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秦因刚走进教室,一个盛着清香的怀抱朝她袭来,娇俏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阿因,你没事儿吧?”
秦因疑惑地看向她,认出这个姑娘叫崔思思,是班里的班长,平时和秦因关系还算不错。她疑惑的是崔思思为什么一脸关心地看着她,好像她经历了什么噩耗似的。
但很快,崔思思自己做了回答:“我们都在新闻上看到野兽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学校的安保怎么做的,居然还能让野兽跑进学校,还咬死了一个高三的学长,真是太可怕了。我本来以为你今天会请假不来学校,还准备今晚放学了去看看你。”
秦因微微扬起唇角,回应道:“谢谢关心,我没事儿。”
又有几个人挤了过来,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关于野兽的事情:“秦因,那是什么野兽啊?新闻上语焉不详的,连个照片都没有。”
秦因朝着被挤到一边的崔思思歉意一笑,想了想,回答:“不知道,我当时离得远,没太看清。”
既然裁决司一直在努力隐藏神秘和它自己的存在,那秦因也不会多事儿地将真相大肆宣传。再说了,她现在自己身份都还存疑,万一她已经被神秘转化而不自知,要是大咧咧地暴露了神秘的存在,那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男生们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正想继续问什么,崔思思一把拦住他们,挡在前面吹胡子瞪眼道:“这么可怕的事情,你们非要问来问去做什么,嫌自己命长吗?”
人群中还有一个女生弱弱地说:“我听说昨晚那个学长的父母得知噩耗后,来学校里哭了一整夜。”
“好不容易养到现在的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白发人送黑发人,搁谁谁受得住。”
“还是别讨论这个了吧,学长和他一家怪可怜的,我总感觉咱们在学校里说这个不太好。”
人群中渐渐传来附和之声,无一例外地都对野兽的出现心有余悸,不想过多了解这么血腥恐怖的事情。
“反正野兽已经被警方打死了,这么害怕做什么?难不成害怕学长的鬼魂阴魂不散,会因为我们这两句玩笑话找我们的事儿?”最开始围到秦因身边的男生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抱怨道,“你们女生真是没意思,胆小如鼠。”
崔思思一下就毛了:“闭嘴吧吧王浩,就你屁话多。你胆子大,怎么不见你去单挑野兽,站着说话不腰疼。”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教室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横眉立目地怒喝道:“都吵吵什么呢?整个年级就你们最吵,我在办公室都听见你们班的声音了。”
说罢,他的视线又集中到王浩那几个男生身上,斥责道:“又是你王浩,一看又是你惹出来的事儿,成绩排行金榜你嗤之以鼻,记过的‘光荣榜’你是争着要上,我不教你都眼熟你了。你要是实在精神旺盛闲不住,那就去操场跑圈,什么时候能静下心学习了再回来。”
王浩不服气地瞪了男人一眼,骂骂咧咧地出了教室,去操场罚跑步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也想去跑步?”男人威严地扫视一圈,直到所有学生都乖乖坐回椅子,拿出了课本,又开口说,“你们刘老师今天去教育局开会去了,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你们都安分点,可别给你们刘老师丢人。”
“班长,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来办公室找我,我办公桌就在进门右手边。”
崔思思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等到目送着男人离开,她才微松口气:“这个老师的压迫感真强。”
秦因煞有其事地点头。
课间,不少学生嫌教室空调开得太闷,纷纷结伴出去透气。他们站在走廊,望着远处操场上的积雪,努力找寻着王浩的身影。
“好家伙,这么冷的天,王浩还在跑呢,真有骨气。”
秦因只淡淡瞥了一眼,不感兴趣地又回到了教室。
上午平平无奇地过去了,王浩也不知去了哪里,始终没有再回教室。崔思思象征性地去操场找了一圈,发现他人早就不见,以为他又翻墙出去玩,也懒得管,只把事情汇报给老师就算了事。
中午午休刚一结束,一个戴着眼镜的矮胖男人推门走了进来,拍拍手把还趴在桌上午休的同学叫了起来,轻咳两声,说:“大家都精神精神,我宣布三件事。”
秦因也揉了揉眉心醒神,抬头看向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刘关在。
“第一,从明天开始,学校的武术课、弓箭课、剑术课等体育类科目各增加十个学时。我解释一下,这个意思就是说以后每天都有至少一节体育类课程。”
此话一出,班上的同学困意瞬间消失,男生们集体欢呼起来,反倒是女生各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没了精神。
在原主的记忆中,千奉国的孩子从小就要上武术等体育课。这些课程和秦因上学时经历的“自由活动”的水课不同,是实打实地教授武术等防身知识,也根本不可能出现“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我代一节课”的情况。
不过这些课上起来特别累,很多女生都深恶痛绝,除了正处于中二病时期的男生,没几个喜欢这些课的。
原主同样很讨厌这些课程,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课程分数在总分中占比很高,她估计也会像其他女生一样,想方设法地请假逃课。
“第二,为了更好锻炼青少年的体质,教育局一致决定今后所有的体育类课程从室内上课转到室外上课。”
话音刚落地,欢呼的男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兴高采烈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褪去,转瞬被替换成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不管男生女生都齐齐抱怨起来。
“疯了吗,室外没有暖气和空调,体感温度常年零度以下,让我们去室外上体育课,是想冻死我们吗?”
“都安静,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最迟从下周开始全国范围内实施。再说了,体育课在有暖气的室内上还怎么起到锻炼身体的效果,要真怕冷的话就多跑两圈。”刘关在象征性地安慰了两句,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不管再怎么抱怨,这事儿也板上钉钉了。
“最后一件事儿,三天后全校大体检,大家到时候记得带上身份证。”刘关在总结道,“还有什么问题可以趁课间去办公室问我,大家先上课吧。”
“哦对了。”他一只脚都踏出了门,又转过身子,看向秦因道,“秦因,你跟我来一下。”
秦因亦步亦趋地跟在刘关在身后,刚踏进教职工办公室,忽然瞥见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柏天宇穿着警服带着警帽,身姿卓越,看到她进来,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好道:“秦因同学,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秦因脚步一顿,下意识转头看刘关在。
刘关在温吞着回应:“秦因,柏警官想找你了解一下昨天的事情。你别害怕,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好了。”
他去办公桌上取了几本教材,点头示意:“那你们先聊,我上课去了。”
秦因注视着刘关在离开的背影,扭头看向柏天宇,努力扮演着一个普通女高中生的样子,疑惑地问:“警察叔叔,你找我有事儿吗?”
柏天宇踌躇半天,似乎在酝酿到底怎么表明来意比较合适,可憋得脸都红了,仍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片刻后,才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知道你是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