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光与暗
正值盛夏,波洛咖啡厅内,舒适的冷气令人燥热的心情很快能够得到平静,在清新的空气中,能从餐厅吧台处隐约闻到飘散出的几丝糕点的香甜气息,其中还夹杂着几许咖啡的淡香。
叮铃一声,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毛利兰同身旁两位女高中生正嬉笑着谈论什么,而她身旁的这两位女高中生也各有特色,一位元气开朗,一位帅气利落。看到三位女高中生推门而入,榎本梓也热情地同三位女高中生打了招呼,并体贴地为三人送上了夏季新品冷饮推荐。
“诶?梓小姐,今天安室先生不在吗?”毛利兰点了一杯芒果冰饮,并将饮品单递给了坐在对面的世良真纯。
“安室先生今天只排了半天的班,所以下午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榎本梓细心记录好三位客人的点餐要求,并露出了一个亲和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这位安室先生呢。”这次开口的正是坐在毛利兰对面的世良真纯,她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有几分英气的模样。
“我说,世良同学,你不会被安室先生的帅气给吸引了吧?”铃木园子向来极其善于捕捉八卦的气息,听到世良真纯有着少许探寻意味的话语后,便带上了几分调侃的模样。
“那很遗憾,完全不是哦。”世良真纯笑了笑,墨绿色的眸中有着几分思索的意味。虽然上次安室透做出了否定的回答,但她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一向不错,这位安室先生一定是四年前自己在车站旁看到的那个男人。说不定,顺着这位安室先生的线索,她就可以找到秀哥的踪迹。
波洛咖啡厅外,汽车引擎转动的声音逐渐停息,毛利兰转头看向玻窗外,恰好看见江户川柯南从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上下来。
只见江户川柯南向驾驶窗边的秋山雪绘挥了挥手作为道别,而后转身走向波洛咖啡厅内。而秋山雪绘在抬头之际恰好也与毛利兰的目光相碰,随后便微笑地点头同毛利兰打了招呼,在目送江户川柯南进入波洛咖啡厅后才缓缓驾车离开。
“诶?柯南,是雪绘小姐送你回来的吗?”毛利兰疑问道。
“嗯!今天因为值日稍微晚了一些,回家时刚好碰到雪绘姐姐,她就顺道送我回来了。”江户川柯南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书包放在座椅上。
“那位雪绘小姐倒是个大美人呀。”铃木园子半靠着座椅,手中的吸管正轻轻搅拌着冷饮中的冰块,舒适的温度令她有几分轻松惬意之感。
然而世良真纯却一直保持着沉默,她若有所思的望着秋山雪绘离开的位置,在沉思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道:“我好像,见过这位雪绘小姐。”
“在什么时候?”江户川柯南虽然放下了对秋山雪绘的警惕,但他有必要调查好长期能接触到他的人的身份背景。
“就在四年前,我在车站碰到秀哥的那次。因为不甘心被秀哥甩开,所以我还是不死心地跟踪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跟丢了。正当我准备回家时,就被附近电视台的喧闹吸引过去了。那时候电视台好像正在做采访,这位雪绘小姐也正是被采访的人之一。”世良真纯回忆着自己四年前曾遇到的情况。
“哇,世良同学的记忆力也太好了,这样一眼也能记住。”铃木园子向世良真纯眨眨眼,言语中有几分惊叹夸赞之意。
“其实,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两天后报道的一个新闻——议员石田羽辉惨遭暗杀事件。而那位议员,正是那次电视台采访中最重要的人物。”世良真纯有些严肃地说道。
难道说!江户川柯南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便抓起自己的书包,立刻向门口奔去,“兰姐姐,我今天要去博士家玩游戏,会晚一点回来。”
“柯南也真是的,太任性了。”毛利兰叹了叹气。
江户川柯南有些急切地向前跑去,而他的目的地,却并不是阿笠博士家,而是原本属于自己——工藤新一的家中。
“赤井先生,我有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关于四年前的石田羽辉暗杀事件。”江户川柯南气喘吁吁地走进工藤宅,有些神情严肃的面向眼前双眼微眯的男子。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件事,不过,有些东西告诉你倒是无妨。”面前名为冲矢昴的男人睁开双眼,那墨绿色的眸中透出独属于赤井秀一的冷冽与沉静。
精致的木质茶几上摆放着两杯红茶,随着杯中的水气蒸腾,水雾环绕茶杯缓缓升起几缕轻烟。赤井秀一端起其中一杯,微微抿了抿:“关于这件事情,是我在组织卧底时发生的,正如你所猜测的那样,石田羽辉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当时和我同队执行任务的两人,名为苏格兰和波本。”
果然!安室先生也参与其中。江户川柯南神情有些严肃,世良当时看到的果然就是赤井先生,安室先生还有那个名为苏格兰的男人。
“我曾经说过,组织是横跨各个领域,纵横交错出的一张复杂的黑网。想让一个碍眼的议员永远消失,也并非什么难事,组织的众多成员,包括像我们这样的,都不过是沦为黑鸦于黑暗中露出的爪牙。”赤井秀一继续说道。
江户川柯南此刻脸上的表情并不算好看,对于江户川柯南,甚至于是工藤新一而言,这样伪装成摒弃自我,臣服于欲望与黑暗的卧底生活实在太过陌生与残酷。不过,这位少年的神情很快又恢复清明。
“那赤井先生,在那次任务中,你们有没有见到过一名叫秋山雪绘的女子。”江户川柯南问道。
“关于这个名字的话,我有一定印象。当时与这位议员交好的世家都派出了代表参加那次采访,而秋山家,似乎正是这位秋山雪绘小姐参加的。不过,你想要了解这位小姐的信息的话,去问有一个人应该更合适。毕竟,那个人可是被称为组织的情报专家——波本。”赤井秀一双手环抱着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安室先生才能那么果断地判断出雪绘小姐不是组织的人,并且没有恶意。那是因为安室先生早就做过调查。
“如果你还是好奇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给你一条可能有关联的线索,四年前石田羽辉之所以遭到暗杀,似乎是因为触碰到了组织的某些利益。当时的暗杀事件过于轰动,以至于其他新闻都显得毫不起眼,包括有一件事——深户仓库起火爆炸事件。”赤井秀一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肃,令人感觉这起事件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那赤井先生有调查过这两件事情的关联吗?”江户川柯南话语中有着几分好奇。
“调查过,不过很遗憾,就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将真相笼盖一样,我没有查出太多有用的信息。”赤井秀一端起红茶,又喝了两口。
“多谢赤井先生,那我就先告辞了。”江户川柯南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匆匆离开。
赤井秀一将杯中的红茶饮尽,而那墨绿的瞳中似乎映照出了一些细碎的回忆。四年前,波本是唯一进入电视台的人,而他和苏格兰则是根据波本提供的信息进行狙击。当时他和苏格兰各开了一枪,他打中石田羽辉的心脏,而同时苏格兰打中了屋顶的吊灯,让采访会场陷入混乱。
夕阳的光晕渐渐落在赤井秀一的脸上,他轻轻眯了眯眼。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情并没有告诉男孩。当时在任务开始之前,他们曾经在电视台外无意撞见过秋山雪绘。而在那时,除了刚好背对着的波本外,他和苏格兰都被秋山雪绘看见了正脸。若是在当时,秋山雪绘表现出一点发现他们异常之处的端倪,那苏格兰的子弹,瞄准的可能就不再是吊灯,而是那位小姐的心脏。
这些事情对于这位小侦探而言听起来过于残酷,可事实就是如此。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人其实都处于一个灰色地带,而在其中,游走于光与暗之间的卧底更是如此。每一个卧底,都是踩在无数鲜血铺就的道路上前行的,他是这样,那位安室君亦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纯妹秀哥出场开启新的副本。
顺带说一句,虽然在青山的描写中秀一和透子他们这些卧底手里是干干净净,但是实际上要混到酒名绝对没那么容易。所以我觉得他们最多也就能做到不伤害无辜,但是该完成的任务还是会完成,毕竟保住卧底身份比较重要,不然还怎么“升职加薪”。
我发挥脑洞试想了一下,如果次次任务都放水的话,估计琴酒就要天天念叨:“啊,波本,啊,莱伊,你们两个做任务怎么又在摸鱼,是不是混进来骗组织经费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