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江家太爷听完,叹了口气,自家孙女这事儿确实是不好办,林家没上门找麻烦已经是比李家好上太多了,自家孙女现在的情况,真的太难找夫婿了,看来他只能带孙女回老家,老家的人不知道孙女的情况,说不定能给孙女找到一个好归宿。
“先生,如若湖哥儿那里不行,我也可以娶师妹的。”苏瑾连忙道。
“先生知道你和湖哥儿都是好孩子,如若湖哥儿那里不能成便罢了,我带着小月会老家也是一样的,老家离京城远,那里应该不知道小月的事情。”江家太爷疲惫的叹了口气。
苏瑾也跟着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只是在先生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在苏家尚且护不住自己,更别提护住师妹了。
一连几日,林湖都没有来上课,江家太爷觉得希望渺茫了,都已经嘱咐下人去收拾行李了,结果林如海带着林湖和礼品上门来了。
“见过江大人!”林如海主动给江家太爷行礼。
“林大人快请起。”江家太爷连忙将林如海扶了起来。
几个人坐在大堂中,都没有说话。
江家太爷是不知道林如海带着林湖上门来是所谓何事,是觉得自家孙女配不上林湖要来退信还是他心中保留的那一成可能。
林如海则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至于林湖,长辈们还没说话,也没有他开口说话的份。
最后还是林如海打破了场上的沉默,开口道:“江大人,下官今日到访是有事情拜托。”
听到这里,江家太爷心情一沉,再不抱希望了,“我明白的,不会打扰令弟的,我们江家也是书香门第,懂你们的考虑,只不过湖哥儿心善,所以想帮家中孩子,过几日,老夫便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那里不知道京城的事情,或许也能有善缘。”
林如海听江家太爷如此说,便知道他误会了,连忙道:“江大人,您误会了,下官今日上门来是为家中不成器的弟弟来求娶您的孙女的。”
江家太爷一愣,随即狂喜,“求娶?”
“是的!那日小弟回家说要求娶江家小姐,我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让他在家中反省,如若他是认真坚持,我再亲自上门提亲,毕竟下官就这么一个弟弟,下官还是想让他认清自己的心意,如若他确实是真心求娶,下官再为他上门提亲。”林如海道。
江家太爷彻底放心了,“老夫明白老夫明白!”
“今日上门有些唐突,下官回去必定请媒人上门下聘,还望江大人勿怪。”林如海道。
“哪有!林家肯接纳老夫的孙女,老夫实在是感激。”说着,江家太爷的眼睛红了,自从李家的婆子来江家门口叫骂,以前的一些老友都不与他往来了,他明白,那些老友害怕他用以前的人情让他们的子孙娶小月,没想到学生说话算话,真的说动了家中人。
“湖哥儿得江家小姐当妻子,是湖哥儿之福,如若江家小姐不出那档子坏事儿,湖哥儿想娶江家小姐还娶不到呢,这门婚事,合该是咱们湖哥儿高攀,您放心,江家小姐嫁给湖哥儿,湖哥儿必定会好好待她。”林如海这话可没有说谎,如若江家小姐没出事儿,林湖还真的没办法娶到江家小姐。
江家太爷自己是前翰林院掌院学士,江家小姐的父亲是工部侍郎,而他们家虽然祖上列侯,可是到他这里,爵位已经没有了,他如今也只是兰台寺的一个中丞,才四品官,而湖哥儿还是庶子,自己也才是举人,江家小姐嫁给湖哥儿真的是下嫁。
“好好好!”江家太爷更加感动,世上多只有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却少,虽然林如海说孙女是下嫁,可是江家已经无人在朝中做官,否则李家也不敢如此放肆,林如海这样说,真的是给足了他们家脸面,真的是很厚道了。
又寒暄了一阵,林如海和江家太爷约定好请媒婆上门的日子,然后再带着林湖离开了江家。
离开江家后,林湖自然没有这么快回府,他还要去找苏瑾,他可是听说苏瑾去府上找他了的,只是他那时候在祠堂反省,没能出来见面。
林如海自然是知道林湖的两个好友的,得知他要找好友,只叮嘱让他回去后先去给母亲请安。
“知道了,不过大哥,我没银子了。”林湖伸出手,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林如海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解下了自己的荷包递给林湖,“以后没有银子了就直接去账房上取,我让你嫂嫂和账房说,把你的月例提到一百两。”
“多谢大哥!”林湖捧着荷包十分的开心,其实他的月例银子也不少,一个月有五十两银子,如若他只自己用那也是很够用了,只可惜,他要接济两个比他更穷的好友。
比如苏瑾,一个月的月例才2两银子,如若苏瑾年纪还小,不需要出门应酬,这2两银子还够用,可是他如今也十六了,这2两银子能干什么?他母亲去世了,父亲对他这个原配的孩子也不管不问的,疼爱他的祖父也在五年前离开了,如今没有谁能补贴他,至于祖父留给他的遗产和母亲的嫁妆,因为他还没成亲,还到不了他的手中。
至于司徒琛,这小子更惨,虽然他身为皇子一个月有30两的月例,可是他不受宠,内务府对于这种不受宠的皇子妃嫔,经常克扣月例,可是,皇子们还要给宫中的宫女太监打赏,逢年过节,还得送礼物以表孝心,这30两月例,真的不提也罢。
“去玩吧,我还有公务,先走了。”林如海和林湖分离。
林湖连忙去了武安侯府找苏瑾。
或许是武安侯有过吩咐,武安侯府的人对林湖还挺客气的,“林二爷,自己去找世子吧,世子就在他的院子里。”
“多谢!”林湖随手丢给这个下人一小块碎银,然后就自己去了苏瑾那里,武安侯府他常来,对武安侯府也十分的熟悉。
“大哥!你这茶杯要换了吧,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居然还摆出来,也不怕怠慢客人。”
“大哥!还有你这花瓶也过时了,京中已经不流行这种瓶子了。”
“大哥!你这茶叶也忒差了一点吧,去年的陈茶。”
“大哥......”
林湖还在苏瑾院子外面,就听到了一个刺耳的声音,林湖自然是认识这个声音,苏瑾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苏瑜,林湖撇了撇嘴,踏步走了进去,大声道:“苏家二公子,你是有多高贵呀!还嫌弃你大哥这里的东西。”
苏瑜听到林湖的声音,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回怼道:“我这只是实话实说,确实不好!”
林湖四周打量了一下苏瑾屋子里摆设,“确实是有些陈旧了。”
苏瑜一听,笑了,“大哥,你看你朋友都这么说了。”
林湖话头一转,讽刺道:“如今掌武安侯府中馈的是你母亲吧?瑾哥儿这里的东西都这么旧了也不见你母亲找人来更换,可见,你母亲身为武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做得有些失职啊。”
听林湖这么一说,苏瑜的连立刻就变了,“你、你、你怎么敢如此说我母亲,大哥,你看你朋友,就是这般说长辈的吗?”
“先撩者贱,不懂?”林湖可不会让着他。
苏瑜脸都气得通红,他跺了跺脚,最后灰溜溜的离去。
“你惹他做什么?他也只是酸上两句,我都习惯了。”苏瑾让林湖坐,亲自给林湖倒了一杯茶。
“哼!你弟弟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你一直沉默,他反而会越来越嚣张,你给他一点排头,他自然而然的会怂下来。”林湖很是鄙夷。
“不说他了,你出来了?什么情况?我去你家找你,你家管家说你在祠堂反省,身体可还好?怎么不好好养着,还跑出来了?请大夫看过了吗?”苏瑾关心的问道。
“不过就是跪祠堂而已,干嘛要好好养着?”林湖不解。
“祠堂阴冷,我在祠堂跪上两日,身体都扛不住,你可别硬撑着。”苏瑾关切道。
林湖想起自己在祠堂,有吃有喝,晚上还有被褥,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苏瑾,“我跪的祠堂和你跪的祠堂可能有些不一样,我母亲会给我送被褥和食物,跪在祠堂也就只是相当于换了一个地方禁足。”
苏瑾忍了忍,最后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句,“滚犊子!”
林湖哈哈大笑起来,“我可和你不一样,你是没人疼爱的小可怜,但是我可受宠了,母亲、兄长、嫂嫂都很心疼我,今日我的月例又涨了,我现在每个月的月例有一百两了。”
林湖毫不客气的在苏瑾面前炫耀。
见林湖得意的嘴脸,苏瑾更想骂人了。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终于是回归正题,“你现在出来了,和师妹的事情怎么样了?”
“母亲、兄长已经同意了,今日兄长还和我去拜访了先生,过几日媒婆就会登门下聘。”林湖解释道。
苏瑾松了口气,“那就好!师父不用回老家了。”
“放心吧,我办事,一直都很靠谱,今天我大哥把他的荷包给我了,我请你和小三去酒楼吃一顿。”林湖开心道。
“那可好,我惦记香满楼的烤鸭许久了。”苏瑾道。
“没问题,今天吃好!”有了自家兄长慷慨解囊的林湖很是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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