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强迫小红
“小小红,你有没有跟哥哥隐瞒什么秘密呢?”白发的dk这样说着,语气如柔和粘稠得如在哄小孩子,便以不为常人所理解的速度、或许几乎是一眨眼,就端稳地立在了夏油小红的身后。
他微微俯身,好整以待地低下头,直到少女撞在了他高大坚实的胸膛上,感受到了来自后颈的所呼出清爽而炙热的气息,才惹到小红恍然地畏缩一阵地撤身离开。
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呢?明明刚刚还离了至少二十米的距离。现在就能够身姿轻盈地立在了她要逃走的轨迹。
——他如那群不能够为常人所理解、接触的人一样,不是如我一般的普通人。
五条前辈……这样耀眼而完美的人,有着一眼就是非染烫的雪白发色,就连睫毛也仿佛被透明的雾色掩埋,无论是清冽的声音还是他变幻不定的气场。
他说自己是哥哥的挚友……
那哥哥呢?
哥哥也像我不能够理解到、接触到的那样高洁而强大吗?
离着我越来越远的存在,仿佛只剩下“哥哥”这个称呼能够联系起双方了,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在逐渐丧失,他们交谈的话语小红已经完全无法插嘴,也无法理解了。
这样真的是……
太好了。
哥哥拥有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甚至于保护家人的能力。他已经成长到可以肩负起责任和孤独、成为那样高凛正德的超级英雄一样的存在了。
袭击夏油小红的存在是如同怪物一样、混沌到完全无法沟通的产物,她对它的认知仅仅停留在“未知的怪兽”这个层面,而夏油杰却可以讳莫如深地用专业的名词“咒灵”阐述它的存在。
这个怯懦的少女其实是隐晦地明白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异能力”这种东西的,不然她经历的那些痛苦和混沌的回忆、包括梦境甚至于濒死时出现的两面宿傩,都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但她总是喜欢以逃避来看待这些逐渐逼近的问题。一部分是因为她是个不喜欢招惹麻烦、也没有探究心理的孩子,一部分是因为她明白纠缠在自己身上的能量,甚至于被称呼为“诅咒”的存在会给人带来不幸。
它不是为了保护别人而存在的。
仅仅是类似于单纯地基于“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条件下的契约造物,且是在被动的、无法抗拒的条件下。
但哥哥不一样。
他可以成为祓除这些令人恐惧怪物的英雄,就算默默无闻也被憧憬着,有着拒绝的、甚至于施加给别人的权利。
这样的话,夏油小红只需要重新回归到生活中去、远远地眺望高处的他吧。
令人心惊胆战的直觉,链接着心脏的预感与画面告诉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被问出来或者被拖拽进去的话,一切都会不如人意地分崩离析,变得完全不同了。
就像我们会永远地分开这样类似的后果一般。
可是……
“小小红……”夏油杰擦拭掉她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淌下的泪水,声音略带喑哑地道,“告诉哥哥,你记得什么吗?”
可是仅仅只要看着哥哥的双眼,看着那双澄澈如琥珀的瞳孔,看着他清晰地倒映出的她怯懦、淌着汗水与泪水的脸庞……心里就像是塌下了一块一样,被春风融化的荆棘、柔软而忧愁的眉目。
啊……
“啊……”她的心脏就像被生硬地切成了拼凑不得的碎片,喃喃细语:“哥哥,我该怎么办呢?”
夏油杰拇指掠过她微红的眼角。
小红脸上有很多漂亮的小痣,点缀在唇下眼角,更显得娇小柔怜、耐人细看,他修长微冰的手指一一点过她的泪眼残痣,仿佛这样就能够抚平她眉间的愁惴不安。
“没关系的,小小红。”他澹凉的声音这样说道,“无法说出口也没关系,哥哥会保护你。”
“所以不要再说你是傻瓜这样令人寂寞的话了。”他拨开夹在少女唇中一缕被泪水唾液濡湿的细发,缓慢地别在耳后,露出少女清丽忧郁的面庞。
哪怕仅仅是为了一个面包而已,她又懂什么呢。在桥洞底下捡孩子们丢掉的老旧话本,守着一个发霉的面包睡觉,被警卫发现送到孤儿院里,怯懦又失语地过了半年。
孤独的小红,无论靠近谁都会孤独,一个人会无端地流下泪来的孤独,如此渴望拥抱,渴望温暖的小红……
“它……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她张了张唇,徒劳的无声后她怀抱着自己的双臂,声音略带颤抖,时不时畏缩一下。
她抱紧了怀里的食盒,因为长时间的啜泣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
“它想要把我切割成碎片,平分着带走。呜,我没有报复它的意思……但是,如果被切碎的话就没有办法再给哥哥送食盒和甜品了,一切都好漫长,不知道怎么样就发生了。”
说到这她又低下头去,无力如幼兽被踩到尾巴般呜咽一声,“呜——,不能说,说出来会有招惹不妙事物的预感。”
“没关系的嘛。”五条悟弯腰低头,半打趣半打量的视线在比她还要低的位置往上看她掩在头发后的表情,推销业务般比了个对钩,自豪地道:
“哥哥太古板了的嘛~我理解的,小小红妹妹说给帅气善解人意的五条前辈来听听看,完美解决你的烦恼喔。”
这样恣意的动作,本质上就像幼稚高中生惹哭了同班女同学后装作不在意地凑近,拖着长调欲盖弥彰地说上一句“真的哭了吗”那样不解风情。
小红湿漉漉的眼神对上他拉低墨镜透来的目光,呆呆地怔愣了两秒,她求助般抬起头,被逼到无处遁逃的猎物般,抓住夏油杰的手,一步步后退,紧紧堆着眉摇头道:
“我……呜呜,说了我不能说的,呜,前辈你为什么要逼我说呐,这像是一种作者的设定,说出来就如同立下招惹不好事物的FLAG,我不想死呜呜呜。”
面对家人,小红很难说出拒绝的、生硬的话语。但面对陌生人,比如这位五条悟前辈,她落泪的时候甚至会展现出比较锐利的一面。
“嗯……”五条悟一只手作思考状搭在下巴上,一只手撑腰缓缓起身,“如同缄默的禁忌言灵般的存在,通过特定言语的叙述来发动的诅咒吗?”
“杰。”五条悟严肃正色,看着他的搭档缓缓道,“你的妹妹她……”
“欺负起来真的好有趣啊……!”他如同宣告什么了不起的成果一般单手握拳敲击掌心,恍然大悟地道。
夏油杰微笑着把小红拉到身后去,打算直截了当地给他一拳。
感觉到同伴强烈杀意的五条悟摆出防御反击的姿态,“呵呵,我也会不认输的!”
……
夏油小红涕泗交下地抱着食盒蹲坐在树下,看着他们如同蒜头青年互殴一般地争夺“小红一周欺负权”与“永远不许吃甜食惩罚权”而从水车打到河道旁,没有一丝成为故事女主角的荣誉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她把食盒放在膝盖上,小心地擦去脏掉的糯米团上的灰尘,失意地垂下了脑袋。
好想回家,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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