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 吴思薇的秘密日记
19○X年 6月21日周三
这是这本日记的第一篇,假如让我说什么,我首先会告诉除了我自己之外的另一位阅读者一句话:该书不予付梓,不予公开,理所当然地也不想要你这傻瓜看我的日记。
这一切措施都是为了防止有哪位无知的先生小姐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更做出些我不想知道的蠢事。我不愿意自己成为季羡林,蒋/介/石这类出版自己日记的人。说真的,他们不会尴尬吗?
我会羞愤欲死。
另:偷窥日记的萨菲罗斯你给我去死。这里不是留言板。是私人日记。
(另一个人的字迹)不。
↑(吴思薇画了一个箭头)
我已经加上了密码锁。
(另一个人的笔迹)我打开了。
FUCK YOUR STUPID FACE.
我已经换了30位密码。
根据空无一物的纸面,显然我是最终赢家。
19○X年 6月22日
今天我花了十分钟和萨菲罗斯达成了共识,在同居公约(这听起来像法学院大学宿舍发生的事。其他系没人会真的执行吧?完整地执行?)上把“不偷窥对方的日记”排在“每周频率”和“合理分配家务”后面。
我认为同居公约听起来怪怪的。
恋人公约听起来好恶心。
难道叫国共共识?这种名字让我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送入歌乐山渣滓洞之类的的地方。还是同居公约听起来比较正常,让人联想到“生活伴侣”这种词。(当然,它太serious了,好像我正在北欧填“员工福利申请表”里的“家庭成员”一项。)
不行我总认为萨菲罗斯的妥协是礼节性的。谁让他一副“很抱歉我被你抓到让你生气下一次我不会乱涂乱画留下任何痕迹”的样子。
我要设计一个365天天天换密码都可以算出新密码的算法。否则我只能放弃对深色油墨喷洒装置与浅色木质纤维层的古怪迷恋。
电子加密万岁。
19○X年6月23日周五
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种奇幻的境地。当我醒来后发现萨菲罗斯穿着女装实在是一则恐怖故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性强行塞进裙子显而易见地不是什么美妙的视觉体验。
特别是萨菲罗斯的品位还极为变态——胸大,肤白,烈焰红唇。这幅图景正在不停地强/奸我的大脑。萨菲罗斯加上一袭红色长裙大概等于毁灭审美观的核武器。
我问他能不能给自己画个妆?特别是歪歪扭扭的假发急需改进。他认为这个建议很有道理。我看着虚心受教的萨菲罗斯顿感不妙。他好像真的打算把穿女装当做严肃的任务进行下去。
我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萨菲罗斯有奇怪的性癖吗?神罗特种兵都他妈的有女装爱好吗?
另外,我和萨菲罗斯为了哪一条裙子好看吵起来。吵到一半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萨菲罗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审美有多糟糕,反而嘲讽我的品位拿腔作势。他的比喻是“你选的裙子都仿佛在裙子上写了‘I am highborn lady.’(我出身高贵)”。萨菲罗斯意识不到他自己的品位变态到让他扮起女性像深谙男性审美的百乐门舞女。
我认为明天我得找来埃琳娜做评审,他同意了。
19○X年 6月24日周六
是不是大部分女性都精通化妆术?虽然我明白样本数量不足时随机抽取的结果不足以取信,但这似乎成为了一种肯定的经验。
我和埃琳娜寒暄了片刻。她很乐意帮萨菲罗斯解决些小问题,比如说挑选假胸、假发(忘了这一项,萨菲罗斯的长发让他省了钱)、化妆。——虽然她和我都搞不懂萨菲罗斯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反串的小趣味没有伤害任何人,对吧?
……好吧其实伤害到我的眼睛了。
我和埃琳娜聊得很愉快,直到我发现我自己,埃琳娜和萨菲罗斯形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形。以及他妒火中烧,醋意大发的脸。
老天啊。
我就知道和萨菲罗斯在一起远远不是悲惨世界的尽头。
他黑着脸警告我:"保持距离,否则星球又得爆炸了。"
其实我怀疑这句话只是为了破坏同居公约里的第一位铁则:一周一次。朝令夕改听起来很烂,这时候他就需要一个机警的大脑创造机会。如此灵活变通的做法让我想起申请科研经费时项目负责人感人肺腑的申请报告,而更加敏锐的财务部总能找出无穷多的缺点。
我不停地胡思乱想,错过了埃琳娜妙手回春鬼斧神工的化妆技巧,以至于我再一次看向萨菲罗斯时完全被震惊了。
“她”是个美人。发梢微卷,眉宇间有一股妖冶的媚气,非常女性化——假如“她”坐在那里不要动,否则萨菲罗斯身上沾染上的军人气息会抹去一切迤逦幻想。
“她”脸上连大红色的唇膏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糟糕。我感觉到我的心嘭嘭直跳,“她”……
萨菲罗斯他比我高得多。
我的纯真之爱破碎了。
埃琳娜说:“现在他可以说是一个美人。”
差不多吧。我现在只想去死。
19○X年6月25日周日
昨天的日记我并没有写完。后来萨菲罗斯发现我在客厅抱着已经被我喝了一半,路法斯从外地买来送我的红酒哭得肝肠寸断,还问他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我听了只想让他闭嘴。唯一可以安慰我自己的是有了同居人我就不必买什么记录睡眠的仪器了——另一个人会知道你做的一。切。
这让我更加不舒服了。特别是我醒过来,地上是衣物和裙子。
19○X年6月26日周一
萨菲罗斯提议我们去逛街,买点东西。我告诉他我不觉得我们一起去购买武器装备和工业设备会有任何优惠,萨菲罗斯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没说我们去买武器和设备。”
好吧,对不起,我总认为萨菲罗斯口里的采购绝对不是普通人嘴里温暖的家庭采购——他说要买机床或是子弹生产线更有可能。我的大脑里立刻出现了我和他进入超市选购手/雷和魔石的场景,说不定还写着“买三赠一”、“限时特惠”。
当时我只想说一千零二十四个粗俗无礼的F Word。
我和萨菲罗斯偷偷溜出了神罗。萨菲罗斯还问我为什么不走正门,天啊,难道这个人约会时遇见卫兵不会难为情吗?萨菲罗斯解释,他以为溜出去的意思是翻墙,多伟大的想象力啊!
但萨菲罗斯的愚蠢遇上另一位先生的愚昧就显得更可爱些。那位先生做了自我介绍但我完全不想记——我认为我给那个傻逼取的代号“智障富家公子1号”更加简明扼要。智障富家公子1号在我们逛街时浪费了五分钟进行不知所云的搭讪与谈话。萨菲罗斯已经拔出了正宗——
[为什么踩我?]读取萨菲罗斯的眼神里的讯息现在在我眼里简单得像四则运算。……天啊,这个想法让我胃痛——我已经和萨菲罗斯这么熟了?
[别拔刀。]
显然这套电波交流系统良好,萨菲罗斯收起了刀。我转头,那个色眯眯的傻逼富家公子1号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他的狼子野心:“我想要你”。
“不好意思,我要离开了。”我希望面前的傻逼富家公子识相地离开,因为我已经无法忍受更多,哪怕一丁点的智障气息了,但现实与希望背道而驰。
“美丽的小姐,”这傻瓜盯着我,“我能与你共进晚餐吗?”
“不。”
这傻瓜的神情像是被冷酷的世界打击了。哦,冷酷一些对你好,傻瓜。这样你就不会有些奇异而愚蠢的幻想了。
我对自己说:再接再厉,来个猛的。
“为什么?”这傻瓜问。
好吧。我本来不想这么残忍的。
“我和萨菲罗斯约好了吃饭。”
这倒没错,我和萨菲罗斯的确这么打算。对方颤抖着嘴唇,“在哪?”
“我们当然是在公馆里。”
他最后的希望也熄灭了。“原来如此……萨菲罗斯这个人渣!他还有女朋友吧,居然还和你在一起!”傻逼富家公子1号义愤填膺,而我在心里对萨菲罗斯被损害的名誉幸灾乐祸。
19○X年6月28日周二
萨菲罗斯的名誉今日更加摇摇欲坠了,我所能提供的就是不真诚的歉意。智障富家公子1号突然在米德加日报发表了满腔热血的决斗宣言,对方誓要阻止这一段邪恶权力与人间之美的结合。我安慰他,“只要微笑就好了。”
一个谎言要几百个谎言来弥补,上次的智障富家公子1号使我陷入了尴尬境地——对方找上门来询问只有一面之缘的美丽小姐。
有时候我会想做一个超级badass,这样我就可以免于礼仪的桎梏,不必忍受折磨。和智障富家公子1号的谈话令人焦虑,至少我做不到在傻逼面前轻松写意。
不,路法斯绝对可以,他会摆出一副“我与你正在进行友好社交”的友善表情,而在背后的罪恶之心蠢蠢欲动。路法斯是一个邪恶的天才,他的罪恶程度已经超出一般人可以依靠日常生活达到的水平。
路法斯对此进行了强烈抗议。我从善如流地采纳了意见:“既然不是后天的努力让你成为一个高水平的badass,也许表明了先天更重要——从娘胎里你就是个罪恶的混蛋。”
总裁大人看起来很生气。虽然没有立刻发作,但我保证他还有更险恶的计划。没关系,我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小小的暴风雨。
P.S:……我发现我显然不是高尔基写的那一只海燕。
19○X年6月29日周三
今天我问萨菲罗斯他上一个周目(二周目)时他多少岁。他说27岁。这很好,跟我一样。
等等。
我忍不住问他:“真的吗?”
27岁就足够让一个人成为Bullshit(胡扯)之王吗?我不禁开始思考,以至于我自己说出来了。
“……Bullshit之王?”萨菲罗斯问我。
“献给你的新称号:Bullshit之王。”
“啪!”萨菲罗斯沉默着一刀把鸡腿斩开。
多么令人敬畏的Bullshit之王!
(萨菲罗斯声称他不是“该死的Bullshit之王”。我拒绝采纳这一描述。)
“所以,你呢?”萨菲罗斯没有回头,继续斩下一块鸡肉。
我当然是27岁……啦?等一等。我好像不止27岁。现实加上一周目、二周目……
细思恐极!这种东西我是不会承认的!我,永远的29岁以下!
吃饭的时候萨菲罗斯问我握着筷子的手为什么发抖。说真的,我希望他不要问了。
饭后。萨菲罗斯在客房里找到我,他可能在奇怪我为什么连甜点都没有吃就跑了。我正裹着被子卷成一团,和我亲爱的奶茶在一起。我认为奶茶对我有特殊的镇定效果,也许五台科研部该开始一个名为“有关奶茶的镇定效果探究”的项目。
萨菲罗斯问我怎么了。天啊,他的声音又是一个可怕的提醒。一周目我被你鲨了,二周目全星球的人为你陪葬。
我蜷缩在被子里。我想静一静。
之后萨菲罗斯掀开了我的被子。这混球。
也许他是为了避过我的攻击才■■■(乱涂乱画的笔迹,改了很多遍)
亲了我。
我发现我写这三个字的脸都发红。啊,吴思薇,你曾任五台军神、五台总理,一个优秀社会学的学者,一个很棒的塔克斯成员!
所以我怎么可以脸红!
写到这里发现脸很烫。去了卫生间洗脸。
洗了脸还是很红。该死,就这样吧!我脸红只是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过多!
另,我还以为萨菲罗斯是邪恶学博士——鉴于他的大脑简直像邪恶大公并且他是一个身兼Bullshit之王的Badass。
“……”萨菲罗斯沉默片刻,开始转移话题。我和他聊了很多,比如有时候我抬头看见夜空星星时稍微有点想念现实。
……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19○X年6月30日周四
路法斯拜托我把他的狗勾带回家。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与大型犬相处。我吓得浑身发抖,尽力保持十米安全距离——当这只黑色大狗勾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做的可不止是当初听见提议时“痛苦的叹息”。路法斯不得不握着我的手安抚我不要害怕它们的热情。
我害怕饲养宠物。事实上,毫不夸张地描述,我对于小动物总是过度小心,对于大型动物却有来源不明的恐惧。连路法斯养的狗勾都能发现它靠上我的腿时我浑身僵硬的样子,然后闷闷不乐地退开。
当然,狗对我也非常“友好”。友好到一只大型犬以疑似性骚扰的方式在我的腿上狂蹭一通。
这听起来让人联想到“人兽”这种可怕名词。它留下给我的只有极端可怕的回忆(见鬼,被狗性骚扰还不够可怕吗?)但那只狗似乎只是在确定自己的地位,而不是发情。
我很想拒绝路法斯。但,好吧,我对狗从来不存在牢不可破的恐惧!
对,我一点也不害怕狗,我什么都不怕。
无论如何,这造成了“我可以忍受别人养狗而我却不愿意养狗”的既定事实。我努力习惯有狗出现的日常。但当狗舔了我一脸口水,我还是想杀了路法斯:养不教父之过,对不对?
但一起似乎演变成奇怪的景象:路法斯抱住面对大型犬开始发抖的我。
随后我打算泡一包红茶压压惊,结果发现一只猫从打开的窗户里翻进来???
我目瞪口呆。
它瞠目结舌。
我们的实现同时转向,移到昨天留下的一碟剩鱼上。
它还盯着我,尾巴优雅地晃了晃。
“请。”我把盘子推给它,继续泡红茶。
路法斯和他那只傻狗下来的时候愣住了,“这猫怎么这么像你!”
屑资本家的发言很有问题。我问他这只猫哪里像我,他居然说哪里都像?
“比如?”我问他。
“比如它很可爱。”
它的尾巴还在晃来晃去。
我的心也被它的尾巴撩到发痒。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猫!无论是可爱的灰色花纹还是翡翠绿的眼睛都是超级、究极可爱!
“猫猫同志,你要不要留下来啊?天天有鱼吃!”
它很矜持地答应了。
我心花怒放,傻笑不停。
路法斯沉痛地拍了拍暗星的头,“傻狗勾,你的宠爱没有了,还在这里高兴个什么劲。”
这只猫是一个爱干净的猫——它没有跳蚤。它也不太怕水,只要水位低于它的脖子以下。把这只猫洗白白后我和路法斯开始讨论它的名字。萨菲罗斯并不想养猫,他甚至想把猫猫扔了——他在我和猫凶狠的注视下放弃了。
“叫它甜心派?”路法斯说。
不,我完全不想让我的猫取一个食物名字,这个名字还不如叫虐薛定谔的猫。
接下来继续。
我提议。“傅里叶?”
“我满脑子傅里叶变换。”
“黎曼?”
“黎曼猜想吗?”
“高斯?”
“那个人型绘图仪?”
最终我们给这只猫取名"阿基米德"。路法斯的数学还没有差到连中学方程都感到头痛,要不然我只能喊猫猫“佚名”或“无名氏”。
“喵~”阿基米德优雅地踱步离去。它仪态端方,直到它遇见大狗——暗星在盯着它。
我胆战心惊地喊它回来,却只获得一个傲慢的眼神:朕,君临天下。
猫猫同志,你只是一只猫!
19○X年7月1日周五
路法斯告诉我,他正处于智障富家公子1号在阳台下演奏的小夜曲和我随时随地地拿出的日记本的双重折磨。我遗憾地告知他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热忱。
他绝望到意欲同归于尽,“你他妈地能不能放下你的钢笔!”
天啊,如此粗鲁的路法斯同志。“你应该投硬币到脏话瓶里。”我一边写一边说,路法斯的话语被楼下的小夜曲给覆盖了,所以他不得不提高音量:“FUCK,我们家里没有脏话瓶!”
好吧,我们可以设一个,这不重要。
楼下的人拉完了一首小夜曲。路法斯迫不及待地在这卫兵总算能听见的间隙里大喊,“让他滚出去!”
我有点疑问:“为什么你不在他拉小夜曲时下楼告诉卫兵把他抓走?”
路法斯甚至回答不出为什么。一定是因为“没有人能在我的BGM里打败我”这一个定理。但路法斯听了我的理论,施舍给我一个痛苦的“你说得都对”的表情。
路法斯真奇怪。
顺带一提,我发觉我的日记内容挺无聊,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我的某些工作需要极端保密,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余下的工作与私人往来里最有趣的是西斯内的来信中的提议:假若我前往阳光海岸,她会请我一起去脱衣舞俱乐部。她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啊!
西斯内的回信说:“谁还没有年轻过。”
那……其实我想看脱衣舞男可以吗?
19○X年7月2日周六
昨天梦见自己被一百个身材健美的脱衣舞男围绕(他们甚至练就了能把衬衫直接从正中撕开的绝技!惊人!)。假如它到此为止倒真是个可爱又令人神清气爽的梦境。
可惜根据墨菲定律,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出场了,还穿着裙子异口同声地对我说:“我变成你喜欢的女孩子回来了!”
……才不要啊!在有一百个英俊脱衣舞男的场合里我唯一的愿望是: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千万不要同时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梦预示了接下来的全部地狱。
猫猫喜欢趴在我身旁,猫尾时不时地懒洋洋地晃几下。它不喜欢我摸它,除非它想亲近我,和阿基米德猫猫一起瘫在沙发上看书的我听见了厨师与其他人聊天的各种八卦猛料:智障富家公子1号情迷落魄淑女,为其思之如狂。
听到这里我发现已经很不妙了。
“企业家路法斯·神罗竟热爱平胸美女,包养妩媚佳人。”
我冷汗淋漓。
“曾姓某年轻高官悄然前往五台求亲,被扫地出门,原因成迷。”
啊?
“某神罗1st特种兵银发英雄脸色苍白,疑似与佳人云雨过多。”
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银发英雄包养美人,人面兽心!”
哈?
“五台清纯美人,繁花沦落成泥,终成高官富商之情妇。”
……我F——(后文屏蔽)。
连厨师都知道了,背后的意义不寒而栗。我甚至想到了更劲爆的:
多人竟共享情妇!
萨菲罗斯听完后面这一个连我都能恶心吐了的uc震惊体,表情变得丰富多彩:“你想太多了。”
我沉思片刻,"没关系,你可以靠你的gay澄清事实。"
萨菲罗斯惊呆了,好像他对五台军神智慧的发言理解不能,如同Gay这个词是一个天外陨石,它把他砸晕了。我敢说萨菲罗斯从来没想过把Gay这个词用在他自己身上,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萨菲罗斯的脸仿佛写着:GAY?G,A,Y?
萨菲罗斯自认“我是现有宇宙内所有硅基碳基生物里直男排行榜第一的直男!”
是的,直得像比萨斜塔一样。我说:“想一想你和克劳德平常干什么。”
“送他绝望,说他是人偶,暴打他(家暴,我翻了个白眼。)……”
这已经超Gay了,GAY到我希望萨菲罗斯说的一切都是个骇人的谎言。
想到这个句子我开始发晕了,我猜我也许需要点什么,比如标着“对吴思薇专用镇静剂”的奶茶。
19○X年7月3日周日
今天去视察国家实验室。从神罗订的仪器已经到了,由于运输,精密仪器肯定会有误差。
然后我回家了。
然后我半路上在轿车里看见书店忍不住想买书。
然后我捧着见鬼的言情小说看着雨幕戏剧性地在十分钟之内出现,顺便友情附赠曾和路法斯的狗。
“啊,主任在帮路法斯总裁遛狗吗?问题来了,现在下雨,您有伞吗?”我问。
曾的回应是盯着我手上的书。好嘛,肯定没有。我把书抱紧了点,“书挡不了雨。我还要看书。”
曾建议我们发挥神罗员工塔克斯的气概狂奔到家。可惜我们显然不能以光速移动,这代表我的白衬衫绝对会沾水,然后显露出优异的透明质感,如同裸奔。
我告诉曾:绝、不。
曾陷入了难以选择的道德困境。
方案A:毁了我心爱的书然后看着我哭出来。
方案B:让我上身几乎赤/裸地在雨中裸奔。
两者都带来了他不愿接受的恶果。这两难摧毁了他的所有智商,他说:“我们顶着狗回去吧。”
顶着狗回去???
狗?
我说:“好啊。”
这方案真能成功吗?但曾说了一下具体实施我惊为天人:他举着两条前腿,我叼着书举两条后腿,然后大狗勾暗星肥肥的身体就可以为我们遮风挡雨。
我觉得主任这个bullshit之王在骗我。
我们把魔爪伸向了暗星。暗星比较肥,很大,光看那小肚腩就有足够的安全感。曾安抚着香肠,暗星像是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一样无奈地乖乖从了我们。
在雨中,我仿佛看到了狗子屈辱的泪水。
到了家门曾肯定得放下狗子。狗子刚落地就一溜烟地跑向路法斯寻找安慰。我这时候的大脑才恢复了正常:我他妈顶着一只狗到了家?人家是顶风作案,我这是顶狗作案啊!而且我们走的一路上所有人都目送我们远去,智力正常的人类都会联想到是谁顶着狗到家了……惊吓远不止这些。
门开了。一只蛇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
在惊恐中我跑进了雨里。
在震惊中我看见了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暗星。
在平静中阿基米德猫猫杀了这条蛇。
我感觉我有点感冒要喝姜汤。
19○X年7月4日周一
今天七点我醒了。
大脑受高温影响,花了1分钟才算出11次方根。我一向认为在急救与家庭医疗方面的知识路法斯十分匮乏,但他知道给高烧病人敷毛巾、擦医用酒精等合适的医疗措施以防我小命没了,这已经足够我感谢上天。
路法斯的笑容非常社情,“思薇,张开双腿开始直肠测温吧。”
色情。
好色情。
超级色情。
面前比西斯内大姐的黄段子还色情的超绝色情狂路法斯大脑里的黄色废料倒出来可能有一吨重——我得了感冒高烧不代表我有阿兹海默症!
我气得一把抢过水银体温计夹在腋下,花了五分钟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五分钟后我拿出体温计。“40度。”路法斯的表情严肃起来,“难怪思薇迷迷糊糊地这么可爱,原来是烧糊涂了。”
你才烧糊涂了!大脑的基本组成蛋白质通常要在42℃以上才会逐渐被破坏!40度不会脑子烧糊涂!我试图谴责邪恶资本家,但喉咙肿痛,无法出声,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嗯嗯啊啊嗷嗷嗷”。
路法斯神色愉悦。显然脑内思想粗俗淫邪。他看见我不太高兴,“仅仅礼貌性地boki了一下。”
神罗总裁要是还不滚,我可能现在就中风了——被气出来。
上门的家庭医生带来了注射器,看着针管,我就晓得不妙。
只有肌肉注射最为可能。
俗称,屁股针。
糟了。
路法斯拿着针就想扎我屁股。他倘若有医生执照也必定是一位草菅人命的庸医,连皮肤消毒都不做,好像急救全靠神罗总裁的演讲就成了。
停停停。我打出手势,指了指盘子里的医用酒精。
“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
医生很有礼貌地回避了。我倒希望他别跑,假如路法斯扎错了针,我半身不遂怎么办。邪恶资本家好像看出我想什么,“别怕,罗○福在轮椅上也能成总统。”
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我要是半身不遂,也要让他尝一尝这滋味。
气到一半,刚被消毒的屁股挨了一针。好痛!忍不住想哭出来。不行,哭出来会很丢脸,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万幸眼泪没有流出来,只是生理性地湿润了眼睛,我可受不了继续丢脸下去——
路法斯在笑。
笑什么笑。我瞪了这个傻瓜一眼。
他抱着我闷笑,“生病的思薇,很可爱哦,脸红红的,还很幼稚。”
呵呵,活该你被我传染。
当天晚上我退烧了。
而我发现路法斯在高烧。
P.S:晚上没请医生过来。他的抗药性使抗生素基本没有任何效果,而且他坚决反对我请医生来打针。
发烧41度,他担心自己脑子会被烧坏。我安慰他:“放心,你没有脑炎是不可能烧到42度破坏大脑细胞的蛋白质的。”
有趣的是,路法斯发烧之前很得意地说他的目标是成为星球上少见的智力正常的政治家。
当晚烧到41.9度,差点烧成白痴。
简直像在说:“我的目标是成为有骨气的政治家!”
——“上个月刚刚被诊断出患有骨质疏松症。”
12月24日
圣诞节快到了而萨菲罗斯问我,我想要什么。
我说:生存的意志。
……
我说:开玩笑的,我怎么会为难你。人生的意义就行。
12月25日
从我第一次听到圣诞老人这个传说起我就不相信世界上存在圣诞老人这玩意。而且,说真的,乖孩子会收到礼物,乖的定义是什么?难道他执行的是极端严苛的清教徒式道德标准——几乎没人可以达到,他也就不用在烟囱上爬上爬下送礼物了。
哦我家没有烟囱。
顺便,假如圣诞老人会送淘气的孩子一块煤,我是不介意的。就算不能做成钻石也可以用来取暖,简直是完美的礼物。
对了,我送给路法斯一块化石。我在山上敲的。萨菲罗斯的礼物是星盘。曾的礼物是刺绣手帕。
路法斯给狗子们戴上可爱的麋鹿角布制装饰。他说:“你心情不好。”
我当然心情不好,我他妈没有家。
我选择拥抱猫咪多分泌些内啡肽以便选择最荒谬的自杀(加缪)。
他说:你可以拆礼物了。
事实上当时我不想拆。
那是一套星图投影。
路法斯问我,他是否需要说点励志鸡汤金句让我开心一下,比如“每一片雪花都是不同的,人也一样。但我们共有相同的星象。”
不了。除了每片雪花都是不同的,每坨排泄物也是不同的。人说不定是大自然的排泄物,但即使是路法斯和我也分享着不同的星星。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假如我有了孩子,这孩子可能很倒霉,有我这样糟糕的父母,甚至不会骗他/她世界上存在圣诞老人。
星星真美。
PS. 我恨路法斯。不要随便给我头上戴一个布制麋鹿角然后夸我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二周目萨菲罗斯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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