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一切都始于那个晴天。
普普通通的周末,我像往常一样,带着装满作业的书包,在图书馆的角落里窝了大半天。
笔尖在纸面上微微停顿,最后一个空格也被我填上答案。
我看了眼手表,还早。
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时间,我得出“表姐现在应该还没出门去和朋友看电影”的结论。
作业写完了,最近感兴趣的书单也已经看完了,和杂志上每日运势里的一行大字“今日适合做的事:直行”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后,我背着包离开,打算再找一个地方消磨时间。
……嗯。
不花钱的地方。
目测了一阵头顶的烈日,以往经常去的公园被我果断地列入禁区。
本该拐弯朝着更加熟悉的道路继续走,我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刚刚在杂志上看到的那行字。
——直行。
……
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之前从未在意过的体育馆。
再继续直行便可进入馆内。
“……”
我对体育比赛并不感兴趣,呆站了几秒正准备查查附近有什么便宜的饮品店歇脚,倏然听见身后的建筑里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喝彩声。
是我鲜少体验过的氛围。
像是夏日里被猛地掀开拉环的冰汽水。
——他们在为了谁而欢呼喝彩?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坐在了观众席上,一边根据身边路人们的对话推测出这是国中之间的排球比赛,一边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比赛场地上激烈对战着的国中男生们。
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似乎是同校同年级的一个男生,我曾经在学校小卖部里见过他几面。
额前点缀着的那一小撮跳脱的黄发吸引了我的视线,我下意识地盯着他看了几秒。
“……”
我之前并不关注学校里的运动社团,直到此时才想起最近千鸟山好像确实和北川第一有赛事。
之前是一比一平,此时第三局刚开始没多久,双方都是排球强校,战况一时陷入焦灼。
但随着时间的拉长,千鸟山和北川第一之间的分差渐渐拉大,北川第一率先迎来了赛点。
从双方球员逐渐下降的体力状态可以看出——
这一局应该快要结束了。
“——下一球是不是又轮到北川第一的那个二传手发球了啊。”
“是吧,那个叫及川的选手,实力真不错啊,次次发球时几乎都能直接得分。”
“应该是北川第一赢吧,千鸟山应该追不上分差了。”
“啊,如果我是千鸟山的成员,此时估计已经不会费尽全力去接球了吧,差这么多分,几乎已经不可能追上来了,不如早点结束省点力气咯。”
……
我从包里掏出矿泉水,一边拧着瓶盖,一边默默地听着周围的几名观众议论赛程。
……唔,这个点回去的话,表姐应该已经出门了吧。
直到北川第一的那位球员再次发出了一个哪怕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技术高超的球。
意料之内的结束哨声却没有出现。
我拧瓶盖的动作一顿。
球被千鸟山的球员接住了。
正是那位我见过几面的男生。
他猛地跨步,视线死死地锁住急速而来的球,身体动作飞快地跟上,几乎是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朝球迎去——
砰。
隔得很远,但他身体猛烈触地的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耳侧响起,听着都疼。
——球没能在地面落下。
而是再度被他击至空中。
场馆内似是寂静了一两秒,随即爆发出剧烈的喝彩声。
比上次更甚。
“千鸟山的这个自由人好厉害啊!”
“整场比赛里他也救起了不少球!”
“说起来,不久前他是不是也有一个引发全场喝彩的精彩动作来着。”
“对啊对啊,那个把球抢救起来的动作太帅了——”
……
我再次将矿泉水放回包里时,伏在地上的他已经站起了身,继续站在队友们的身后。
虽然身高在一众高大的队员中并不算突出,但他身上却散发出极致的信念感。
少年微微俯身,姿势像蓄势待发的兽,眼神专注地盯着球网的另一侧,额角缓缓淌下汗水。
哪怕彼此之间的分差已经有很大可能追不上来,哪怕要接这个球可能会造成身上多出一大块淤青,哪怕随之而来的是肌肉的酸痛,哪怕这一局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北川第一会是最后的赢家——
他依然全神贯注地沉浸于赛场上,用尽全力让那颗朝球网这一侧而来的排球不会落地。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他的名字。
西谷夕。
——刚刚,大家是在为了他而喝彩。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我可以轻轻地收藏一下作者专栏!可获得啵啵一个(○` 3′○)这本开了段评ovo大家可以来玩
_(:з)∠)_最近对排很上头,于是三无激情开坑!希望我不会冻死(。)
一天修文八百次(夸张手法)经常修来修去or改剧情or加剧情,常看常新:D
西谷他有那——么——【比划】可爱!!!
不知道算不算雷的一点(总之先挂出来):毕业后的职业线有私设,除了环游世界还兼职做了一份别的有趣工作=v=就不在这里剧透啦
最近在写小太阳的短篇!专栏还有其他已经完结的贴贴交往小甜饼\(ovo)/比如《和松田贴贴》=v=欢迎去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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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个原创预收→《恋爱脑反派总想被我利用》
【比起靠边站的灭世事业(?)更想做老婆的狗】
穿书后,喻清枝成了实力超群但五感日渐退化的炮灰女配。
她只想找个安静角落躺平,无视系统发布的感化反派任务,平平无奇地过好自己的生活,还捡了只小鸟来养。
灭世BOSS谢景忱此时还只是宗门中日常被排挤的小师弟,只能吃淡出鸟味的清汤寡水残羹剩菜,睡在潮湿干硬的木板床上,日子过得寡淡凄惨。
但他依然以礼待人,温柔贤良,破了的衣服都会自己精心缝补,看不出半点未来的黑化反社会倾向。
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某天,躺着躺着,喻清枝突然和他共、感、了。
看着被同门们哄笑着打翻残羹剩菜的谢景忱,饿了的喻清枝:“……”
为了自己的舒适度着想,她不得不努力一下。
她冲到谢景忱的破屋子里,试图友好地放下一根自己刚烤好的玉米。
喻清枝俯视着对方,语气平静:“吃。”
五感渐褪的她没控制好力气,黑漆漆的烤玉米打了个滚,几乎掉落在地。
仿佛施舍一袋不要的垃圾。
喻清枝:“……”
谢景忱维持着谪仙般淡然的微笑,若无其事地捡起那根玉米,向她温和地道谢:“谢谢师姐。”
喻清枝心口倏然涌过微妙起伏的情绪,夹杂着绮丽的念想与贪婪。
她只当是自己近距离观赏美少年时突如其来的一点点动心,很快便抛掷脑后,不甚在意。
——殊不知那是云淡风轻微笑着的谢景忱用尽一切也难以按捺住的、不敢显露在她面前的秘密。
终于,喻清枝找到了适合躺平的梦中情宅,房价合适配套设施完善,还能养宠物。
她带着世间最锐利的剑,美滋滋地打算卷铺盖跑路那天——
向来听话的少年终于卸下温柔得体的伪装,自然地从背后紧紧圈住她,虔诚地在她的后颈落下一吻,声音微沉,溢出不再克制的爱意与渴望。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清枝,我好用吗?带上我吧。”
[——请继续使用我。]
她驯服了世间最凶恶的犬。
谢景忱从小被视为不祥的征兆。
预知天命的梦魇中,仙门动荡,人心叵测。
他浑身浴血地站在尸海之上,脚下踏着的尸体,皆为取他灵体登仙而来。
[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们只是利用你罢了。]
醒来后,他向来如此。
面带和善得体的微笑,内心却徒留淡漠与阴翳,冷眼看着那些虚与委蛇。
[真麻烦啊。]
[杀了便是。]
而如今,孤傲的狼擦拭干净溅到身上的血,收起尖牙与利爪,臣服在她面前,自愿成为任她所用的鹰犬。
共感共情,谢景忱甘之如饴地承受喻清枝的一切。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