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叶之秋对中医的了解只存在于选修课上,所以乐淞对她的一切治疗,叶之秋都不多做干预。
能在京城开医馆,并且人流量还不少的,怎么说都是有真材实货的。
每日施针治疗和泡药澡,效果显著,背后的血肿迅速的消失,只能看见淡淡的印子,并且在空闲的时候,乐淞还会给她药熏,来祛除旧伤。
做完后,身上会轻松不少,叶之秋也好奇的想知道用的都是什么药材,只是乐淞除了给她医治,其余时候见她扭头就走,仿佛叶之秋是什么坏人一样。
热水漫过胸口,鼻尖萦绕令人安心的药材味,叶之秋手拨动着药材包。
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了,似乎宫里没人找她,难道就这么脱离皇宫了?
那她就是自由之身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到这儿,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只是可惜了藏在床下的私房钱了。
也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辛辛苦苦的培养自己作接班人,最后竟消失了,给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只是叶之秋有自己的追求和要完成的事情,她不会轻易的被感情羁绊在原地,时刻清醒自己不过只是这个时代的过客罢了。
门被推开,叶之秋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是秦玄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周都和小世子睡在一张床上,这么大的医馆竟然腾不出一个房间,叶之秋表示非常的无语。
从起初的尴尬和不适,到现在已经不在意和习惯秦玄的存在,叶之秋头一次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如此恐怖。
秦玄坦荡的态度,让叶之秋也没什么好表示的。
头发盘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水汽熏的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秦玄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把熬好的药放在了桌子上,“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出来了。”
泡澡的时候总是喜欢想事情,导致叶之秋时常会忘记时间,这时候秦玄就会来提醒。
叶之秋点头,见秦玄转身后,站起来够旁边的毛巾。
“祁少卿来了,在下面等着你。”秦玄差点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转身就看见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叶之秋。
四目相对,都愣住了,叶之秋唰钻水里去了,抱着自己的胳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幽怨的盯着秦玄。
“我...”秦玄迅速的捂住眼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理所然来,干脆放弃了,“我在下面等你,你...不着急。”
这次门关后,叶之秋才慢悠悠的从桶里爬出来,浑身泛着粉红色,不知道是热水泡的,还是害羞的。
柔软宽松的衣物穿在身上很舒服,祁渊也不是外人,叶之秋只拿了一根簪子,把头发简单的挽在了脑后。
像是一朵被水洗涤过的芙蓉花一般,初看寡然无味,却越看越能体会其中韵味。
医馆已经打烊,门板放了下来,楼下就只有她们。
乐淞不愿意掺和她们的事情,便回到自己房间里钻研医书了。
叶之秋下来的时候,视线全都放在她身上,两个长相都绝色的男人,这么看着她,怪不好意思的。
两个长板凳,被他们各占了一个,那么叶之秋该和谁坐。
这点小问题还是难不倒她的,麻溜的跑到柜台的后面,把那小凳子搬了过来,自己坐在一边,谁都不沾边。
对于拐卖案的事情,叶之秋心中有许多的疑问等着解答,特别是想知道,太女有没有被牵扯进来。
祁渊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告知叶之秋后续的事情,所以也不多做寒暄,直奔主题。
在秦玄带着人离开后,祁渊把那些女人全都押送回了大理寺,这么久才过来,也是因为人数太多,审问耗费了不少时间。
她们的势力分散遍布在各个地方,专门对长相出挑的平民男子出手,最后会把人汇聚在一点,也就是叶之秋被掳走带去的那个地方,等待着对方的交易。
如果碰见宁死不屈的,会在交易之前喂治幻的药物,让人安分下来。只是那些人一点医术都不懂,时常会用药过度,导致人死亡。
大多数都是在交易的途中死掉,也不做掩埋,随地就扔掉了。
“不对啊。”叶之秋听下来,发现了漏洞,眉头微蹙,缓缓道:“她们说尸体都是在交易的路上扔掉的,可为什么京城内会出现?不可能如此大胆的在京城和人交易吧。”
“这一点我还没有找到答案。”祁渊看起来有些憔悴,如此大的案子落在身上,全都盯着他,压力自然是不能估计的。
特别是祁渊的身份特殊,若是做不好,怕是有人会拿他是男子的事情说事了。
“不过我审问出了她们交易的对象。”祁渊严重闪过厌恶,“是东瀛人。”
小日本?
叶之秋反应了一下,东瀛人的出现,可就不再是单单的人口拐卖。若是说的大一些,那是勾结外邦,株连九族的大罪。
“到底图什么,图钱财么?”
叶之秋在内心已经定下来,此事和太女有关了,可是不明白太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难道陛下还会缺她用度。
“太多的疑点没办法解开。”祁渊为此也头疼的厉害,陛下虽然没有规定结案的时间,但他得尽快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不然要是被有心之人舆论煽动,到时候群情激愤,才是最严重的事态。
叶之秋鬼鬼祟祟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睛扫了周围,冲祁渊招手让他靠过来,压低声音道,“你觉得,和太女有关系吗?”
一语说中了祁渊心中所想,两人皆看出了对方眼中意味,“没有证据,只能是猜想,但我会去寻找,只要是做了,就不可能无痕。”
“说的好,我相信你。”叶之秋开心的拍了拍祁渊的肩膀。
祁渊如此努力,也是间接帮助叶之秋保住小命。
说到底,要不是叶之秋途中冒出来,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要拖到多久,所以她有理由怀疑,太女心中最记恨的就是她。
接二连三的亲密举动落在秦玄眼中就格外的刺目,她们所聊的事情,秦玄听不明白,也插不进话,显得格外的多余。
“我此番前来,还有对未能信守承诺的抱歉。”
抱歉的是什么,叶之秋心里明白,祁渊发誓说要保护好自己这位证人,没想到转脸没多久,就被掳走了。
这位少卿大人真诚的可爱。
“跟你没什么关系,那是我自个要走远的,况且要不是撞见了她们,案子能有那么大进展吗?”
安慰人叶之秋还是拿手的,三两句就把事情说的利大于弊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就单凭那一个灯笼?”
祁渊终于是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丝笑意,“还有多亏了世子殿下在岔路口留下的玉佩作为线索,不然我们也不能确定方向。”
“嗯?”叶之秋好奇的打量秦玄,她怎么没听小世子提起这件事情,后者明显心情不好,不愿意搭理她
反正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明情况,祁渊也不着急,从头道来。
她们迟迟没有回来,祁渊便带着人前去寻找,发现了灌木中的灯笼,以及被踩塌的草。
判定出两人是被人带走的,立刻汇报给了陛下和君后。
接陛下的旨意,带着人全方位的搜山,连山上的一个洞穴也不曾放过。
事发突然,没能有万全之策,天亮后也不曾发现过其他的踪迹。
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王府内,秦月当即带着府兵赶来,气势汹汹的样子没人敢上去,生怕不留神触了霉头,殃及鱼池。
有士兵发现了掉落的玉佩,秦月一眼就认出了此物是秦玄的东西,只是顺着那条路搜寻下去,始终没有线索。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准备扩大范围的时候,一言不发的秦月终于开口了。
让大家在此地原地休整,等到晚上再进行搜查。
举动引来了众人的不解,却没人敢站出来反驳,被掳走的是楚湘王的儿子,她都不急,这些人就更不会着急了。
祁渊也是不赞成,因为谁也不知道多等一会,她们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但现在毫无头绪的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在这个时候,秦月能够站出来提出想法,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听闻秦月早年间作战,靠的就是出神入化的兵法,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所以即便祁渊不理解,但内心是相信秦月的所作所为是有考量的。
天色黯淡下来,士气低迷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不远处升起的炊烟。
“就在那儿。”秦月勾起了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是浓重的杀气让周围人避让三分。
很快包围了寨子,那些人怎么可能打过训练有素的士兵,碾压式的占领了地方。
这一切都是秦玄不知道的,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昏迷的叶之秋,所以对出现在眼前的母亲除了一刹那的惊讶后,便没多细想。
原来是母亲从京城赶过来找自己,秦玄心中酸楚,从前他并不能理解母亲的爱意,直到发生这件事情后,才体会到母亲的关心。
叶之秋跟着听一愣一愣的,内心不自觉佩服起秦月的才能,利用晚上升起烟火来判队敌方的位置。
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能在自己孩子生死不明的焦急状况下,还能冷静下来思考对策,这才是最可怕的。
得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