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陆香云坐在隔壁屋子踩着缝纫机做衣服,听到堂屋传来咔吱咔吱的声音。
就知道屋里的小老鼠撑不住了,自己拿饼干吃了,淡淡的笑了一下,也没出去揭穿他,继续做裤子。
做好了裤子,就让姜月跟姜白过来试裤子。
姜白和姜月都是很活泼爱动的孩子,裤子脏的快,磨损的也快。
陆香云又不是看得惯孩子脏的妈,现在天冷衣服又干的慢,她就给孩子多做两件。
“洋洋,你要知道到了人家吃饭的时候,就不要待在那里了,会打扰人家吃饭的,很不礼貌。”
陆香云帮姜月穿着衣服,一边对旁边的姜白说道。
“可是我就想跟张小龙一起玩。”
姜白刚提上裤子,正高兴的打量自己的衣服,就听到妈妈数落他,烦躁的揪了揪裤子。
“可是他家马上要吃饭了,你在那里是想跟张小龙一起吃饭吗?”
听到陆香云这么说,姜白下意识就要反驳,“我没有。”
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知道了粮食的金贵,知道蹭饭是不好的。
“那你以后到饭点就主动回家。”
听到微不可闻的“嗯”声,陆香云便不多说了。
把孩子的衣服拿过去洗了,从水缸里舀了两三瓢凉水,又从炉子上取了烧水壶把烧好的热水掺了进去,她就洗衣服。
其实她并不喜欢洗衣服,上辈子虽然心理有些煎熬,但是自从六岁被卖之后确实没有做过杂事,都有专门洗衣服的婆子,到了这一世才自己洗衣服的。
洗完衣服她就摸了雪花膏,她一向爱惜自己的皮肤,不想让身上出现一点瑕疵。
将家里收拾了一下,看着干净整洁了,她便缓步走进屋了,坐到书桌旁边,拿出了信纸给姜陶然写信。
他们夫妻两个一向恩爱,向来都是一个月一封信,之前姜陶然还想一月两封信,寄了一段时间,陆香云感觉有些麻烦就恢复了一月一封。
跟姜陶然说了一下家里的事情,本来想告诉他自己被人缠上了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有写上,怕姜陶然在战场上分心。
又给他准备好了,肉酱、肉干、鱼干、金丝蜜枣还有她腌的咸菜,还放了件棕色的毛衣和毛线袜以及五个蛤蜊油跟一罐雪花膏。
姜陶然一向不会照顾自己,如果她不给他准备他就应付了事了。
虽说部队里什么都有,食堂管饭后勤发衣物发鞋,但肯定不能体贴到给军人里面穿的毛衣,打牙祭的肉干。
陆香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一个包裹里。
收拾东西的时候恰好看了看箱子里,孟祥锋送的东西已经攒了一箱了。
倒不是她贪心拿了他的东西,这些她都没有多看一眼,送来了他便放在箱子里没有用。
她打算等姜陶然放年假的时候,让他出面把东西还给那人,正好震慑一下他,省得他没皮没脸的骚扰她。
晚上,她煮了两大锅水,一锅倒进两个暖壶里,一锅直接用。
她把两个小孩都褪了个干净,给他们快速洗了个澡,让他们穿好衣服,进被窝包着。
而她则是又煮了一大锅水,倒进浴桶里,放了几滴精油,整个屋子里都香喷喷的,她才拖鞋进了浴桶里。
她不爱跟人一起用浴桶,家里这个浴桶都是她一个人用,躺进浴桶里,水蒸气不断的升起,整个屋子都雾气蒙蒙,温度也高了不少。
温热的水围绕在身体旁,感觉身体都泡开了,放松了很多。
夜黑风高,外面寒风呼啸,偶尔传来呜呜怪叫,月亮隐在高空,散发着温和的柔光。
用木板隔出来的浴室,里面放着高约一米二的木桶,上方都是白茫茫的水蒸气,迷离带着热气。
朦胧中能看到藕节般白嫩的手臂,纤细脖颈下诱人的身姿,上方是沾着水珠,带着潮色的美人面,精致夺目,犹如水中妖。
不知过了多久,漂亮优美的脚伸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穿着粉色塑料拖鞋,白皙的脚背隐隐有淡淡青色血管,脆弱惑人。
拿着毛巾擦拭身体上的水渍,披上军大衣,她便穿过灶房堂屋之间的门。
坐到了火炉旁边的竹制小塌,上面铺着兔子毛做的毯子,又是在炉子旁边,还挺暖和。
窗户已经拉上了蓝色窗帘,她将军大衣放在塌边。
在煤油灯微弱的光芒下,在身体上细细着涂抹着自制的红玉膏。
这是宫廷秘方,都是妃子以上才能用的,她能有这个秘方,全赖于太子宠爱。
烛火下,她的身影映照在墙上,风姿曼妙,令人浮想连篇。
葱白的手放着乳白的凝膏放在白玉般的肌肤上,一点点揉进皮肤里,她的身上也散发着微不可闻的幽香。
洗漱完她便换上睡衣,她以前睡前就有换寝衣的习惯。
到了这一世也没有发生变化,不过在这里叫睡衣,一般城里条件好的才有身特定的睡衣。
在这里除了条件艰难一些,其实还不错,颇有种归园田居的感觉,每日也不用早起请安,不用时时刻刻摆着规矩。
前世她在倚红楼待久了,走路姿势神态都练了很多年了,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妖媚至极。
入了太子后宅,被教导婆子抽了好几下竹条,整日被人骂风.骚下.贱。
后来被太子瞧见了她身上的伤痕,下令不必再学这些规矩,他就喜欢她这般风情万种的样子。
但她讨厌极了这人把她当玩意的态度,就自己硬生生改了,规矩也学好了,要不然哪天太子喜新厌旧了,等待她的肯定是一顿发落。
现在自是不用怕这怕那,姜陶然确实是个好丈夫,从来没有跟她红过脸,不论是古代还是现在都极少有这样的男人。
只是安稳的日子过久了也有些乏味,她之前自觉没有继续考学的勇气,就想去城里工作。
现在这个时代是允许女人出去工作的,说是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她想去尝试一番,但被姜陶然劝的有些犹豫。
去城里上班太远了,每天骑自行车来回就要两个多小时,去的时候跟回来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对于一个年轻的女人来说着实有些危险。
之前在树林里就被人发现了一具女尸,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反正从那之后,村里的女性都不敢在天黑之后出门。
陆香云因此犹豫许久,但还是想去城里,只是问了几个厂子。
他们不是不招人就是招工考试已经结束了,无奈只能托人打听消息,自己回家等待。
不久后公社那边新建了一个厂,到村里来招人,初中及以上都能报名,不过那时候她刚好不在家,姜陶然是在家的。
只是他没有给她报名,他总是怕她有危险,似乎她是易碎的玻璃,必须要摆在家里。
倚靠在床边,身后靠着枕头,陆香云手里拿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思绪飘远。
夜色黑如墨,月亮高挂。
陆香云熄灭煤油灯,盖好被子,脚边是暖水瓶,很热乎,伴着外面寒风呜咽,她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她就把包裹送到了镇上邮局,寄到了部队。
西北部队,军人们刚刚结束训练,回到宿舍洗着脸,外面沙子太多,糊了一脸沙。
就听到外面有人吆喝,“姜陶然,你家寄东西过来了。”
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姜陶然就如同飞一般跑出了宿舍,去取包裹了。
“他平常也没这么急躁,一听到家里就跟个兔子似的,紧接着就坐不住了,看笑的嘴都快咧出来了。”
李大壮看着姜陶然的背影忍不住渍渍称奇。
“你还不知道他,恨不得天天拴在女人裤兜里 ,脖子上天天带着那怀表,你猜为什么,上面有他媳妇的照片呀。”
旁边的张海波这么多年了,也了解了姜陶然的脾气,也不觉得稀奇了,就还是好奇姜陶然媳妇长什么样,勾的他天天媳妇长媳妇短的,宿舍里的人都快听腻歪了。
“团长,你上次去姜陶然家,见着他媳妇了吗,长的啥样。”
姜陶然小气,这么多年了,抱着自家媳妇相片硬是没让战友看到过一眼,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让人瞧见过对象长什么样。
大家都猜测,姜陶然媳妇长的不怎么样,要不为什么他都不让人看他媳妇照片,看一眼又不能抢走他媳妇。
肯定是因为他媳妇长的不好看,他怕别人看到取笑他媳妇,连带着他没面子,就一直藏着掖着。
因为这个猜测,大家都觉得姜陶然是个不注重外表,疼爱妻子的好男人。
但也有人是觉得姜陶然媳妇是个大美人,要不然姜陶然拿着他媳妇跟心肝宝贝一样,每次见着什么稀奇玩意,都想尽办法托人给她买。
萧远望见大家都把目光移向他,他面色看不出什么淡淡的说,“就是正常长相。”
“你上次不问过了吗,你问团长有个屁用,不用问我就知道他说什么,在他眼里女人都一个模样。”
李大壮对着张海波这样说,把张海波说的可惜极了,要是跟姜陶然出任务的是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