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真是没想到这群人为了看热闹连这么冲的味道都顾不上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尸体还在水里,气味散发得不明显,等到捞上岸那就是一枚腐臭蛋。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夏瑶迅速拨通了重案组的电话放在耳侧,同时开始疏散人群。
“请大家离开现场,不要接触尸体!吸入太多尸胺会导致身体不适,我是法医,让我来处理!”
人群里大部分虽然都不相信夏瑶这嫩生生的小姑娘竟然是一名法医。
但是夏瑶说的话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捂着嘴不敢上前帮忙显然是忌讳那东西,又听她这么一说更是避之不及,纷纷捂着脸后撤到了离岸边更远的地方。
人群一离开,船上老汉打捞的东西瞬间显露在了夏瑶面前。
那是一具已经被泡肿了的浮尸!
因为还隔着一段距离,所以辨认不出尸体性别,但能看到尸体正被鱼网兜着,细细的尼龙线把裸露在外覆满暗红和深紫色筋络的皮肤勒出一格格的印子。
而船上的老汉正吃力地把尸体往上拖。
岸边加筑了人工水泥堤坝,距离水面还有一米的高度,所以想要把尸体打捞上岸也只有像老汉这样靠人力了。夏瑶见状就准备上前帮忙打捞尸体,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尖叫声。
“啊!”
她扭头一看,正好瞧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秦雨佳小脸一白、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倒。
夏瑶急忙追了两步,一手把吓得面色惨白的秦雨佳捞了起来抱在怀里,而此刻,耳边重案组的电话也接通了。
“市局重案组,哪位?”
“是我,夏瑶,叁淼河下游发现一具浮尸,请立即出警支援。”
半个小时之后,叁淼河下游被市局刑侦支队拉起警戒线,彻底封锁。
几乎要昏过去的秦雨佳被夏瑶安顿在了一起跟来的救护车上,而她自己则是抽空戴上了头套、防毒面罩、手套等,迅速回到了工作岗位。
此时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正搁置在岸边的一块牛津布上。
打捞尸体的老汉也正在接受刑警的询问。
警戒线周围全都是陆商带来的重案组成员,正在一点点地收集着现场的证物。
夏瑶径直走到尸体旁边,问蹲在边上两名重案组法医:“怎么样?”
这俩一个正用棉签掏着死者口中的样本,另一个正在给尸体表面明显的伤痕拍照。
一看到夏瑶过来,老法医直接扔下了棉签,汇报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死者男性,尸体高度腐败已出现巨人观,体表观察头部及右上肢存在损伤情况,右脚鞋缺失,具体情况需进行进一步解剖分析。”
而夏瑶并没有因为该做的检查都被做完了就忽视一切,反而再次进行了比对。
等到确认尸体上目前能够收集到的样本已经采集完毕,夏瑶冲年轻法医招手:“你来一下。”
年轻法医颠儿颠儿地跑到了夏瑶面前:“夏法医!您有事吩咐!”
对于这人的殷勤,夏瑶只当自己没看见,指着那具尸体说:“把尸体敛回医学中心,一会我回去进行解剖。”
“那、那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吗?”年轻法医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心,夏法医不会让他们动手解剖这巨人观尸吧?
他可还记得自己当初读研究生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被教授抓去解剖这样的尸体了!
那场面,就算“久经沙场”的老教授都能一天一夜吃不下饭。
夏瑶却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难度,说:“我找目击者还有点问题需要问问,你们要是等不及可以先进行解剖。”
说完,她就扭头去找那捞尸的老汉了。
年轻法医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老法医。
后者却也是束手无策,跟他大眼瞪小眼道:“你看我做什么?我也没遇见过肿得这么厉害的!先动手搬吧!”
此时,重案组的组员已经问得差不多了,又给了老汉一个联系电话希望他能够随时配合调查。
见夏瑶过来,组员打了声招呼。
夏瑶微微颔首便直奔主题:“哪里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
没等组员搭话,老汉就开始手脚并用地描绘着自己发现尸体的那一幕。
据老汉所说,他是叁淼河的清洁工,专门负责打捞这一段河域的各种垃圾。
今天上午他结束了工作本打算回工作站休息,却没想到看见堤岸下的岩石上竟然爬着一个人影。
一开始他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可等他用捞垃圾的钩子翻过来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个死人!
不过这老汉也是见多识广的,知道这种尸体不能一直泡在水里,会有污染,便自己动手想捞上来。
这一捞就引起了附近跳广场舞买菜的大爷大妈们的注意,这才把事情闹开了。
夏瑶听完他的描述,揣着一个样本袋就找到了老汉所说的那块岩石上。
她靠着堤岸坐下,正准备找个落脚点跳下去,却没想到身后一人从她口袋里取走了样本袋,直接拦路截胡了。
陆商纵身一跃就到了岩石上,然后对夏瑶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你可别抢我痕检的工作啊!这里味儿不太好闻,你先上去吧。”
夏瑶一想这样也好,术有专攻,陆商比她更懂,便点点头,先回了法医医学中心,打算尽快把尸体解剖做完。
等来到解剖室,就见肿胀得硕大的尸体已经被放在解剖台上,几乎就已经占满了整个台面。
夏瑶指着原版原样的尸体问两个同事:“你们怎么还没开始?”
老的少的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年轻法医扯了扯老法医的衣袖,意思是你说。
老法医瞥了他一眼,也不含糊,认真道:“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工具也拿过来了。夏法医的解剖要比我们好许多,我们愿意当你的助理,方便观摩学习。”
夏瑶走到尸体旁边拿着手术剪先剪开了尸体身上勒得死紧的衣服。
拿着卡尺测量着体表伤势的面积,她一边说,老法医一边记下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