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将你一军

不过孟沥眼中的震惊,并没有因此持续太久,而是再度恢复了平静。

因为跟随温宁夏一同过来的,除了温曜,还有被温曜用绳子捆住的赵烁,以及那个被孟衍带走的宫女。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秦玉,亦或者是带着他给的人皮面具的秦玉。

只要秦玉没有被抓住,那么他便有信心,在这件事上,撇清一切关系。

“你是?”

皇上眯起眼,因温宁夏并不是时常进宫,所以他一时没有叫出她的名字。

但苏天心和温家家主,却已经朝她走去。

“小夏,你没事吧?”

苏天心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又将她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发现她的外衣,有地方被扯破,脸上也被打了一巴掌,而留下了五指红印。

顿时,苏天心与温家家主的脸色都是一沉,异口同声的说。

“是谁打了你!”

“天心。”

温宁夏脸色苍白,刚才的高呼都是强硬下的反应,此刻面对父亲与好友的关心,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抱着苏天心,哭泣了起来。

“要是大伯父来晚一步,我真的、真的就——”

未说完的话,已经被哽咽所代替。

大家也都是明白人,看得出她衣衫的不整,也更看得到,只穿着中衣的赵烁。

“是不是你!”温家家主怒气冲天,一把揪住了赵烁的衣领,大声吼道,“你个畜生,竟然在昭德皇后的忌日上,对我女儿做出此等之事!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你又是谁!军队之中,怎能容你这种人!”

赵烁虽然上半身露着中衣,但下半身的盔甲并没有全部脱下,足以可见他是随行而来的侍卫。

“温公爵,你先别生气。”太尉得到孟沥的眼神意识,上前说道,“他们不过是外衣有所褶皱与破损,并不表示真的发生了什么。你这般强行指责,是不是需要让他也解释一下?或许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我们所想的是怎样?”温曜一路陪着温宁夏走来,是最清楚她是一路颤抖的强迫自己过来的,“当时之事是我亲眼所见,此人欲对小夏行不轨之事,就在这条路过去半里外的一个山洞中,里面还有他没来得及收拾的迷药。只要让太医检测一下,便知小夏是否被下过药。”

“也许是她自己服了药呢!”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这么说了一句,温家家主、温曜以及苏天心的脸色顿时一变。

只是苏天心还没来得及出手,温曜就用怀中的一两银子,直接砸破了那人的脑袋。

顿时鲜血直流,那人哇哇直叫。

苏天心放眼望去,才发现那人是太尉一派的小官。

赵烁见状,原本也想用这个理由给自己开罪,但看到了这一幕,顿时脸话都不敢说了。

他在山洞里,已经被温曜打了一顿,知道他的武功如何。

此刻被抓了个正着,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太尉,希望他可以救自己。

“皇上。”苏南陌上前一步,道,“温公爵一脉,向来不掺和朝政,每年也仅有宫中有大事,才会进京,此女,从小与天心一同在青竹学院念书,品性人缘亦是不错的,所以此事上不可能撒谎。”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太尉反驳道,“品性什么的,都是可以装出来的,这里有没有学院的人,任何作证?苏千金也是与她住在一起,所言都有偏帮之意,不可全信。”

“太尉,你莫是忘记了本王乃青竹学院现任教谕,这事了?”孟忘枢突然在人群中笑出了声,他音色温润,面色柔和,“若连本王的话你也不信,不如这青竹学院教谕一职,由你来做?”

太尉脸色尴尬的笑了两声,“王爷,此言严重了。老臣并未此意。”

“那是何意?”孟忘枢又说,“温宁夏尚未及笄,比你之子还要小。都说长辈要爱护晚辈,你却如此对待一个孩子,品性道德又何存?”

“你!”太尉立刻就变了脸,压低声音,警告道,“还请王爷注意言辞!”

“这事需要注意言辞吗?”温曜接过孟忘枢的话,怼道,“太尉从一开始就不信小夏差点被人轻薄。那我倒是要问你一句,是不是此人是你的人,所以你才如此维护!”

这话完全就是不给太尉面子了。

温曜无官无爵,太尉好歹是个当朝正一品官员,被如此对待,自然是气不过的。

“温公爵,这就是你们温家之人吗?”他没有直接反驳温曜,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温家家主,“没有证据,如此污蔑!更何况,我不过是想调查清楚事情的经过,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倘若温宁夏所言当真是真的,那么此人在昭德皇后的忌日之上,做出此等行径,按照我朝律法,是直接问斩的!”

温家家主虽然不入朝,却也知太尉的人品如何,他越是这么说,温家家主心中就越是笃定,此人和太尉有关系。

只是他没有证据,紧抿着嘴,望向了温曜。

温曜点点头,将捆着两人的绳子的一端递给了苏天心,然后大步上前,走到皇上面前,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用锦帕包裹的东西。

“皇上,我认识此人,更有证据证明,小夏与我所言,句句属实。”

“哦?”皇上久不出声的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听到温曜如此说,也不急看他手中之物,而是先问,“你知道他是谁?”

“他乃赵太傅之子,赵烁。之前与我有过君子之交。但他一没有官位,二没有入伍,今日却穿着侍卫的盔甲出现在此,根据我朝律法,此乃大罪!”

“对。”

皇上当即点头,按照轩辕国的国法,没有入伍而穿着军队的衣物,混入军中之人,一旦被揪出来,是要按照军法处置的。

所以,原本就听了太尉那句话,而变得慌乱的赵烁,此刻是更加的慌乱了。

“其二,便是这个证据。此物是从赵烁身上搜出来的。”温曜将东西往皇上面前一伸,“皇上打开一看,便知。”

齐公公见状,走过去,要伸手接过,然后递给皇上。

太尉与孟沥看着额,都是心中一紧。

按照今日的发展,这个东西,应当也是会嫁祸给他们的。

否则温曜不会现在才拿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若此时故意打断,便会让嫌疑实锤,还不如见招拆招,所以都没有动。

齐公公拿过锦帕,在皇上面前,打开了外面包裹的锦帕,露出了里面的一块羊脂玉佩。

“这个是——”

玉佩没有什么稀奇的,但玉佩上的雕刻的东西,却很少。

“玄武。”

皇上一眼笃定,眼中的寒意,愈发的浓重了。

但太尉的神色却是一松,这个原本就是他嫁祸给安家的东西。

所以他当即就上前说,“皇上,玄武乃安家的族徽,这枚玉佩,形状与款式,都是每个家族中家主手持的天赐之物。却在此人身上搜出来,这是怕并不简单呐。”

“可如今,安家家主不是身子不适,昏迷不醒了吗?”

人群中,有人问道。

太尉立刻就解释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现在安家内部,都是由齐国公之子,齐羽把持的。而这齐羽又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他笃定皇上心中已经是十分的明白了。

齐羽是皇后推荐娶安如是的人。

两人成亲的第二天,就从安家传出了安如是昏迷的消息,外头的人虽知道的不具体,但里间的利害关系,动动脑子,还是一清二楚的。

皇上的脸色,此刻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一想到是安家的害了他的昭德皇后失去了复活的机会,心中好不容易沉下去的怒火,就一下子上来了。

“来人,将此人拖出去,砍了!”

“是。”

侍卫立刻上来,接过苏天心手中的绳子,就要将人拖下去。

赵烁闻言,脸色煞白。

他强烈的挣扎着,对太尉求救。

“太尉,你救救我呀!是你要我这么做的,我都做了,只是没成功,可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呀!你说过会保我性命无忧的。”

“胡言乱语什么!谁要你这么做了?”太尉大声呵斥道,“我看你就是安家派来的细作,之前因我与安为常在政事上有些矛盾,所以安家的人一直怀恨在心。他们会找上了你,把家主的玉佩给了你,然后叫你嫁给我的,对不对!”

“不是的!太尉,是你在我爹出殡那日,叫你的义女把东西交给我的呀!说只要要了温宁夏,毁了她的亲白,不仅可以让我过过瘾,还可以把温家拖下水,你还承诺过我,会让我娶了温宁夏的!那个玉佩也是你给我的,你现在怎么可以过河拆桥,不认账了!”

赵烁情绪焦急,语速之快,说的前后有些乱,但意思却十分的明显。

太尉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休要胡说!我哪里来的义女?”

赵烁双手被绑着,还被侍卫架住,只能用脚去踢,还站在原地的宫女打扮的秦玉。

“就是她的主子呀!你让她的主子来转达,那时,曹青将军也在!今日也是他给了我一身盔甲,叫我假扮侍卫混进队伍里的。”

“胡说!”此次的安全问题,都是曹青在负责的,他听到此言,也与太尉一样,重重的反驳与呵斥,“我根本没有进过赵府,这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

他说着,又面向皇上,使劲的撇清关系。

“皇上,就在不久前,我才得知营中有个侍卫被打昏,剥脱了盔甲,我正要调查,便出了刺客一事,所以尚未来报,还请皇上恕罪。”

他说得振振有词,还叫人将那名被打昏的侍卫用担架给抬了上来。

侍卫脸上被打肿了一个大包,此刻还在昏迷当中。

“所以皇上,请你莫要相信此人之言。”

曹青双手抱拳,头微微低下,拳与额头齐平,等候皇上的开口。

可皇上迟迟没有言语,却听得孟忘枢忽然说,“那个宫女,不是当时被孟衍带走之人吗?齐公公,你看看,是不是她?”

齐公公听他这么一说,眯着眼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是她没错。据说当时,也是她去七殿下的院子里送了一只灵芝。”

灵芝?

孟沥听到这个事,又想起之前与苏天心的对话,她在话中笃定这个宫女是他的人假扮的。

他眯着眼,心中盘算着,若是如今可以将这事,完全的推到安家的身上,对他而言,也是一桩好事。

至于九无。

他回头看了眼九无。

他被侍卫五花大绑的架着,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沥眼波流转,刹那间心中那已经笃定了一个主意。

恰逢苏天心突然开口。

“皇上,臣女有件事,原本是答应了不说的,可现在是不得不说了。”

皇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问道,“何事?”

“奴婢今早在出发前路过七殿下的院子前,无意中听到里面伺候的宫人说,七殿下之所以会发病,是因为吃了灵芝。那灵芝是皇后命此宫女送去的,此次来的不少人都可以作证。因为她不认识七殿下院子的路,所以是一路问过去的。”

“这事,可是真的?”

皇上扬声询问,人群中有大部分的人都点了点头,多数是太监与宫女。

“齐公公,去派人回行宫问一问老七,是否有这事。”

“是。”

皇上如此做法,是不肯放过一个可能性了。

也足以可见,他对孟炀的重视。

“皇上。”

苏天心见达到目的,又继续进言。

“不过皇后应当是心善,毕竟之前有五殿下推到七殿下一事。她送去灵芝,却不知七殿下身子太虚,虚不受补,而七殿下估计也是不想拂了皇后的好意,所以才吃了一些。我当时问过正好路过的冯太医,冯太医透露,七殿下就吃了这个才发病的,且其中被注入了微量的速度。但七殿下却不想皇上担心,所以才隐瞒了实情。臣女本以为这事,不过是个意外,怎知今日出发皇陵之前,我偶然看到这个宫女站在墙角与人说什么已经在灵芝内注入毒素,目的是要嫁祸给皇后。而她之前的到处声张问路,还告知他人她前去的目的,就是在做掩饰。”

皇上听得她凿凿之言,眯了眯眼,“所以你笃定,此人并非是皇后之人?”

“父皇。”孟沥怕她再说出什么来,让他错失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便直接打断,说,“天心所言,全都是听到以及自己猜想所得的,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儿臣认为,还不如看看此人到底是谁,才能解更多的疑问。”

“看看此人是谁?”皇上有些疑惑,“你是何意?难道她还不是她吗?”

“父皇,儿臣眼尖,刚才在风吹过来的时候,吹起了她耳鬓的发丝,看到了耳鬓那处,有些鼓胀。儿臣之前见过戴着人皮面具的人,一旦人皮面具遇到水,便会膨胀。所以此人多半也是带了人皮面具。”

“九殿下真的是好眼力,万一是你看错了呢!”苏天心眯起眼,面带挑衅,“莫要到时候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王是皇上的儿子,承袭的便是一言九鼎的承诺。”

他心中自信满满,是完全不给苏天心机会,让她将这个人嫁祸到自己的身上。

最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九无成为刺客,和温曜出现在这里。

他若今日还想要动温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故而更不能在温家这事上栽跟头了。

而且他相信自己的运气,不会一连两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不过这份自信的来源,有一半是,此人戴着的人皮面具,并非是他给秦玉的。

秦玉的那个人皮面具极为特殊,就算遇水也不会膨胀,而且她更不会随意的撕下来。

若当真是她,她被绑来这么久,也会以眼神示意他什么。

可从头到尾,此人都默不作声,呆呆的看着前方,了无生息。

所以孟沥才会让心中的自信,上升到了最高点。

“皇上!”

苏天心想要再次进言,却被皇上伸手一摆,堵住了嘴。

“齐公公,你去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是。”

齐公公大步走去,走到宫女身边,拂尘一甩,朝她伸出了手。

也就在这一刻,一直安静的宫女,突然眼睛一颤,神色里迸射出了光辉,然后扭头躲开。

就像是突然梦醒的人一样,看到有人往自己脸上招手过去,会下意识的闪躲。

“给我将她按住。”

齐公公一声令下,侍卫立刻照办。

齐公公再次伸出手,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给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孟沥原本嘴角噙着微笑,盯着苏天心,却突然看到苏天心抓头,朝他露齿一笑,笑容里带着十足的挑衅。

他心中一跳,眼睛骤然往那宫女身上看去,然后清晰的看到了秦玉那张既让他讨厌又不爽的脸!

“对,就是她,她就是那天去我府中,说是太尉义女的女子!”

赵烁在一边大吼,想方设法的要将她一起拉下水。

但秦玉一声不吭,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秦玉?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亲眼看着我被欺负,你心里就好受吗?”

温宁夏一直都站在苏天心的身边,她对这个宫女也是十分讨厌的,因为当时,她在林中迷了路,就是这个宫女带她去了那个山洞,然后遇到了赵烁。

也是她将药灌到她的嘴巴里,若非温曜及时出现,以催吐的方式,让她将药吐了出来,她现在早就被毁了。

虽然当初苏天心叫她当心过秦玉,但她没想到秦玉会做到这么坏的地步,竟然不顾同窗多年的情谊,如此的陷害她。

不过也因此事,让她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情。

“秦玉,那次在青竹学院里,安如是诬陷天心不洁一事,是不是也是你和她一起策划的?因为我前天看到你们在屋子里单独相处了很久。”

温宁夏此言,纯粹是想到,所以才无意识的说出了口。

苏天心却听得心中一跳,想要堵住她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之前故意和孟沥那么说,就是想引诱孟沥在刚才去主动揭开秦玉脸上的人皮面具,就是想将此事,嫁祸给孟沥。

但温宁夏把这件事一说,便是给孟沥抓住了机会。

以他的性子,肯定会顺势将一切都嫁祸给安家!

若是皇上相信了,那么在九无那件事上,孟沥也会有借口推脱责任。

而孟沥的即刻反应,也完全如了苏天心的猜测。

只听他说,“秦玉,那次之事,我就有所怀疑,安如是本就讨厌你,却为何会突然与你走的那么近。你陷害天心不成,现在却要对她最好的朋友温宁夏下手,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大家都是同窗,你就不念一点情谊吗?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们的!说!”

秦玉是个聪明人,她听到孟沥的那番话,就笃定,他多半是要舍弃自己了。

但她不甘心呀!

她努力了那么久,非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要成为他的弃子?

就因为她在他的心中比不过苏天心!

可是她更清楚,如果今日在这里,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孟沥身上,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她久跟随孟沥,最清楚他的手段。

生不如死的下场,她看到过很多。

她不愿意承受这些,更不愿意死。

因为在她的腹中,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

为了让这个孩子留下,她必须顺了他的心意,才有资格去谈条件。

她梗着一口气,冰冰的说,“因为我看不惯她们,因为我恨她们,所以我要她们身败名裂。所以我假扮太尉的义女,去了赵府见赵烁,给了他安家的玉佩,要他去毁了温宁夏。”

“你既然假扮太尉之女,为何要将安家的玉佩给他?”苏天心说,“这话前后矛盾,还是你想隐瞒什么?又或者是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秦玉,你是个聪明人,但凭你一人之力,真的可以做到这些吗?”

“为什么不可!”秦玉一眼瞪去,怒吼着说,“你以为人人都要像你一样,仗着有个有权势的爹,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这话说的很对。”苏天心说,“我爹有权势,还是四大家族之首的苏家家主,而你爹,不过是个户部尚书。哦,不对,他也已经不是你爹了。”

苏天心微微一笑,“我听说,他早就在除夕夜出了那件事之后就将你逐出秦家了。”

“你!”

秦玉眼睛瞪大,这件事她都没有让孟沥与太尉知道,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但她没有想到,苏天心这话,不是想简单的奚落她的地位而已。

真正的却是后面那句话。

“除夕夜逐出家族?”皇上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话的深意,眼睛盯着苏天心说,“天心,你说具体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这事,臣女也是在之后才知道的。除夕夜那日,秦玉作为圣女给每一个人搜身时,都寻了一个宫女接应,那人便是袭击皇上的刺客。而且京都城防图失踪那么久,苦寻不得时,为何秦尚书会对皇上说那样的话?因为秦尚书知道这事与自己女儿有关系,为了保护秦家,他唯有说出实情。不过臣女依旧是那句话,秦玉单凭一人之力,是无法做到这事的。”

皇上闻言,久而不语。

太尉却说,“苏小姐,你这么说,可是要有证据的,若无证据,随你怎么说都可以。”

“太尉。”苏天心笑笑,“你真的想要我拿出证据吗?”

她又露出刚才对孟沥的那种笑,笑得太尉心中发毛。

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