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可是一直喊我布鲁斯的。”布鲁斯随口说了一句，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至于为什么这次喊韦恩先生？

大概因为现在他是老板吧，对掏钱的自然还是要客气一点为好，娜茨卡拉开车门坐进去，颇有些自娱自乐的精神。

兰博基尼发动，载着两个人迅速往造型工作室的方向而去。

“先去挑礼服，然后再回哥谭。”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娜茨卡有些好奇。

要知道他甚至舍近求远，主动提出来纽约接她，可实际上，这一期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半个小时前刚刚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了自己在哥谭拍摄的vlog。

邀请到她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只要哥谭宝贝魅力尚存。

娜茨卡仔细看了看驾驶座上的人，认为他风采如昔，被姑娘抛弃的惨案应该暂时还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来自副驾的眼神过于直白，布鲁斯不难猜到对方正在想什么，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顺便向你咨询一点事。”

“什么？”

“关于你的同事，芮妮拉。”他说着，面上浮现出一丝花花公子特有的微笑，就像是他对对方非常感兴趣，但也仅仅只是像。

“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从未关注过她。”娜茨卡戏谑地望着他，心里却暗叹果然如此。

有了洞穴才会进风，哥谭市盛行的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有联系的传闻也并非毫无根据。

她看着桌面上那张芮妮拉造成的【邪名】被吸走，而布鲁斯.韦恩出现在猎人的角色位置。

【布鲁斯.韦恩】：韦恩家族现任家主。集团总裁和冒险家，热衷于各项“极限运动”，他不惮于受伤和斗争。他将大笔财富投入到哥谭的建设和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业中。

实际上，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两者的卡牌非常奇怪，除开疑心暗起的时节，两张牌总是并排摆放于桌角的位置，无法移动。

娜茨卡之前有尝试过调整卡牌的位置或者将卡分开，无果，大部分时间他们也无法被放进任何卡槽中，似乎和他们有关的所有操作都被拒绝。

她只能暂时得出结论，大概自己和他俩还不太熟。

“我可以听听原因吗？”娜茨卡收回望向空无之处的目光，在布鲁斯的观察中，她仅仅只是愣了一会。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布鲁斯这时候像极了纨绔子弟，笑容暧昧，“只是听说，有人爱她爱到发狂...”甚至爱到把自己弄进了ICU。

当然芮妮拉和昨晚进医院的那个倒霉蛋有联系这件事，警方并不知道，那个姑娘做得很干净，几乎没漏什么痕迹。

但他的未尽之意听上去就像是是富家子跟风对名媛的追逐，像是猎艳的勋章。

“你想知道她的什么，爱好？生活习惯？还是空闲时间？”

“可以都告诉我吗？”

“当然。”娜茨卡笑了下，“今天你是老板。”

......

实际上娜茨卡和布鲁斯的认识与芮妮拉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关联，要知道曾经有段时间，布鲁斯.韦恩也在芮妮拉的狩猎名单里。

只是这段时间相当短暂，起始于布鲁斯.韦恩来新建成的哥谭图书馆剪彩前一天，结束于剪彩当天。

“我发誓我明天一定要拿下他。”芮妮拉听说这个讯息后便信誓旦旦，为此她愿意赌上一个古铁币。

那个时候还呆在哥谭的萝丝听到以后只是笑了一声作为回应，她正忙着擦拭自己的刀刃。

“加油。”娜茨卡听见后唯一的想法是，只要芮妮拉成功，那么教团的经费问题应该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皆大欢喜。

结果到了第二天剪彩之后，芮妮拉就把躲在书库看书的娜茨卡推了出去，“剩下的环节你替我参加吧，拜托。”

“为什么？主管指定的人可是你。”娜茨卡躺在放倒的椅子上，显然并不高兴动一动，她把手机新闻推送怼到对方面前，“看，狗仔已经开始推测你会不会是他的下一任女朋友。”。

和芮妮拉张扬的美貌比起来，娜茨卡并不是那么的引人注目，所以例如接待一类的事宜，大多都落在了对方头上。

而她也乐得清闲。

“噢他用的香水总是让我回忆起两年前那个意图把我送进监狱的家伙...”芮妮拉满脸嫌弃。

娜茨卡没有起身，继续看着对方。

午后的书库安静而凉爽，她几乎可以看见无数微小的灰尘从两人中间飘过，抑或是将她们都包裹其中。

“好吧好吧...”芮妮拉拜下阵来，一撇嘴却是要崩溃的表情，“你敢相信吗？我居然完全没有吸引到他。”

“我以为你会更兴奋？”

“没有可能的。”

这下娜茨卡坐了起来，兴致盎然，“说详细点。”

“直觉。”芮妮拉抽抽鼻子，起身去旁边的办公桌上抽纸巾，“他只是看上去对我很感兴趣而已。”

不轻信直觉，但也不要抛弃，特别是一个纵情者的直觉，她喜欢被人爱慕但更喜欢被人崇拜，在人心的感知上某些时候甚至超过蛾。

娜茨卡不禁回忆起对方上次被拒绝的时候...好像窝在房间里自闭了一整天，谁哄都没用，最后还是自己指挥镜中少女把她给扛出来的。

但她自闭并不是因为感情受挫，而是因为那人的存在对她探索无形之术构成了质疑。

那件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来着？娜茨卡卷起书敲了敲下巴...似乎芮妮拉重整旗鼓的第二天，自己就没有再看见那个人了。

她低头看了眼对方此刻要哭不哭的模样，头疼地把书塞进对方手里，“我去吧，你去写一份与杯相关的简短讨论。”

或许这便是一切的开端。

......

造型工作室到了，发散的思维回归大脑，娜茨卡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感谢自己当时做出的决定，不然早在那时候，两个人之中就必须要死一个。

卡牌上的文字会随着了解的深入或时间推移而变化，也正是因为芮妮拉的事，两者互相印证，她才意识到哥谭市着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似乎并不简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人并非拥有某种性相，才被赋予某种能力，相反，他的能力却能成为构成他性相的标准。

她时常会怀疑对方有蛾的性相，毕竟他面上遮掩得太好，不然怎么能够骗过大众?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约她。”娜茨卡说。

“可以吗？”他看上去很惊喜。

“为什么不？”只是你别临时爽约就好。

“但今天我的女伴不是她，”布鲁斯眨了眨眼，扯开话题“让我们聊点别的吧，你听说过赛雷诺.布莱克伍德吗？”

话题像是被转移了，又好像没有。

“你指的是静谧黑林地？”娜茨卡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各种念头在脑中转了一圈以后如实说，“那是密教的别称，你想加入吗？”

“好奇而已，你从哪里听说的。”布鲁斯没有把自己的揣测说出来，他怀疑芮妮拉加入了某种密教组织，他需要知道与她有关系的娜茨卡是否也加入其中。

“在图书馆里，”她说，“三楼源自各大家族捐赠的书，我有时无事也会阅读它们。”

这是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她不可能一无所知，也无法透露太多。

至于布鲁斯会不会去找那本书，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之前为了祝贺哥谭市图书馆的成立，哥谭那些大大小小目前还尚存的家族，几乎都向图书馆进行过捐赠。

他们视那些由宛若发疯老鼠爬过、或复杂纠缠的文字写成的文献为已经死去之物，他们不再理解它们，认为将它们送来图书馆——这座沉默的坟墓，便是最后归宿。

或许顺便还能为自己的形象增添一笔，对他们来说，这是书最终剩余的价值了。

娜茨卡闭上眼，任由化妆师在她眼皮上留下深重的颜色。

但那些看似无用的书籍，却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她愿意长久停留在那。

“或许有空我也应该去图书馆看看，这听起来很有趣。”布鲁斯坐在沙发上摸摸下巴，顺便对端水过来的女孩说了句谢谢。

“你这么说过很多次，但我从没在上班时间的图书馆见到过你。”娜茨卡顺着化妆师的力道抬起下巴，“或许不用出门，韦恩家族的收藏里就能找到不少。”

“但是老宅曾经被烧毁了，记得吗？”他看上去像在分享别人的笑话，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工作室里，“媒体都说我一把火烧了它。”

“你自己也这么认为？”

“既然他们这么说，那就是如此。”

娜茨卡通过镜子和他对视，他蓝色的眼中像是有冰，她突然想到，他似乎不会被压垮，永远不会。

“那会我可还没来哥谭。 ”目光移开，她压下心中想要和对方谈谈司辰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黑林地的静谧》：关于“遗忘家族”的寓言式史书，书中暗示该组织受蜈蚣的启发。时至如今，“塞雷诺·布莱克伍德（意为静谧黑林地）”一直是对密教的别称。由希腊语写就。

司辰：是居住在漫宿的外世之神，是世界法则的人格化。

虽然密教很有趣，嗯嗯不过说一下，超英目前来看都不会信密教，如果后续真有几个，写到了会说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