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鸳鸯戏水与精益求精
孟忘枢与公子景回神的时候,就看到苏天心转身开门要离开。
“不能让她走。”
公子景喊了一声,孟忘枢身形一闪,就拉住了要跑出去的苏天心的手臂,将人拉回了房中,并关上房门。
“嗒”的一声,落了锁。
“那个……抱歉,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苏天心双手捂住眼睛,但五指张开,一双乌溜乌溜的眼睛,在指缝背后,贼溜溜的泛着精光。
“行了。”
孟忘枢无奈的笑了笑,拍她脑袋的手,一并拉下了她那等同于没有遮掩的手。
这一举动,也让苏天心的视线更为清楚。
她眨眼看了看身侧的孟忘枢,又看了看靠在床上的公子景,眼底的精光更未散去,反而比起之前,更加的明亮了。
孟忘枢的身体,她是看过。
可公子景的没有呀!
精壮的腹肌,流水的线条,完美的曲线……
苏天心眼睛一眨不眨,甚至还咽了咽口水,心中双手称赞,公子景的身材也是堪称完美呀!
她傻呵呵的一笑,然后就有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还是遮着。”
孟忘枢遮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又对公子景说,“阿景,快把衣服穿起来。”
公子景很不情愿的白了眼苏天心,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安静的衣裳,穿好。
期间,苏天心耳朵微动,似是随着他穿衣发出的布料声,脑海中恶补着是怎样一番香艳的场面。
“再想他,我就只能把你的耳朵弄聋了。”
冷不防孟忘枢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猛然睁开眼睛,拉下他的手手,微抬着下巴,十分正义凛然的说,“谁说我想他了,我想的分明就是你,满脑子都是你。”
孟忘枢噗嗤一声笑了。
“不要脸。”
公子景却如此的评价,抬手伸向孟忘枢,然后勾了勾手指,“你,过来,躺下。”
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有些微乱的床面,孟忘枢叹了口气,松开苏天心,往那边走去。
“欸,你怎么那么听话?”苏天心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眼中有疑惑但更有兴奋的说,“该不会、该不会是想继续——”
“你脑子里是不是想我与他,鸳鸯戏水给你看?”
孟忘枢一眼就晓得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今日的场面,的确会让人误会,但她的脑洞也似乎太大了些?
“不。”
苏天心一字否决,面色严肃,倒也让孟忘枢微微一怔,以为自己想错了。
“你们都是男的,怎能是鸳鸯戏水,分明就是精益求精,如切如磋,如——哎呀,疼。”
她话没说完,额头中央就被狠狠地打了一下。
“师父,你干嘛打我嘛!疼。”
她撇撇嘴,泛着委屈。
“精益求精,这个成语是这样用的吗?”
“为何不可。”她撅着嘴巴,缓缓而道,“你们除了精,还有其他吗?合在一起,还不是精益求精。”
这话若被流苏听到,一定会拍手叫好。
可孟忘枢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中脸上布满了无奈。
他认识她这么久,自认为把她骨子都看的一清二楚,却未曾想到,她在这方面的造诣上,却异于常人。
“事情,不是你想得这般,其实我——咳咳、咳咳……”
他才说了一半,突然间猛烈咳嗽起来。
“师父,你怎么了?”
苏天心瞬间敛起玩笑的心态,快步上前,将他扶住,一手落在他的背上,拍着。
然后摸到了一手的粘稠。
她低头一看,白色的汗水里,还夹杂着粉红色的液体,她闻了闻,是血腥味。
液体粘稠,也就是说明,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忍耐着。
此番是控制不住,才会咳嗽。
看他弯着腰,一手捂着嘴巴不停地颤抖,苏天心就十分焦急。
她转头怒瞪抄着手在一边看好戏的公子景,不禁低吼道,“你还看什么?快过来帮忙。”
“是我耽搁的吗?”公子景很不情愿的上前搭把手,嘴巴里还碎碎念的说,“分明就是你玩心大起,导致的。”
“我——”她语塞,“好好好,是我的错,可师父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并非十五,怎么也会咳嗽起来?”
“你以为除了十五就没有其他时候了吗?他这身子——”
“闭嘴。”
孟忘枢然打断他的话,喘着粗气,眼神警告。
公子景撇撇嘴,不再说话,将人平放在床上,然后从药箱中取出银针。
“你扶着他,别让他咳嗽抖动。”
“哦,好。”
苏天心脱了鞋上床,然后将人按住。
她知道孟忘枢肯定还有很重要的事瞒着她,就比如这莫名的咳嗽之症。
“景阳,师父他这样咳嗽有多久了。”
“去年十月左右。”
公子景低头施针,孟忘枢是憋着一口气,想说不能说。
唯有苏天心底下的眼中,浮起了一抹冷意。
去年十月。
她记得除夕夜,温宁夏和她说过。
孟忘枢去年九月,从外头回来后,就大病了一场,十分危险,是公子景将人救回来的。
他也在府中修养了一个月才康复。
若按照时间算下来,孟忘枢的咳嗽之症,也是在那场病之后,说不定就是那场病中落下的后遗症。
可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师父在去年九月大病了一场,是否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症?”
“你想多了。”
孟忘枢没办法回答,公子景也给出了否决的答案。
但她还是没有看漏,在公子景说话时,孟忘枢眼中的紧张。
既然不是,那肯定就是了。
他们二人合起来瞒着她,此事绝非小事。
看来,她必须好好的去查一查了。
“怎么样了?”
公子景施针后,又隔了好一会儿,孟忘枢的眼皮一沉,不再紧忍着咳嗽,而是缓缓地睡去。
苏天心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才跳下床,跟在公子景后面,询问。
公子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答,“没怎样,反正好不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苏天心皱着眉,满目担忧,“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我只会医活人。”
“可笑。”苏天心摇头,指着身后床上的人,说,“难道他不是人吗?”
公子景抬头看了眼,并未回答,用清水洗了洗手,就坐在桌边,喝茶了。
桌上一直放着小暖炉,茶水未凉,还泛着清香。
苏天心见他如此淡定,大步到他的身边坐下,一手横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靠着桌沿,说,“可你总得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吧?也让我心中有个底。”
公子景喝了口茶,眼皮微抬,并未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回头看了眼睡着的孟忘枢。
“给你个忠告。”他放下茶杯,杯底落在桌面上,竟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若他哪日吐血不止,便危矣。”
苏天心眉头紧蹙,垂着眼,细细的品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然后砰的一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谁吐血不止,不危险?你这话说了等同于没说。”
“既然知道,就别再继续问。”公子景又拎起水壶给杯中舔了点热茶,双手捧着茶杯,捂在掌心里,“你只需要知道,他既然要了你,还答应娶你,便一定会娶你。”
苏天心嘴一抿,没有回答。
公子景见她那模样,放下差别,拿出一个干净的空茶杯,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的面前。
“他好不容易改变了初衷的,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别问,别查,等着他娶你过门,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所以不要一直皱着眉,你眉头皱的越紧,他所想所为就越多。既然爱着,就别让他为难。”
公子景虽对苏天心不是特别了解,但他了解孟忘枢。
所以以此可以断定,苏天心今日的沉默,他日必定会去彻底清查,一旦她知道了真相,那么孟忘枢所做的一切,就都不值得了。
他如此费尽心思的隐瞒,就是不想她知道,至少是关于他的一切。
苏天心不知公子景所想,她只是低着头,紧握着茶杯。
碧绿的茶水上面,倒映着她的影子。
虽仍是那副模样,可自从她重生以来,眉头的皱纹,似乎多了许多。
因为烦心事比较多,所以她老是喜欢皱眉。
她的手紧了紧,然后握着茶杯,低头喝了一大半。
公子景对她如此不珍惜珍贵的茶叶,似有不满。
“你这牛饮水的模样,以后别再来我这喝茶。”
“小气。”苏天心撇撇嘴,眼睛一转,想起了今日来的要事,“对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我拒绝。”
“啊?”苏天心讶然,“你就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公子景翻了个白眼,“你找我准没好事。而且,我不需要你再做我的药材,所以别拿这个当借口。”
“就不能通融一下?”
“没有。”
公子景一连三次拒绝,苏天心总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
但她也不是这么好面子的人。
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然后起身抹了抹嘴。
“虽然你拒绝帮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
“你在找一个会画皮术的人,对吗?”
公子景的眼睛一亮,精准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知道?”
“自然之道。那日你与师父的谈话,我听到了一些。她还活着,就在京都城内居住。”
“那人叫谁名谁?”
苏天心眉眼一弯,莞尔笑道,“我也拒绝告诉你。”
她甩甩脑袋,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公子景叫住了她。
“告诉我那人在何处,我就答应帮你。”
苏天心甜甜一笑,道,“好呀!今晚子时,你我同去安府。我要看看,安如是到底有没有失身。”
公子景对此事,其实也早就有所耳闻,毕竟现在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安如是的事。
都知道她被歹人掳走,然后失了亲白。
且那日也是苏天心亲自带人去了医馆,对此情况,肯定会询问大夫,对方到底有没有失身。
所以她还来找他确认什么?
“你在怀疑什么?”
“怀疑——”苏天心打开房门,外头的阳光披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怀疑一切都太巧了。”
的确太巧合了。
那日不仅被她碰到,而且救安如是的竟然是齐羽,还有随之而来的太尉。
哪一桩,不是巧合?
但最巧合的还是医馆的大夫。
整个京都城,不是没有女大夫。
可那间医馆,最初是没有女大夫的。
她带着安如是赶去医治,却恰好遇到女大夫第一日开门营业。
不说巧合,谁会相信?
一幕幕的场景在她面前划过,最终不都是想要证明一件事。
安如是失去贞洁,不再纯洁。
她是安家当家,如此之事,不仅会给安家招黑,还会给祖上蒙羞。
更重要的是,她从此就失去了选夫的权利。
面对皇上的赐婚,她连一个不字都是无法说的。
“可是齐羽为何就会与太尉扯上了关系?”
这点,她想不明白。
但秦玉帮太尉设计此事,必然为的还是安家那块肥肉不落入皇后眼中。
“或许,我该提醒皇后一声?”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但当回到自己院子后,都没有任何作为。
她安静的在书房里看了一天的书,然后等到夜幕降临,便换了身衣服,打算与公子景一同去安府。
可走到自家后门的时候,发现公子景身边还有一人。
“师父,你怎么也来了?”
白日,孟忘枢面色不好,到了晚上,又如往常一样,神采飞扬,气色不错。
苏天心看着,心中也安了安。
“陪你去安府。”
苏天心心中一喜,想也不想的说,“好呀!”
“好个屁!”公子景冲两个人不悦的说,“大晚上的,三人一齐潜入安府,你们是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和聋子吗?”
“那怎么办?”孟忘枢为难,“天心儿与你一起去,我是不放心的。我与你去,她会不放心。我与她去,我们无法给人验身,哪一条都少不了你。”
“你就直接说让我自己去呗!”
公子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孟忘枢笑了。
他握着苏天心的手,对公子景说,“那你早去早回,我们回去等你。”
“我这里有一份安府的地图,以你的身手,肯定没问题。”
苏天心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塞到了公子景的怀中。
“辛苦你了。”
孟忘枢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带着苏天心就从后门处,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你们两个!”
公子景紧紧地拽住那张纸,仿佛手中拽着的是他们两人,恨不得碾碎。
但这样的事,的确一个人,更为安全。
他叹了口气,身形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真的一个人走了?”苏天心走廊的大柱子后,探出脑袋,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放心,他自有分寸,我们回去等他。”
既然孟忘枢都说了,苏天心也没有理由反驳。
她的手被大手握着,暖暖的很舒服。
“师父,你今日为何会和他那般模样?我还真的差点机以为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她一语双关,明着指的是,今早他们脱去衣服,在床上的事。
暗着却是在指,孟忘枢的咳嗽之症的主因。
孟忘枢怎会不知?
“说了你会信?”
“信呀!”
可她的表情,明显就是不信。
孟忘枢无奈,却还是告诉了她。
“我去找他施针,自然是要脱衣的。他那时候还在睡觉,被我打扰,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茶水,里衣湿了,便脱下,恰逢你进来,这就是事情经过。”
“哦,所以你们就趴在床上,姿态暧昧,惹人遐想。”
孟忘枢抬手打了她的脑袋一下,算是回答。
苏天心撅撅嘴,心情却是愉悦的。
两人手握着手,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她的院落。
此刻所有人都安静的入睡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一轮月亮,挂在夜幕,照耀着一方土地。
苏天心还在等着孟忘枢的回答,却冷不防被他往怀中一拉,捂住了嘴巴,蹲在一侧的矮树下。
“有人在你屋子里。”
孟忘枢嘴唇紧贴着她的耳朵,低声提醒道。
苏天心眯起眼,目光越过矮树的枝叶,落在她房中。
她出门之前,都会在床头留有一盏小灯。
是为了提醒人,她尚未屋内。
可如今小灯灭了,月光照耀下,有影子自微开的窗口处闪过。
没一会儿,小灯的光辉再度亮起。
他们是从正门进来的,所以并未看到有人从门口出来,却在极度的安静当中,听到了窗户开启与闭合的咿呀声。
“走了。”
他们从矮树后出来,苏天心扭头望着身侧的孟忘枢,问,“要不要追?”
“不用。”
孟忘枢摇头,然后大步往她的房中走去。
打开房门,苏天心一眼扫去,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没有动过。
除了那盏小灯,以及她的被褥。
她记得,自己出门之前,被褥的往里面掀开的。
可如今,被褥也的确是往里面掀开,却明显的被合上了一些。
她当即上床,掀开褥垫,打开了床上的暗格。
“暗格有被打开的痕迹。”她转头说,“对方知道我有这个暗格,目的很明确。”
“但暗格内的东西,早就被拿走了。”
他的话很清楚。
苏天心在暗格内,一共放过两个东西。
一个是八角蟠龙盒,如今已经在合叶手中。
一个是凤凰翎,已被孟忘枢拿走,交给了梁诗诗。
“难道那人知道我有凤凰翎?”
苏天心打开窗户,确认房间四周,并无人之后,才回头询问。
“应该不是。”孟忘枢摇头,“不过,皇上有意在昭德皇后的祭日上,让梁诗诗使用凤凰翎。”
“那岂不是会穿帮?”
苏天心打断道。
“这不重要,只要到时候希望你可以在暗中助她使用即可。”
孟忘枢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押着她在锦杌上坐下,又说。
“重要的是,距离昭德皇后的祭日还有一段时间,就算他们不信梁诗诗是真的凤凰翎主,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可对方趁你不在时出现,又没有跟随你的踪迹,就说明对方的目的不在你,而在于你手里的东西。你最近,是不是得到了什么,不该得到的东西?”
苏天心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羿宣给她的那块令牌。
“难道被太尉知道了?”
“知道什么?”
苏天心拉着孟忘枢在面前坐下,把羿宣给她密令的事,说了出来。
“那东西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我给了流苏,原本安如是出事那日,是想去看一下的,可被打断了,我便没有去成。”
孟忘枢脸色极为严肃,“密令一事,若被发现,苏家满门都会被抄斩。你怎可收下?”
“可是他给的呀,我总不能随地扔掉吧?要还回去,他也没给我机会呀!”
苏天心欲哭无泪,她每次面对羿宣,明着是她胜利的,但最后都会被羿宣耍的咬牙。
“算了。你姑且让流苏把东西藏好。”
“嗯。”
苏天心点点头,然后说了些其他的事,没多久,公子景就回来了。
他一脚踹开苏天心的房门,没好气的说,“与你猜的一样,她是完整的。”
他说完就扭头离去,一点也没有留下再解释解释,又或者喝口茶歇歇脚的意思。
苏天心眨眨眼,扭头问孟忘枢,“他来去都未曾有一个时辰,这么快吗?”
“一个时辰已经算多了,他既然给了你答案,便不会错。若错了,就堵上的可是药神的威名。任何给他师父丢脸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有孟忘枢的肯定,苏天心也就放心了。
她重新关上门,低着头,习惯性的皱起眉,说,“以她的性子,被人欺辱了一夜,身心都受到了重创,对于是否真的被破身,我可以肯定,她自己也是糊涂的,若被有心人说上几句,更会直接认为,自己是真的丢了贞洁。而且会十分排斥他人的靠近,与触碰。”
“事实证明,她自讨苦吃,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苏天心抬起眼,幽黄的烛火,照耀在她的眼睛里,似是两团熊熊的火焰,“齐羽才是最后娶了她的人。”
一语成谶,第二日,苏南陌下朝之后,便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今日皇上已经下了旨,给安如是与齐羽赐婚,大婚便在这月底举行。”
苏天心坐在唐香薷身边,听到这个消息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齐羽是皇后的人,这月一来,是皇后得了先机?太尉是输了?”
唐香薷听苏南陌说起过两方的事,所以以表面来看,谁都会认为这次是皇后赢了。
“可以这么说。”苏南陌在她身边坐下,唐香薷立刻倒了杯茶给他,“但太尉的神情给我的感觉,并非生气,反而有一丝隐忍的得意。”
“皇后为他人做嫁衣,太尉怎会不高兴?”苏天心拿起一块糕点,递给苏南陌,笑着说,“而且还是安家这么大的嫁衣,换我也高兴。”
“为何这么说?”苏南陌握着手里的糕点,不明的问,“难道齐羽和太尉——”
“如爹爹所猜想的一样。”
她微微一笑,拿了一口梅花糕,舌头舔去沾在唇上的碎屑,略有含糊不清的说。
“不过此事,爹就当做不知。安家那边的事,我们也不管,就此作罢。女儿如今最大的期待,便是三月初三。”
师父说过,待她及笄后,就会上门提亲。
她深深地记在心里,然后万分期待。
苏南陌见女儿如此说,心中也想了明白。
这趟浑水,他苏家,不能再掺和了。
如此,一连几日过去,京都城乃至各门各户都十分的安静。
但孟忘枢却不准苏天心再回到青竹学院,理由更是不肯说。
苏天心乐得自在,每次在家陪着母亲,不然便是去唐家看看小弟弟。
一直到临近二月底,她出门逛街,然后意外地遇到了一人。
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