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丁庆发想了想,突然有些不耐烦,“你问来问去问这些要干什么?到底因为什么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周国平抬眸看了丁庆发一眼,眼神凌厉,“本月15日晚上,我市发生凶案,凶手带了一顶红色的安全灯帽,经检测其喷漆成分跟你矿上的红色灯帽吻合,并且,你的体貌特征也跟凶手吻合,你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丁庆发闻言,控制不住情绪地站了起来,脸上的不耐烦早就消失了,而变成了惊骇,“你......你怀疑我杀了人?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去杀人,你这是诬陷,是诽谤,是......”
周国平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丁庆发坐下,他打断丁庆发道:“别激动,激动有什么用,我怀疑你,你也可以排除自己的嫌疑啊,所以,还是那个问题,本月15日晚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丁庆发颓然坐下,却依旧有些难以启齿,他垂着头,半晌才低声道:“我在市里养了一个小的,正好是那几天,就14到16号,我跟家里说出差了,实际上都在陪她,你们可以去查,不过你们查完了能不能替我保密?”
周国平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而是给了他纸笔,让他把养的小三的基本信息写出来。
周国平拿着一张纸走出来了,将纸递给何军,“核实一下,丁庆发本月14到16号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在陪这个人,还有15号晚上他有没有单独离开过?”
何军离开后,周国平看着郭淮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不是他啊!”
就在此时,纪然走了进来,“周队,郭哥,老马和大刘他们回来了。”正是上午被他们分别留在两个矿厂核实安全帽情况的几人。
周国平和郭淮同时抬头看向纪然,郭淮一下子就被纪然转移走了话题,“他们怎么说?”
“孤山矿业那边,一直查到了今年春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倒是冠腾,只查到了今年夏天便查出来了问题。”
周国平摩挲着指尖,暗道:怎么又是冠腾?
只见纪然拿出来一个本子,递过来,继续道:
“冠腾的安全帽使用管理办法规定,如果是报损换新,需要将旧的归还,看看还有没有修理的可能,这是冠腾后勤仓库的记录表,每次换新都有登记,并且最后一栏还标注了是直接报废还是可以维修,但这一行的这一栏却空着。”
纪然的手指还没有指到,周国平的眼睛就看到了,“这个人没有还旧的?”周国平问道。
纪然点头,“嗯,虽然已经过了几个月,但那边的仓库负责人却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个署名彭志安的是丁庆发的小舅子。”
言外之意,皇亲国戚嘛!
是所谓的管理办法管不到的人。
周国平看着彭志安去换新安全帽的日期,8月7日,距离8.23案仅16天。
还真是巧合呢!
“小顾,一会儿你跟我去趟大兴县,老郭,你这就带朱桂琴去认人,等何军回来,如果确认了15号晚上丁庆发的确没有作案时间,就先把人给放了。”
“周队,其实想确认丁庆发是不是凶手我还有个法子。”早在纪然看见周国平带丁庆发回来的时候这句话她就想说了,但周国平一回来就将丁庆发带去问话了,当着丁庆发的面,有些话她也不好明说,便决定等周国平问完了再说,没想到这期间老马和大刘却刚好回来了,因此便耽搁到了现在。
纪然看着周国平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不是跟凶手交过手嘛,当时我绞他胳膊的那一下,下手挺重的,这么几天,大概率恢复不过来,所以我们其实可以看看每个嫌疑人的胳膊。”
想到自己膝盖上的大面积淤青,纪然又补充了一句,“嗯,或许还有膝盖。”
周国平皱眉,“怎么不早说?”
纪然有些尴尬,那天之后她就直接住院了,出院后她无论是脑子还是身体都一直没闲着,而且她又不是真的刑警,缺乏刑警应有的思维角度,因此就把这个关键的点给忽略了,直到看见周国平带着丁庆发回来,她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郭淮在后面轻轻捶了周国平一下,“小顾不是住院了嘛,而且人家不是忘事儿嘛,你收着点儿。”
周国平轻咳了一声,赶紧收了自己的臭脸,他不是真的要批评人,他就是一遇到案子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也是真着急呀!
他缓和了语气,说道:“咳,没事,现在说也是来得及的,不影响,老郭,你先去安排吧!”
纪然看着事后找补的周国平有些无语,黑脸就黑脸呗,就算骂人,她也无所谓啊!
她又不是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小姑娘,她混的可是娱乐圈啊,而且她又是不服管束被公司不待见那一挂的,挨的训能少才怪。
......
中午在食堂解决了一顿战斗饭,周国平带着纪然还有李华康一起去了大兴县。
直奔冠腾矿业,然而彭志安却不在。
彭志安算是冠腾矿业的一个小管理,却几乎不管什么事,很明显是丁庆发给小舅子的一个虚职。
彭志安在冠腾矿业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拿的工资却一分不少,但谁让人家是老板的小舅子呢,大家就算眼红那也只能回家自己滴眼药水。
彭志安也我行我素惯了,整个冠腾矿业除了丁庆发没人管得了他,有狐朋狗友找他玩呢,他就不上班,如果没有,他自己无聊的话,就会来公司找人打打牌,吹吹牛逼。
今天上午彭志安还在公司呢,下午竟然就翘班了,问了跟他玩得比较好的几个人,说办公室中午接了一个找彭志安的电话,然后他就走了,说是去把妹了。
大兴县占地不小,但县城却没有多大,九十年代刚刚发展起来一点儿的小县城,娱乐场所就那么多,能把妹的娱乐场所就更有限了。
周国平对大兴县的情况不太熟,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研究,直接便去了县局寻求帮助。
县刑侦大队的队长,唐斌,对社会上这些不学无术的阿猫阿狗们喜欢流连的娱乐场所就门儿清了。
在唐斌的帮助下,很快就在一个叫玫瑰大舞厅的地方找到了彭志安。
原来彭志安的狐朋狗友告诉他玫瑰大舞台新来了一个漂亮妹子,叫阿红,歌好舞也好,人家阿红晚上是要站台表演的,不过白天如果钱出得到位,阿红是可以到包厢来陪他们玩的。
彭志安一听便知道狐朋狗友是又想拿他当冤大头了,不过他也不差这点钱,有人捧着他,他花点儿钱,无所谓。
可没想到,他们这边听着阿红甜甜的歌声,酒局刚开始,骰子也刚摇起来,警察竟然来了。
看着桌子上的骰子,不由分说,便以聚众赌博的名义将包厢里的人都给扣了。
......
县局,讯问室。
彭志安一脸不屑地道:“阿sir啊~”
他学着港片里的港普叫了一声,声音油腻,纪然听得一阵恶寒。
“我们就是朋友之间随便玩两把,又不玩钱,输了就喝杯酒,这也犯法呀!”
周国平在一线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混不吝他没见过啊,但他知道,只要这些混不吝一听说自己竟然能跟命案扯上关系,瞬间就能怂得跟个什么似的。
“自八月下旬开始,我市接连发生凶案,据调查,凶手带了一顶红色的安全灯帽,灯帽就是来自你们冠腾矿业的,而你,八月初好像刚好丢了一个灯帽。”
彭志安在听到凶案的时候,眼神就明显变了,而在听到周国平说起他八月初丢了一个灯帽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恐惧和惊骇了。
他骤然身体前倾,双手扒着桌子吼道:“我是丢过一个安全帽,不过我是因为那天跟同事打了一架就忘了还,后来晚上跟朋友喝酒,第二天安全帽就不见了,什么凶案啊,可跟我没关系,你不要污蔑人。”
周国平心里清楚,彭志安并不是凶手,不过他就是要利用彭志安恐惧的心态,让他交代清楚关于安全帽的一切,尤其是有可能接触到安全帽的人。
根据彭志安的交代,他那天被人打伤了脸,因此并没有在外面喝酒,而是找了几个朋友陪他回家喝。
所以能接触到安全帽的人,除了他的那几个朋友之外,便是他的家人,不可能有其他人。
如此看来,排查似乎范围并不大。
周国平让唐斌找个理由先拘留着彭志安,然后让李华康留下,由县局配合排查安全帽的去向,而他跟纪然则赶回了市里。
他们刚一回去便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王绮罗已经醒了。
然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坏消息,那就是王绮罗目前的状态还不能配合警方调查,因为她现在受不得任何刺激,情绪极易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王绮罗似乎很难在短时间内为本案提供新的线索。
甚至一直不能为本案提供线索,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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