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放手一搏还是找个替罪羊

苏天心说的事,其实孟忘枢都知道。

他就是因为看的太清,知道她会如何去做,所以才担心。

本以为之前的事,可以至少让她暂且停下来,但没想到,她依旧顶风而上。

既然强硬不成,他能做的,就是用软。

“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爹刚才进宫,皇上知道此事后,定然大怒,会更加严密看守皇后,且安如年会被大理寺或者刑部收押,安府也会一并受到牵连。如此一来,便会考验皇后与安如是二人。她们二人谁才是最终能够信得过的人,就看这几天了。”

似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般,接下来的几日,京都城翻起了一片风雪。

安府在大年初一的晚上,就被三衙之一的侍卫步军司派部分兵力看守,皆内外不得出入也。

安如年被直接打入大理寺大牢,严刑拷问。皇后所住的嘉恩殿,也被一队禁军看守。

皇上更是下令,谁敢随意进出嘉恩殿,便是杀无赦。

当夜子时,有一婢女假装外出喊太医给皇后诊治,直接被击杀于嘉恩殿前。

自那之后,嘉恩殿里是一片人心惶惶。

皇后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

贴身伺候的佳恩姑姑眼看皇后如此,心中焦急万分,但也没有丝毫办法。

整个嘉恩殿,就连一只蚂蚁要爬出去,都会被一脚踩死。

“佳恩,你说本宫的命数是不是到底就终结了?本宫是不是再也走不出着嘉恩殿了?”

皇后醒来后,就整日以泪洗面,神情落寞,提不起丝毫精神。

“不会的,皇后娘娘,您一定会没事的,还记得年前有人给你算得那一卦吗?你今年有贵人运,一定会有人帮您的。您先喝了这药,只有养好身子,才能反击呀!”

“有什么贵人!都是骗人的!”

皇后一把打翻她手里的汤药,不顾形象的大吼着。

“除夕夜的事,你也看到了,那是本宫宫中的人,不仅参与偷取京都城防图,还要刺杀皇上,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现在都是证据确凿,皇上他是顾及安家的地位,才没有直接杀我。不然我早就死了,还有什么贵人,还喝什么药!不如让我死了得了!”

她越说越激动,突然从床榻上,赤脚下地,不顾佳恩的阻拦,朝着房中的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娘娘——”

佳恩没能及时阻拦,眼睁睁的看着皇后一头撞上柱子,额头破了极大的一块皮,鲜血直流,倒在地上。

“娘娘,您醒醒呀,娘娘——”佳恩大叫,“都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娘娘扶上床,还有你,立刻去请太医,快,快!”

“可是上次小红出去,被杀了,奴婢——”

被点名去叫太医的宫女眼中布满了害怕,她迟疑着不敢动。

才把皇后扶上床的佳恩上去就是一个嘴巴打了过去。

“贱婢,皇后平日里待你们不薄,现在要你去请太医都不愿,是不是看嘉恩殿如此,都想另谋他就了?我告诉你们,躺在床上的是当今皇后,皇上还没把她怎么样,你们就先定她的生死,这是大逆不道之举,严重的可以诛你们九族。若不想死,就去请太医,快去!”

小宫女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硬着头皮跑了出去。

外头禁军人高马大的守在那边,不肯放行,对嘉恩殿的一切言行都不予相信。

佳恩听到动静后,只能亲自上,可换来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就在双方弩箭相对的时候,淑妃在宫女的陪伴下,缓缓入过了这里。

“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就吵得如此不可开交,像什么样子?”

“淑妃娘娘。”

佳恩一看到淑妃,立刻上前,却被禁军拦住,她双手放在他们的刀柄上,说,“请您救救我家娘娘。娘娘今日一早醒来,就想不开,寻死觅活撞了柱子,此刻昏迷不醒,奴婢想去请太医,可他们却不让。幸得淑妃娘娘入过,可否救我家娘娘一命。”

“呀?皇后姐姐竟然寻死?此事乃大事,怎可耽搁?佳恩,你别生气,他们都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才如此办事,身为男子又不得进入看看皇后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故而有所怠慢,你别怪他们。”

佳恩怎会听不出淑妃这惊讶关心都是故意演的戏?

她最好皇后真的撞死了,才满意。

但佳恩毕竟如今有求于人,只能放低态度。

“淑妃娘娘说的是,奴婢恳请娘娘入内一看,好快些去请太医,给我家娘娘诊治,耽搁下去,奴婢怕来不及。”

淑妃身边的宫女突然说,“皇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不适,刚才有撞破了头,病气加血气的,听得就不吉利,毕竟我家娘娘即将临盆,怎可随意进入?万一被传染了,对母体与胎儿都是伤害,这事你担待不了。”

淑妃闻言,立刻呵斥道,“胡说什么?里面的是皇后娘娘,不管出了什么事,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她都是母仪天下唯一的皇后。怎是你这种小贱人可以随意评论的?”

小宫女一听,立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低声道,“对不起娘娘,是奴婢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淑妃笑着说,“那就派你进入看看皇后是否真的病了,不管是否是真的,都去请太医过来瞧一瞧,记住,要以礼相待。”

“奴婢遵命。”

“佳恩,快带她进去看皇后姐姐吧!以后若有事,可直接来寻本宫。毕竟本宫也不信姐姐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佳恩多谢淑妃娘娘出手相助。”

佳恩道了谢,行了礼,就往里面走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愤恨。

淑妃本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故意在嘉恩殿前,宣誓自己的至高无上!

佳恩握紧拳头,愤恨的想,有朝一日,定也要你常常同样的滋味。

淑妃不知她心中所想,有贴身宫女扶着往赤宵殿走去。

贴身姑姑永蔚扶着她,一边走,一边说,“娘娘,奴婢不懂,为何你要多此一举?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管嘉恩殿的事,便是要她们自取灭亡。您这么一手,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可该如何是好?”

“你不懂。从除夕夜到今日,已经五天了,当夜的事被调查了一遍又一遍,该有的证据,该有的人证都存在着,可皇上就是迟迟没有对皇后下手,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安家。”

“安家?”永蔚不屑的说,“不就是四大家族而已吗?”

“白,苏,安,温,四大家族,是开国皇帝一手创立,地位直取帝王之家,有着非凡的权利,虽然如今安家已经不如从前,但皇后毕竟是安家的人。在没有到最后逼不得已的地步,皇上是不会对她下手的。一旦下了手,便是与安家作对。安家千年基业,族人不少,若是兵反,会很麻烦。”

“那就这般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吗?”永蔚看了眼周围,与身后的宫女太监分开了一定的距离,紧挨着淑妃,低声说,“若她不亡,皇后的位置怎能落在您的身上?”

“那就得看这个孩子了。”

淑妃摸着硕大的肚子,永蔚立刻会意。

淑妃突然又问,“稳婆寻的如何了?”

永蔚立刻说,“娘娘请放心,已经寻好,就等临盆日了。”

淑妃微微一笑,慢悠悠的往赤宵殿走去。

而另一边,苏府之内,苏天心自那日被人伤后,苏府是回绝了所有单独见她的人。

包括秦玉与温宁夏,以及孟沥。

几人来拜年,探病时,苏天心的边上都是围了好些人。

苏天心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借口不适,回房休息了。

三人不忍打扰她,便先行离去。

走到苏府前院的时候,三人就远远地看到孟忘枢与公子景往内院走来。

“王爷。”

温宁夏喊了一声,孟忘枢似是才看到他们,便暂停与公子景说话,朝这里走来。

“来看天心?”

“对。”温宁夏说,“可她身子还不适,所以回房休息了。王爷也来看天心吗?”

这几日,孟忘枢几乎都会来苏府,他与苏天心乃师徒,与苏南陌是忘年交,现如今苏天心受了伤,他来此处探望并无不妥。

但孟沥却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他没忘记,那日在苏天心房中,孟忘枢说的那些话。

更没忘记,孟忘枢在慈懿殿说要娶秦玉一事。

他如此说一通做一手的,让孟沥十分不满意。

但他并没有展现这份不满,只是冷眼看着孟忘枢,没有说话。

“恩,她受了伤,想吃蜜桔,顺道过来的时候,便买了些。”他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递给温宁夏,“尝尝,很甜的。”

温宁夏欢欢喜喜的接过,笑眯眯的说,“王爷对天心这般好,天心真幸福。所以——”

她转头看了眼身后闷不吭声的二人,突然上前一步,靠近孟忘枢,低声说,“所以,你不会是真的想娶秦玉吧?”

孟忘枢本是知她有话要说,刻意弯腰听,听后他便是一笑,目光越过温宁夏,落在她身后的秦玉身上。

笑着说,“不,我依旧要娶秦玉。”

其实温宁夏的声音不低,身后两人都听得清楚。

但却为料到孟忘枢会这么说。

他眼带笑意,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孟沥猛然握紧双拳,是努力克制自己,才不至于上前揍他,而是抬脚就走。

秦玉本就对此事没有想好回答,她也清楚,孟忘枢说要娶她,肯定另有打算,多半还是为了苏天心,故而在太尉没有下令之前,她只当左耳进右耳出。

所以看到孟沥离开,她也上前福了福身,从孟忘枢身边走过。

却不想被她一把握住了手。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眉头皱起,抿了抿唇,才说,“王爷,请您放开我。”

“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我娶你的理由,其余的不是难事,我期待你的答复。”

孟忘枢说完这话,才松开手。

秦玉一怔,回头看了眼他,眼神闪烁,跟在孟沥身边匆匆出去了。

温宁夏见自己的一句话让气氛有些怪异,吐吐舌头,哈哈一笑。

“王爷,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一步。”

“嗯。”

孟忘枢没有阻拦,莞尔一笑,朝内院走去。

“你真的要娶秦玉?”

公子景跟在他身边,突然问道。

孟忘枢嘴角带笑,并不是很认真的回答,“谁知道呢!”

“我觉得你还是娶了为好。”

公子景向来不掺和他的任何事,突然这般说,令孟忘枢一阵好奇。

他边走边看着他问,“为何?”

“娶了她,把苏天心给我。”公子景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里间还夹杂着一丝压制不住的兴奋,“她是个不错的药材。”

孟忘枢带笑的脸,瞬间跨了。

他快步往内院走去,对公子景十分不满的说,“那我不娶她了,娶天心儿去。”

对他的突然变卦,公子景眉头轻蹙,略显不悦。

“你出而反而,苏天心是我的。”

“景阳。”

孟忘枢停下脚步,堵在公子景的面前,脸色严肃的叫着他的名字。

“做什么?”

“其实,秦玉也是个很好的药材。她的血够毒,心够黑,用来她做毒药,绝对是制不出任何解药的。”

“不。”公子景想也没想的拒绝,“我就要苏天心。”

“都说了,不可以,谁都行,就她不行,她是我徒儿,我不准不同意,你就不可以……”

“不,我就要苏天心……”

两个大男人,站在侧院的小道上,为了一个人如小孩般的争执了起来。

苏天心本是半个身子都爬上围墙了,就差一点可以偷溜出去了。

怎知两人吵声一下比一下大,光是这样,也就算了。

偏生两人吵架,还用了内力比拼。

也就着内力的朝外波及,波及到了一脚正往围墙上跨去的苏天心,结果一脚没跨出去,手也没抓稳,整个人从围墙上摔在了地上。

“砰”“哎哟”声此起彼伏。

苏天心坐在地上,一手揉着要,一手捂着脖子,上下都疼的要命。

“你在这做什么?”孟忘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危险的眯起了眼,“要出府?”

“没没没,我就是来这里散散心,然后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这几日,整个苏府的人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不让她出门。

所以苏天心才会趁白日里,比较松懈的时候,想出去一趟,结果竟然遇到两个以内力吵架的大孩子。

不幸中招,摔倒至此,却还偏偏无法吐槽委屈的。

“真的?”

“真的。”

苏天心举双手保证,孟忘枢是明显不信,但还是弯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拍去她身上沾染的尘埃。

“师父。”苏天心看着他,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张嘴便要说话。

“除了出门,什么都答应你。”

孟忘枢怎会不知她的想法,在她开口之前,直接将其阻断了。

苏天心瞬间一垮,撅起嘴,头一扬,便跑向了公子景。

她扯着公子景的衣袖,讨好似的说,“景阳,我做你的药材,你带我出府可好?就一小会儿。”

“好。”公子景当即就握住她的小手,“走。”

苏天心十分满意,回头冲孟忘枢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孟忘枢无奈一笑,突然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她的身后,喊了句,“苏相,你回来了?”

苏天心一听,浑身一个激灵,回头就低着头说,“爹,我绝对没有想要出去,我就在院中转转而已,真的,我马上就回去。”

可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回答,她抬头一看,面前空空如也,只有身边的公子景对她露出鄙夷的眼神。

“好呀,孟煜,你竟然骗我!”

孟忘枢淡淡的回敬,“谁叫你蠢。一骗一个准。”

“哼,我就要出去,就要出去,就算我爹知道了,又能拿我怎样?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还真的打算关着我,不让我出去吗?我现在就走,就算他真的来了,我也照样出去!哼!”

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却不想,一回头,就看到了苏南陌站在自己面前。

“爹、爹?”

苏南陌脸色不善的说,“要出去?”

“那个……没、没有。”

苏天心委屈的低下头,两天前的晚上,她偷溜出去一趟,结果被苏南陌发现了。

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一起为她受罚。

她不忍如此,所以在苏南陌面前,只能说没有。

苏南陌知她在府中待不下去,想尽办法要出去,明白她心中的焦急,但外头太危险,他不能再让女儿遇到危险了。

因此,他对她说,“为父今日来,是有一事告诉你。”

苏天心眨眨眼问,“何事?”

“今日一早,皇后在嘉恩殿里自缢未遂。此刻仍旧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险。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皇上甚是愤怒。”

苏天心眯起了眼,“所以爹此番回来,是来找公子景进宫的?”

苏南陌点点头。

苏天心瞬间笑了。

她本以为,以皇后和安如是的性子,多半是安如是忍不了,会先想办法来找她。

可这几日,安府内一切如常,倒是嘉恩殿,先行动了。

“你笑什么?”

“我在笑皇后的多此一举。”苏天心笑道,“她做此举,不就是怕皇上会对她定罪吗?不就是怕会保不住皇后的位置吗?如此心急,怪不得落得此举。若非有用,定叫她去见阎王。”

她笑中带着嘲讽,对此评价更是毫不留情。

却被孟忘枢重重的打了下脑袋。

“小小年纪,怎可有这种想法。学院教的都给忘了?”

苏天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虽在苏南陌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分析能力,却对家人依旧有所保留。

不想他们担心,就要懂得收敛。

她吐吐舌头,主动道歉,“对不起,我失言了。”

苏南陌没有在意,他转向公子景,作揖道,“公子景,劳烦你随我进宫,给皇后诊治。”

“不去。”

公子景直接拒绝。

苏南陌没料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快,顿时有些尴尬。

正欲再说什么时,便瞧见女儿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然后公子景一张冰冷的脸就笑颜逐开,还时不时的点着头。最后更说,“你放心,我知道了。”

“多谢。”

公子景点点头,对苏南陌说,“我去取药箱。”

言下之意,便是答应进宫了。

苏南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解的问女儿。

“你对他说了什么?”

“秘密。”苏天心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继而又打了个哈欠,犯困的说,“爹,我困了,想回去休息。”

“好。”

苏南陌未再多说什么,就由着女儿离开了。

“她真的是突然之间就长大了,若非除夕夜那日她的一番话,我恐怕还以为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若是可以,我也与苏相希望的一样,让她始终做个长不大的孩子。”

苏南陌与孟忘枢二人并肩而站,看着苏天心远去的清瘦背影,心中想法不谋而同。

她在最美的年纪,谋划着最残忍的事,不过是想要扭转结局。

所以她掩了自己的纯真美好,绽放妖艳锋芒。

孟忘枢不求所有,只愿她能平安无事。

结果当日,公子景进宫,给皇后开了一副药,命人服下,说最迟三天,皇后必醒,然后就离开了。

翌日,又从大理寺牢房中传来一个消息。

安如年在牢中自杀,自杀前写下了一份血书。

上面把如何计划窃取京都城防图以及刺杀皇上的事,都写的很详细。

更承认,她去找苏天心,是为了要苏天心顶罪,可苏天心拒绝,所以她才下此毒手。

大理寺丞将血书在上朝的时候,递给了皇上。

皇上看后大怒,下令将安如年的尸体,无法分尸,头颅挂在城墙上,以示龙怒。

而安府也于当日得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后,将安如年从族谱中除名。

原本,便能解除对安家所有人的看守,可另有人提出,京都城防图并未找到,所以此事依旧有疑点。

朝上,原本有些缓和的气氛,随着这番话,再度凝固了起来。

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主动说话。

太尉和苏南陌各占据一方,互相对视一眼,太尉突然笑道,“苏相一向点子过多,不如就此事,说说看法?城防图一日未找到,安家一日都有嫌疑。”

“太尉说的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随意撤守。安如年一人无法办到这么多的事,除非她另有帮手。”

苏南陌的话让太尉一怔。

一般在朝中,面对他的故意为难,苏南陌依旧是会保持中立。

可像今日这样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倒还是第一次。

太尉老眼一眯,嗅到了一丝异样的色彩。

“诸位爱卿,还有何话要说?”

皇上在龙椅上询问,底下一片安静。

却突然有一人,跨出列一步,手里拿着笏板说,“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一见,竟然是户部尚书,此人向来极为低调,如今主动有话要说,定不寻常,所以皇上当即便道,“说。”

“是。”

户部尚书行了一礼,然后才说。

“古语中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翻遍了整个京都以及皇宫,都找不到京都城防图,那么图纸会不会尚在军机阁当中?”

“不可能。”太尉当即就说,“事后,整个军机阁都被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还在?”

面对太尉的斩钉截铁,户部尚书,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那是否找仔细了?”

此言一出,皇上立刻眯起了眼,龙威愠怒,“说下去。”

“军机阁内放置的是轩辕国最重要的机密,历代,仅有皇上才最清楚里面的布局,其余人即便找也很难找的仔细。因此,微臣大胆,请皇上亲自前往军机阁,亲自寻找一番。”

“放肆。”太尉呵斥道,“皇上身份尊贵,怎能听你的?皇上,微臣觉得——”

“太尉,你与苏相以及所有人,跟随朕去趟军机阁。”

皇上打断了太尉的话,而且当即便要前往军机阁,一刻也不敢耽搁。

叫太尉有心阻止,也在此刻有些措手不及。

他回头应下,恭敬地跟在皇上身后出去,却在经过户部尚书身边时,狠狠地瞪了眼他。

户部尚书缩了缩脖子,并无回应。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军机阁,皇上只身一人走向军机阁内。

朝臣门都候在门外,一个个伸长脖子,神色各不相同。

突然,有一个清瘦的宫女朝军机阁处跑来,她边跑边大叫,“皇上,淑妃娘娘不小心摔了一跤,肚子很疼,恐是要生了,还请皇上移驾正宜宫。”

才走到军机阁门内的皇上一听,脚步一滞,回过了头。

桃侦轩 说:

大家猜猜,皇上进没进去,答案明日揭晓哦。

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