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自从失去斑这个朋友后，情绪一直不高，上战场时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宇智波斑。

佛间知道这样下去，柱间只会郁结于心，便与夫人探讨有什么法子能让柱间转移注意力？

彼时，千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道：“最近漩涡一族不是来信说愿意与我族联姻？”

佛间的眼睛亮了，“夫人的意思是……让柱间趁此机会去漩涡一族待上一段时间散散心？”

夫人捂嘴偷笑：“你怎知我不是让柱间为千手一族献身？”

“不可能。”佛间握上千美的手，将她抱进怀中，道：“夫人与我是自由恋爱，深知联姻的坏处，自然不会让儿女走上这条路。”

“夫君难道从未想过为柱间选一名妻族强盛的好亲事？”千美靠在他怀中，调笑道。

“宗族一向奉行长子继承制，柱间的天赋在我之上，待我走后，即便没有强大的妻族做后盾，他也得扛起一族。”佛间道。

佛间对子女的教育是狠了点，但他对子女的爱意半点不输千美。

“如果他看上了将晖族长的女儿-水户，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没看上，也不碍事，漩涡和千手本就是远亲，这点小事还不足以断绝两族的关系。”

如此，柱间去往涡之国的计划便被定下。

当天晚上，家庭会议如期召开。

“漩涡一族的将晖族长有意与我们联姻。”佛间看向柱间道：“柱间收拾好行李，明天就启程前往涡之国将你未来的妻子接回来。”

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试探柱间，看看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说完这一句后，柱间当即反驳。

“父亲，我不同意！”他直勾勾盯着佛间，道：“您和母亲是自由恋爱，为何到了我这里，却要我为了一族联姻？”

佛间凝视着眼前长得快有他高的长子，板起脸道：“谁叫你忤逆父亲？谁准你忤逆族长？我以父亲和千手族长的身份，命令你接受联姻！”

高昂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室内一时间陷入寂静。

柱间一声不吭，但放在膝盖上紧握的双拳彰显主人的情绪不佳。

扉间和泉对视了一眼，双生子特有的心灵感应让他们不必言说也能交流。

【二哥，怎么办？】

【不急，再等等，相信大哥。】

泉放心了。

佛间将三兄妹的反应都看在眼中，什么都没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柱间忍不住了，站起身朝他走了几步，在他面前站定，跪坐姿势加上烛火的映照之下，他整个人被柱间的黑色影子包围，带着低沉、愠怒、不甘，还有一丝僵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父亲，我向你挑战！”

“如果我赢了，从此以后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做主！”

佛间仰头看着柱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他。

愉悦感涌上心头，他想笑，但为了维持一向在儿女面前的严肃人设，他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不错，有当年我的风范。可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柱间笃定道：“我不会输。”

他终于没忍住，咧开嘴角放声大笑，笑得三兄妹一头雾水。

柱间：“什么情况？”

泉：“父亲在笑什么？”

扉间：“你们俩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佛间停止大笑，起身大力拍了拍柱间的肩膀，赞赏道：“不错，这才是我的儿子。我接受你的挑战。”

一场父与子的战斗在族内训练场开始了。

场外聚集了不少族人，从长老到普通族人，从成年人到小孩，全部眼巴巴望着。

他们都想知道这场战斗的赢者是谁？

柱间率先发起进攻，佛间被动防御，一招一式都是他亲手教出来的，短短的时间手臂和腿部通通被回弹的力量震得发麻。

是他老了吗？

还未等他想通，柱间的攻击近在眼前，他不得不后退几步，但下一秒，一个扫堂腿紧接而来……

体术比拼的差不多后，开始比拼忍术，各种大型水遁和土遁令这片训练场下沉数米，成为一个深渊巨坑。

周围观看的族人也不得不后退，直至退到安全距离。

最终，烟雾消散后，众人看到坑里仅剩一人站着，那人是千手柱间。

柱间赢了！

赢了族长！

未来，他们千手一族一定能在柱间的手上再创辉煌！

族人们欢呼雀跃地奔向柱间，将他抬起，抛向天空……

“哈哈哈哈哈。”柱间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终于打败了曾经高不可攀的父亲。

一向不苟言笑的扉间也为柱间留下了热泪。

佛间躺在地上，嘴角带笑看着周围的一切，倏地，一只白皙的小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父亲，我扶您起来。”

是泉。

果然，还是女儿贴心。

佛间握住泉的手支撑着站起身，望向柱间那边，满怀希望道：“泉，你知道吗？在不久后的将来，你大哥说不定能改变整个忍界的格局。”

泉抬头望向父亲，笑道：“我一直这般相信着。”

……

佛间将联姻的具体情况告诉柱间，柱间这时才明白父亲的做法与深意，低下头感到无比懊恼。

“父亲，对不起，是我误解了您。”

佛间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他的头，“不必道歉，你的行为正是我想看到的。”

“父亲……”

柱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佛间抬手制止了，“好了柱间，忍者不要婆婆妈妈的，你该收拾行李了。”

柱间无奈只好回到房间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告别全族父老后，便踏上了去往涡之国的路程。

泉望着柱间远去的背影，道：“二哥，打赌吗？”

扉间不解道：“赌什么？”

“赌大哥是一个人回来，还是两个人？我赌两个人。”

扉间挑眉道：“这么自信？大哥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家女孩会看上他？”

泉浅笑道：“直觉，赌不赌？”

“赌，为什么不赌？我赌一个人。”扉间道：“谁输了谁就洗全家人一个月的衣服。”

“一言为定！”

三个月后，柱间带着英气十足的水户回到了千手一族。

扉间恨铁不成钢地对着柱间阴阳怪气了一番，柱间没听出来弦外之音，屁颠颠地跑去水户身边献殷勤。

泉在一旁笑得十分大声：“二哥，愿赌服输，全家人的衣服就交给你了。”

扉间：“哼。”

……

两年后，柱间与水户成婚，次年产下一子，取名千手一樹。

千美抱着刚出生的孙子，内心柔情似水，释怀了瓦间和板间的去世。

生死轮回每个人都会经历，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想通了的千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而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三天后，交代完一切事宜后便逝世了。

全家人悲痛不已，尤其是佛间，料理完千美的葬礼后，整整一周闭门不出。

第八天，他从房间走出时，已经恢复成往日的他。

他是千手一族族长，有他的使命和责任。

他单独叫来柱间，开始交代后事。

柱间不解道：“父亲可是有什么病痛？”

“我的身体无碍。”佛间：“只是战场凶险，出现任何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当我们踏上战场的那一刻，便与死亡无限接近。”

柱间想到了逝去的瓦间和板间，心情有点失落。

佛间道：“扉间冷静沉稳，在族务上有他为你出谋划策，我并不担心。你们俩兄弟俩一定能守护好千手一族。”

“主要是泉，她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未来因负面情绪即将崩溃时，一定要及时找一批山贼为她输送生命力。”

柱间反驳道：“父亲，泉不会同意的。她不愿抢夺别人的生命力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我岂能不知？”佛间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未来的事，谁又说的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尽量满足她的所有要求，让她做一个快乐的千手小公主。”

“柱间，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柱间：“是！我一定会守护好族人！守护好弟弟妹妹！”

……

泉发现，父亲变了不少，严肃的神情总有一丝难掩的悲伤，笑容也变少了。虽说往日笑容也不多，但只要母亲在的地方，他的嘴角永远带着笑意。

那样的父亲，她怕是再也看不见了。

一年后，千手和宇智波一族的战场上，千手佛间与宇智波田岛同归于尽。

出于对强者的敬畏，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一族都放下手中武器，停止交战，将自家族长的尸首带回了族里。

两名族长去世，意味着一代强者的陨落，下一代新秀的崛起。

处理好佛间的后事后，千手柱间接手一族的大小事务，成为了千手一族新一任族长。

他面对着全族人大声宣言：“我是千手柱间，千手佛间之长子，现全面接手千手一族，我承诺将带领全族走向繁荣昌盛、和平幸福！”

滔滔不绝的掌声和喝彩声响彻千手族地。

与此同时，宇智波一族也是同样的情况，宇智波斑正式成为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这意味着，少时玩伴的两人在族长身份的加持下，他们期望创造的和平之村成了妄想。

十五岁那年，南贺川河边，西瓜头少年和刺猬头少年因打水漂而相遇。

十九岁这年，他们各自成为了自家一族的族长。

二十岁乃至以后，他们与他们的父辈一样，为了一族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他们再也不能像十五岁那样摒弃两族身份，愉快的玩耍聊天。

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从打水漂变成了……火遁和水遁，苦无和火焰团扇，写轮眼和木遁……

还有蕴含无限意义的名字……

“哈西辣妈！”

“马达拉！”

作者有话要说：樹：念shu，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