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鸡飞狗跳的探病人
苏天心今天外头穿的是一件红花妆花绫子对襟小袄,里头是一件玉色绣云齐腰襦裙。
很容易脱穿。
苏天心不在乎是否会被轻薄,她只在乎胸前的凤凰翎的图案。
一旦被他发现,事情就会变得麻烦。
所以,当公子景的手放在她的腰带上时,苏天心几乎是立刻蓄积起内力,要冲开被点住的穴道。
“吃了我的药,要想妄用内力冲开穴道,是不可能的。”
公子景知道她的举动,手下动作并不含糊。
纤细的手指快速的解开她的腰带,然后拉出中衣的下摆,手指继续伸向她的里衣。
当里衣上的带子被解开,公子景突然快速并且往后退去。
动作之快带起了一阵清风,吹动他的发丝,有那么一小撮头发,在飞起的时候,被齐齐斩断。
自他眼前飞落在地。
公子景低头看了眼那一小撮断发,眉头轻微一蹙,似有不满。
“我冲开了内力,只能说你的药,对我没用。”
苏天心在最后关头,强行冲开穴道。
但与此带来的是腹中的疼痛更加的加剧,叫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那疼痛随着催动的内力游走在身体各个地方,不再仅仅局限于腹部。
“你,真的很不听话。早知道——”
“早知道如何?”苏天心讥笑反问,“你还想打昏我不成?”
公子景点点头,“正有此意。”
“呵——”
苏天心不信他有这个本事,所以笑得十分不含糊。
公子景就站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在她轻笑的时候,右手的手指间捏了一枚很细的银针。
然后朝她的眉心射了过来。
苏天心早就看到了,所以在银针过来的时候,随手拿起枕头作为抵挡。
手臂长的枕头遮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交流。
苏天心听到银针刺入枕头被堵住的声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可刚想说话,脖子上就传来一阵疼钝痛。
她手一松,枕头落下,侧身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麻烦。”
公子景看着昏倒在床上的苏天心,撇了撇嘴,很不情愿的将她抱住,平放在了床上。
然后继续手下的动作,解开了里衣,露出了粉色的肚兜。
他盯着肚兜好一会儿,都没有下手解开最后的遮掩,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如此不放心,不如自己来?”
房中分明空无一人,可他却是在与人说话。
不多时,房梁上悄无声息的跳下一人。
那人素衣长袍,黑发如墨,剑眉星眸,清新俊逸。
不是孟忘枢,又会是谁?
“不是不放心,毕竟她尚未出阁,若被你看了身子,以后要如何是好?难不成你还娶她不成?”
“啰嗦。”公子景抿嘴不悦,将她被解开的衣服往她胸前一盖,抄着手回头瞪了眼孟忘枢说,“不干了。”
“生气了?”孟忘枢见他闹别扭的模样,无奈一笑,“这事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办到。反正你知道在哪,不看也可以。”
公子景干脆直接翻了个白眼,抄手坐着,无动于衷,明显表示拒绝。
“我就看,又怎样?”
“不怎样。”孟忘枢面上并无不悦,就连声音也如春日暖阳,令人十分舒服,“顶多事后挖了你的眼睛,反正你看病用不用眼睛都无所谓。”
公子景一听,当即变脸。
“见色忘义!”
“所以,你干不干?”
孟忘枢从怀中拿出一条宽巾,递到他的面前。
公子景盯着宽巾足有好一会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蒙在了眼睛上。
然后转身继续揭开苏天心衣服。
那宽巾质地很好,蒙住眼睛,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但公子景不管是揭开衣服,还是触碰苏天心的肌肤,都没有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
因为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背后那双随时盯着他一举一动的眼睛。
很危险。
一直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公子景才收回了手,转身面向孟忘枢拿下了眼睛上的宽巾。
“好了。”他走到脸盆架子前,用盆中的水洗手,边说,“但此后七日,必须日日服下我所致的药丸,更不可受伤见血,否则前功尽弃,还可能会直接被发现。”
孟忘枢自他离开床边后,就上前给苏天心系好了衣服,听得公子景这么说,平坦的眉峰,微微隆起。
“不可减少些时日?”
“怎么?七日还嫌长?”
“不是。”孟忘枢摇头,“因为大后日,便是除夕夜了。”
“除夕怎么了?”
公子景不明,可孟忘枢并未解释。
他给苏天心盖好被子,将她粘在脸上的发丝往边上拂了拂,又用手指按住她隆起的眉心。
轻轻地揉了揉,似是想要她能睡得安稳一些。
“你今日如此待她,她性子烈,要服药定然不会乖乖顺从,所以你——”
“放心,对付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公子景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看向了门口。
门外,雨瑶等了许久,等的都快急死了,正要忍不住去敲门的时候,门倒是咿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她一见是公子景,压制着心中的焦急,问,“公子景,我家小姐到底如何了?这都半个时辰了,是好是坏,还请您明确告知。”
“无事,抬回去睡一觉就醒。”
“多谢公子景。”雨瑶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又问,“奴婢可否将小姐带回去?”
公子景看了眼屋内,然后侧身走到桌边,坐下喝茶。
雨瑶见了,立刻让人将苏天心抬回了自己的院落。
苏天心睡了整整一夜。
这一觉睡的是十分的不安稳。
她在梦中梦到公子景将她剥光了放在浴桶中,然后加了很多的药材,把她架在火上烧。
连同那些药材一起煮熟后,就将她剥皮抽筋,分门别类,做不同的用处。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的脑袋扔掉,而是放在一边的架子上。
她虽然失去了身子,只留脑袋,却没有死。
每日每夜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各部分,被用作不同的药材。
而且公子景还每天都对着她吃饭,晒药,还时不时的告诉她,她今日的哪个地方给了某某某,救了人一命,别人对他是更加的信奉和爱戴。
苏天心则气的整日冲他发脾气,骂他是个大变态。
就这样日复一日,公子景在将她身体所有的部分都用做药材,给他人治病后,终于动起了她脑袋的注意。
趁她困了睡觉的时候,他将她扔到了汤锅里,给煮熟了,还喜滋滋的把那汤,给孟忘枢喝。
孟忘枢不知是什么汤,直夸好喝。
“师父,不能喝,那是我的头呀!快吐出来——”
苏天心吓得一股脑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也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就一手挥开了那人手中的碗。
“砰”的一下,碗落在地上,碎了。
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也洒了一地。
“不能喝,师父,你不能喝。”
苏天心大叫,而围在她床边的几人是面面相觑。
“天心,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我可不是你师父。”
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苏天心先是一怔,然后才眨了眨眼睛,看到秦玉和雨瑶站在一边。
“我没死?我的头没被煮成汤,被人喝下吧?”
她说着还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边的雨瑶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拿了面铜镜递给她。
“小姐,你看看,你好得很呀,怎么会被煮成汤?”
在铜镜下,苏天心看到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又看着手脚身体都在,这才大松了口气。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被吃了。”
“被谁吃了?你刚才叫孟教谕,可是梦到了什么不该梦到的事?”
这个声音带着揶揄,不是秦玉的声音。
苏天心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望去,然后眼前一亮。
“宁夏!”她兴奋地扑了上去,抱住坐在床前的女子,开心的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一点来看我?”
“因为路上耽搁了些,昨日才到家,这不今儿个就来看你了?”
这个叫做宁夏的少女,姓温。
是四大家族,温家的长房嫡女。
而温家则是轩辕国,唯一一个异性封爵的家族。
其太祖爷爷,曾帮祖皇帝夺下江山,故而受此殊荣。
不过温家与孟忘枢一样,虽然地位崇高,却无实权。
且温家自那之后有严格规定,其族人,虽不入仕途,却在商业上另有造诣。
因此也是四大家族最富有的一门。
因小时候的一次意外,苏天心和温宁夏是从小就相识的,也是唯一最真心的朋友。
“你回来最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过的有多苦。”
苏天心撇撇嘴,搂着温宁夏不肯放手,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也因为她上一世对不住温宁夏。
她曾为了孟沥,欺骗了温宁夏,最终让她不得好死。
这一世,她清醒了,定要好好的保护那些真心待她之人。
“我都听秦玉说了。来的路上,我们先去拜访了伯母,看她今日气色不错,我也心安了。不过,那凶手可有找到?”
苏天心摇摇头,“那些黑衣人并无什么特征,当时我只担心娘和小姨,也没有多加注意。”
“你放心。”温宁夏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们吉人自有天相,那些坏蛋肯定会受到惩罚的。”
“会的,一定会的。”
温宁夏看她眼中的锋芒,有些不忍再说此事,就往秦玉那边看了一眼。
“秦玉,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天心吗?怎么还不拿出来?”
经她提醒,秦玉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黄色的锦帕,锦帕里放着的是一枚福袋。
“天心姐,后日就是除夕夜了,这个送给你,希望你平平安安。”
“谢谢你。”
苏天心将福袋收下,放在枕头边上,对她微微一笑,又说。
“你此次去金佛寺,过的可好?”
“嗯。”秦玉怯生生的说,“淑妃娘娘对我很和善,我每日都为大家祈福,不知不觉日子就过去了。只是一回京,就听说你家出了事,我担心的不得了,那时天色已晚,我怕贸然上门,有所唐突,便想着今日才来,却在路上遇到了宁夏姐,便结伴而行。看到你和夫人都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秦玉的话总是让人挑不出什么大的毛病来,但苏天心很显然不相信她是恰好遇到温宁夏的。
但她也没有说破。
只是遗憾的说,“真羡慕你能和孟师兄一起去,我也想跟着,但太后偏不让,可惜了。”
“若知道你会出事,我一定要求皇祖母让你跟随我前去。”
外头突然传来孟沥的声音,打断了苏天心的话。
可她还没转头,就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小天心,我来看你了。”
苏天心顿时鸡皮疙瘩全起,转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走到孟沥身边的元新。
元新欢快的往屋子里跑来,却被门口的雨耘给拦住了。
“公子,这里是我家小姐的闺房,身为男子,怎可随意进入?若被外人知道,我家小姐的名声该怎么办?还请公子留步。”
她堵在门口,不让元新进去,也不让元新去看苏天心。
苏天心本就不喜这么善纠缠的男子,一看到他来,躲还来不及。
直接爬上床,装出一副很虚弱的模样来,有气无力的对外说。
“雨耘,谁在外头说话,叫他回去吧,我头疼的很,你去请公子景来给我看看好吗?”
“是的,小姐。”
雨耘嘴上答应,却并没有动作,而是叫了端茶水糕点来的雨瑶去请公子景。
而她眼色不善的盯着元新,说,“听到没有?我家小姐说头疼,需要休息,您请改日再来。”
“我可是瑶国世子,与你家小姐是朋友,今日是特意来看望你家小姐的,人没见到,就离开,在我瑶国,会认为贵府是很不礼貌的。”
“世子说笑了。”孟沥说,“这里是轩辕国,非瑶国。我国若探望,遇到主家身子有恙,是万不可强求探望的,这是对家主的不尊重。”
“那你来做什么?”元新撇撇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道,“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
孟沥蹙眉,对此行为十分不屑。
而房内的三人,见到外头的动静,其中以温宁夏最为疑惑。
“那个世子是谁?”
秦玉说,“那是瑶国世子,此次跟随合叶公主来京,游玩。”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元新世子似乎喜欢天心姐,为了天心姐还进了学院念书。”
“哦?”温宁夏往床上装病的人一看,不怀好意的笑道,“看来我们天心,桃花运还是挺旺的嘛!连瑶国世子都看上你了?”
“一边去,别挤兑我。”苏天心低声道,“你还是想办法将他给我赶走,他缠人的很,我不想见到他。”
“可人家是世子,我是什么?”温宁夏指指自己,然后摇了摇头,一派看好戏的模样,“我可赶不走。”
“小玉,你去。”
“我?”秦玉一怔,立刻摆手,“我也赶不走。万一得罪了世子,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怕什么,凡事有我兜着,只要你做到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快去。”
在苏天心的催促下,秦玉只好硬着头皮上。
她走到门口,看到元新世子仍在那处,与孟沥左右一站,谁也不肯离开。
“师兄,世子。”
她跨出门槛,许是因为紧张,没有看清脚下,竟然被绊了一跤。
整个人往前栽倒。
门边的雨耘伸手去拉她,竟然没有拉住,而是撕下了她衣服的一块布料。
“秦小姐,当心。”
雨耘一拉失败,想去拉第二次,可她才一动,就看到孟沥忽然推了元新一把。
元新不慎,踉跄上前,与朝前栽倒的秦玉靠在了一起。
嘴唇也不偏不倚的碰在了一起。
顿时,全场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天心,快看,他们亲上了。”
“啊?”
苏天心听温宁夏这么说,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往门口移去。
躲在门边,看着门外的两人。
因为秦玉力道之大,所以把元新反压在了身上。
但她立刻就爬了起来,摸着嘴巴,满脸通红。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跪坐在地上,不停地抹嘴道歉,眼眶瞬间就红了。
元新最见不得女人哭,明知道是孟沥陷害自己,但他还是爬起来解释。
“你别哭,是我不好,你没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玉的眼泪就真的流了下来。
她咬着嘴唇,从地上站了起来,摸着脸上的泪,一抽一抽的说,“天心姐,我下次再来看你,我先走了,呜呜……”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喂,你别走呀!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元新世子。”
孟沥突然叫了他一声,元新不悦的回头,“干嘛!”
“你都把人弄哭了,不追去安慰一下?她好歹也是户部尚书的女儿,你这般对待,若她爹告到御前去,你也免不了责罚。”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至于这样吗?要道歉,也是得你去,我反正不去。”
他傲气的撇头,就是不想离开。
苏天心此刻披着纯白大氅,出现在门口,一手捂着头,一边虚弱的说。
“世子,她上次因被一个流氓摸了一下手,就哭的要寻死觅活的,现下却被你亲了一下,这要真的自寻短见,你可赔得起?”
“你别吓我,她真的会这样?”
“你不信随你,我反正得去劝劝。”她拢紧大氅,用随时会晕倒的模样跨出门槛,“雨耘,备马车,快去追秦小姐。万不可让她出事。”
雨耘会意,立刻配合的说,“奴婢这就去。”
“要不要这么严重?”元新真的有些被吓到了,他挠挠头,有些不甘心的说,“还是我去吧!毕竟是我亲了她,我会负责。你还是快回去躺着。”
此刻院子外头,雨瑶带着公子景小跑走来,见到苏天心出来,惊道,“小姐,你不舒服,出来做什么?我请来了公子景,你快回去躺着。”
公子景是何眼力劲,会看不出苏天心装病?
他本想着今日要如何骗她吃下药丸,如此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不用。我有一颗药丸,需人站着才能服下。”
苏天心本能的一缩,想要逃走。
因为看到他,她就想起昨天的事和晚上的噩梦。
本是醒来后,要好好的查一查自己全身,却被温宁夏她们的到来给打断了,至今为止还没时间。
如今他出现,自然而然的不想他碰自己。
可元新还没走,为了不露馅,她唯有强撑着,微笑的说,“哪有药是需要站着才能服下的?不如我回去躺下?”
进了屋,她就可以抵死不从了,因为元新是不会进来的。
“不行,此药必须站着服下。”
“呵,公子景说笑了,我长这么大——”
大字才出口,苏天心就一噎,一颗药丸精准的落在了她的嘴里。
她反射性的要吐出来,可有那么一只手,极快速的抬起了她的下巴,然后捂住她的嘴巴,迫使她咽了下去。
一如上次那般,利索的很。
“好了。”
公子景喂完药就转身离开。
苏天心脸色白了一片,刚想骂出声,就看到元新火辣辣的视线,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没事吧?”
“没事。”苏天心捂着嘴巴,很想扣出来,对元新快速的说道,“秦玉那边麻烦你了,你快去,否则会来不及的。”
“哦,好,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元新转身跑了。
苏天心见他的背影一消失在院子前,就立刻返回屋内,拿起桌上的水壶,不管冷的还是热的,就往嘴巴里灌。
一手还使劲伸到嘴巴里,要抠出来。
“你在做什么?”
“我要把药抠出来,吃了他的药会死人的。”
苏天心急的不得了,她还没忘记昨日腹中的剧痛,再来一颗,她岂不是会死?
“为何?”温宁夏不解的问,“他可是公子景,是最神的药神,据说死人都可以救活。他怎么会给你毒药呢?”
“你不明白,他就不是个好人。”
苏天心愤怒,可她灌了好多水,都没办法让自己吐出来,一屁股坐在锦杌上,生着闷气。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你别担心,等下我去问问他,给你吃的究竟是什么。”
孟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苏天心转头就看到他站在屋内,对门口的雨耘一瞪眼。
“不是说男子不可进入女子闺房的吗?怎么让他进来了?”
雨耘搔搔头,吐吐舌头的说,“因为他是小姐的青梅竹马呀,小姐什么样子殿下没见过?也不差这一回啦!”
她嘿嘿的笑着,苏天心却看到她手中的布料。
“你的衣服弄破了?”
“这个?”雨耘看到手里的布料,解释道,“是刚才要去拉秦小姐的时候,不小心被我扯坏的。小姐,你说咱们要不要赔她一件衣服?”
苏天心盯着那块布料,她自从与凤凰翎签订契约后,对有些东西的敏锐性非常高。
就好比如雨耘手中的这块布料,上面仍隐隐残留着内力震断的痕迹。
她心中冷笑,看来秦玉为了得到她一个要求,可是不遗余力了。
不过她更好奇,秦玉究竟会问她索要什么。
“赔什么赔,她爹可是管咱们所有人的银子的,比咱们有钱多了。”苏天心撇撇嘴,“把布料扔了,去倒些茶水来。”
“是。”
雨耘离去,苏天心有些不情不愿的邀请孟沥坐下。
三人坐在圆桌边上,在没有元新的骚扰下,说了好些时候的话。
在看到苏天心精神不错后,孟沥才安心离开。
“时候也不早了,中午我还有事,我也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后日除夕夜,咱们宫中再续。”
“我送你。”
苏天心从椅子上起身,把温宁夏送到门口。
“你别送了,我自己出去吧!快回去歇着。”
温宁夏转身就走,可走了没几步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了?有东西落下了?”
“不,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温宁夏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了苏天心。
“这是合叶公主交我转交给你的东西,说你一看便知。”
听到合叶二字,苏天心立刻明白过来,只是她还是有一点不明。
“为何她会把这个让你转交?”
温宁夏一笑,说,“其实在啰云镇的时候,我遇到暂做停留的公主,与她有过几次交谈,公主待我不错,许是信任,才叫我把此物给你。不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秘密。”苏天心俏皮一笑,“以后告诉你。”
“切,我才不稀罕呢!”温宁夏撅撅嘴,“我走了。”
“嗯。”
苏天心在门前目送她离开,然后低头看了手中的锦囊。
她不打开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合叶的诚心。
“还剩一天,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她目光深沉,正要进屋时,突然察觉到有一股刻意被压制的气息在周围凝视着她。
她下意识的将锦囊收起,目光犀利的扫视了一圈,然后果断的院门走去。
但她才走到那边,院外就走进来一人。
苏天心见到是他,轻微一怔。
桃侦轩 说:
这一章看似轻松,实则修修改改写了我六个小时,上传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本来想把加更也一起写完的,可是太困了,加更就放在晚上20后吧。
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