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惜：“……”

他愣住了。

台上的陈济不知道有没有被吓一跳，但是台下的谢子惜被尬了一跳。

“璇清师姐。”在中气十足的喊完一声后，外门弟子观望了一眼台上的局势，“这一招好像对那个武修不起效果。”

陈济的确不受影响，他的心神始终能不受外界所纷扰，棠昭然在与他交手时便发觉了这一点。

非但台下的助威声不起效果，就连她临时用太极拳击退陈济那一瞬，也没让他心境受扰。

再一次的交锋，棠昭然显而易见的落在了下风，她不敌陈济一掌，灵力又耗了大半，明显处于了弱势之中。而陈济也看出了她几近耗尽的灵力，接着先前的一掌留下的余势，拳法凌厉的攻了上前。

棠昭然躲闪不及，只能正面迎上。

“师妹，得罪了。”陈济似乎等的就是棠昭然与他正面交锋的这一刻，眼神凌厉，跺脚催力，身似长弓，爆发出了极为强悍的灵力，一拳朝着棠昭然的面目袭去。

糟了！

棠昭然心下一惊。

她连接几招陈济刚猛的拳法下来，已经被打退到临至擂台边缘的红线，要是避开这一拳，她势必退出红线外，但要迎上这一拳，她也会被震出擂台外。

必输无疑的情势之下，棠昭然心下同样一凛，她双手圆转，灵力流通周身经脉，汇聚于掌。

左右宜有虚实处。

她脑中忽得冒出这一句话，这并非常年带着她练太极的老奶奶时常在她耳畔念叨的话语，但棠昭然却在出掌之际忽而思及这一句话，她猛地收回了手。

太极易学难精。

这么多年来，她学的只是形，却没能领悟到其中的神。

突然的顿悟让她的心绪前所未有的晴明，在陈济的错愕之下，她又重新运足掌力，身形半侧，却并不迎上陈济的一拳，而是一掌倏忽的拍向了对方的肩头。

“咚！”

陈济被震的往后退去，棠昭然虽并未被他打中，但也被对方的拳风带的往连退好几步才勉强站立住身形。

少女又一次奇异的避开了的自己一拳不说，又能同时回击他一掌。

陈济的目光微沉。

他总算能得知眼前的少女是如何敌过前两名修为不低于筑基期的修士了。

即便这位传说中的小师妹仅有练气期的修为。

陈济看向棠昭然眼神多了几分惊奇和出于意料外的愕然。

分明是剑修，却也懂的武学，像是十八般武艺没有哪一样不会，但又非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使出的拳法更不是所谓的花拳绣腿，而是确确实实的有几分精通。

而这也正是陈济会对眼前的小师妹另眼相看的原因。

在与小师妹交手之前，他便曾在宗内听闻过小师妹的大名。

但这被传的听得大名的事件缘由却并非什么好事，而陈济也因近段日子的所听所闻对小师妹留下了极差的观感。

听闻对方天赋一般，不爱修行，实力低下，却嚣张跋扈，盛气凌人，借着自身受玄道真人的宠爱，一颗心不放在修行正事上，惹是生非，又刁蛮无理。

尤其是前些日子对方甚至私闯禁地，闯入禁地的借口更是可笑至极，无法理喻。

对于这等恃宠而骄，仗势欺人的小师妹，陈济从来只有厌恶之情，尤其是在听闻到对方竟在试炼大会中连胜两场修为高过她的筑基期修士，陈济便笃定了约莫是这位小师妹在用着她那玄道真人关门弟子的身份在欺压同宗弟子，陈济因此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只是原想着在台上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一并教训这位传说中小师妹的陈济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屡次在她的手下吃瘪。却也正事这一因素，让陈济对她得以改观。

原来前两场的比试，并非自己所想的筑基期修士给这位小师妹放水，而是对方靠着自己的技巧与能力获胜。

‘师兄。’棠昭然心知自己虽能在现下打退陈济几步，但她的周身灵力却也因此耗德差不多了，哪怕自己以如今可能得胜的太极招式打下去，不出两招，她就会先因灵力枯竭而败下阵来。

为今之计……只怕是没有神魔为今之计了。

棠昭然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但还是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这一场比试结束之后，她要更加努力修行才是。

心念至此，她双手圈转，嗓音清澈嘹亮，似水如歌，“请吧。”

台上的棠昭然心绪是平静了，但台下的外门弟子却是在见到棠昭然被逼至擂台边缘红线的那一瞬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所以他们下了赌注的师姐有惊无险的避开了那一拳，不但如此，还反将一军，这让几名外门弟子们有稍许的安心。

但他们还是惴惴不安了起来。

“师姐这场比试能胜吗？”一名外门弟子道，“我可是全部身家都压在师姐身上了。”

“什么全部身家，我明明只看你压了一块灵石。”另一名外门弟子反驳道。

“那一块灵石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你又在胡说，上一回你用压棠昭师姐的一块灵石赢了六块，怎么一块灵石就变成了你的全部身家？”

“你不是也赢了五块吗？！”

两名外门弟子开始煞有其事的吵起了嘴，璇清则是面露忧色的看着台上。

她是台下一群人里唯一没压灵石的外门弟子，也是唯一一个没在忧心灵石的人。

谢子惜见状见目光从外门弟子身上移至台上。

几人似乎没有了再像方才那样助威的打算，他熟知自己的身份不便，便没有在显眼的位置站着，而是随着助威的队形散开之后没入了人群中，隐在几名外门弟子的身后。

这会儿见台上的少女在化解危机之后又落于下风，灵力接近枯竭，谢子惜不由得蹙眉。

他的视线又重新落在擂台下的那一把短剑上。

他心觉不对。

就算短剑被打落在地，像这等已经可以认主的法宝，棠昭不应当唤不回它。

难道……她没有认主？

谢子惜:“……”

思及这个很有可能的可能，谢子惜静默了几秒，又看下台上。

少女已经发起攻势，向对手攻去。

陈济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话落之时袭了过来，连连避开。

一击落了空，棠昭然也不气馁，紧接着袭了过去。

在擂台上可谓是一直只防不攻的她却突然发起袭击，棠昭然自是有自己其中的缘由。

既然怎么样都要输掉这一场比试，她不如在灵力耗尽之前反守为攻，还有几分致胜的可能。

陈济也像是没料到一直只守不攻的她攻势会突然变得如凌厉，只得仓促躲避，也是同一个时刻，一道的清朗嗓音骤然响在她的耳畔，“接着。”

接着？

棠昭然没来得及回过神深究这句突然响在自己耳畔话语的含义，余光内便有一道寒光骤然闪过，似心领神会一样，她放弃了攻势，陡然朝空中伸出手，短剑稳稳的落在她的手中。

在剑柄落入手中的那一刻，棠昭然眼神亮起，她没有腾出视线朝周身望去，心知谢子惜就在擂台下观望的她而是借此机会猛的加大攻势，挥剑袭向陈济的喉剑。

陈济瞳孔一缩，本能的避开，攻向自己的少女却不再欺身而上，而是站在了离自己不足一米远的位置，定定的看着自己。

陈济心下一沉。

“师兄。”刚才那挥出的一剑耗尽了棠昭然剩余的所有灵力，她站立在原地，维持着进攻的姿势，未收起剑，“你输了。”

虽有意料自己过了红线，陈济还是不免回头望去。

果不其然，他的脚跟，好巧不巧的正踩住了红线。虽心有不甘，他这会儿也只能认输。

“师妹。”陈济往前走了一步，朝她一施礼，“甘拜下风。”

“诚然。”棠昭然将短剑收回了剑鞘，同样朝他一抱拳。

等到获胜来到台下，几名外门弟子早就已经激动的抱成了一团。

“太好了，师姐赢了！我的灵石保住了！”

“我的灵石也保住了！这样又能赚一大笔了！”

“下场还压棠昭师姐胜！”

“什么？你们在那我当赌注？”虽然早就几名外门弟子私下给她下的赌注，棠昭然还是在下场之时佯装不知，故意提声了音量，“所以你们才那么卖命的给我助威？怕我输了你们的灵石赔的一干二净？”

那两名抱成一团的外门弟子当下讪讪的分开，慌忙道，“不……不是的师姐……我们是真心实意的为你助威，对的真心实意！”

话到最后，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没错。”

棠昭然失笑。

她本意也只是想吓一吓两人，并未计较，“行，那我暂且信你们一回。”

与外门弟子说完，她便准备在台下四周的人群中巡视一圈，恰巧璇清也这时走上前祝贺，“太好了师姐，这一场比试你又胜了！”

棠昭然还没来得及回复她，便听见璇清接着道，“对了，师姐，我刚才喊了一个小师弟一起过来给你助威，人刚才还在这儿，不知道哪里去了。”

说着，她便开始找人，“奇怪，人呢。”

不等棠昭然有所开口，她便一把拉住了棠昭然的手腕，同时带着对方往人群里，一边快步往前一边喊道，“谢小师弟！等等！你去哪儿？”

谢小师弟？

棠昭然心下一跳，忽而意识到了什么。没等她回过神来，便被璇清带着停在了一名蓝衣少年的身前，而在她抬眼与身前的少年对上视线之际，棠昭然本能开口，“殿——”

“下”字还未出声，身旁便响起了璇清的清脆声音。

“谢小师弟。”

棠昭然及时收了口，正欲跟着璇清的话语改口，“谢师弟”三字正要出声之时，便先听见了谢子惜传来的声音。

“师姐。”他这一声明显是对着璇清说的，话落之后他的目光又落在棠昭然身上，同样问了声好，“棠昭师姐。”

占领导便宜，棠昭然乐得开心，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了这一敬称，“谢师弟。”

在听闻到“谢师弟”一称时，谢子惜眼中似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棠昭然就算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今日倒是难得能见到师弟一面，师弟家中之事可是已经安排妥善，无后顾之忧了？”

她话说的真诚，神情也适时的露出了几分关切，俨然一副关心师弟的好师姐模样，“师弟要是有难处，尽管向师姐开口，师姐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不必有后顾之忧。”

璇清不明所以，只听棠昭然的话几分担心几分忧愁，误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师弟是有什么难处，便一同出声道，“是啊，你要是真有什么难处的话，不但棠昭师姐会帮你，我也会尽一份自己的微薄之力。所以谢小师弟，要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可以尽管向我与棠昭师姐两人开口。”

谢子惜:“……”

他看向棠昭然，对方真心实意的关怀模样像是他家的破败房屋在昨夜被大水冲走了一样，因此在静默了一秒后，谢子惜开口，“多谢二位师姐，不过我……我目前家中之时已经安置妥善，并无什么难事，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更无后顾之忧，劳烦两位师姐费心了。”

“不劳烦不劳烦。”棠昭然说的义正言辞，“你我同为宗门师姐弟，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谢子惜张了张口，似想说点什么，只是在他还未能出声之时，一道男声便传入了三人的耳畔之中。

“小师妹！”

这一声“小师妹”无疑喊的是棠昭然，察觉到来人有不低于融合的修为，在棠昭与璇清二人寻声望去之时，谢子惜后退几步，将身形隐在了人群之中，随即转身离去。

“少煊师兄？”

来的人是方少煊，在棠昭然的意料之外，她有些讶异，但还是上前两步，“你怎么来了？比试结束了吗？”

“结束了。”方少煊道，尽管他并未说明自己是否获胜，但棠昭然也能将结果猜个八九不离十。

试炼大会虽说进行了有三天，但前期的淘汰赛显然是耗时又耗人的，方少煊就算没有男主光环，男二光环也不会允许他还没打入半决赛就失去了比试资格。

因而对方上午的这一场比试，理论上获胜的人是方少煊。

“正好我比试的所在擂台与小师妹的比试场相隔不远，便想着过来与小师妹你会一会面。”他来时间恰巧在棠昭然的比试结束后，因此并不知晓擂台赛的最终结果，便问道，“结果如何？小师妹。”

“师姐胜了。”

不等棠昭然有所回答，璇清便率先开了口，棠昭然的获胜让格外让璇清兴奋，她迫不及待道，“师姐连胜三场了。”

因着方少煊近几日也在不断的上擂台比试，只在听闻过对方胜了穆屹城后，余下有关的棠昭然的战况一概不知情。

这会儿听到璇清的答复免不了有几分诧异，似颇为意外棠昭然竟不输修为高过她的内门弟子，便也出声道，“小师妹，恭喜。下一场比试，也提起祝小师妹能获胜。”

“以小师妹如今连连获胜的势头……”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说不定……说不定什么我能与小师妹擂台上会面呢。”

“要是真有这个时候。”棠昭然接过了方少煊的话，语气分外正经，“要真有这个时候，师兄可得让着些我，不然我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就输了，那多没面子。”

“哈哈哈。”方少煊不由得笑了两声，“要真有我与师妹敌对的时候，小师妹尽管出剑便是，我一定不管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棠昭然格外认真，“师兄，真有那一日，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务必要让着我。”

前半句的棠昭然的话语和神情还带有一定的欺骗性，但在她的后半段“务必让着我”的话一出，方少煊便忍不住失笑，“真有那时，我自是会让着小师妹。”

“一言为定。”棠昭然道

“一言为定。”方少煊道。

同样的句式同样的回答似乎勾起了棠昭然一点不算悠久的回忆，她问方少煊道，“少煊师兄，你以前是不是跟我说过下次一定？”

方少煊沉默了半晌，而后摇摇头，“没有吧，小师妹，你记错了。”

“真的吗？”棠昭然将信将疑。

“真的。”这会儿轮到方少煊露出认真的神情了。

棠昭然还是有点怀疑，因为她明明就记得有这个事情。但方少煊态度认真的否认也让棠昭然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一言为定”和“下次一定”都是林轩说的？

只是眼下显然有更重要的事，她便没再细想，而是打算前去办事处查看自己下一场比试的对手是谁。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前方的人群便突然一阵骚动，伴随着几声“快开始了”“快走”的话语，棠昭然便看见一群内门弟子朝着前方某一处的蜂拥而至了过去，似乎在等着哪一个擂台上的比试开场。

她的目光不由得跟寻了过去。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她也想知道能引得这么多内门弟子轰动的是哪个天赋卓绝的师姐师兄，毕竟人的本质慕强，偶像崇拜这样的事到哪儿都少不了了。

前方擂台因挤满了人，棠昭然就算想过去也挤不到前排。她非但没有看擂台赛的可能，还极有可能在人群当中看整成的后脑勺，思及至此，她便放弃了一同上去凑热闹的想法，转而问向方少煊，“少煊师兄，前面擂台上哪位师兄师姐在比试？”

“景辰和惜瞳师妹。”方少煊答道。见棠昭然眼中流露了几分期许，他微一跳眉，“你想看？”

棠昭然当然想看。

男女主的比试一定非比寻常，一个又一个转折横生不说，两人打起来就算没有天花乱坠，棠昭然也觉得会有天女散花。

毕竟二人各头顶了一个主角光环，谁能赢得最终的胜利，就看谁头顶的光环更大更耀眼，更能显示出耀人的光辉。

如果不是兜里没钱，她一定也冲进台下围聚成一团的弟子里下赌注。

“想——”她本能的开口，却又在出声的下一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样，连忙生生改口，“不想。”

棠昭与白惜瞳不合，棠昭然虽屡次提醒自己，但总免不了会有忘记这一点的时候。

虽说她的穿越没有系统，也没有什么她需要完成的恶毒女配的任务，但形单只影的棠昭然还是有在不诬陷谋害女主的前提下努力扮演一个恶毒女配，尽可能的做到不崩人设。

“不想。”生怕自己的转折太生硬，方少煊会没听清，棠昭然在改口之后又咬字清晰的补了一句。

方少煊笑了一声，并未说点什么，而是道，“小师妹，跟我来。”

话落，对方便朝着人群的另一侧走去。

棠昭然跟随了上去，两人没走多久便停了下来，还没棠昭然开口询问，她的目光便落到了虽自己身前有一定的距离，但视野开阔，视线清晰的擂台上。

是盛景辰与白惜瞳的比试擂台。

棠昭然虽不知方少煊因何把自己带来，又能在几乎人满为患的擂台下找到了一处无物遮掩视野的地方观战，但她的确好奇男女主之间的比试，便和人群一同观战了起来。

擂台上先礼后兵是不成文的习俗，在盛景辰与白惜瞳互相揖礼后，同时拔出剑的两人很快便交锋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剑修，所习的剑法虽有差异，但质本同源，使出的剑式同样寒意凛凛，势如长虹。

因而二人在交锋初始，打的不相上下，光芒大盛，因为离得远，棠昭然只能以白惜瞳淡青色的剑光来分区两人。不过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修为明显还低下盛景辰一筹的白惜瞳很快落了下风。剑招也逐渐不敌盛景辰，节节败退，直至两人的剑再一次相撞，白惜瞳被猛的震了出去。尽管她及时稳住身形，勉强让自己站在擂台的红线以内，但盛景辰的剑也抵在了她的喉间，不过几厘之遥。

刚站稳了身形回过神的白惜瞳骤然一顿，她的剑还握在手中，但已经没有了再次挥出的机会。

三月一度的比试大会她只能止步于此，白惜瞳心下不免失落，但她仍是首肯心折，“我输了，景辰师兄。”

“失礼了，师妹。”

在白惜瞳认了输之后，盛景辰方才收起了剑。

比试在台下观擂的人群来看自是没有悬念的，因而在白惜瞳认输的那一时刻，台下陡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我就说惜瞳师姐一定会输！”赌盛景辰赢的师弟得意洋洋，“你们非不信，就算惜瞳师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单灵根，景辰师兄又何尝不是？你们没有听说吗？融合期的景辰师兄要快结丹了！”

“什么？盛景辰快要结丹了？真假？”

那赌石赢了弟子的话一出，当即引得周围小圈的人都围聚在了一起，一边听八卦一边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你说景辰师兄快要结丹一事可是真假？他不是融合中期吗？怎么可能要快结丹了？当初林轩师兄从融合后期到金丹初期可是都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我前两年还听闻景辰师兄的修为只是筑基后期呢！”

“对啊对啊，这等大事你可别瞎说，景辰师兄年方三七，他要是快结丹了，那岂不是胜过了林轩师兄，成为宗内年仅不过四十的结丹第一人？”

“什么年纪不过四十的结丹第一人？”前者话音刚落，便当下有人不满的反驳，“你这见识也太短浅了！如果景辰师兄真能在四十以前结丹，他非但是宗内第一人，还会是整个东岭洲内，年纪不过四十的结丹第一人！放眼整个东岭洲，最年轻的金丹修士年过五十才结的丹。林轩师兄不过也是五十九岁那年结的丹。要是景辰师兄真结丹……啧啧。那我们青云宗可是要扬名整个东岭洲了！”

“这么厉害？”那被科普的弟子听得目瞪口呆，“景辰师兄不愧是惊世绝伦的天才。”

“那当然了！青云宗内，修行精进最快的一直都是景辰师兄。像他这样的千年难得一见的修士，东岭洲内找不出五个！”

“东岭洲是不是很大啊。”不断听闻“东岭洲”的弟子不由得心生慕名，“除了青云宗，我只去过梅花镇，还没去过东岭洲呢。”

“你傻啊，我们就是在东岭洲内。”

棠昭然听了几名内门弟子全程的八卦，在听见盛景辰即将结丹之际她心中也是不免被震撼了好一会儿。

结丹？金丹？

“少煊师兄。”她潜意识的问身边的人，“景辰师兄他……可是要结丹了？”

“是。”方少煊点点头，他显然早已知道这件事了，“景辰他在融合后期出现了近半年的瓶颈，近些日子来有松动的迹象，结丹的话也就只在这一两个月了。”

棠昭然没再发问。

确认了盛景辰要结丹一事，她心下有说不出的复杂。

盛景辰近半年出现了瓶颈，方少煊没说出现松动迹象的这些日子是多长的日子，但棠昭然不难猜测这其中应该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来这里三个月，在思过崖便被关了近一个月，下山历练又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而林轩一共找过她两次，第一次就是思过崖，第二次则是她灵根受损时，每日不说明来意又不帮忙锄地的串门。

如果这两次林轩找她的缘由都是因为盛景辰要结丹一事的话，似乎也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