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特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权衡着利弊。

惹怒蝙蝠侠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但科波特认为这也是证明他价值的机会！

任何的危机都与机遇相伴，虽然玛奇玛答应了要“保护”他，但这可是恶魔的承诺，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语言陷阱？假如他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是否有机会能够借到玛奇玛的势，在哥谭更进一步？

“当然，正如您所见，我掌管着一部分地下势力。我可以制造一场爆炸，或是化学药剂泄露，从而将蝙蝠侠和罗宾引走。”他搓了搓手，决定再冒一次险，试探试探玛奇玛的虚实，“但以蝙蝠侠对这个城市的掌控力很强，他很快就会发现是谁做的了。”

爆炸……我收回我之前对你的误解，你果然就是个该进监狱的家伙。

林云心里想着完事之后就给你报警送进监狱，面上却只是微微颔首，似乎在考虑着对方的建议。

在不需要战斗的时候，林云通常会把同步率维持在20％左右，以减少玛奇玛对她性格的影响。

在战斗时，她可以瞬间将同步率翻一倍，而这仅仅是意志所记录的上限，并非她的极限。如果需要的话，林云认为在维持自我意识的前提下翻个三番也是没问题的。

也就是说，虽然林云不想和蝙蝠侠对上，但如果两人真的遇见的话，林云是有这个自信能够优雅从容地全身而退的。

“动静太大了。”只见她还是摇头拒绝了企鹅人的建议，不过林云肯定不能表现出自己是嫌弃这个计划太法外狂徒了，一个恶魔怎么会在乎人类定下的法/律呢？

所以林云只是轻描淡写地随意道：“如果吓到目标的话就会很麻烦，而且我不想让别的什么家伙知道我出现在哥谭。”

“别的家伙？”是玛奇玛大人的敌人吗？

林云警告地看了企鹅人一眼，让他把接下来的问题咽了回去。

林云这句话说的相当模糊，纯粹就是提升逼格用的，至于到底是啥意思让科波特自己慢慢脑补去吧。

科波特眼睛转了一圈，然后悟了，所以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恶魔在活跃，不过和玛奇玛大人是敌对，或者是竞争关系？

真好奇啊，不知道别的恶魔都是什么样的，不过应该不会比玛奇玛大人还要强了吧。大人选择从哥谭开始行动，而他科波特则是大人在哥谭中选中的人！

企鹅人有些兴奋地舔舔嘴巴：“当然，如果这是正您所愿，哥谭将永远只匍匐在您的脚下。”

……虽然不知道你脑补了点什么，不过我很欣赏你这种有问题自己思考的性格！

林云给了企鹅人一个赞赏的眼神，示意他再接再厉！

交谈中，之前那位下属把车开到了两人身边，科波特贴心地绕了一圈，把主驾驶座后面的车门打开了：“玛奇玛大人，请。”

……行吧。

林云收回了正准备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手，也绕了一圈进了车，科波特又反方向绕了一圈，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上去。

科波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他拽拽领结，嘴角含笑道：“去钻石区的那家裁缝店。”

咯噔一声，汽车猛地一颤起步，科波特身体一个不稳，脸差点直接贴到前座上，还是林云及时拽了他一把，保住了他的鼻梁。

他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椅子：“你怎么开车的？！”

下属：“哼！”

科波特：？？？

科波特猛地吸了一口气，他没看错把，那家伙是不是从内后视镜里面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

“科波特。”林云按住了就要发火的科波特。

下属得意一挑眉：“呵~”

她有点头疼：“你也是，好好开车。”

玛奇玛这个该死的魅力属性，简直让人头大。

“谁再惹事就去做车顶吧。”

有了林云的警告，三人这才顺顺利利地赶到了钻石区。科波特让下属把车停到一边，自己则带着林云去联系好的裁缝店。

想要参加晚宴，即使有科波特的邀请，林云也必须准备一套晚宴专用礼服。现在定做是绝对来不及了，但改一套现有的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是科波特有钱又有权，插个队绝对是小事一桩。他带着林云走进店门，估计是哥谭□□老大刷脸的效果，店主亲自出来迎接，她在两人之间一扫，就知道今天的顾客是企鹅人身后的那个红发的姑娘。

这是哪里来的姑娘，居然被科波特亲自带过来，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吗？

她看向站在科波特身边的林云，对方红发随便地用黑色皮筋系在脑后，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上衣，和深蓝色的休闲牛仔裤，从打扮上来看就是个乖乖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企鹅人这个□□老大认识的。

店主好奇地看着林云，但当林云抬起头，将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露出来后，店主却下意识地轻呼了一声。

以她的审美能力能看出来这双金眼睛并不是美瞳的效果，美瞳可做不到这么透彻贴服。

但是，人类真的能长出这么漂亮的金色眼睛？

那个姑娘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朝她礼貌一笑，店主顿时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剧烈，耳朵也有点热。

她用手背贴了贴脸来降温：“是这位女士来选礼服吗？请跟我过来吧，我来帮你量一下尺寸。”

店主给她挑中了一款黑色的，带有碎钻装饰的礼服，低调地颜色反而衬地她发色和瞳色更加惹人注目。不愧是企鹅人挑选的裁缝店，店主拿着衣服和林云的三维数据，刷刷几下就改好了衣服，让林云试穿上去果然很合身。

科波特等在一边，看着差不多后，将单卖了。

“时间差不多要到了，玛奇玛大人。”科波特走到林云身边，“我们开车去韦恩大厦还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林云抬头看了眼天色，思索了一会儿，对科波特说道：“稍等一下。”

她说完，离开裁缝店朝着一个人烟稀少的街道走去。

科波特连忙跟了上去，哥谭的环境可算不上和平，虽然这里是治安相对较好的钻石区，但一个漂亮姑娘单独走在大街上还是很容易被各种罪犯当成目标的。

当然他相信玛奇玛大人可以解决那些小毛贼，但照顾女士本来就是一名绅士应有的礼貌。

他跟在玛奇玛身边走到了一条较窄的小巷子里，摸了摸枪袋里的枪支。这个环境让他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总觉得走着走着，哪里就会突然跳出来一只浑身黑漆漆的都市传说把你给揍一顿似的。

“大人，您……”

科波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玛奇玛的眼睛正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芒，同心圆状的眼睛就好像是在暗中窥视一切的捕食者一样锐利。

他听到了振翅的声音，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传来。科波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到昏黄的天空上，出现了无数活动的黑点，那些黑点就好像是一颗颗水珠，汇聚到头顶形成一片黑色的波涛。

科波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幅画面——那是由鸟类、蝙蝠和昆虫所组成的大军，从哥谭的每一个角落赶来，臣服于他们的君主，向地狱的恶魔献上最高的忠诚。

玛奇玛轻轻一抬手，那黑色的波涛转瞬间便分散开来，坠入哥谭的每一条街道。

“暂时，就借由它们的眼睛观察一下吧。”

林云的眼中倒映着哥谭内大大小小所有街道的无数角落，金色的眼睛在这一瞬间被无数画面填充，灰暗了一瞬间后恢复正常。

站在一边的企鹅人惊惧不定地不敢上前，林云转身后注意到他还没动，有些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看向他，他这才咽了口吐沫，走到了林云身边。

林云和科波特坐上车开往宴会地点，一路上科波特都静悄悄地没敢说话。

林云看似发呆地看着窗外，实际上是在努力适应那些传来的画面。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面具帮的一个头目，笑脸面具。林云在见科波特之前单独见过其中一个成员，从他口中得知了笑脸面具准备在今晚的宴会上大闹一场。林云只需要借科波特的身份混入宴会，提前找到隐藏起来的笑脸面具对他发动支配的能力，便可无声无息地回收能量，完成任务。

不过科波特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蝙蝠侠很可能也同样知晓了笑脸面具的计划，说不定对方也和她一样想在宴会上行动，到时候要是不小心和蝙蝠侠遇上就尴尬了。

所以她支配了那些小动物，通过他们的眼睛监控整座城市和蝙蝠侠的动向。

而随着光芒落下，黑暗来袭，比蝙蝠侠更早出现的是遍布哥谭的恶□□件，仅是这一路上，林云就看到了至少4起抢劫案和8起偷窃案。

下城街内，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不顾她的尖叫撕扯着她的衣物，男子看着身下不断挣扎的女人，咒骂一声然后高高扬起右手……

林云叹了一口气，远处的变电箱上，停留在上面的一只黑色乌鸦不安地煽动着翅膀，飞向了角落中的两人。

嘎——

乌鸦的叫声将女人叫醒，她惊恐地发现压着她的男人居然僵住不动了，下一刻，男人的眼中似乎有一抹金色闪过，就在女人惊疑不定时，他却突然帮她把衣领合拢，将她拉起来后转身就跑。

女人背靠墙壁，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破碎的衣物边缘，为这变化的一幕感到不安和费解。

又是一声乌鸦的鸣叫声，女人抬起头，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鸟在黄昏中落在了一边的屋檐上。

“是你救了我吗？”

虽然乌鸦本来就是一种极为聪明的鸟儿，但她总觉得这只乌鸦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一样，被这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她原本恐惧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鼓起勇气道：“谢谢你，乌鸦！”然后飞一般地跑离了这里。

而乌鸦则在目送女人离开后起飞，消失在了天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