一想到他房中可能睡过其他女子,她刚才被撩得波动的心里,就泛起了一抹沉闷的不舒服。

“有呀!”

孟忘枢坦诚的回答。

这下,苏天心的脸是彻底一沉,她直接将衣服扔在地上,面色阴沉。

“别人的衣服,我不穿。”

孟忘枢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扬,弯腰从地上捡起了衣服。

却故作生气的说,“你身上衣服都湿了,若不穿,你想怎么回去?快穿上,否则别怪为师用狠手段了。”

“狠手段?”苏天心抿着嘴,语气冲冲的说,“你养其他女人,还要逼我穿她的衣服,你还算有礼了?我就算光着回去,我也不穿。”

“真是个倔丫头!”

孟忘枢叹了口气,手指一动,就点住了她的穴道。

“孟煜,你要做什么!”

苏天心大叫,可孟忘枢又立刻点住了她的哑穴。

然后给她脱下了湿哒哒的里衣。

薄薄的里衣被退下,然后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又勾住了她仅剩的肚兜。

苏天心动弹不得,又说不上话来。

看着自己被他一点点的剥光,又看着他将那属于其他人的衣服一点点的给她穿戴好。

到最后,一双眼睛已经红了又红。

是她怄着一口气,才没有让眼泪落下,但却有着说不尽的委屈。

他分明屡次三番的引诱她,却在这从小到大只有她才能住的屋子里,养了其他女人,想到这里,她心里就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梳妆镜前有头饰与各种香料,你可以随意使用。我要去见孟沥,你若梳妆好,就早些回去。”

孟忘枢摸着她的脸,假装不见她眼中的委屈,解开了她的穴道,开门离去。

“谁要用别人的东西,谁要穿别人的衣服,孟煜,你别以为——”

苏天心气鼓鼓的冲着关上的房门大吼,可吼道后来却在铜镜中发现自己的这身衣服,很熟悉。

料子选用的是南海的鲛绡,是她外公去南海一带打仗的时候,获取的战利品。

南海出鲛绡纱,入水不濡。

但鲛绡料子薄,比较适合夏日。

可她十分欢喜这料子,故而拿去彩云居,以鲛绡混着楼兰丝绸,做了这一套里外三层的成衣。

成衣的款式和颜色,都是她亲自绘制了图,送去彩云居的。

所以这身衣服,只有一套。

只是这段时日,她从经历死亡到重生,被各种情绪压制的满满的,所以未曾想起这事情。

如今,却在孟忘枢的寝室里穿上了。

她摸着质地姣好的衣料,努了努嘴,嘀咕道,“这次就原谅你了,但你竟然骗我,看光我的身子,这账没完!”

她自言自语,然后又扑哧一声,笑了。

一瞬间,刚才的阴霾心情全都消失不见,她对着铜镜,欣赏着自己的美衣。

外头一直未曾离开的孟忘枢见她如此模样,这才笑了笑,然后彻底离开。

苏天心欣赏完了美衣,就用干布拭干了头发,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打扮。

可握起梳子的时候,她又觉得不太对劲。

“就算他好心给我拿回了衣服,可为什么会有梳妆镜在屋子里?还有这么齐全的饰品?该不会真的给未来王妃准备的吧?”

她盯着游神了片刻,就在房间里找了一块包巾,将那些饰品全部装了进去,一个不剩。

最后还问管家要了一把锤子,把梳妆镜给卸了。

看着这个屋子里没有其他属于女子的东西后,她才放了心,扛着那个厚重的包裹,打道回府。

从心阁出来,云瑶看着她家小姐换了衣裳,还换了发髻,更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裹,很是疑惑。

“小姐,你在心阁做什么了?来的衣服怎么换了?还有这个是什么东西?”

“哦。”苏天心走在九曲桥上,不在意的说,“我在浴池摔了一跤,衣服湿了,所以就换了一身。”

“啊?可我听管家说,你去心阁的时候,王爷正在沐浴,那你岂不是和王爷坦诚相待了?”

小丫头看着小,声音却很大,惊得苏天心立刻伸手去捂住。

“胡说什么!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包裹里的东西都是打赏你的,知道吗?”

云瑶张大眼睛点点头,苏天心这才放开了她,走下了九曲桥。

“那小姐,我们现在回去了吗?”云瑶说,“我刚才看到九殿下来找王爷了。”

苏天心脚下一滞,若非云瑶提心,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们是不是在云亭那边?”

云瑶点点头,说,“对啊。”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苏天心说着就直奔云亭,云亭距离心阁不远,是孟忘枢专门会客的地方。

因为他喜欢独特,所以把一间好好的屋子,取了一个亭子的名字,被苏天心嫌弃了很久。

此时,云亭里的两人正面对面坐着,小壶里的茶水才将将煮好。

孟忘枢拎起小壶,沏了两杯茶,一杯给了孟沥,一杯给了自己,然后浅呷一口,似乎并不着急询问孟沥今日来此的原因。

孟沥盯着他,看他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半的茶,这才开口询问。

“皇叔,久暮今日前来,一是感谢皇叔昨日将我送回寝宫。”

孟忘枢淡淡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你我是叔侄,久暮不必言谢。”

“可另一事,久暮还是想请教皇叔一下。”

孟忘枢抬眼,看到孟沥身后悄然靠近的瘦小身影,忽而一笑,“何事?”

“昨日安为常大人死于宣德殿,当时是皇叔第一个发现的?”

“此事宫中之人不都知道了吗?”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说,“久暮若有事,不妨开门见山的说。”

“好。”孟沥面无表情的说,“我想知道,昨日在安为常被发现在宣德殿之前,为何天心会和苏相在宣德殿内,苏相当时趴在桌上生死未知,但地上却有一个被打昏的太监。我询问天心,却被人打昏了。而今日,我寻找了宫中所有的太监,却并未发现那人。故而我认为,打昏我的人,就是假冒太监之人的同伙。”

“哦?是吗?此事我并不清楚,为何久暮会想到问我?”

孟沥盯着他,一眨不眨的说,“因为皇叔一直都很关心天心的安危,故而我觉得皇叔有可能看到了打昏我的人。”

此言一出,偷听中的苏天心睫毛微微一颤。

孟沥这话,虽然听得像是来询问孟忘枢线索的,实则却是在暗指孟忘枢就是那个打昏他的人。

孟忘枢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很抱歉,那时候我的确离席过,却并非是去找天心,而是在与瑶国元新世子说话,他像我打听赢了他的白一恒,我便与他说了几句。后来我又遇到了白一恒,他不小心将酒水泼在我的衣服上,说过意不去,要赔我一件新的。就在这个时候,天心跑来告诉我,说你昏倒在宣德殿外。于是我便和白一恒一起去了宣德殿,发现了你,虽不知你为何会昏倒在那,但为了不引起他人担心,便由我将你送回了寝宫。而天心应该是和白一恒一起回去的。”

苏天心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按照孟忘枢的叙述来说,这肯定是假的。

昨晚,在宣德殿孟沥被孟忘枢打昏后,她与孟忘枢就分开了。

期间,她回到玄德台期间,并无多少耽搁,而且还有秦玉跟着,并无白一恒的存在。

所以若是孟沥和秦玉一对口供,岂不是知道孟忘枢在撒谎了?

“他这么说不怕被揭穿吗?”

她有些担心,却听到孟忘枢又开口说。

“不过当时,我记得白一恒说过担心有贼人躲在宣德殿内,他身为都指挥使,有义务保护皇宫安危,故而可能是去里面探查一番。至于有没有和天心一起,便要问一问天心了。而且当时周边有宫女太监经过,寻问一下,便知我所言是真是假了。”

老奸巨猾!

在孟忘枢这补充的话后,苏天心脑中冒出的就只有这四个字。

如此一来,不仅证实了白一恒与安为常的死有直接关系,还撇清了自己打昏孟沥的嫌疑。

苏天心啧啧叹道,“幸好他不是我的敌人。师父的大腿,有时候还是要抱一抱的。”

她抿抿嘴,继续听着。

孟沥坐的笔直,放在腿上的双手却在微微紧握。

因为孟忘枢所言,与他调查的结果是一样的。

但他始终觉得昨日打昏他的人是孟忘枢。

至于这是否是孟忘枢早就下好的一盘棋,还是他真的是无辜的,孟沥一定会找到真相。

他看了眼天,起身道,“多谢皇叔今日所言,久暮曾得到皇后的照拂,如今安大人离世,皇后伤心,故而才有今日询问。时辰不早了,久暮告辞。”

“好。”

孟忘枢往身后藤椅上一靠,背脊贴着柔软舒适的狐狸皮毛,半眯着眼。

待确认孟沥离开后,他才轻咳一声,对着无人的空气道,“出来喝口热茶,有你最爱的点心。”

苏天心这才从屋顶跳了下去,在他身边一站,抬脚提了提他的小腿,噘着嘴说,“我要坐你的椅子。”

“好。”

孟忘枢很好说话的答应,却丝毫没有站起身的意思,而是大手一捞,径直将人抱上了宽大的藤椅。

“师父,你这又是做什么?”

苏天心未动,静静地问。

“不是你要坐这椅子的吗?”孟忘枢张开眼,挑起苏天心的下巴,就凑了上去,“怎地,小徒儿不喜欢?”

炙热的气息里混杂着茶水的清香,意外地好闻。

苏天心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窝在他怀中一动未动。

一双眼睛盯着他,似乎有所期待。

孟忘枢被这双眼睛盯着,心下一阵热流涌过,他闻着她身上的芳香,逐步靠近。

就在几近柔软相碰的时候,他猛然察觉到身下一凉,微阖的眸在骤然间转为冷冽。

他一手握住她的脖子,目光冰冷如霜。

“你要杀我。”

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