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意外吗?
宋美妍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仔细询问医生,确定谢安安只是轻微脑震荡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又去瞧隔壁床的宋植南。
宋植南的状况和谢安安差不多,也有轻微脑震荡,因为电梯下降时候他扑到谢安安身边,把谢安安紧紧抱在了怀里,腿骨轻微骨裂。
“天哪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太好了。”相比较程世杰的原地去世,自己的弟弟妹妹这点小伤完全不是问题。
宋美妍没把程世杰挂掉的事情告诉弟弟和妹妹,生怕惊吓到两个可怜的孩子。
程世杰虽然在今年才变成新崛起的商界大佬,荣登今年富豪榜前五,但其实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因为采矿挖石赚了人生第一桶金,后来用这一桶金投资房地产等各行各业,直到今时今日成为富豪榜前五。
不得不说,程世杰这人一生极富有传奇色彩,从一介穷小子白手起家,每次时代变革的浪潮都能被他及时抓住,就连他的死,也令人觉得极为戏剧化。
他死亡的消息刊登在媒体上时,网友们一度以为这是新年度最大的乌龙式谣言。
祝颜摇头晃脑地和刚上班的谢安安感慨,“竟然不是同名同姓的人,死的真是程世杰。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钱赚那么多有什么用,意外来的时候也和普通人一样会死。唉,所以说啊,我们要过好每一天,谁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就来了呢。”
虽然祝颜觉着程世杰这个糟老头子实在不咋样,但好好的人就这么死了,还是有那么点物伤其类。
世事无常,还是得珍惜活着每一天。
祝颜打量谢安安:“你怎么样,身体都检查过了吗?确定可以上班了?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早上班。”
谢安安笑眯眯任她打量:“我没事啦,在家待得快要发霉,还是上班好,上班每天看到你就开心。”
上班天天都能看到帅哥美女,个个养眼又醒神。虽然家里也有帅哥,而且处处都合她眼缘,可她和对方分手了啊,每天看着不能上手,多煎熬!
祝颜听她这么说,甜滋滋地去给她冲奶茶:“对了你知道程世杰是怎么死的吗?你和他在一个电梯里,你没事,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挂掉啦?”
谢安安歪头认真想了想:“我当时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我听医院那些护士小声议论,说他可能是自己本身有基础病,电梯骤降就死了。”
祝颜了然:“那估计是心脏病之类的,这也真是他的命啊,他今年刚进富豪榜前五,正意气风发呢,啧,果然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会先来。”
新闻上只说程世杰是因为电梯故障死亡,却没说具体死相或是怎么死。包括同在电梯里的谢安安和宋植南也没在新闻中被提起过。
程世杰没有孩子,也没老婆,古人常说升官发财死老婆是男人的三大快事,在程世杰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娶了两任老婆全都早早死了,就连他曾有的三个孩子也一个个不是意外就是因病早早过世。
没几天,新闻上就有了关于程世杰的遗产分配消息,遵从他的遗嘱,在他死后所有现金资产都被捐献给云梦县,其他产业收益每年都将成立一个专项基金捐献给贫困儿童。
祝颜对他的印象顿时改观:“没想到他脾气那么差的一个老头子竟然还有这种胸怀,真不错了。”
谢安安罕见没有附和她的话。
祝颜又去搜索云梦县,是个穷困潦倒的偏僻地方,人均年收入连一千也不到,连续好多年被评为全国最穷县城之一。
好惨一县城。不过因为程世杰的这次捐献,云梦县也从籍籍无名变得声名大噪。
身边人都在议论这事情,谢安安却不在意,包括那些夸赞程世杰的话题,她从不去附和。
傍晚有雨,淅淅沥沥的,雨不大,但很绵绸。谢安安没拿伞,不过她的住所离公司很近,索性也没回办公室找伞,就那么漫步在和风细雨中。
空气微凉,连呼吸都是清冷冷地透着水汽萦绕的凉意,四周的人们脚步匆匆,一个个都想尽快回家,谢安安倒不那么急,她难得清静,反正也没打伞,快慢都会湿,干脆悠哉悠哉显得自己从容点。
打开门时,屋子里灯光橘暖,餐桌上餐食丰盛,中央放置了一大捧鲜艳玫瑰。
谢安安愣了愣,下意识要关门重新打开,旁边有人冒出来用宽大的浴巾劈头盖脸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宋植南帮她擦脸擦头发,面色不虞:“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打伞?”
谢安安:“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你男朋友,不在这在哪里?”
“可我们已经分手了啊。”
“我没答应。”宋植南平静对上她从浴巾里冒出来的圆溜溜眼睛,“我没答应就不算分手。”
谢安安脑袋被他擦的左右摇摆,呆呆问:“啊,是这样吗?”
宋植南很肯定的点头:“对。”
谢安安还要继续问,宋植南径直把她打横抱起:“怎么那么多问题,先用热水冲冲免得感冒,桌上做了你喜欢吃的烤鸡,还有香酥鸡和麻辣鸡胗……”
谢安安所有问题都变成了哧溜溜地不停吞咽的口水,先洗澡先洗澡,要吃饭要吃饭!!
她进了浴室,发觉宋植南也跟了进来,对方的脸上一本正经,“我帮你放水。”
他看起来真的就只是帮她放水,神情肃然没有半点杂念。
想到他清冷冷的性子,谢安安觉着嗯自己想太多。
水喷洒而出时,正在脱衣服的谢安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喷得浑身湿透,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瞪向始作俑者,同样被淋湿的宋植南在开关处一顿乱按:“坏了?”
谢安安没回应,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衬衣湿透沾在身上的宋植南,他的胸肌轮廓和劲瘦腰腹在半湿透的衬衣下若隐若现,湿淋淋的水渍在顺着他衬衣朝着裤腰中滑进。
头被戳了戳,谢安安抬头对上宋植南的视线,他面无表情问:“在看什么?”
“没,没有。”
“脱衣服,赶紧冲一冲,别再感冒。”宋植南顿了顿,“或者我帮你脱?”
“我自己。”谢安安手忙脚乱去脱衣物,余光瞧到宋植南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得又问:“你还有事?”
宋植南:“我衣服湿了,你冲完我也要冲冲。”
这是等着排队冲澡?
谢安安有心想喊他去客房的洗手间,可目光在他紧贴胸口几乎透明的衬衣上瞄了眼,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反正又不是她吃亏!
谢安安转过身子草草冲了冲,正要去找毛巾,宋植南已经拿了毛巾过来帮她擦拭。
细致温柔,视线端正不乱瞅,谢安安低头瞅了瞅刚被他平缓擦过的胸口,不算小,至少不该是被当蚊子包忽略的存在,她又困惑瞄了眼他的腹下。这家伙真是没有半分俗世男女的欲望。
谢安安本就喜欢极了宋植南的这张清绝出尘的脸,见他这般如老僧般淡定,心头生出逆骨,抬手摸在他腰腹处,“你衣服湿了。”
“没关系。”宋植南依旧专心帮她擦拭,“一会冲洗后会换。”
“那我帮你脱好不好?”谢安安用手指隔着薄透的衬衣在他腰腹上画圈圈,眼尾上挑望向他:“这样贴身上多不舒服呀!”
她尾音就像是勾子,缠缠绕绕地勾着他的心尖。
他垂下眼,去瞧她,嗓音低而沉静,就像未曾泛起半点涟漪,“不用。”
谢安安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直接的就拒绝了。
几乎是瞬间,她想起了两人成年后在酒吧初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冷漠拒绝。
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校友们组织了一场聚会,同城的很多,其中有个男生是谢安安的狂热追求者。谢安安其实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就记得对方在走廊里对她表白,说这场校友聚会是他一手发起,就为了再见她。
谢安安没听懂男同学说的这一堆表白话语,她看到宋植南从对面走来,走廊里的灯光昏暗,他眉眼清隽身形颀长,穿着一声板挺的白色西装,明明身在烟火中,却周身清冽不带一点俗世气息,仿若神邸中走来的仙人。
谢安安鬼使神差,抛下男同学,抛下了校友聚会,像个小跟班跟在宋植南身侧。
宋植南后来注意到她,问:“有事?”
谢安安仰起头朝他笑:“等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那时候宋植南也是这样,冷漠拒绝:“不用。”
谢安安被拒绝,沮丧了一秒,马上就又像是打了鸡血,又问他:“那你缺女朋友吗?”
“不缺。”
“那你缺什么呀?”
“对剧本的人。”
谢安安成功登堂入室,成了宋植南的对剧本工具人,好几次她垂涎对方美色想要□□,都被对方冷冷回绝,“还有半小时,这段还没对,你认真点。”
谢安安心猿意马,又不甘又心痒,真是抓耳挠腮的难受,后来终于有了机会,某天对完剧本,宋植南问她:“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谢安安问:“哪种女朋友?负距离的还是近距离的?”
宋植南似乎没懂她这话的意思,谢安安就补充了一下:“可以一起滚床单睡觉吗?”
宋植南蹙眉,似乎在思考。
谢安安明白他为什么纠结,她当了这么久的对剧本工具人,算是对他的私生活一清二楚,这家伙吃饭锻炼定时定点定时间,每天生活的日常都用时间表安排得满满当当。别说抽时间出门泡女人,他连用五姑娘的时间怕都挤不出来。
纠结片刻的宋植南说:“十五分钟,但不能每天,一周一次。”
他可以每周抽出自己的十五分钟睡眠时间满足她的这个要求。
谢安安惊讶的瞪他,“十五分钟?够吗?”
宋植南点头,很是果断,“够了。”
回忆就像浴室里的水汽氤氲缠裹,令谢安安的身体湿润温软,可她的手指都快戳到宋植南肚脐眼下方了,对方依旧没半点反应,甚至转过她身体,帮她擦背。
好家伙,这么淡定?
他这反应令谢安安把烤鸡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一门心思就想把他从这种“无欲”状态拉扯出来,她的手指缓缓解开他的腰带,目光却盯着他,带着少女般的狡黠与娇媚,“裤子也湿了呢。”
哼,她以前就能打破他的十五分钟,现在脱个裤子而已,完全不在话下!
宋植南的喉咙动了动,手指飞快握住她想要作乱的手:“烤鸡要凉了。”
谢安安:……
在吃和吃之间摇摆片刻,谢安安果断披好浴袍朝门外走去:“那我先去吃。”
这女人上一刻还在痴盯着他、满脸都是一副想把他吞吃入腹的欲念,可转眼就能走的毫不留恋。宋植南眼皮垂落,指尖缓缓揉捻擦拭过她身体的毛巾。
会所走廊中她那声娇软软的“哥哥”再次落入耳中。他勾唇,被长长睫毛遮挡的眼眸中欲念滋长。
宋植南没穿浴袍,他换了一件浅紫色道子的衬衣,下身是条泛白牛仔裤,他的腿修长,衬衣只系了两道口子,锁骨与胸口起伏轮廓若隐若现……
谢安安差点被鸡骨头卡住,咳咳咳几声,收回目光专心吃鸡。
宋植南坐在她对面,虽然桌上佳肴丰盛,但他并没动筷,只低头喝着面前的那碗皮蛋瘦肉粥。
谢安安问他:“怎么不吃点别的,这么多呢我一个人吃不完。”
“胃不舒服。”
宋植南有胃病,特别的矫情,不像谢安安荤素不忌什么都能吃得香喷喷。
“怎么又不舒服了?这几天没好好吃饭?”
“吃不下东西。”宋植南道:“电梯里的事总是会想起,恶心倒胃口。”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有什么好想的。”谢安安想到他比自己伤的重,在医院里多躺了几天,膝盖到现在也没大好,顿时有些怜悯,“别想那么多了,往好处想,幸好我和你都没成那样子,不然哪有机会坐这里啃鸡腿啊,为了大难不死也该多吃点犒劳自己。”
宋植南抬头望向她,他眸光漆黑幽邃,就像是个不见底的黑洞,谢安安的脖颈绒毛莫名炸起。
他望着她,问:“那是一场意外吗?”
作者有话要说:宋植南怒:烤鸡重要还是我重要?
谢安安:烤鸡凉了就不好吃了,你随时都能吃……
宋植南:你可以坐我身上吃烤鸡,都不耽搁。
谢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