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代替太子殿下上早朝
范仕风与沈冰,看着陆朝雨也是满脸困惑。
殿下竟红着眼?
他们自小一块儿长大,依照殿下的性格,天塌下来也不会红眼啊,殿下这是怎么了?!
面对两人奇怪的眼神,陆朝雨吐出口气,看了眼身边宫女太监,烦躁出声,“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她年岁小,却用手段打败师姐师哥,执掌景风堂成为堂主,大风大浪早已见惯。
今日实属被吓得六神无主,忍不住掉了几颗珍贵的泪,眼下冷静下来,自不会再哭。
“是,殿下。”宫女太监们出去了。
门一关,光线一暗,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范仕风与沈冰对视一眼,不明白“李承衍”这是为何?
陆朝雨回头看向他们,眼神暴躁烦闷,体内愈发冷痛,“我说一个秘密,你们稳住。”
两人见“他”这般,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连忙严肃点头。
沈冰还说:“殿下你尽管说,我们是生死之交,是好兄弟,我们一定会帮你。”
说完,沈冰看向范仕风。
范仕风跟着点头,也看着陆朝雨,眼神沉定,“殿下尽管说,我们义不容辞。”
陆朝雨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这么两人,不然就完蛋了!
这口气一松懈,陆朝雨头一下子疼了起来,身体更冷了,她万般苦恼。
“你们不要被吓到,我不是你们的殿下!我乃景风堂新任堂主——陆朝雨!”
“什么!”范仕风沈冰异口同声,互相对视着,旋即,目光齐齐落在陆朝雨身上,惊诧不已。
范仕风强忍下心中大骇,示意她继续说。
“具体我不知怎么回事,总之,我一觉醒来,成了你们殿下李承衍,我很烦,你们俩帮我想办法,我得回去,我不想当什么鬼殿下!”
陆朝雨小小年纪打败师哥师姐当堂主,是有几分手段的。
可即便如此,她到底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没有那么沉稳,遇到这么大的事,她会烦躁,忍不住火爆脾气。
范仕风先冷静下来,他看向陆朝雨。
“陆大夫,听着,如果你真是陆大夫,那么,你现在需要代替殿下上早朝,上完早朝我们陪你去景风堂,看看你的身体里,是不是住着我们殿下!你认为如何?”
他的说法,让陆朝雨,沈冰一时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冰脸色越发焦急担忧,“是的,这件事实在太惊世骇俗,我们不可以泄露出去,只能我们自己知道,那我们,就先按仕风的办法来做,过了早朝这关再做打算。”
“不上早朝可以吗?直接回景风堂。”陆朝雨不想去,她直觉很危险。
“不行!”范仕风跟沈冰异口同声,不约而同说了这两个字。
面对陆朝雨愤怒恼火的眼神,范仕风又无奈的解释起来。
“不去上早朝,那些人会在陛下面前给殿下使绊子,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殿下,不去上早朝,对我们非常不利!”
沈冰也面色凝重,“朝中不少人主张废太子!若你不去上朝,就给了他们一个借口,怠慢朝政大事!这个罪名,殿下担不起,我们,也不行!”
陆朝雨烦极了,她知道躲不过去,吐出口气下了决心,“好,我去上早朝,你们答应我,下早朝我们就去景风堂,若敢骗我,你们自会后悔!”
“好!”两人异口同声答应。
去上早朝途中,范仕风沈冰先给陆朝雨描述了朝中重臣的模样。
“不用多说,这些人几乎都去景风堂看过病,我认得,但他们之间的派系,我是一点儿不清楚,你们跟我说的详细一些。”
陆朝雨打断了他们的介绍。
“好。”范仕风松了一口气,旋即跟她说起来。
“大臣们的派系,先不着急,我们先跟你说皇子们的派系,殿下排行第十三,生母正贤皇后,因身份尊贵被立为太子……”
从东宫到上早朝的乾坤殿,范仕风一路说,陆朝雨记得头疼,最后也没将这群人身份搞清楚。
只记得自己这一派,只有范仕风沈冰两人加上三皇子四皇子,其余全是敌人……
陆朝雨这般说了,沈冰没忍住,脸上露出个放心的笑,“这也可以,很厉害了。”
“咱们不要放松警惕,江洲清河发大水,淹没数个县城村落,死了很多老百姓,来往奏折多如雪花,陛下今日一定会讨论这事,陆大夫我给你说一些……”
范仕风心思重,依然不放心,并不像沈冰表现出来那么轻松。
陆朝雨略微放松的精神,又因为范仕风沉重的话紧绷起来,慢慢在心里记下范仕风说的话。
几人终于到乾坤殿门口,被周围大臣侧头打量。
陆朝雨心情不好,见大臣们朝她看过来,她就冷冷看回去,直到大臣们先移开目光,她才会得胜一样的收回自己视线。
“殿下,走吧,待会儿别怕。”范仕风温文尔雅笑着,一脸轻松自信。
“嗯。”陆朝雨心想自己才不怕。
抬头看向殿内尊崇威严的龙椅,陆朝雨踏步进入乾坤大殿,越过一个一个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镇定从容,冷着脸,走进代表着武朝权力中心的恢弘大殿中心!
陆朝雨给自己打气。
:听着,陆朝雨,你是景风堂堂主,这些人就是大臣而已,他们平日里捧着银子求你看病,没什么大不了。
陆朝雨冷着脸,面无表情站在龙椅下面左首,她的右边是八皇子,两人一左一右,身后皇子百官林立。
范仕风跟沈冰站在最后面,两人在陆朝雨走后,脸上的表情就崩了,尤其沉稳的范仕风。
“搞半天你是装的?”沈冰无语。
范仕风抬手,擦了擦头上冷汗,看着沈冰无奈极了,“我如果不稳着,陆大夫更会有问题。”
“你信她吗?”沈冰又小声问着,眼睛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大臣们。
范仕风动了动干燥的嘴巴,感觉火泡要长到嘴皮上了。
“不信也得信,别忘了咱们去看病之前,就调查过陆大夫与景风堂,她与朝中之人除了看病,并无其他往来,至于其他的,咱们去景风堂见到爷再说。”
“好,听你的。”沈冰话音一落,太监就出来喊上朝,皇上也从帘子那儿出来了。
对于上早朝,还是用太子身份上早朝,陆朝雨从未想过,只跟着旁边的人行礼。
皇上一坐下,就开始询问江洲之事,殿内气氛骤然冷肃,结冰一般冷飕飕的冒着寒意。
大家呼吸都紧紧压着,整个金銮大殿变得逼仄而压抑。
被冷肃的气氛感染,陆朝雨总算有点紧张了。
“连续一个月倾盆大雨,惹得江洲发了大水,清河决堤,河堤冲毁数千里,庄稼,村庄不知毁掉多少,更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们说,该怎么办?!”
皇上没有坐在龙椅上,而是站着,他高大挺拔的身体,威严霸气的表情,令所有人噤若寒蝉。
十四皇子上前一步拱手,“父皇,儿臣以为,首要是抢修河堤,运粮去灾区赈济灾民。”
皇上背手,看着十四皇子了,神情冷肃尊贵,“要如何抢修河堤?如何运粮赈济灾民?!”
“这……”十四皇子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又低下头,“父皇自登基以来,我武朝太平顺遂,国运昌隆,江洲等地一直物业繁华,此次灾祸想必也会很快过去,父皇大可不必如此忧心。”
陆朝雨偷偷看了一眼十四皇子,发现这人说的全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马屁倒是拍了,实际一点用处没有。
“太子,你怎么说?”一道声音犹如惊雷,吹命符一般炸响陆朝雨耳朵,让她身体一颤。
“说!”皇上冷厉而威严的看向陆朝雨,目光像刀,能将她砍成两段!
吞吞口水,压抑着巨鼓般跳动的心脏,陆朝雨拱手,“儿臣……”
皇上好威严,她好紧张啊。
“儿臣什么?!你是一国太子,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你竟连一个章程都拿不出来?!”
皇上震怒,直接出声责难“太子”。
周围人全部弓腰行礼,乌泱泱一大群人头。
范仕风沈冰都不敢抬头一下,心里着急得不行,快害怕死了。
尤其范仕风,急得嘴巴快冒火泡了。
“父皇,太子近日身体不太好,想必也没精力管理国事,父皇就不要责怪他了。”
十四皇子阴险的在旁说了一句,不怀好意看了一眼陆朝雨。
陆朝雨吐出一口气,压抑着狂跳的心,拿着玉圭拱手。
“父皇,儿臣以为,首要从国库拨银子,从江州临近各省买粮,命令他们迅速运往江洲,搭建粥棚赈灾,妥善安置灾民,同时,也要组织人修河堤……”
陆朝雨庆幸自己喜欢看书,庆幸景风堂有各类书籍典经,让她不必像瞎子一般,双手一抓黑。
皇上没再发火,陆朝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手心一片黏腻。
沈冰,范仕风皆如此,后背衣裳都被打湿了。
“那么太子殿下,你知道户部能拨出多少银子?此次赈灾又需要多少银子吗?!”
站在十四皇子身后的八皇子出了声。
所有人目光又再一次聚集到陆朝雨身上,后边的范仕风沈冰急得满头冒汗,口干舌燥。
这些事,陆大夫小小一个女子如何知道!如何规避!难道他们真要倒大霉!?
难道陆大夫来到殿下身体里,是这些人的阴谋?就是为了拿下殿下吗?!
范仕风急得不停舔嘴唇,一向沉稳的他心慌意乱。
干咽了一下喉咙,陆朝雨脑子飞速转动。
:陆朝雨,冷静下来,想想户部尚书去景风堂看病说的话,不,要快一点,快一点,快点想!快点想!
“太子?”皇上疑问霸气的声音。
“父皇,太子殿下怕是病得太重,一个简单问题都回答不出来,需要好好休息。”八皇子阴阳怪气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