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彭颖也不恼,抱着胳膊笑起来:“哦?是吗?那看来之前的资金我得收回来保养皮肤了。”

“诶!姐,咱美得是天然去雕饰,不需要那些外界的东西!”彭霄立马改口,怂得理直气壮。

彭颖好笑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跟他计较,只嘱咐他一定要多休息,注意身体。

两人又说了两句,彭霄就回公司处理事情了。

彭颖让秘书去拿需要的文件,自己去了旁边的小别墅,一上楼就看见彭子瑜正和柴犬柯基玩成一团,金毛在旁边被冷落了,就一个劲儿地把脑袋往她的手下拱。

金毛先听到了动静,兴奋地甩着尾巴迎上去。

“姐?你怎么回来了?”彭子瑜有些意外,高兴地朝着她挥挥手。

“没什么事,回来取个文件。”彭颖看她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腿没事了?”

“没事,就磕了一下,稍微有点青。”彭子瑜摇摇头,动了动腿显示自己没事。

她的话音还没落,秘书就快步走了过来,有些着急地将耳机递给彭颖:“副总,电话会议。”

彭颖示意秘书等一下,她几步走到彭子瑜面前,抱了抱她,反手揉揉她的头发:“今天吓着了吧,晚上早点睡。依依的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不用担心。”

“嗯!谢谢姐!”彭子瑜心中酸胀感动,用力地点点头。

“笨。谢什么,我是你姐!”彭颖弯眸笑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说完,伸手从秘书手里拿过耳机,神色严肃起来:“好,开始吧。”

彭颖听着耳机里开的会,又揉了揉彭子瑜的发顶,就回公司去了。

被冷落的金毛不满地想要追上去,却被无情关上的门给正阻拦了,只能哼唧两声委屈地趴到地上。

“肉松,过来!”彭子瑜目送姐姐离开了,自己重新坐回小沙发上,看着肉松耍赖的小模样,好气又好笑,拍拍手叫它。

“汪汪!”肉松瞬间兴奋起来,唰地一下站起来,像是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大尾巴甩得飞起。

彭子瑜揉揉它的大脑袋,捏捏肉松软乎乎的耳朵,旁边的柯基不甘示弱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腿。

她正玩得开心,符昱从门外进来了,几步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

“我哥和你说什么了?没有凶你吧?”彭子瑜将刚才一直挤不进来的法斗抱到腿上,转头看向符昱。

“没说什么。”符昱稍作停顿,语调平缓。

忽然自来熟的金毛凑了过来,毛绒绒的狗头理直气壮地放到他的膝盖上。

“肉松!”彭子瑜怕他不高兴,赶紧想把肉松叫回来。

“没事。”符昱看着彭子瑜抱着的法斗,将目光转移到金毛身上时多了几分宽容。

“好吧,你要是嫌它烦,我就让阿姨吧肉松牵回去。”彭子瑜见他神色间没有什么排斥,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她捏了捏法斗的爪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明天就是端午了,是不是去父母那边过节呀?”

符昱仿着她动作,接住了金毛的爪子,听到这句眼中的光芒躲闪了一下:“没事。父亲刚才来电话,他们明天晚上有事情,咱们去吃个午饭就行。晚上来这边过。”

“真的?”彭子瑜的眼睛亮了一下,声音中透着惊喜,“那我跟我爸妈说,明天得给我准备好吃的!”她兴致极高地摸出手机,给爸妈发了信息。

她二十多年都是在自家过节的,听说结婚后好多时候得男方家里过节,她还是觉得舍不得。

“嗯。”符昱看她笑得明媚,眸色也温柔下来。

彭子瑜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在妈妈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从结婚后就几乎没在男方家过过节。她思索了一会儿,迟疑地问符昱:“父亲母亲好像一到过节就有事情,是符家有规矩要回本家过吗?”

她顿了一下,往符昱的方向挪了挪,拽住他袖子的一角:“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应该一起回去啊?”

“不是,他们只是喜欢两人过节,不乐意小辈打扰。”符昱的余光落在那只白嫩的小手上,心中的念头一转,找出了一个借口。

“哦!行,那我就放心了!”彭子瑜松了一口气,将金毛推了推,挪到符昱的旁边,头靠在他的肩上,摸着怀里的法斗,只觉得很幸运。

一到了传统佳节,当然是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一起过是最开心的,但是毕竟结了婚,双方的老人都要照顾到,总不能太过失礼。

幸好符昱的父母有这样的习惯,让她总是可以在自家过节。

“那他们是要过二人世界吗?要出去旅游吗?咱们要不要给安排一下呀?”彭子瑜仔细思索后,笑得眼睛弯弯问他。

“嗯,可能有这样的打算。我会安排的。”符昱看到她眼睛亮亮地偷笑,心软得一塌糊涂,倒是跟着考虑起可行性。

他知道子瑜和家里关系好,如果不是他这边想营造一个和谐的原生家庭,他根本没有回符家的打算。所以一到过节,他基本都会找好借口,让子瑜能够在彭家过节。

“好。”彭子瑜放下心来,掰着手指头算算明天要吃些什么,在念叨到第三道菜时,又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她皱皱眉,将抱着的法斗放到地上,坐着了身体,神色严肃地看向符昱。

符昱感觉到肩上一轻,见她正襟危坐,心头一慌,面上却不显,只是表情认真起来:“怎么了?”

“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彭子瑜放低了声音,眉头紧紧地皱着。

符昱眼底闪过慌乱,原本是顾忌着形象没办法说,可现在因着子瑜帮着找的借口撞上了答案,变得更没法说。

他如今就算是说了实话,听着也像是借口都懒得找的敷衍。

偏巧他之前怕漏出踪迹,还将去滑雪场练习的蛛丝马迹都消除了个干净。现在反倒是骑虎难下,连着证据都拿不出来。

符昱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摸索着布料,泄露出些许不安。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气氛冷凝。

彭子瑜长久地注视着他,似乎对于他的沉默并不意外,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唇角多了些苦笑,声音极轻:“符昱。”

符昱的心忽然下坠,手指猝然收紧,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

子瑜很少叫他的全名。

“我是你的谁啊?”彭子瑜脸上的表情平淡,可是眼中有掩藏不住的难过。

符昱不安地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声调平缓:“妻子。”

“原来你也知道……”彭子瑜顿了一下,眼神透着苦涩,“我是你法律意义上最亲近的人,那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信任我呢?”

大概人都是贪心的,明明两人都已经结婚快一年了,但这种时不时感受到的不信任,真的让她很难过。

“我……”符昱的薄唇动了动,却没有再发出声音来。

“在你心里,我这么难以信任吗?”彭子瑜垂下眸子,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不堪重负的蝴蝶翅膀做出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