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敢说三道四?

村口的七八个男人正在背后议论呢。

他们议论的主角突然出现了。

眉飞色舞的妘氏放下手,不比划了。

声声附和的男人们也都瞬间闭嘴。

他们全都看了过去。

这女人模样周正,是个长得极好看的女人,身形魁梧,就是……下半身穿的这七分裤很奇怪。

她的身后,还有嬴家的小丧门星躲着,都不敢露头。

姜吹梦漫不经心地一一扫过去。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群蝼蚁。

全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那些男人,凡是被她视线扫过的,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好强的压迫感,他们不敢正面对视。

这女人,是什么人!怎么浑身杀气腾腾的!

姜吹梦收回视线,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她抬起左手,手里拎着木桶,手臂揽着小郎君的肩,问他:“井呢?”

嬴洲洲正躲在她的身后发抖呢,他想起上上个月来村口打水,碰到这几个人。

先是被这些人围殴了一顿,又把他的脑袋按在水里,呛个半死。

“井在哪?”见小郎君没回话,姜吹梦也不急,她将人圈得更紧了几分,又柔声问了一遍。

嬴洲洲颤抖着声音说:“他、他们身后。”

姜吹梦抬脚大步往前走,而嬴洲洲吓得只能脚步在地上挪着走,他很抗拒,他害怕再被那些人围起来殴打,也怕他们真的将自己丢进井里淹死。

二人步步朝着井口走了过去……

井口在这些男人的身后。

他们的视线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姜吹梦的右手还是背在身后,她并未正眼看这几个人,但她时刻保持着警惕。

谁敢先动,就先杀谁。

哪怕是在村口,哪怕是光天化日。

因为她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

二人靠近,在离着还有五步远的距离时……

这些男人互相交换眼色,谁也不敢开口,更不敢动手。

就在还有三步远时,当有一个男人后退一步,他们就全都一起后退了,也让开了中间的路。

见他们这样,姜吹梦连冷嗤一声都懒得。

如此,姜吹梦就这样搂着小郎君从他们面前走过。

到了井口边,姜吹梦将木桶扔下去,熟练又轻松地打水上来。

木桶装满了水,姜吹梦这回不能又拎桶又搂着小郎君了,于是她低头对小郎君说:“挽着我。”

嬴洲洲将她的手臂抱在怀里,紧紧地贴着,像是暴风雨天抱着大树的小动物。

姜吹梦又转身,带着小郎君原路往回走。

再次路过这些人面前时,他们一声都没敢吭。

嬴洲洲一开始还吓得不敢迈步,挪着脚走,当他再次从这些人面前走过时,他敢迈出一点步子了。

他走出几步后,双手还搂着女人的手臂,他慢慢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人正在窃窃私语,吓得嬴洲洲又赶紧转过来,将怀里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一些。

“呼呼……”

走出了很远,嬴洲洲才敢大喘气。

姜吹梦本来想说,已经走远了,可以松开手了,但是小郎君如此模样,她没忍心说出口。

他喜欢,那就抱着。

“那些也是欺负你的人吗?”姜吹梦冷声问。

因为刚才在扫视的时候,她已经把这八个人的脸全都记下了,包括上午河边遇到的那三个小孩。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一共是十一个。

记得清清楚楚。

嬴洲洲抬手摸了一下额头,他想起上上个月被他们按在井口边殴打,额头都磕破了,不过现在伤口已经好了。

“没事,我们避开他们就好了。”嬴洲洲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心底在窃喜,跟在这个女人身边可真有安全感!

她好强,她什么都没说,那些人就连头都不敢抬!

嬴洲洲的心砰砰乱跳着,要不是中午吃了一顿饱饭,浑身都有力气,否则现在都可能激动得晕过去。

姜吹梦只是“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以后都能避开了。”

虽然小郎君没说,她也猜到了。

一共十一个人,等天黑就好了。

嗯……阴阳相隔,怎么不算避开呢?

而嬴洲洲的心里在偷偷雀跃,自母父和姚家那个死后,这村里人人都说他晦气,都叫他丧门星,仿佛他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

人人都能来踩一脚,他就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跑得再快,也会被人踩住尾巴揪回来毒打。

这回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不是过街老鼠了,他本就不是!

一直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回了院子,姜吹梦都已经走到水缸面前了,她看着还紧紧抱着自己手臂的人,提醒道:“让我把水倒了。”

嬴洲洲后知后觉地松开手,他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木桶里的水注入水缸,仰着头对女人说:“谢谢你,你真好。”

打桶水,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当小郎君松开她手臂那一刻,她的心里划过了一丝……失落。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了。

小时候,母亲总说,要她多多吃饭,这样能长得又高又大,可以和姐姐一起保护父亲和弟弟,以后娶了夫郎,也要保护夫郎。

她也确实长得又高又大。

可她谁都没护住,全家都在她面前惨死。

姜吹梦突然打了个哆嗦,怎么又想起这事了!

别想了,很快就可以去陪家人们了,她打算继续给小郎君修理家当,把那个木板先钉一钉,小家当修理完了,再去河里继续摸鱼。

嬴洲洲也没闲着,去厨房烧了些水,然后开始收院子里的衣服们,坐在床边一件一件飞快地叠。

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嬴洲洲时不时偷看一眼女人,偷看,窃喜,再低头继续叠,如此反复。

而姜吹梦的心里在琢磨着,破了的木盆和锅要怎么修理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她在努力地回想着。

——

村口,妘氏率先反应过来,他拍着大腿坐在地上撒泼。

“你们这些吊短本事小的!白跟你们说半天了!这就是嬴家小丧门星勾搭来的女人!不是说好要一起讨伐他的吗!不是说好要荡夫羞辱他,让他羞愧难当,投井自尽的吗!怎么刚才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刚才七嘴八舌,各个兴高采烈。

而此刻,他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拉地上哭嚎的妘氏起来。

“可是那女人真的太吓人了,反正我……我是不敢吭声。”

“那女人比我高两个脑袋,估摸一拳能把我脑袋打掉,我可不敢惹她。”

妘氏没有台阶下,但他自己起来了,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气得面红耳赤。

那小丧门星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不想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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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王:什么玩意?一大堆名字一闪一闪的。

新摸了个封面!这就是小洲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