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误会产生
马厩里死一般的寂静,小郡主那句霸气的话语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江茹月藏在水袖下的一双白嫩柔夷紧握,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中,隐隐泛疼。
这江瑟瑟在拐这弯的骂她是狗呢!
直到眼前出现了脸一片烈火般的红色,小郡主那张瓷白绝美的小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哑巴才肯定了自己不是在幻想。
她真的来了。
一如那日在西市一样,她也是这样突然降临在自己的身旁。
哑巴从不相信那些虚头巴脑的话本里的故事,什么有人曾看见仙女下凡。
可现在他相信了。
这世界上真的有仙女!
小郡主就是他心目中的小仙女,虽然她此刻冷着一张脸,满身威严的怒视着众人。
在哑巴心里,她还是那个晚上睡觉会因为冷而蜷缩成一团的小可怜,更是会在他危机时候降临的仙子。
她的柔弱,她的善良,她的霸气统统都汇聚成了一个词——可爱!
瑟瑟很生气,她的人竟然如此没有尊严的被江茹月捆在马桩子上鞭打。
萧祁是英雄,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被这样对待?
她走到了哑巴的面前,单膝跪地的蹲下身子,一双白嫩纤细的小手捧住了哑巴的大手。
用力的想要解开那绳索。
可绳子绑得好紧,她力气小根本弄不开,记得瑟瑟满头大汗。
脸更是被太阳晒得一片殷红,红唇轻启,不断的呢喃,“我来了,哑巴,我来了!”
“这一次,好像……好像还是晚了一些。”
杏眸中突然泛起了氤氲的水雾,像是秋冬的湖面上泛起了白纱一样变得朦胧。
黑色的瞳仁中倒映着哑巴高大沉默的身影。
他看着小郡主眼睛里的水雾渐渐地凝聚成了珍珠,这颗莹润的珍珠猝沾湿了那小扇子一般的黑色睫毛。
“啪嗒。”
珍珠猝不及防的从她绝美倾城的脸上滚落,滑过精致的下巴,落到水红色抹胸裙上。
洇湿出了一个小圆点。
这滴眼泪就像是滴到了他的心上似的,他这颗原本该像老僧入定不受红尘干扰的心脏也开始疯狂跳跃起来。
耳边是小郡主细弱的声音,“来晚了”
什么来晚了?
她是说自己来晚了吗
其实一点不晚,她来得刚刚好,哑巴很想开口安慰一下小郡主说自己不疼的。
张开口,却是嘶哑而低沉的“咿呀……啊……”的怪声。
像是断弦了的琵琶勉强弹奏着不走心的音乐,好难听。
哑巴心里一惊,闭嘴了。
改成用目光凝视着小郡主,薄唇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意。
“洛云,你扶着他!”
终于,小郡主江捆住哑巴的缰绳解开了,她松了一口气,像是获得了自由的小鸟一样,感到了轻松。
哑巴的目光瞥了一眼,看到她白嫩的小手指尖红了一片。
他见过小郡主制香膏的过程,这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泡在各种漂亮的花瓣里揉着。
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这双手现在却是为了救他被缰绳磨破了皮,隐隐看到青色的筋脉鼓起。
哑巴低头,内疚极了。
瑟瑟伸手一指,叫落云上前来。
“落云,你扶着他。”
后者闻声上前,比哑巴矮半个脑袋的身子勉强撑着哑巴,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你这人看起来不胖,怎么这么重?”
“你以后要是娶亲了,新娘子怕是要被压死。”
哑巴没有理他,深邃幽深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小郡主的脸庞。
江茹月见小郡主二话不说就把人放了,觉得扫了自己的面子,面上的笑容一凝。
“姐姐,你也别怪我不和你打个招呼,实在是这群人是在可恶。在背后多口多舌,中伤主子,这不该罚么?”
话音落下,那跪在地面上的八位丫鬟将脑袋埋下,哭声响成一片。
瑟瑟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女的额头上一片青紫,甚至泛出了血珠,咬着红唇低着头的跪在那。
她?
哑巴 ……
“是该罚!”
“好姐姐,这只是其一。要是她们只是骂一下我那也就算了。真正让我生气的是,这群人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和你院子里的人有联系的!”
江茹月说着,目光投向了哑巴。
轻蔑一笑,“你这侍卫倒是个怜香惜玉的,见我在后花园小罚丫鬟,竟主动提出代为受罚。”
“喏,正是这位叫盈盈的丫鬟,本事不小,和你的侍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私相授受的,只怕姐姐你还蒙在鼓里呢。”
江茹月说的是真的吗?
他竟然是为了那丫
鬟代为受罚的。
瑟瑟的心里震惊,面上却是波澜不动的看向了萧祁。
原来,能让他这般以命相护的人不知她一个。
一股从未有过的嫉妒情绪在心尖蔓延,瑟瑟只觉得这滋味比她喝过的药还要苦。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哑巴,红唇微动,很想询问他是真的吗?
那叫盈盈的丫鬟便跪倒了她的脚边,给她磕头,“郡主救命啊,求求你救一下萧大哥,都是我害了他!”
“来人,把证据拿上来!”江茹月拍了拍手,伸手的丫鬟将哑巴的衣服拿了上来。
将撕破的袖子递到了瑟瑟的面前,那一个小小的“盈”字顿时印入了她的眼中。
还有一张手帕,看绣工如出一辙。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在衣袖里写上自己的名字,穿在情郎的身上。这感情还真够深厚的,只可惜……王府里不准下人私相授受!”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姐姐你好。”
盈盈只是哭,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是她做的。
哑巴第一次感到这么慌乱,他根本不知道那件衣服的袖子里竟然还藏了字。
他看着郡主的背影,希望后者能回头看他一眼,询问他一声。
可惜,那道身影却是始终背对着他。
这不是真的,他和那个丫鬟是清白的。
萧祁撑着一口气走到了瑟瑟的面前,张开口,无声的道:“不是那样。”
“够了,江茹月你未免太武断了。谁说萧侍卫和这丫鬟是私相授受?其实,他们是早就指婚的未婚夫妻!”
瑟瑟话落,哑巴的身子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那双黑亮的眸子一瞬间变得黯沉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