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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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你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虎杖细心的为你铺好被褥,你沉默无言,轻声道谢后,虎杖就元气满满的祝你晚安。
怎么晚安啊。
你看着虎杖消失在回廊拐角的背影,靠着拉门滑落。
你双手死死掐着膝盖。
命运的丝线轻轻落在你的脖颈,你的关节,它如一场梦,渗I透进你的灵魂。
你是黑暗中诞生的怪物,天然有趋光性,虎杖的阳光温暖于你而言无异于饮鸩止渴,明知是毒药,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浅酌。
跑吧。
可虎杖真的不会追上来吗?万一他是在追你的途中因你而死,那你为他好的跑路岂不是一场笑话。
不跑,虎杖会因你而死。
跑了,虎杖还是会因你而死。
笑死,情绪到达巅峰,你反而冷冷笑出了声。这就是世界为你准备的命运,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选择权不在你手,你只能选择平静的接受,亦或者歇斯底里的接受。
两面宿傩,你不了解这个二次元角色,但他的力量确实很强。
濒死状态下的你约等于两面宿傩,使用过那般力量的你自然最能体会那种“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超我。
强大的力量倘若没有强大的灵魂来配,极易迷失自我。你对你的性情还算了解,力量并不是你最渴望的事物。
你开始思考什么东西能随时把你打到濒死,如果能随意使用两面宿傩的力量,那份逆转伤势的力量总能挽救一些悲剧。
你将拥有这份力量也无可奈何的结局放在意识最深处,你需要的是希望,而不是绝望。与其在终结前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想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你没有多智近妖,能做的也唯有不后悔——你无法接受为了往事哭哭啼啼的自己。
那么,你扶着拉门站起。
微微颤抖的双手双脚趋于平静。
不要后悔,你心中默念,绝不要在未来马后炮。
你踏出门,凭感觉去找虎杖。你并未询问虎杖的房间何在,你现在仅想把一切交给寻找虎杖这个行动。
你找到虎杖时想说什么呢?
巫女秋提着纸灯,在枫树下默默注视你,她已经很老了,灵力的强盛反倒使她身体的衰弱愈发明显。她是岁月的智者,比冷心冷情的你强上不知多少倍。
你向她一礼,巫女秋并无反应。
你表示了你的态度,并未驻足。你会夺走巫女秋珍爱的虎杖的性命,你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轻言许诺没有意义,你和巫女秋都明白,你们仅是命运的提线木偶。
你深吸一口气,夜晚凉爽的风让你的大脑冷却下来。什么都没做却先欠了一大笔债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经过巫女秋,迎着黑暗踏步。
你想起了儿时看别人玩过的捉迷藏,一个人站在树下数数,一个人选择合适的地方藏起来。如果找的一方和被找的一方是好朋友,那他们会发生如下对话。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现在换我来找你了。”
——“那不是当然的吗,你躲的地方太明显了,笨蛋才找不到。”
——“……可恶,看我不一下子找到你。”
枫叶从你额发前,从你身侧,从你发尾拂过,夜晚的路并不让你恐慌,你凭着感觉,一步一个脚印,不会崴脚和撞到什么。
你是透明人,没有人会带着你玩,这种儿时的捉迷藏游戏,你从未体验过。
那还是有光亮时的游戏。
你沿着神社外围转了一圈,没有见到虎杖。你的心渐渐冷却,人的命运由无数选择组成,即使结果注定,但过程的小小偏离在命运的准许范围内。
选择的结果已出,你该接受这个结果了。
你原路返回,期间一步三回头。
可神社的外围是定量的,无论你如何磨蹭,哪怕月上中天,你都得回去了。
枫树下,巫女秋不见踪影。
她知道了结果,自然该走了。
也好,你想,尊重命运,放过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好选择。随波逐流吧,她选择过了,结果的不如你意无足轻重。
“……唉,是四月一日啊。”轻言放弃的你怔怔推醒蹲坐在你房间门前的虎杖。
虎杖揉了揉眼睛,他的身侧是一盏纸灯,纸灯上画着枫叶,这是巫女秋刚才提着的灯,“我来给你送点吃的,结果你不在。”
你:“那为什么不回去睡觉?一顿没吃又不是什么大事。”
虎杖摸了摸后脑勺,笑得有些傻气,“因为我想和四月一日多想处一会,这样说很奇怪吧,但我真的很想和你多待……呜?!”
你紧紧抱着虎杖,就像黑暗不顾一切迎接她的太阳。
“我也是。”你的感情来得快去的快,你如此轻易接纳虎杖,该说是你滥情,还是你太需要这种感情支持呢。
你的理智优于你的情感,可你的情感又支配你的行动。人总是自相矛盾,你拿自己没办法,就算想得再多,你的内心深处,仍有一角,渴望着爱。
“虎杖。”你说。
“呃?四月一日?”你抱得太紧了,虎杖的脸通红,他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你的亲密接触对他来说太早了,纯情男孩虎杖脑中模糊的想。
如果你抱得是个身经百“战”的男人,他一定会游刃有余的应付你,让你对他掏心掏肺。可惜虎杖涉世未深,且赤子之心。
明明是你抱的他,但你也做好了虎杖手脚不老实给他来两下的准备。你的爱和你的戒备永远相辅相成,不断考验你想需要的人。
“我爱你哦。”你堪称语气甜蜜的说了。
“啊?!啊……”虎杖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听完你的大胆发言后,他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虎杖,一败涂地。
“我爱你哦。”不管说多少次都可以,反正你现在是爱着虎杖的。
虎杖:“可是……”
你:“你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脸相似罢了。”
虎杖:“那个……”
你:“我们已经成年了。”
虎杖:“可……”
你:“进来吧你。”
你打断虎杖的话,直接把他扯进给你准备的房间。
虎杖被你甩在他铺好的被褥上,瞳孔地震,一拳一个咒灵的他像个婴儿一样瘫在被褥上,嘴唇一张一合,却半点声音不见。
你松开和服的衣襟,将头发松松扎起,“虎杖,会很舒服的,交给我就好了。”
虎杖:“……?!”
“不……”
“那个……”
“四月一日,你不要脱啊!!!”
“虎杖,要是真不乐意,你就把我推开啊。”虎杖的手碰到你的脖颈,他现在是半点不动弹了。
“你不推开我,我就当你默认了。”你又不是君子,当然不会停手。
被感情折磨一天的你,不会放过这样好的舒缓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