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农坛险象迭生
这个打小二字的词义可不就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此地的意思,看来二位名士是把她当成了当地人,若换作亲离这个本地人,肯定能指路解惑,但现在的亲离可不是当初那个亲离了,刚才那些话于情也就随口说说,再加上她本来就是路痴,分得清前后左右,分不清东南西北,让她指路,可不是逼牛弹琴。
可大话都泼出去了,得说点什么着补啊,为了给大脑留下思考的机会,她面不改色,不熟装熟,“那敢问二位名士是要去往何处?”
提剑名士剑拔三寸,“听说这几日‘神农坛”有鬼作祟,我身为名门正士自然要去行正义之举,惩奸除恶了,只是此地多弯绕,寻了许久犹不见其影,迷路不说,偏偏又遇上那边那个碍眼的家伙。”
其他的于情没怎么注意听,就听见他说要去的,是一个叫“神农坛”的地方。
披箭的那位名士可就听不下去了,“什么?碍眼?你要知道你方才泛的舟,可是我的。”
提剑名士也不乐意了,上前一步气势十足,“要不是有我,你早就死在湿地雨林里喂大蛇了!”
“呵,说的多乐于助人似的。”披箭名士不甘示弱,“若没有我手中这半张图舆,你现在还在山脚晕头转向,举步维艰呢!”
提剑名士一剑把图舆斩的粉碎,“我信得过你那是看得起你,我劝你别不识好歹!”
披箭名士直接打开架势,反手拉弓搭弦,“嗓门大了不起啊,怎么,想打架吗?”
提剑名士似乎早有此意,“秦楚素来不和乃是宿敌,早晚有一架要打,今日我就先替大秦,好好教训你!”
射箭者适合远战,持剑者便好近战,二人拉扯半天,谁也没伤谁一丝毫毛,可怜周遭的花草树木遭了殃。
美男打架,实在养眼,猪姐看花了眼,两只猪前蹄兴奋狂拍,把于情的脸踩的青一块紫一块。
“停!停下!”她怒吼一声,本意是用来吼猪姐的,阴差阳错的那二位名士听其声反倒停了下来,二脸戾气。
要搁以前,她才不虚这二人,只是眼下嘛,虎落平阳被犬欺,尴尬透了,“额,不是,继续,你们继续,我不是在吼你们,我是在吼猪。”
这话一说出来,二人脸更黑了,于情忙解释,“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们是猪,我说的猪是压我身上这个胖母猪,不是你们……”
过多的解释反倒显得苍白,生怕这话冲撞到剑拔弩张的几个人,为了保命还想解释,那几个人倒跟没听见似的各自收了武器。
于情长舒一口气,看来让她放在心底不解释就会死的误会,别人不仅早就放下了,还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
既然人家不追究,她赶紧拍马屁道:“二位名士可真厉害,刚才哪几招宛若神仙打架,把我眼都看花了,实在佩服佩服。”
如此一夸,人家还不好意思了,“皮毛皮毛,不足挂齿。我若不是看在姑娘让我停下的面子上,非要和他们斗上个三天三夜,拼个高下不可。”
于情道:“我让你们停下?这……”
敢情人家不是放下了,是压根儿没听见她后面说的话。
披箭名士又道:“我看姑娘方才神情惊恐,许是被我们吓到了,如何?没事儿吧?”
提剑名士直接啐了一口,“无事献勤,好色之徒。”
男不提好色,女不提淫/乱,此乃摆在明面上的秘密,若是有人当着你的面说你好色,那比骂你祖宗更严重还更令人生气。
“……”眼瞅二人又要干架,于情即刻高呼,“啊!我想起神农坛该怎么走了!”
这一刻,她简直觉得自己阻止了一场浩劫,佛光耀世。
披箭名士欣喜若狂,“真的吗?太好了!在何方位?”
无法,于情随手指了个方向,“那里,拨开草丛就是。”
须臾,二声炸雷左右为伍,异口同声的劈散了佛光,“我先走!”
二人挤作一团,你推我搡争抢着先走,于情头都被吵昏了,“小路虽叫小路,但足够二人同行,你们不必争强谁做第一人,大家并排走,有福同享嘛。”
本是好意提醒,二人互瞪一眼,抢的更凶了,“‘道’不同,‘道’就不同,不相为谋。”
提剑名士也道:“敌人怎么可能并排而站,同享二字更是笑话。”
这是又戳人家心窝子了,于情道:“不能同行你们也都同舟共济这么久了,也曾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干什么还在乎这个。”
披箭名士不想再听劝,“多说无益,此刻我们代表的可不单是自己,还有家国!怎可让人一头,接招!”
“等等。”于情再次组织语言,“我想起来还有一条路!”
这话明显有闭战之意,二人将信将疑,“当真?”
假的!她胡诌的!
于情道:“真的!通往顶坛的路远不止一条,你们看见那边山顶没有,神农坛就在那里的山尖,你们一人向东,一人向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山脚分散顶峰相见,岂不美哉。”
虽然说谎并不道德,但也没有比这个方法更能息战的说辞了。
持剑名士不多废话,“既如此,我们二人就此分道扬镳,再也不见!”他撂下这句话抬脚就走,引来背后之人小声嘟囔一句,“不知礼仪。”
他说的声音小,离他最近的于情都听不太真切,甩袖走人的提剑名士就更听不见了。
披箭名士抬腕施以薄礼,“多谢姑娘指路明向,那我就先走了,此地不太平,姑娘还是回去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为好。”
有礼需回礼,她点点头,“有劳名士挂怀,你且安心离去,小女子这就回家,”
终于把那几个人哄走,于情如释重负,狠狠瞪猪姐一眼,“都怪你!那二人样貌也不过中人之姿,也能引你这般垂涎,赶明儿遇到个比那样式儿的好看百倍千倍的,你干脆把眼珠子抠下来安人家身上得了,诶呦,我这后背本就伤得不轻,在这稀泥里又躺许久,伤口都泡烂了。”
草后悉数作响,一直长在于情身上的死灵鼻青脸肿的从灌木丛里飘了过来,一脸懵懂又委屈巴巴的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