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下矿脉
云寒客虽然在校外租房,但是也没有办理退宿,一般如果课多的时候就住在宿舍,只有时间充足的时间才会回到公寓。
当他拎着两大包东西走进宿舍的时候,他那两个极少能在寝室的好友也好巧不巧的全都在寝。
他们三人住四人寝,但是因为他在外租房,而另外两个室友的家也都在本地,所以一般很难在同一个时间点全部碰头在宿舍。
“真是诡异。”
云寒客喃喃道,今天真的诡异。
一般来说,他们三个人能全部都在寝室的时间,只能是第二天有早课的晚上或是全天满课的中午。
然而这次竟然是在一天都没课的早上十点,这种情况两个学年出现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是真的不对劲!
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世界末日要来了,丧尸即将围城了吗!
云寒客乱七八糟地想着。
不对。
他又回想。
好像从早上他踏出门的那一刻起,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散发着离奇的气味。
但是他也没有多说,招呼着两个好友又是搬桌子又是拿盆子,叮咣一顿手忙脚乱之后袋子里的东西全部被摆了出来。
“卧槽,哥们儿你早上出门捡钱了吗?这么丰盛!”
“哇哇哇!哇哇哇!”
“妈呀,这看着也太香了,这是哪家的,你不是去东影南巷吃馄饨了么”
云寒客也被室友越摆越多,越摆越夸张的架势吓到了。
他看向被扔到垃圾桶里的两个空纸袋,惊讶于竟然这么能装,马上都能把并在一起的两张桌子摆满了。
“嗯……嗯,我是去吃馄饨了。”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早上的‘奇遇’,也不想随便将刘兰兰一家三口的事情说得到处都是。
只是轻声回复:“他家馄饨确实很好吃”
一个留着小辫子的红发男生听到此言,骄傲地抬了抬自己的下巴:“我就说!他们家的馄饨汤是我喝过最鲜的,上次我都想问老板多要一壶汤,是怕被人家骂最后才放弃的。”
听到红发小辫子的话,云寒客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但还是说了出口。
“你可以去问老板要的,老板和老板娘人都很好,他们一定会装给你的。”
另一个寸头黑皮男开口:“算了吧,张扬要是去了都能替痞老板偷走美味馄饨的秘方。”
说完还嘴欠地补了一句。
“像他这种贪婪的人,啧啧啧。”
“邢启!闭上你那被十年没洗的臭袜子浸透的狗嘴!”
反驳完寸头黑皮男,小辫子又转过头,两眼亮晶晶的盯着桌上的‘大餐’。
刘兰兰的手艺真不必说,当时云寒客在吃霸王餐的时候就深有感触。
大棒骨被炖的烂软,轻轻一抿就能连肉带筋的滑到嘴里,天然香料的味道恰到好处,裹挟着轻微的辣味渗透到了骨头之中,入口之前最好能在秘制酱料中蘸上一把,那确实是云寒客长这么大以来尝到的可以称得上令人难忘的味道。
“真不错啊真不错,这也太绝了!”
红发小辫子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个性,第五张扬吃的满脸酱汁,没有带手套的两只手也被弄得黑乎乎的,但是他好像也没有在意,伸出手就往黑皮男身上抹了一把。
“你小子找死。”
邢启抓住朝自己伸过来的脏爪,顺手狠狠打了一巴掌,打完还搬着凳子朝着另一边挪了挪,远离污染源的意图昭然若揭。
忽略了两人幼稚的行为,云寒客不解道:“邢启,你怎么回来了。”
不像张扬,他回宿舍的频率还稍微高点。
“来拿点东西,最近在面试。”
“面试游戏战队!”
第五张扬口中的大棒骨都来得及啃完,就连忙出声接道。
“可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客客真的会以为你这个人是金盆洗手从良要去工作了呢。”
“那也是面试,正紧玩意儿。”
埋着头打开一份米饭的第五张扬梗着脖子,秀气的脸上拧出来嫌弃的表情,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低头将酱汤倒进了米饭中。
云寒客知道邢启打游戏打的很厉害,但是他不涉及这个领域,也一点儿都不了解,所以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
“叔叔阿姨不会打断你的腿吗?”
邢启的父亲是国家高级官员,母亲是大学教授,对邢启的培养一直都是刻板而严苛,当初邢启没学文化课反而参加了艺考就差点断了一条腿,所以邢启打游戏也从来都不敢让他们知道。
“反正他们都不知道”
邢启本就没将自己的这两条腿放在眼里,他随意地回答了云寒客,也学着第五张扬泡了一碗米饭。
“确实不错。”
三个正值最能吃年级的男大学生,除了一早就吃饱了云寒客,第五张扬和邢启一人负责一份,没有十分钟就将桌面连吃带擦的给全部解决了。
目睹全程的云寒客:……
吃饱了的第五张扬往床上一个飞跃,躺平之后毫无形象了打了一连串饱嗝。
随后双手撑在后脑,用力弯起半身,问:“所以这到底是哪一家,南巷现在的水平这么高了吗?”
云寒客也如实回答。
“没有,就是那个馄饨铺,老板的女儿好像要创业,最近在研究新菜品。”
第五张扬闻言,又躺回了去。
床上半天没声儿,邢启将桌子搬回原处之后准备去看一看,没想到一走近,就看到床上的人两眼空洞看着天花板,嘴里面还在小声咀嚼着什么言语。
“也不知道老板家女儿喜不喜欢我这一款。”
邢启:“……”
云寒客虽然不想打击第五张扬,但事实如此,也没什么打击不打击之说。
“老板女儿有孩子了,我认为她一定不喜欢你这种小屁孩儿。”
听到这话的第五张扬一个鲤鱼翻身,由躺转趴地跪在床上,他双手扒在床头的铁杆上,用一种阴森幽暗的眼神透过栏杆缝隙盯着他。
说了实话的云寒客也不心虚,歪着头用食指抠了抠侧脸,也没有理床上那人的意思,开始和邢启进行专业领域的交流。
……
另一边
迟简在和云寒客分开以后也没有回学校进行什么名义上的‘组会’,而是径直走向上京大学的停车场,没多长时间一辆黑色大G就从地下车库飞速驶出。
她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接到消息,有位贵客远道而来,想要与她见面商谈。
迟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来得及。
她一向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工作上的会面若是没有预约和提前告知一律不见,她不想将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所以在这一方面从未有过例外。
但是这位来客却很特别,所以迟简在自己有时间的前提下直奔见面。
半小时后
响天门集团大楼21层
迟简走出电梯,快步走向贵宾会客室,身边跟着秘书室的汇报秘书,将来客带来的信息大致的给迟简做出了说明。
推开会议室的木门,一位身穿民族服饰的老者坐在会客沙发上,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位着职业装,神情严肃,带着眼镜抱着文件的年轻女性。
她看到迟简进来,便走向迟简站到其身后,而端坐着的老者看见推门而入的来人,也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迟简。
他头发略长,虽然白发已经快要盖过黑发,但还是用发蜡梳的一丝不苟,他带着夸张繁复的耳饰,穿着隆重的长袍和干净的马靴,这一身的寓意迟简知道,是他们民族用来欢度重节和接待贵客才会祭出的宝贝。
“迟少主,没有提前告知就来叨扰,是日瓦的不是,还请见谅”
说完老者做了一个他们民族的礼节,向迟简表达歉意。
迟简与老者打过几次交道,也以相同的动作为对方回礼。
“日瓦长官,您客气了,您不远千里来上京城,小迟没有专设晚宴为您接风洗尘,还请您包含。”
“迟少主说笑了”
迟简向老者示意落座,对方也没有再与她客气,待两人双双入座之后,老者继续道:“我这次前来,主要是为……”
话还没有说完,迟简就轻声打断了其言:“日瓦长官,叫我小迟就好了。”
老者被打断,却也未觉得冒犯。
他好像也已经熟谙了这位年轻新秀的谦虚性格,在无奈地回了对方一个和蔼的微笑之后,继续开口。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您前两年看重盖哈沐什格旗的那一块土地……”
老者将其从地方带来的真挚诚意一句一句地表述给迟简,迟简也听的是连连点头。
日瓦亲布绛,是滚波斯仁自治地方的行政长官。
滚波斯仁自治地方是国家的重点贫困地方,因地方偏远地势险峻,所以导致村落七零八散,县城之间难以相互扶持,大旗中贵族豪绅肆意垄断,形成了极大的贫富差距。
而地方政府的管理能力又十分有限,长期与地方豪绅对抗就已经使其精疲力竭,根本无暇再做出合理规划,统筹地方的发展,所以使滚波斯仁富得越富,穷的越穷,阶级问题突出,最终使整个地方形成了现在既奢靡腐朽,又衰败贫困的矛盾局面。
迟简认真地听着老者所言,将对方故事里隐藏的深意一一剖出,就在老者即将讲完的瞬间,迟简直接抛出了一个关键。
“日瓦长官,您也知道,那一块地真的不怎么值钱,我想谈的可不止这些。”
迟简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盯着老者的眼睛,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她认为对方是在打太极,避重就轻,否则怎么讲了一大堆都没有一句是自己想听的呢。
日瓦闻言,已经衰老变得松垮的眼皮也微微上抬,他对上这位年轻新秀的瞳孔,面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几息之后,又好像是早有准备的坦然说道:
“以及地下的那一条矿脉。”
作者有话要说:内地没有行政长官,文中一切背景都是瞎编,切勿带入现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