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张钞票
“这是家女,伊势月槿。”伊势家主向男人介绍,随后声音温和地向着伊势月槿说道,“这位是留洋归来的医生——月彦先生。”
“月彦先生,您好。”伊势月槿缓缓行了一个见面礼,她微微眯起眼睛,仍看不清楚那男人的模样。
月彦站起身,向着伊势月槿回了一礼,随后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伊势姬君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神异。”
“月彦先生说笑了,”伊势月槿抿唇一笑,神色没有丝毫不悦,她看着月彦,眼中是压抑的狂热,“生为这般,哪来神异之说?”
“若是放在江户时代,姬君或许还会被冠有‘神之姬’之名啊。”月彦感叹道,说道“神”之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讽。
“‘神之姬’?”伊势月槿眼中嘲讽不加掩饰,面上仍是笑容淡淡,“月彦先生谬赞了。”
“姬君的身体状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月彦转换了一个话题,闻言,伊势月槿父母与兄长皆是精神一振。
“月彦君当真可以治好月槿?”伊势白有些激动地开口问道,若在平时,她绝不会做出这等称得上失礼的举动,但此时的她却已经激动得顾不上那些礼节了,她的女儿有多么优秀,她比谁都清楚,她更清楚,自己的女儿有多么地想正常地活着。月彦与那些之前的医生都不同,他并没有像那些医生一般顾左右而言他,一直说得模棱两可,反而很有信心一般。
“自然,”月彦神色不变,他看着伊势月槿,眼中是掩藏得极好的算计,“姬君所患之病,源于细胞,待用我新研制的技术,自然可以对姬君的病有所改善。”
“有所改善?”伊势家主沉声道,“也就是说,无法完全治好?”
“姬君之病,非现今医学可完全治疗,若是用了我的方法,姬君平时可与常人无异,起码视觉可以恢复正常,只是,”月彦顿了顿,缓声开口,“会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伊势家主微微眯起眼,现在的他,对于月彦的话倒是更信任了几分,他的女儿的能力他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他们才会越发绝望,连她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真的是人类所能及的范畴吗?
“无法见光。”月彦气定神闲地回答道,他很清楚,伊势家主快要妥协了。
“若只是无法见光,并非大问题,只是,这新技术,可会发生意外?”伊势家主有些迟疑地开口,越是了解医学,便越是知道它背后的风险,在这个他女儿说的缺医少药的年代,如果出了意外恐怕就更加难治了。
如果只是见不了光,对于月槿来说而言并无什么改变,现在的她也是无法长时间直晒阳光的,否则变回开始皮肤红肿,长出一片片的小疹子,随后开始蜕皮。第一次出现时让家里一片慌乱,反倒是生病的人最为冷静。但如果在手术途中出了意外,他的女儿会怎么样?
“风险当然是有的,但是要足够小心,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月彦神色泰然自若,他看到那位伊势家族的大小姐向前走了一步,有些疑惑地挑眉。
“那月彦先生可否告知我所患病症之病因在于何处?”伊势月槿也懒得听那些扯皮的话了,既然她的父亲已经开始信任月彦了,她也不介意再推上一把。
“姬君的病源于细胞,只需要改善细胞,病自然就会痊愈。”月彦看着伊势月槿,眼中是打量与评估的意味。
“月彦先生所言不错,可惜,我并未寻找到改变人类细胞的方法。”伊势月槿在心里有些无语地撇撇嘴,白化病的病因在于基因,虽然基因的确是在细胞里,但你也不能直接说病因是细胞呀……不过,她自然不会拆自己未来爸爸的台,而是顺势给他递了一个台阶。
“改变细胞的方法需要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姬君做不到也实属正常。”月彦自然察觉到了伊势月槿的不以为然,心中对于她的评价也更高了几分。他看着那位双目接近失明的伊势大小姐,心中也多了几分赞叹,这样的人,值得他收入麾下。他来到伊势家,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伊势家族是钱财,更是为了那位医学天才——伊势月槿,一个懂得医学的、有钱的、更有可能忠心的手下,正是他所缺少的。
“嗯。”伊势月槿点点头,心中对于她将要面临的变化也有了几分了解,想来那人可以改变人类的细胞,从而变成食人的物种,倒是和丧尸病毒有些相似,丧尸病毒作用于基因,不知道这个应当也是一样,毕竟细胞也是由基因控制。
随后伊势月槿再次问出几个问题,月彦也对答如流,伊势月槿说完后,便乖巧站在一旁,经过方才的对话,伊势家主等人自然是越发相信月彦了,很快,双方便谈妥了条件——伊势家族成为了月彦实验室最大的投资商。
随后,月彦便以要准备手术事宜为理由告辞离开了。
伊势白抱着伊势月槿泣不成声,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可以继续健康地活下去,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一旁的伊势太和和伊势莲也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一时间会客室里有了难得的欣喜与温馨。
夜深了,伊势月槿披着一件斗篷,独自站在阳台上,注视着于她而言一片漆黑的世界。
她双手杵在栏杆上,微微一用力,便整个人都坐在了栏杆上,真冷啊,她想,人类的冬夜真是难以忍受。
不过,很快就可以解脱了,伊势月槿轻笑一声,很快,自己就不再是人类了,也不用再在冰冷的雪夜中煎熬。
冰冷的风裹挟着些许冰渣向着伊势月槿呼啸而来,她面无表情地任由碎冰拍打在脸上,真是可惜啊,以后或许就没有痛觉了,不,或许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可以回到自己最熟悉的状态,真是让人期待。
她张开双手,似乎想要抱住那令人沉醉的冬风,她享受着独处的时间,享受着做出非正常行为的瞬间,因为,这样可以让她肆意地展露着自己,展露着那个属于丧尸的灵魂,而不是伊势月槿的。
然而对于伊势月槿来说十分静谧的气氛很快便被侍女的尖叫打破,侍女急急忙忙地将她抱下来,抱进卧室,换下斗篷和里面的洋装,换上睡裙,让其他侍女去准备好热水,为任性的大小姐暖暖身。
伊势月槿任由着她们动作,无聊地轻轻打了个哈欠,她当然知道她方才所做的事情十分不符合她的身份,但是她真的很想最后感受一次人类身体的脆弱,然后迎接她的新生。
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伊势伊势月槿的亲人们,因为她病倒了。月彦于浅草也再次上门拜访,不过,得到了他保证的“生病并不会影响手术”,伊势家族的几人才放下心来。
一周后,伊势月槿被送到了月彦的实验室,开始接受手术前的调整。
伊势月槿百无聊赖地坐在实验室中,看着一堆色块在自己眼前晃动,她半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块黑色的人形究竟在干什么,然而一无所获。
实验室中特有的化学物品的气味萦绕在伊势月槿的鼻旁,她轻轻嗅了嗅,试剂中有着明显的血液的味道,看来他现在的重点还是在血液上,不过也很正常,这些病毒大部分都是通过血液传播,或者□□,如果是偏向毒素的东西,血液是更好的传播途径。
伊势月槿心中分析着月彦的目的,一边思考着适合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凸显自己的能力。
他强调无法见阳光,证明对于他们来说,阳光应该是致命的,但是阳光中也有很多成分,无法分析究竟是哪种造成的。折射后的阳光对他们还可以造成伤害吗?如果不是直射阳光还有效果吗?可以看见阳光吗?致命是哪种程度的致命呢?时间速度还有方式……这些都是她以后需要确定的东西,也会是她研究的重要方向。
实验又失败了。
月彦面目有了一瞬间的扭曲,怒火喷薄而出,惊醒了一旁的伊势月槿。她垂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个生物,或许比她想象中要强一些,方才那一瞬间的威压并不是她的错觉,她弱小的身体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她对实力的判断,但总不会估错太多,这个生物应该算是站在这个世界食物链尖端的。
以后的生活,会比她预想中还要有趣啊。
月彦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他看向一旁的伊势月槿,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现在他有了一个“医学天才”,很快他就可以检验一下她,如果不适合,他会让她合理地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
最近事有点多,应该会日更。
谢谢小天使们(*^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