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蛊发作
应如风让红袖进里屋换上侍男的衣服。她和烛心则点起火折子进了密道,把哑药和春药先后灌进傀儡口中。
烛心按着应如风的指示,将傀儡拖去了书房。离开书房前,烛心解开了傀儡身上的束缚。尽管傀儡昏迷不醒,但在春药的作用下还是不住地哼唧着,只是声音嘶哑,嗓子显然已经坏了。
烛心再次回到主院房间时,应如风和红袖已经各自换上一身新的行头,红袖还在脸上涂了些黑粉,画粗了眉毛,遮掩了姿色,看上去和普通侍男无异。
红袖问道:“我们现在从密道中逃出去吗?”
应如风摇头,“傀儡不见了,应如行的人很快就会察觉。密道出口在城内,到时封了城,我们根本就走不脱。挨家挨户地搜索总能把我们找出来。”
红袖急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应如风看了看院外守在院外的士兵,笑着说道:“当然是让应如行亲自送我们出去。烛心,命管家备轿,我要出府。”
烛心吩咐完回来后,赵庆代替管家出现了,她带着应如风走到一边问道:“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
应如风笑道:“当然是去天香阁了。你忘了摄政王的命令了吗?”
赵庆显然是知道傀儡之事的,她眼珠一转,立时领会了应如风的目的。应如风之前虽然名声不佳,但说到底不过是个人作风问题,于大局无碍。傀儡存在的意义就是欺女霸男,无底线地破坏应如风的名声,好打压支持她的大臣。
明天是太女和其余皇女出殡的日子,应如风深夜大张旗鼓地去天香阁,罔顾人伦,必将惹得天怒人怨。
赵庆朝几个心腹士兵点头示意,“备轿,送殿下出府。”
轿子很快就抬来了,应如风随意地从侍奉在侧的侍男里头搂过一个,手在侍男腰上放肆地游走着,调笑道:“今晚就由你来伺候我,怎么样?”
应如风搂着满脸害怕的侍男上了轿子。
待轿子离开后,赵庆哼了一声,“演得还挺像。”
若不是她刚刚从书房过来时,听到里头传来暧昧的声音,她都要怀疑坐上轿子的是应如风本人了。那姿态动作像了个十成十,也不知主子从哪找来了这么一个这么相似的人。
赵庆想起先前在书房外头听到的野兽发情般的声音,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她怕应如风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在饭食里拌了些长久食用会让人发癫的药物,但也不至于这么快生效。
不过应如行离开前曾经吩咐过,无论书房里发出什么声音都不用理,只要保证人活着就行。赵庆压下心中的怪异,转身离去。明天太女和皇女入皇陵,她还有很多事务要安排。
轿子路过百味楼时,应如风懒懒地喊了声停,揽着扮做侍男的红袖从轿子中走了出来。百味楼已经打烊,但掌柜的看到应如风来了,不敢怠慢,立刻将人迎了进来,命厨师重新生火做饭。
百味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应如风和红袖饿了一整天,像是从没吃过好东西一般,几个小菜一端上来就被她们风卷残云地消灭了。
跟着来监视她们的侍卫都不忍直视,心道果然是冒牌货,表面装得再像,面对好东西时还是会露馅。
酒足饭饱后,红袖忽然皱起了眉头,一副腹痛难忍的样子。应如风便让小二带红袖去更衣。
应如风等了一会见红袖不回,不耐地起身出门,“男人真麻烦,走吧,不等了。烛心,你等会带他回府。”
赵庆派来的侍卫自是不会在乎一个侍男的去留,护卫着应如风上了轿,起轿向天香阁行去。
红袖站在百味楼后院看着应如风的轿子消失在了街角,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把手中的信物递给身旁的江淼。
江淼身上散发着肃杀之气,额角的疤痕在黑夜中愈加狰狞,“她打算怎么办?”
红袖答道:“她要在皇陵金蝉脱壳,请你接应她。”
“知道了。我先送你出城。”江淼冷声道,转身没入黑暗。
红袖久在青楼,见的多是些妖媚温柔的男子,头次见到江淼这样玩刀弄枪,走路生风的男子,不免有些害怕。
他想起应如风在轿中时的嘱咐。
“应如行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在她眼皮底下是绝对逃不了的。我会安排人提前带你离开。你好好听话,等我出了城就去找你。”
红袖不情愿地点点头,“如风,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不准忘了人家。天香阁那两位到底是你的心头宝,这种时候都不忘去看他们。”
应如风笑着捏了捏他瘦削的脸庞,“可我只打算带你走。”
想到这,红袖心底暖洋洋的,似乎有一盏明灯驱散了心底的惧意。他又望了一眼天香阁的方向,提起步子跟上了江淼。
应如风许久不来天香阁,鸨公开门时吓了一跳。国丧未过,天香阁还不能开张,整个楼静悄悄的。鸨公引着应如风去了二楼的厢房,说道:“我这就去唤二位公子来。请殿下稍候。”
应如风点头应下。不一会儿。追月便抱着琴来了,他看到厢房外站着的陌生侍卫,眼皮一跳,随即面色如常地进了房中。
追月向应如风伏身行了一礼。他比上次见更沉静了些,抱着琴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冷白。他静静地站着,周身散发着比月光还清冷的寒芒,遗世独立,不似凡尘中人。
应如风往他身后看了看,问道:“怀星呢?”
追月眼神一暗,唇角微不可查地向下坠了坠,低下头,青丝如同水瀑般从肩头滑落,“他不在房中,不知去了哪里。要我去找找吗?”
应如风正要点头,脉搏猛然跳了一下,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空虚如同山崩一般袭遍全身。
应如风掐紧手心,沉声道:“不用。我有些累了,你陪我去里屋。”
追月微怔,放下琴,步子稍显犹疑地走到应如风身边。
“下去吧。”应如风挥退其余人,起身向里屋走去。追月跟在她身后,遮住了她略显凌乱的步伐。
追月一关上里屋的门,应如风就从他背后抱住了他。追月看着单薄,抱在怀里却很舒服,如同一块温润的玉珏,稍稍压制住她血液中奔腾的欲望。
应如风吐了口气,“我中了药,只有欢好可解。快去把怀星找来,别让外头的侍卫知道我的情况。”
追月握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是那个人做的。她怎么敢这么对你?”
“说来话长,你快去,我忍不了多久了。”她在追月耳边低声说着,视线却在他白皙的脖子上流连。
如果她未经人事,或许还能凭借无知忍上一时半刻,可此刻解药在怀,她深知将追月拆骨入腹后会是怎样美妙的解脱,恨不能如吸血鬼一般咬入他的血管,尽情汲取甜美的滋味。
依靠着所剩不多的理智,应如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追月,跌跌撞撞地向床上走去。原始的本能在体内疯狂叫嚣,如同饕餮一般大口吞噬着她的意志,她撕扯开自己的衣服,扣子一颗颗崩落到地上。
肌肤浸入深秋的寒凉中,体内蒸腾的热气却得不到半点纾解。
她望了一眼门口,追月捏着衣角站在原地,满眼担忧地望着她。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应如风死死地抓住床柱,免得自己忍不住扑过去。
“嗯。”追月眼睛红了红,转身掩上门离去。
追月一走出厢房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卫拦住了,侍卫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狐疑地问道:“公子怎么出来了?”
“刚刚来的匆忙,有一件常用的物什忘了带来,正欲回房取来。”追月赧然,低下头答道。
侍卫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什么物什?我派人替你取来便是。”
“是放在书案最下面的抽屉里的木匣。”追月行了一礼,关上门退回了厢房中。
追月不知道的是,他的举动无意间救了两人一命。他在外人眼里早已是应如风的人了,毕竟只有这样,旁人才不敢肖想他。
骗过枕边人往往是最难的,若是他刚才执意离开,侍卫便会以为他看出应如风是个冒牌货,定会灭他的口并且进去禀报。
不一会,追月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侍卫将一个雕着镂空竹叶的木匣递了进来,“可是这个?”
“是,多谢。”追月接过匣子,关上门后便把它放在了桌上。明明外间只有他一人,他却四下看了许久,才双手颤抖地打开了匣子,取出了其中的物件。
里屋中喘声越来越清晰。追月看了看通往内外的两扇门,游移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合上匣子,推门回到了里屋。
应如风听到开门的声音,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心口狂跳起来。
她睁开因为过度充血而有些昏花的双眼,朝门口投去目光。
呼的一声,门口之人吹灭了蜡烛,整个屋子霎时间黑暗了下来。
“追月?”应如风有些怀疑地问道。在刚刚那一瞬间的光亮里,她似乎看到了追月的那身白衣。
来人没有应声,疾步朝床前走来,俯身拥住了坐在床边的她。
清新的竹香如烟海般笼罩住她,丝丝缕缕浸入口鼻之中。应如风脑海中划过一道白芒,轰地炸开了。
这是怀星惯用的香,是她亲手所赠,决计不会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到时有红包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