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第11章
与郭泗芳耽搁许久,赵玉珠担忧迟到,命令马车夫一通快赶。
不想……
太子喜好奢靡,开个除夕盛宴也是声势浩大,甘州城内的官眷接到帖子不算,临近几座城的也千里迢迢全奔来了。
于是乎,排队等待进太子临时府邸的马车,硬生生排到了三条街外,慢吞吞挪移如龟速。
赵玉珠放心了,捣腾出水果点心来,招呼绿鹭和绿燕一块吃。主仆三人在马车里,刚惬意地吃上,突然……
“砰”的一声巨响。
后头两辆马车撞上了。
“谁家的,这么不长眼?”后头那辆,马车夫先骂上了。
“你讲不讲理?我们行驶在前头,是你家从后面撞上我们的,你们还倒打一耙先嚣张上了……”
明显,后面那辆马车理亏,还恶人先挑衅。
绿燕年纪小好凑热闹,立马撩开马车窗帘探头去看,就见后面马车里跳下一个红衣少女,嚣张地派人去殴打前面马车的马车夫。
前面马车跳下来的正是郭泗芳,一根长鞭护住自家马车夫,还抽得对家几个小厮哭爹喊娘。
红衣少女见自家小厮被辱,怒了,立马挥出长剑气势汹汹上前,对准郭泗芳就是一顿刺。
“红衣少女是谁家小姐?如此嚣张跋扈。”绿燕吃惊道,“连通判家的小姐都敢下死手欺负。”
通判家的小姐?不就是郭泗芳么?
绿鹭听了,忙捅了绿燕两下。
绿燕对上正在吃水果的赵玉珠,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家小姐与郭泗芳多年不对付,又才闹了一通,连忙咬唇闭嘴。
好在小姐悠哉悠哉吃得一脸乐,好像没听见,绿燕放心地趴在窗边继续观望。
只见马车外鞭来剑往,好大的阵仗。
引来无数路人围观。
后来,蛮横不讲理的红衣少女占了上风,手持长剑将郭泗芳手中长鞭“唰唰唰”削成无数段,再恶毒地……一剑削向郭泗芳面颊……
“天呐,要毁容了!”绿燕吓得磕在窗棂上疼了嘴。
赵玉珠正乐呵呵咽下一颗葡萄,闻言险些噎住。
薛妖的小师妹咋滴这般不顶用,这才交手多久啊?
火速弹出一颗葡萄,震开红衣少女长剑。
随后,赵玉珠跃窗而出,轻盈地落在两个少女中间,将郭泗芳护在身后。
郭泗芳意外地看向赵玉珠,眼神在说,你居然会好心救我?
赵玉珠后脑勺没长眼,自然瞧不见她眼神,若是瞧见了,怕是会回一句,谁叫你是薛妖的宝贝师妹呢,不能见死不救。
被格挡开的红衣少女,面露凶相:“你可知本小姐是谁?就敢挡我?”
赵玉珠冷笑:“管你是谁?不过是一只家教欠缺,又爱冲上街头咬人的疯狗罢了。”
路旁围观者爆笑。
红衣少女暴怒:“放肆!我可是西北锦衣卫副千户的妹妹!”
锦衣卫全国一万余人,西北锦衣卫统共一千余人,副千户乃西北锦衣卫里的二把手。
来头着实不小。
这年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锦衣卫,要不,准没好果子吃。
一时,街头爆笑过的普通百姓,纷纷闭嘴,暗暗为赵玉珠捏了把汗。
却见赵玉珠毫不畏惧:
“哟,区区一个副千户的妹妹,就敢如此嚣张跋扈?也不怕给你家兄长丢人。”
红衣少女怒极,挺剑便向赵玉珠刺去。
怒极之人,出手甚是狠辣,招招致命。
而赵玉珠赤手空拳,连个武器都无。
“赵小姐,快闪开!”郭泗芳抢过一把刀,冲上前来助战。
显然,郭泗芳低估了赵玉珠的武力值,只见赵玉珠飞身从树上跃过,手里多出一截带树叶的树枝,如手握一柄硕大蒲扇。
“笑死人了,树枝也能当武器?”红衣少女得意地晃晃手中寒光闪闪的剑,“这可是我家的祖传宝贝,削铁如泥,更别提你这破树枝了!”
赵玉珠浅浅一笑。
手握“蒲扇”迎上。
只堪堪一个回合,就扇得红衣少女长剑脱手,白皙手背还被树枝生生刮出几条血痕来。
“啊……”红衣少女疼得直甩手。
郭泗芳惊呆了,赵玉珠这武功简直了。
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赵玉珠么?
“放肆!”一个黑锦衣男子策马而来,气势汹汹掷来一把明晃晃的刀。
赵玉珠连忙后退两步,那把刀恰恰好砍在她脚前,入地三分。
可见来人力道之猛,武功之高。
“哥……她欺负我!”红衣少女一下子有了靠山,奔过去哭诉。
哟,这是西北锦衣卫二把手,副千户谷中昌,亲自来给妹妹撑腰了。
这个谷中昌也不是什么好人,仗着锦衣卫高官身份搜刮钱财,残害忠良,乃锦衣卫里的大蛀虫。
上一世,谷中昌便伙同凌梓云,构陷过赵玉珠父兄,隔了一世,赵玉珠恨意不减。
赵玉珠抬头挺胸,冷冷对视谷中昌。
谷中昌冷笑起来:“这位小姐,好胆识,你是谁家女儿?”
赵玉珠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目光一亮,不远处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选择一言不发。
谷中昌显然失去耐心,目光一一瞪视绿鹭、绿燕,两个小丫鬟年纪小没经历过事,一时惶然不安。
“怎么,连你父亲官职都羞于出口么?”谷中昌见赵玉珠衣着朴素,头上连根玉簪都买不起,认定赵玉珠是个小小的武将之女,越发轻视起来,“来人,将她们主仆几个全抓起来!”
几个锦衣卫立马如猛虎下山,奔过去就要动粗。
郭泗芳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锦衣卫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气得大喊:“你们干什么,她父亲可是……”
与此同时,太子朱寿已经得知消息,一骑快马飞奔而来,拐过街角,远远望见锦衣卫抓捕赵玉珠。
朱寿心头不悦,正预备冲过来“英雄救美”时……
一道男子声已冷冷扬起:
“她是我的未婚妻!要不要连我也一道抓了?”
中气十足,雄浑有力,掷地有声。
谷中昌扭头,循声望去,惊见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冷傲男子高高坐在马背上,神情气度皆非普通锦衣卫可比。
细细辨别他身上飞鱼服的颜色和花纹……
谷中昌吃了一惊,对方竟是近期空降的大人物,薛妖。
这还是远在别处卫所的谷中昌,第一次面见薛妖,忙下马见礼:“卑职谷中昌,参见千户大人。”
他妹妹谷芍药,听闻赵玉珠是薛妖的未婚妻,一时心惊,要知道薛妖可是他兄长的顶头上司。
她兄长只是西北锦衣卫的二把手,而薛妖却是实打实的一把手,还是圣上亲手提拔的。
这算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谷芍药咬唇。
薛妖目光冷冷扫过在场的人,最后停留在赵玉珠脸上:
“何事?”
郭泗芳见师兄来了,上前一步,叽里呱啦抢着将“后头马车行驶过快,一头撞上前头马车屁股,还挑衅前头马车找麻烦……赵玉珠匡扶正义,反被副千户逮捕”一事说了。
赵玉珠点头:“正是这么回事。”
围观的官眷,一个个都是人精,谷芍药靠山明显比不过赵玉珠。为了卖薛妖一个好,他们也一个个蹿出来作证:“就是这么一回事!”
“副千户,看你护短的样子,想来一贯处事不公。今日,本千户就替你管教一次惹是生非的妹妹。”
薛妖说罢,发落谷芍药,“在哪惹的祸,便在哪跪上半个时辰,也好叫你长长记性,日后莫再给你兄长惹祸。”
在街头跪上半个时辰?
谷芍药震惊了,那她日后还有脸见人吗?
“不,哥哥,哥哥……”谷芍药凄厉求救,死活不肯跪。
却被陈南带人强行按下肩头,双膝跪下,无论怎么挣扎都不顶用。
“至于你,身为锦衣卫副千户,偏听偏信,仗势欺人,罚你面壁思过三日,再罚俸禄半年。那些俸禄捐给边境的难民,算是替你积德了。”
薛妖当着满街百姓训话,丝毫脸面也不留。
谷中昌初次对上薛妖,算是被薛妖狠狠来了个下马威。
颜面扫地。
薛妖只淡扫了谷中昌一眼,便不再看。催马前行,路过赵玉珠身边时,犹豫片刻,向她伸出了手。
赵玉珠茫然地盯着面前的宽厚大巴掌。
他要作何?
“上来。”
“啊?”
薛妖显然没耐心等。
下一刻,赵玉珠只觉腰肢环上一只铁臂,大力一捞。
她腾空而起,像一只绿蝶。
然后重重跌坐在马背上,她小屁屁还没缓过劲来,后背又猛然撞上男人硬邦邦如铁板的胸膛,硌得她后背生疼。
薛妖贴身过来,霸道的男性气息喷在她耳畔热热的:“坐好了。”
待赵玉珠回过神来,薛妖已当众与她共乘一骑,一双铁臂圈住她柔软小腰。
“你这是要作何?”赵玉珠没看明白。
薛妖贴耳愤愤道:“几天前,不是某人摆了我一道,闹着要公布于众?”
赵玉珠:……
你说是,便是吧。
想起什么,赵玉珠眸中泛喜,微微侧头小声道:“谢谢你百忙中还赶回来。”陪她赴宴。
薛妖视线落在她明显三分得意的侧脸:“别自作多情,是我公务在身,跟你没关系。”
“哦。”这样啊。
少女面上的喜悦肉眼可见的淡了,红唇微嘟。
薛妖全看进了眼底,视线流连在她侧脸,久久没收回来。
其实吧,嘟嘴的赵玉珠心头强烈怀疑这男人口是心非啦。但不管怎样,薛妖信守承诺赶回来赴宴了,赵玉珠觉得很安心。
郭泗芳望着他俩又是搂着共乘一骑,又是贴耳说悄悄话,嫉妒得又是嘟嘴,又是跺脚。
薛妖没理她。
双腿一夹,策马向前。
两旁排着长队的马车向后闪去。
这年头,锦衣卫就是霸气,处处有特权,普通官员家眷需要排队入场,他们不用。
太子朱寿似乎不愿这样撞上,下马闪身大树后,瞪大双眼看着薛妖亲亲热热搂紧赵玉珠,策马而过。
“她竟真有未婚夫?”朱寿喃喃自语,不敢相信。
怎么会呢?
凌梓云不是信誓旦旦,她没许下人家吗?
回府后,朱寿立马叫来凌梓云质问。
凌梓云巧舌如簧,骗道:
“先前,赵玉珠确实不曾许下人家。可赵振山太过狡诈,知晓太子心仪她家幺女,便紧急寻了个寒门锦衣卫定亲……好像就是前几日定的亲。”
换言之,为了不嫁太子,赵振山才紧急给女儿定亲薛妖的。
这是有多嫌弃太子你啊。
朱寿素来高高在上,习惯了被人捧,这还是第一遭被人嫌弃,面子哪能挂得住?
恼怒异常:“赵振山,你,很好!”
朱寿一把将书房正壁上悬挂的赵玉珠画像扯下,重重摔去地上。
凌梓云识趣地退出书房。
隔了半晌,朱寿又蹲去画像前,手指反复碾压画像中狼吞虎咽、古灵精怪的赵玉珠。
似乎正掐住她下巴,要将她生吞活剥。
“如此羞辱孤的,你爹还是第一个。”朱寿咬牙切齿,“你们给我等着!”
两人共乘一骑,赵玉珠好几次偷偷敲打薛妖圈住自己的手臂。
从太子临时府邸侧门迈进,行至一处人烟稀少处,赵玉珠不舒服地扭了两下。
“怎么了?”全身绷紧的薛妖终于觉出不对劲。
赵玉珠指指他钢铁般箍紧自己的胳膊。
等了半晌没等来应有的回应,赵玉珠一扭头,却撞进薛妖略显茫然的眼底。
赵玉珠只得说出口:“勒太紧了,你没抱过姑娘啊,我险些被你箍死。”
薛妖僵硬地将手圈放大点:
“确实第一次抱。”
赵玉珠:……
险些就信他了。
“骗人。”赵玉珠很快斜薛妖一眼,反驳道,“你揽我上马背,动作很娴熟啊?”
明摆着不是第一次。
“像我们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生擒战俘,是必备姿势。”薛妖面色冷然,“没练过上万遍,也有百八十遍。”
赵玉珠:……
合着,他方才是将她当战俘掳上马背呢?
不对,不对,重点不应该是,他第一次做出这种动作的对象是个男的?
呃,想想都觉得……那画面太美。
两个大男人耶。
“给你第一次练习的,那人是谁啊?”赵玉珠很好奇。
薛妖如实相告:“你爹爹。”
当年,他年岁不大又瘦弱,她爹爹魁梧雄壮,险些没能提上马背。
赵玉珠:……
早知不问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终于慢悠悠晃到了下马处,被勒得腰肢发疼的赵玉珠,只想远离浑身硬如钢板、碰上就硌得她发疼的薛妖。
马匹还未停稳,她已逃命般,抢先一把跳下马背。
气喘吁吁跑上前刚要扶她下马的绿鹭,吓了一跳:“小姐?”
“没事。”赵玉珠摇摇头,继续麻溜跑远。
一回头,却见马背上的薛妖,似乎也在一瞬间身子不再发僵,肉眼可见地变柔软起来。面部线条也柔和了。
赵玉珠:……
合着,怀中搂着她,他才全身僵硬绷直的?
你丫的,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枝枝来预收几个文案啦
《他登基为帝后我重生了——下本开》
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这是四皇子凌彻最真实的写照。
小郡主备受隆德帝宠爱,生来便是太子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却在十六岁那年,中了药被逼改嫁备受皇族冷落的四皇子。
心高气傲的小郡主委屈哭了。
尤其得知,四皇子也是被逼娶的她,心头早有白月光,是她的死对头——庶长姐。
嫁了这么个人,一辈子还有何指望?
一夜入梦,梦里太子横死,二皇子亦死于非命。
四皇子这个打小养在冷宫、吃残羹剩饭长大的罪妇之子,反而逆风翻盘,成功登顶。
顶顶厌恶的庶长姐,春风得意地进宫成了贵妃,
而小郡主……
捂着透不过气的胸口从噩梦中惊醒,小郡主趴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气,彼时,天寒地冻,四皇子被她罚睡在床下冰冷的地上。
她定了定神,从床上抱起暖暖的厚被子想给四皇子盖上,抖抖索索下地。
眠浅的四皇子忽地睁眼:“作甚?”
小郡主手一颤,被子砸在……男人脸上。
“热……热得难受。”少女脸蛋潮红,光着白润小脚丫站在冰凉的地上,心慌得结结巴巴。
四皇子古怪地扫她一眼,不情不愿掀被起身,习惯了被她瞎折腾的他从柜子里翻出薄被子给她换上。
这一夜,四皇子裹着她嫌弃的厚被子倒是暖和了。
但半睡半醒的他,明显感知小郡主包着薄被冻得够呛。
《妖娆小美人——正在预收中》
侯府千金苏瑶瑶生得冰肌玉肤,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美人,及笄了却无人问津,一个上门的媒婆都没有。
因为她和她娘一样,一脸狐媚相,勾人小身段,说话也娇里娇气的,当年她娘迷得大伯子,小叔子纷纷犯错误,一家子男人不和睦,至今还没和好呢。
如今家里有好几个儿子的高门府邸谁敢娶她当儿媳?
后来嘲笑她嫁不出去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一个个等着苏瑶瑶孤独终老呢。结果,突然某一天出了皇榜,众人惊呆了,当今太子殿下看上了苏瑶瑶,要迎娶她当太子妃!
众人一拍脑袋,怎么忘了太子是独子,没兄弟,不怕被祸害。
苏瑶瑶却小嘴一瘪不乐意了,太子皮相太过俊美,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婚后她就再也不是家里第一美人了,不行,不要嫁!
太子:……
乖乖,从此孤打扮丑点,你就还是家里的第一美人,可好?
《男主迎回白月光后我重生了——正在预收中》
蓉月儿是大召国最受宠的郡主,却一见杨昭误终生。
揭榜那日,蓉月儿一时兴起榜下捉婿,绑了翩翩状元郎回府定亲。
她不知道,杨昭母亲为了促成这门亲事,将他的小青梅表妹给赶回老家,却在半途遭遇山匪丢了清白,这是狠狠扎入杨昭心头的刺。
三年后,杨昭父亲羽翼丰满,谋朝篡位。
蓉月儿这时才知,杨昭父亲竟是先帝被杀时逃命在外的太子爷。
杨昭父亲登基为帝,杨昭顺利册封为太子,而蓉月儿不仅没捞到太子妃之位,还因为娘亲是公主而满门抄斩。
赴往刑场那日,她听闻杨昭远赴老家接回了表妹,即将册封太子妃。
蓉月儿苦涩一笑。
一睁眼,蓉月儿重生了。
上面三个预收文案,欢迎全部预收啊,本章发红包,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