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法同居
在被告知就地隔离在基地的消息后,萧霆烨的手机立刻就响了,打来电话的是诸葛端。
“萧霆烨,你在哪?现在的准确位置。”
“基地前台前方80厘米。”萧霆烨老实地回答。
“你在基地?其他人呢。”诸葛端的声音有些着急。
“他们都出去了。”
“我们园区有确诊,前几天刚从境外输入的,居家隔离期间确诊,据说要封小区,全员排查。”
“我知道。”
“你知道?还好人家是闭环管理,趁没接触过,你赶紧出小区,不然就要被隔离在基地了。”
“来不及了。”
萧霆烨把手机免提打开,门外大喇叭的声音便传到了诸葛端那边。
“那,行吧。反正,你每次放假也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去,现在空无一人的基地就归你一个人享受了,记得上线把本月的直播时长凑一下,分享一下隔离生活什么的。”
“基地还有一个人。”萧霆烨看了一眼仍然愣在原地的苏菀。
“还有一个人?你不是说他们都出去了吗?”诸葛端被萧霆烨这大喘气的说话吓的神经痛。
“插画师在这。”
“插花?什么意思?”诸葛端显然没想到苏菀今天会来基地,压根就没往插画这件事上想。
萧霆烨叹了口气:“战队定制皮肤的插画师。”
“她为什么会在我们基地?”
“她来取忘在基地的东西。”
“我的天,我先个总部打个电话报告一下这件事,一会儿再告诉你怎么安排。”说着诸葛端果断地挂了电话。
萧霆烨对着仍旧看着门外的苏菀说道:“你还要继续站在这么?”
“出不去了,怎么办?”苏菀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诸葛一会儿会安排你的事情。”
一会儿的功夫,战队的其他人都收到了园区封锁的消息,给萧霆烨打来了慰问电话。
秦中舟:“烨哥,听说封闭隔离不能点外卖,你可能只能吃厨房冰箱里的低级食物了。真不行,我们从峡谷改行去吃鸡,给你空投个包裹。”
严正昊:“这时候我都想感谢方鸣输了那场比赛了,不然这春季赛期间,我们一个AD跑路,一个AD被关的,四缺一还打什么KPL。简直就是被迫转业穿越火线,开启事业第二春。”
易星:“哎哟,万年不早起的我,难得早起一回,果然是有回报的。不过对你这个无聊的人来说,隔离不隔离的,也没什么差别。”
光电话轰炸还不够,易星和秦中舟还在战队微信群里各种嘲讽,刷着自由活动多幸福的动图,萧霆烨一条都没回。
李龙:“话虽如此,各位的训练日常还是照常进行,虽然人不在基地,但我相信你们都带着手机,装死是不可能装死的,我想总部很快会发来新的训练基地地址。”
果不其然,李龙的话才刚说出口,诸葛端就在群里发了个定位,并喊大家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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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霆烨第二次接到诸葛端电话的时候被通知了几件事,从防疫部门了解到的情况,小区会封闭至少14天,每三天上门做一次核酸并送上生活补给,所有外来人员,即使是今早进小区送外卖的都一并被隔离了,苏菀是不可能被破例放出来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纠纷,基地公共区域的监控需要24小时连线到总部,秉持着男女授受不清的原则,两人尽量避免在摄像头盲区独处。
然而诸葛端交代完了纪律却没交代如何安排苏菀,还没等萧霆烨开口,就挂了电话,再回拨过去,已经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忙。”
无奈之下,萧霆烨在群里直接@了诸葛端:那她住哪?睡沙发?
Easin(易星):她?烨哥你带了个妹子回基地?
Yan(严正昊):这是偷情被疫情抓了个现行?
Zhouzhou(秦中舟):(狗头表情包)(吃瓜表情包)
Easin(易星):我急切地想知道除了昊哥的学霸女友,舟舟的暴力亲姐,基地的阿姨以外,入住我们Milky Way的这位新女性是谁,我是否有幸认识一下,现在回基地还来得及吗?
Yan(严正昊):只要是正经女友均可,不然明天微博头条就是Milky Way的AD又塌房。舟舟,先去你姐那预警备案一下。
Zhouzhou(秦中舟):我替我姐问一句,一手资料可以先发我独家吗?
Fire Lightning(萧霆烨):……插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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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苏菀只是打算来取个画笔,除了一只Ipod Nano 3,什么都没带,连画板都好好地被放在家里的书桌上。
因为手机被萧霆烨摔坏,这段时间,她只能用这个古董听歌。
被隔离在Milky Way基地已经快2个小时了,苏菀坐在沙发上,焦虑地扣着手指,被困在这个地方,并且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家,她感觉社恐的躯体反应都快发作了。
她把耳机的音量开的很大,却依旧没办法阻止自己的思绪乱飘,所以当萧霆烨在面前说话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听见。
萧霆烨提高了声音分贝,苏菀回过神来,以为他在发脾气,赶紧摘下耳机,站起身回应着:“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客房在二楼。”说着,萧霆烨便转身向楼上走去,苏菀见状赶紧跟上。
Milky Way的基地在上海专门为电竞行业打造的服务型社区里,有主副楼两个独立区域,中间有个小花园隔开,副楼通常用来做日常招募、培训战队新人、战队行政后勤的办公也在这里,遇上有外宾的时候,这里也相当于半个招待所。
主楼是战队主力驻扎的地方,有三层,一楼是公共区域,日常的训练和会面接待都在一楼,三楼是个休闲区,有一些娱乐和健身设施,从大客厅延伸出去,还有一个阳台。
二楼是卧室休息区,楼梯左手边的房间比较多,而右手边只有4间,其中的两间门上都挂着名字。
苏菀没敢仔细端详,只是低着头跟着萧霆烨。
他在右手边的走廊尽头停下,打开一扇门:“诸葛收到通知,基地的隔离需要至少14天,这是你的房间,自便。”说完便离开了。
苏菀虽然被一个人晾在了这,但她对这个安排是满怀感激的。
至少在这14天里,她有一个独立的空间,这对社恐人士来说十分重要。
她进了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客房与酒店的豪华套房相差无几,生活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在这里生活2周,不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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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霆烨本就是个性子很冷的人,他把诸葛端交代的事完成后就沉浸在自己的日常事务中了。
正如外界所言,他的确是个高智商人士,凡事都选择用最快的逻辑去解决,对一些正常人的情绪发泄无法给出大众意料中的反馈,所以被说是情商低。他十分反感客套的人情世故,因此与人沟通时显得冷漠犀利。
他原本在牛津修读信息工程与大数据分析专业,但因为英国的新冠疫情严重,高校停摆,进不了实验室,外加家里人的催促,索性休学回国。
恰巧遇上Milky Way的方鸣禁赛事件,于是选择加入战队。
今年疫情有所好转,实验室重启,虽然在休学状态中,萧霆烨仍会抽空远程参与。
当苏菀回到一楼的时候,萧霆烨正闭着眼睛,靠在电竞椅椅背上,要不是他握着魔方的手指一直快速地在转动,苏菀还以为他睡着了。
“请问……”苏菀刚出声,萧霆烨就张开了眼睛,吓得苏菀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什么?”萧霆烨皱了皱眉头。
“可以,给我一些,空白的A4纸,和铅笔吗?”
“靠近会议室的走廊上有打印机,自取;铅笔,前台。”
萧霆烨此时正为屏幕上的一个关键问题伤神,被苏菀打断思绪的他有些不满,因此说话的语气有些凶。
但苏菀又不得不接着询问:“电脑,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不行。”萧霆烨不喜欢别人碰他,以及他的东西。
苏菀被这冷冷的语气拒绝,在心里便对此人再一次竖起了一道防线,她识相地离开萧霆烨的附近,找了纸和铅笔,回到自己的房间。
原本想开邮箱再看一看几位队员写的问卷再下笔,眼下借不到电脑,也就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先画个草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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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霆烨解决完实验室的难题,时间已经晚上9点。
若不是基地大门上被贴上封条,他都以为今早苏菀的到来是一场梦,她真的太安静了,安静到他产生了基地真的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从他拒绝借电脑开始到现在,苏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谨遵诸葛端的嘱咐呆在监控摄像头的范围内,如果不是防疫人员上门做核酸检测,萧霆烨恐怕都不会去敲苏菀房间的门。
“防疫组来做核酸。”萧霆烨听着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苏菀跟在他后面下楼,两人全程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苏菀甚至连呼吸都控制地很轻。
防疫工作人员在离开之前交代了一下补给的安排,说是后天上午会统一派送,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需要采购,就需要让基地负责人送到小区管理处,再由防疫组送进来。
从早上到晚上,萧霆烨整天只喝了一杯黑咖啡,此时的他感受到了低血糖带来的晕眩,但嘴刁王者对厨房里摆在显眼处的泡面没有什么兴趣,打开冰箱也只是取出了一盒咖啡奶,然后走到咖啡机前做咖啡。
在等着机器预热的时候,萧霆烨一转身,发现苏菀还跟在自己身后:“泡面,自取。”
“我,需要一个Nano充电器。”苏菀
“Nano充电器?”苏菀的回答让萧霆烨很意外,这都是什么年代的产品了。
苏菀可以接受在纸上作画,但却没有办法失去安抚情绪的音乐,“可以,拜托你们基地的负责人,给我送一个Ipod Nano 3代的充电器吗?我会付钱的。”
“会议室里有一个万能充电接口,不过是固定在线盒里的,你可以在会议室充电。”
这古董充电器恐怕他跟诸葛端说了,他都不一定找得到,不过好在这是个不缺电子产品适配器的电竞基地。
萧霆烨说完这话,苏菀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也没在意,做好咖啡就回到自己的电脑前,直到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也没再见到苏菀的身影。
半夜,萧霆烨被胃里灼烧的真实感痛醒,起身准备下楼烧个热水,却看到会议室的角落里发着微光。
在萧霆烨的印象中,他是关了一楼的主光源回房的,他走近会议室,里面没有开灯,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猫在地上不知道干嘛。
萧霆烨停在门口问道:“你在干嘛?”
苏菀显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向后跌坐,头敲到了一旁的桌角,疼的呜咽了一声。
她没预料到这个点萧霆烨还醒着,刚刚正在查看Nano充电情况的苏菀此时见到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脸上有Nano屏幕的黄色光,有些阴森,因为没睡好,眼底的红血丝显得异常明显。
萧霆烨起身打开了会议室的灯,刺眼的白炽灯让苏菀下意识闭了眼睛,而萧霆烨这才看清苏菀手里的Nano,没等苏菀回答,他就离开了。
苏菀等了一阵子,发现萧霆烨没有动静,微微张开眼睛,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她拔下Nano,走出会议室,发现萧霆烨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额躺在沙发上,脸上表情有一丝挣扎,厨房里,水壶发出正在烧水的机器声。
苏菀正准备轻手轻脚的返回楼上,却听见沙发上的人起身了,她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站在墙角,看着萧霆烨微微驼着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找什么。
之前,苏菀对萧霆烨的印象是挺拔而凌厉,做事说话果断不拖拉,但此刻,他好像动作不利索。
萧霆烨在药箱里掏出几瓶药,把药片塞进嘴里,等不及热水烧开,就着杯子里剩的冷咖啡吞了下去,这让他的胃收缩的更厉害了。
他皱着眉头躺回沙发,疼痛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甚至都没发现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折腾的苏菀。
水壶烧开水之后发出“滴滴滴”的声音,但萧霆烨却没有起身。
“你,怎么了?”苏菀走近了一些,沙发周围的暖色落地灯昏暗,她分辨不出萧霆烨的表情,“不舒服吗?”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实验室远程操作这件事,是真的有这回事。港村疫情期间,我隔壁办公室的computer science的博士生们真的是远程操作实验室电脑的……真·科幻片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