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方老头带着两个侄子忙活大半天,才给方升松三兄弟将屋子收拾好,又请两个侄子好好的吃了一顿饭才放侄子回家。
他们三兄弟房间布置的都一样,有床有书桌有小书架和衣柜面盆架。屋里的东西很简单,用方老头的话来说,男孩子要那么好的东西干什么,能用实用就好。
下学回家的方升桐方升柏回到家,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单独的屋子,哪怕是最为稳重的方升桐也惊喜的跑到自己的屋子转来转去。
更别提年龄最小又跳脱的方升松了,他已经兴奋的把这件事宣传到自己的小伙伴那。惹得小伙伴们个个拿羡慕的眼神看他不说,还回家吵闹要屋子独睡,结果被自家爹娘来一顿混合双打。
忙碌一天吃过晚饭方老三家进入睡眠时间。今天是方青湖三兄弟进山秋猎的第一天,大家为他们担心也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一切平平安安的。
今天也是孩子们单独睡的第一天,尤其是年龄最小的方心甜。方老头是男人,心大想不了那么多,只觉得孩子大了懂事了。可是方老太和林慧娘却是担心的睡不着,怕方心甜害怕,怕方心甜会哭。
林慧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竖起耳朵听西厢房的动静,结果什么都听不到。她又闭眼凝神想要入睡,结果满脑子都是她的甜甜害怕的躲在被窝了哭泣的样子。林慧娘叹口气,直接起身下床披上衣服点着油灯去看看她的小甜甜。
林慧娘刚一出房门就看到正屋方老太也出来了。她们先是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走向方心甜的屋子。
方心甜的房门没在里面栓住,这是林慧娘特意交代所有孩子的,好方便林慧娘夜里来看看。
方老太和林慧娘来到方心甜的屋子里,发现方心甜睡得正熟。
“这孩子胆子怎么就这么大!”方老太看着睡得小脸红通通的方心甜小声地说道。
“是啊,咱们担心的睡不着,她倒好睡得跟小猪似的。”林慧娘又是安心又是难过。
安心是因为孩子对独自睡觉很适应,没有害怕没有哭闹。难过是因为她的小甜甜长大了,以后会慢慢得不再需要她。
“醒了,甜甜睡得好就行,咱们去看看小松和小柏。”方老太说。
“行,小桐大了不用担心。”林慧娘跟着走出屋子,来到方心甜旁边的屋子,这间是方升松的地盘。
两人推门进屋借着微弱的灯光向床上看去,结果就看到方升松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被子大部分掉在地上,只余一角还在方升松的肚子上。
“这孩子!”林慧娘笑着摇摇头,小心的给方升松盖好被子,又轻轻将被子边掖在方升松身下。
方老太举着油灯,见林慧娘给方升松把被子盖好了才说:“这孩子白天皮,晚上也不好好睡觉,尽踢被子。”
林慧娘笑着接过油灯,“小孩火气大,不怕冷。”
两人说着就出了方升松屋子,结果看到方升桐屋里还亮着灯,刚刚婆媳两人担心着方心甜和方升松,都没有注意到东厢的动静。
方老太和林慧娘来到方升桐的屋前,林慧娘轻轻敲敲门,“小桐睡了吗?”
“娘,你怎么来了,还没睡啊?”方升桐听到敲门声又听到林慧娘的声音,连忙过来开门,结果不仅看到他娘在,还看到了他的奶奶。“奶,你怎么也没睡?”
“你不也没睡!”方老太说。
“明年就要考试了,我再看会书。”方升桐说着侧身让方老太和林慧娘进屋里。
“不进去了。”方老太摇摇头。
“你早点睡,明天再看也成。”林慧娘怕儿子累着。“我和你奶再去看看小柏。”
“小桐早点睡,读书不急。”方老太也担心孙子亏着自己,“明天让你娘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行了去睡吧!”方老太说完便走向方升柏的屋子。
“你早点休息。”林慧娘说完连忙跟上方老太。
方升桐探头见方老太和林慧娘进了方升柏屋子,这才退回屋里关上门,来到书桌前坐好。发现烛光跳动的厉害,他拿起剪刀把蜡烛线剪短,把剪刀放好又拿起书看起来。他就再看一篇就睡!
方老太和林慧娘进到方升柏的屋子,方升柏睡觉很老实,他侧躺着被子老老实实的盖在身上,明天要穿的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的凳子上。
方老太和林慧娘没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从房里退出来。
“这孩子,怎么还在看书!”方老太看着方升桐屋里的灯还没灭嘟囔了一句。
“娘你别担心,小桐最懂事,不会累着自己的。”林慧娘也担心,但孩子努力读书,她也很欣慰。
“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行吧,回去睡吧!”方老太说着慢慢回了正屋。她和老头子都老了,谁知道还能活几年,孙子都这么大了。
林慧娘看着方老太回了屋,自己也回去睡了。只是躺在床上她睡不着,辗转反侧间,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
方青湖七人在青羊山待了一天一夜,现在几人还未有收获。不是打不到猎物,而是进山刚刚一天,那些小猎物几人现在看不上。他们想要打个大的,鹿啊野羊啊或是落单的野猪。最后回去的时候再打些野鸡兔子什么的,大的换些钱,小的猎物可以留着自家吃。
方青湖搭箭瞄准一只肥嘟嘟的兔子,手一松箭极速飞出,兔子躲闪不及被射中脖子,倒地抽搐两下不动了。方青湖走过去提起兔子的耳朵别在腰上,这是他今天打的第二只兔子。
“呦!好肥的兔子。”正在烧汤的林根生看到回来的方青湖腰间的兔子赞道。
“怎么样肥吧!”方青湖炫耀的提起兔子,“烤着吃还是炖汤?”
“你闻闻!”林根生掀开锅盖。
“这是鸡汤?”方青湖嗅嗅鼻子。“那兔子就烤着吃吧!”说着蹲到溪边收拾兔子去了。
“对,你刚走山子就打到一只野鸡。”林根生盖好锅盖。“这锅小也就刚刚够咱们几个喝几口的,如果在家还能多放些水,炖的鸡汤一大家子爱的很。”林根生和林根柱兄弟也会打猎,可是大部分猎物都拿去卖了,很少自家吃。
“知足吧!咱们还有一口小锅。”说话的方青江,他身后跟着方青河以及林根柱,他们去找野菜和蘑菇回来了。“拜山神时你没看见,就咱们有锅。”
说着三人把找到的野菜蘑菇拿到小溪边洗净,林根生不说话的接过蘑菇扔进锅里和野鸡一起炖,野菜放在几片大叶子上,准备出锅时再把野菜放进去烫烫。
“这还有得意的?”林山林木两兄弟也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提着一只野鸡。“你们没听他们怎么说的,咱们不是秋猎的是来玩的!说什么咱们这是少爷做派,想起来就气人!”
“你听他们胡说,咱们有条件还不能舒服的打猎咋的!”方青湖收拾好兔子凑到火边烤起来。“不吃好喝好,哪来的力气打大猎物。”
“就是别管他们。”林根柱觉得村里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嫉妒他们。
方青湖他们都带着干粮,烧饼窝窝头杂面馍馍凑着蘑菇野菜鸡汤再加上烤兔子,七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吃饱后几人围着火堆,拿着竹子做的杯子喝水,商量着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走。
“哼哼……”
“什么声音!”七人大惊,赶忙起身拿起弓箭砍刀,全身戒备的看向声音来源。
随着哼哼声靠近,七人看清了这是什么东西,是野猪!七人本就是准备打野猪的,现在看到却是一点惊喜也无,因为这不是什么落单的野猪,这根本就是野猪一大家子。
五头小野猪还好,看着最多四个月左右,也就二三十斤的样子。吓人的是居然有四头大野猪,每只野猪都有三百多斤了。
野猪发起疯来可是能和熊还有老虎干架的东西,他们七人对付两头都危险,更别说四头了。
方青湖七人脸色发白的互看一眼,觉得今天凶多吉少。野猪离他们太近了,也就是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四头野猪那凶狠的眼睛各个盯着他们。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就想不通了,为什么野猪离他们那么近了才发现。
“怎、怎么办?”方青河结结巴巴的问,这也是所有人都想问的。
“别慌,现在只能拼了。待会瞅准机会爬树上,爬大树!”方青湖示意大家散开向着大树慢慢后退。幸好山里都是树,更不缺大树。
野猪似乎发现那几个俩脚兽不安好心,突然加速朝着离它们最近的人冲去。
离四只野猪最近的是林木,林木被野猪的动作吓得面无人色,顾不上许多飞快地跑到树下往上爬。
另一边的方青湖看到这一幕快速弯弓射箭。跑在最前面的野猪被射中前腿膝盖处,这只野猪似乎因为腿受伤变了方向,一头撞向一块大石头上,石头生生被撞碎了,野猪也躺在地上不动了。
方青湖第二箭还没射出就呆住了,同时呆掉的还有方青江他们。几人眼睛瞪的圆圆的,嘴巴也因为吃惊张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