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猜疑

倒掉那一壶茶后,姜晚表面带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可是季从奕送来的茶,万一有毒呢,这两人可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

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季衍以身试毒,他要出点什么事,以后谁来给她打钱?

季衍不知道姜晚的想法,他脸色暗沉,疑心病又开始发作。

细细想来,姜晚一定是发现了他渴,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表面上是在骂季从奕,说不定拐弯抹角都是在骂他。

季衍藏住心思,眼神晦暗不明:“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讨厌季从奕,之前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句子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原主喜欢季从奕这事半个圈里的人都知道,季衍因此还受了不少的嘲笑,说他娶个老婆都是喜欢季大少爷的,天生绿帽侠。

姜晚装作释然地摆摆手:“那都是因为以前不懂事啦,年少轻狂不提也罢,现在回头想想,他哪有老公你万分之一好呀。”

她早就有过猜测,之所以现在季衍在外面招花惹草,八九不离十是报复这事。

季衍这人别看长得一表人才,实际上心眼就芝麻大点,睚眦必报,原主喜欢过他仇人这事哪能忍,分分钟得报复回来。

为了今后的美好生活,姜晚不得不拿出曾经拍领导马屁的功夫,这位现在可是掌握她经济命脉的上司。

误打误撞,姜晚猜中了一半的真相,季衍确实是在报复她,只不过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望着姜晚脸上的那刻意的真诚,季衍只觉得好笑,上辈子姜晚到最后不肯把季从奕供出来,可谓是爱得深沉,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姜晚的性格突然发生了变化,但季衍完全不在乎,他只用知道一件事就够了。

这女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猛然站起身,冷冷地给了姜晚一个眼神,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

路过郑管家的时候,季衍一脸阴郁道:“把丁良她妹给我找来,立刻马上!”

郑管家连忙应下:“好的季总!”

姜晚一脸懵地望着季衍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嗯?她说错什么了吗?

坚决扔掉季从奕的东西,还主动表明立场,言语流畅语气诚恳,好像没什么毛病吧。

那么季衍到底是为什么满脸怒气地离开?

姜晚一个头两个大,不管是男主还是女主,都跟书中描写的形象差不多,只有这个季衍,完全令人捉摸不透。

男人心海底针,她马屁拍在驴屁股上了是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差劲的人,喜怒无常,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还没招惹他就这样,要是换成上辈子那样直接把他背叛了,他那种阴险多疑的人还不得把她恨之入骨。

姜晚哼了一声,起身往电梯间走去。

脾气那么大,她还不伺候了呢,睡觉去!

书房中,丁恩低着脑袋站在中央,连眼都不敢抬一下,额头上一层薄汗。

季衍仰躺在椅子上,对丁恩的汇报若有所思。

“所以,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丁恩结结巴巴地回应:“没、没有季总,我为了不被发现,离着有些距离,只模模糊糊听见几个词。”

季衍眼神淡漠:“说。”

丁恩:“好像是什么,真是个傻子、被发现就死了、还有什么百口莫辩。”

季衍蹙眉:“除了这些还有吗。”

丁恩摇头:“然后太太就离开了,我什么都没再听见。”

季衍合上眼,摆摆手示意丁恩出去。

她很惊喜,老板既然没说什么,是不是代表她不用被辞退了?

刚想退出去,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季总,那衣服需要我给谁送去吗?”

那身大牌衣服买来不便宜,季总总不能是闲得没事干,只为了给太太看的吧?

季衍眼都没抬:“扔掉。”

丁恩诧异地张大嘴,她用了老半天才把一肚子的疑问憋了回去,应了声:“是。”

……看来还真是闲的。

丁恩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季衍一个人,他正在努力分析姜晚那几句没逻辑的话。

傻子?一定是在骂他。

死了?一定是在咒他。

百口莫辩?呵,她想得美,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和她解释什么。

无论怎么分析,这些词都能看出姜晚有多么地生气。

季衍皱紧的眉头舒展开,那女人的演技真的越来越好了,明明这么生气,刚才竟然还能一口一个老公地掩饰。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看来他的想法没错,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姜晚就会精神崩溃,然后自乱阵脚,暴露出许多证据。

那个时候,他甚至可以利用姜晚反过来控制季从奕。

季衍的心情终于好了些,他在书房简单办了会公,在半个小时内结束了工作。

二楼的有两间主卧,大小差不多,是给男女主人用的,季衍路过姜晚的卧室时,鬼使神差地停下来脚步。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跟姜晚完全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对于触碰他,姜晚一定是感到厌烦的吧。

季衍暗黑的瞳孔划过一丝厌恶,都已经结婚了,还关着门想分房睡,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让她如愿,只有姜晚不开心,他才感到痛快。

季衍一把推开姜晚房间的门,大步迈了进去,姜晚还没有睡,坐在床边玩着手机,看到他进来,惊讶地睁大了眼。

季衍单手扯了扯领子,黑眸划过一丝光亮,她这么意外正合他意。

上辈子他就是让她活得太舒服了,一点都感受不到危机感。

他张开嘴,想嘲讽一句“你还知道害怕”,却看到那女人忽然收敛了表情。

姜晚一开始确实挺惊讶的,还有几分自己的小天地被人冒犯的不悦。

但很快她就平复了心情,季衍是这房子的主人,想进出哪里自然是他说了算,姜晚懒得因为这点小事和他计较。

除此之外,姜晚倒不担心季衍来这有别的目的,书中季衍从来没有碰过原主,如果不是穿来后,亲耳听到他的各种花心传闻,她或许还以为季衍那方面有问题。

到嘴的鸭子都不吃,就算不是那有问题,也一定是对她极其不喜,既然这样她有什么害怕的,难不成季衍还能突然转性生扑她不成。

姜晚顺势侧躺了下去,及腰的乌发铺在光洁的床单上。

身上的真丝睡衣过于光滑,随着动作幅度,衣带稍稍往下滑落了些,露出白皙玉润的肩头。

她单手撑在耳朵旁,另只手拍了拍旁边的床铺,笑得比花还娇艳。

“老公,还愣着干嘛,上来呀。”

……

季衍前进的脚步猛然顿住,他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一下。

这是他今天数不清第几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姜晚这女人难道真的不知羞吗?!

两人就这么一躺一站对视着,很久没人再发出声音。

正当姜晚以为他没听清,想再次重复一遍的时候,季衍忽地动了。

他紧抿薄唇,原地转了个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卧室,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姜晚:?

什么情况,就这么走了,在她这么盛情地邀请下?

他难道来她房间串门的,看一眼就走?

她是动物园里的猴是吧!

姜晚无语得要命,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环形水晶灯。

不过话又说起来,季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可如果长期游走于花丛之中的人,怎么会被这区区小场面吓到。

怪怪的。

姜晚总觉得这个季衍有点怪怪的,跟书中的那个人有什么不一样,可是她又偏偏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门外。

厚重的实木雕刻大门,身形修长的男人靠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

他面无表情,脸色阴沉,耳根通红一片。

身侧的手掌缓缓攥成了拳头,表明主人此刻恼怒的心情。

——姜晚,你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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