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要个孩子

夏季虽然还不算完全结束, 但是这时候昼夜温差已经很大了。

又是深夜,外面有凉风,然而浴室的窗户是关上的, 透不进来。

水蒸气闷了满满一屋子, 叫人觉得热。

就像是……蒸桑拿。

伏铭并不安生, 总是搞些让人拿他没办法的小动作, 弄得孟唯宁的衣服也湿了。

换作平常,他自己洗澡, 就算细致些, 也顶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但是如今,孟唯宁替他洗, 已经快要二十分钟了, 但是这件事要完成的话,看起来也是遥遥无期。

伏铭很贴心地说:“你衣服都湿了, 要不你脱了吧,别感冒了,而且湿衣服穿着也让人不舒服。”

孟唯宁还能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形, 他不就是起了色心吗?

但她也起了。

这不就巧了吗?

她把手里拿着的淋浴关掉重新挂上去, 手刚摸到衬衫扣子,一双带着发烫的温度的手覆上来。

“我来帮你。”他说。

声音里带着隐忍的低沉。

孟唯宁就直接松开了手, 交由他去做。

大概在他眼里,这是一件技术活,否则他也不至于这么认真专注地低着头,双手解钮扣。

她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看见他喉结上有一滴水,将落未落的, 让人觉得十分性感。

在浴室里升腾起来的雾气中,她脸上热热的,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盯着他喉结问:“我可以摸摸吗?”

“摸哪?”

“这里。”伸出食指指了指。

“你想要个孩子?”伏铭趁机抬头笑着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帮她解钮扣。

似乎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她回想起那些夜晚,看着喉结滚动,亲吻上去后他的反应。

一瞬间,就好像天灵盖都被人打开了。

“我们要个孩子吧。”她说。

没过脑子,冲动又危险的发言。

是肯定句。

伏铭替她将衬衫纽扣解到了最后一颗,似乎他的动作很慢,已经过去这么久,他竟然还没有完全解开。

不过此时,他直接停了下来。

抬起头看向她时,双眸里满是疑惑,仿佛他很单纯,反问:“要个孩子?”

好像这句话一开始就是她说的,而不是他。

“嗯。”孟唯宁好像有点冷静,却又没冷静,“试一试,最亲密的距离。”

空气有短暂的静止。

下一瞬,孟唯宁看见伏铭低垂着眸子,没说话,手上一用力,她衬衫上最后一颗纽扣发出一声轻响,崩坏了,不翼而飞。

这个破坏力……

孟唯宁刹那间清醒了一大半,仿佛怕他一用力把自己给捏碎了似的。

但是转瞬间,她想起那些他用力的时刻,带她攀登顶峰,迎接海浪,她沉沦着,却又很……

清醒瞬间迷失。

“那我……”伏铭勾着她的衬衫,将她拉进怀里贴着,压了压,“先帮我们的孩子,探探ta未来要住的房子。”

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孟唯宁瞬间腿软了,还好被他抱着,不至于滑落在地。

“别……”她弱弱地反抗着。

额头上落下来一个吻,然后感觉到他的嘴唇落在她的耳畔,接着是他带着热气的低语:“探探门口也不行么。”

孟唯宁失去了理智,胡乱应到:“行……行吧……”

-

头顶固定的淋浴喷头被打开,热水落下来,孟唯宁闭上眼与他接吻。

与从前的每一次都不相同,他似乎这次格外温柔有耐心。

孟唯宁在他手里绽放了两次,被他抱到床上。

她迷糊着想:终于可以睡觉了。

然而那磨人的嗓音却在她耳边响起:“我来了。”

来了?

刚刚……那么久,他还不累么。

算了。

她想,总归是要个孩子,又不用她动,连开口都懒得。

天边即将破晓,孟唯宁感觉自己也看见了烟花。

让人脸红心跳的后半夜终于结束了。

孟唯宁半点力气也没有,首先跳进脑海的想法却是:难道又要请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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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竹林里传来几声鸟叫,远处天空太阳已经升起,一片天光大亮。

孟唯宁睁了好几次眼,眼皮重得像是涂了胶水。

伸手往旁边一摸,居然是空的。

这个混蛋!

孟唯宁心里低骂了一句,想着他好不体贴,居然早早就跑了。

这感觉,像是被他嫖了。

下一刻,浴室里响起冲水声,接着门打开,那个刚被骂过混蛋的男人走了出来。

两双眼睛一对上,混蛋立即冲她笑起来,心情极好地问到:“睡好了吗?”

孟唯宁动了动,一身都跟散了架似的,哪里睡得好。

“我替你请了假。”伏铭说着走了过来,蹲到她跟前,伸手摸摸她脸,“要不给你搞个私立医院算了,免得三天两头请假回头还要办婚礼呢。”

孟唯宁想,她确实没什么脸面去上班了,哪个医生像她这样,一直请假。

但开私立医院就不用上班了么?显然也不可能,所以也没什么区别。

她也不是那种不想上班的人,从医是她的理想,只不过最近确实有点不尽职。

她也挺内疚,但内疚又没什么用,假都请了。

慢慢再说吧。

伏铭见她不说话就轻轻地挠了挠她的下巴,逗小宠物一样,轻声喊:“栀栀。”

“嗯?”

他实在太过热情,所以她不得不做出一个回应,但没什么力气,又懒得开口说什么话,就只好发出一个单字。

“你说,我们的孩子,ta来了吗?”伏铭发出了文盲的疑问。

孟唯宁很想翻个白眼,但为了节省力气还是忍住了,敷衍他:“来了。”

“真的?”伏铭的眼眸里一瞬间浮起来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的东西,“这么快?”

他的手轻轻落到她的小腹上,温柔极了。

孟唯宁存心逗他,改口道:“没来。”

伏铭:“……你逗我玩呢?”

“你才发现?”孟唯宁淡定地反驳着,撑着慢慢坐起来,瞥了他一眼,就像看一个白痴,“你问的都是什么问题,我哪儿知道ta来没来。”

“你还学会使坏了。”伏铭说着伸手挠她痒痒,“惩罚你。”

“我错了错了错了……”

孟唯宁最怕被人挠痒痒,这个秘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给发现了,每次逮着机会就这样欺负她。

他一动手,她就只能缩着身体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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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孟唯宁和伏铭在自己那栋小别墅吃了早饭才去的主宅,几位老人都没回去,他们得过去作陪。

其实也不用做什么无非就是陪着说说话聊聊天,逗逗老人家开心。

孟唯宁其实不太擅长这个,不过伏洺晗很擅长。

这倒不奇怪,让人吃惊的是,伏铭居然也很会。

他昨天光顾着装正经了,今天一逗人,才让她觉得,原来他不只是会逗她开心,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逗任何一个人开心。

几位老人被他和伏洺晗逗得一直乐,客厅里笑声就没断过。

后来他们又要凑个牌局,说是太久没打过,感觉脑子和手都不够活泛了。

孟唯宁知道确实是有这样的讲究,打牌一定程度上会调动人的大脑思考,加上协调手的动作。

如果不作为盈利的活动,仅仅作为娱乐,是一项很有意义的活动,可以预防老年痴呆。

伏铭自然是会玩牌的,孟唯宁却不会,只能伏涵上场

四个男人凑了一桌,孟唯宁坐在一旁观牌。

她不会玩,但还是看得懂的,明显见他一直放水。

有个说法,会放水的人,肯定玩牌厉害。

就看伏铭这些操作,就能看得出来从前他应该是经常玩这些,而且玩得很厉害。

老人家赢了就开心,一场牌局结束后,伏铭又赚了一波好感。

伏老爷子笑着拍拍他的肩,夸赞道:“是个好小伙。”

伏铭谦虚地颔首,笑着应:“是您们厉害。”

他这样陪着笑脸伏低做小的时候实在是不多,至少在伏涵面前是。

伏涵看了他好几眼,心里直到:“真会装。”

秦若兰笑着过来告知他们可以开饭了,招呼着几人过去吃饭。

热热闹闹的一场晚饭过后,大家又开始旧事重提,问到他们的婚礼时间。

几位老人的意思是,如果有黄道吉日,就尽量早点办了婚礼,这样大家热闹热闹,也喜庆些,沾沾喜气。

孟唯宁对于这个其实没什么意见,之前在蒋乐颖的婚礼上她哭了一场,觉得很难过,其实后来仔细想想,没有那么重要。

她笑着说,全听长辈的意思。

这件事便让家里的长辈们去操持,伏老爷子对秦若兰道:“你是做母亲的,就多费心些。”

秦若兰下意识看向伏铭,不是很敢接话。

她确实是做母亲的,但却不是伏铭的母亲。

好歹是终生大事,虽说已经领了证,但婚礼毕竟也是一辈子就这一次的事情,她不敢保证伏铭会不会介意这样重要的事情由她来负责。

其实过了这么久,她渐渐对伏铭也接受了些。

从一开始的无感,到现在的慢慢接受和有点欣赏,她已经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只是年轻人到底年轻气盛些,兴许想法并不像她这样,说不定心里会很抵触她,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跟他母亲是敌对的关系。

伏铭沉默了一瞬,微笑着跟秦若兰对视,应到:“就麻烦秦姨了,您辛苦些。”

秦若兰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受宠若惊地笑起来,连连应到:“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孟唯宁自然旁观了这样的一幕。

凭着她对伏铭的了解,刚刚他所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装样子,而是认真地在拜托秦若兰。

可能他也开始试着跟过去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