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如路斯利亚所说,塔塔很快就见到了白兰,自己的老板,他正和斯库瓦罗谈论着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相当的正常,这一点出乎塔塔的预料。
“你真的一个人来了白兰,没想到。”斯库瓦罗说。
“塔塔是我的手下,对我来说很重要,冒点险也没什么。”白兰的声音传进塔塔的耳朵。
“你就不担心自己有来无回?”
白兰眯着眼睛,“塔塔是我的手下,我必须救回她。”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温暖的情绪。
但是说出的词语对塔塔来说却有十足的诱惑。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老板会孤身一人来救她,冒着生命的危险。
听到脚步声,白兰和斯库瓦罗都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黑色西装的塔塔走在前面,路斯利亚走在后面。
“你们不也是只有两个人吗?有什么留下我们的本事吗,难道?”白兰说道,“过来吧,塔塔。”
塔塔听话的往白兰那一边走去,路斯利亚没有再跟着,目光相送。
“白兰先生,你用什么条件换我出来的?”
白兰笑而不语。
“不用担心,你最近工作的努力我看在眼里。”
说着,白兰低下头,在塔塔的耳边说到。
“在危险的时候可以使用异能力,你记得吧。我们一会可不好出去。”
她身体绷紧,点了点头。
等塔塔看向前方的时候,就看到斯库瓦罗站在白兰的身后,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脸上的表情如今面朝着自己的白兰先生是看不到,但是塔塔能,她全身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立马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在她身前的白兰。
“他们要动手了。”
白兰越过塔塔,看向塔塔身后的路斯利亚。察觉到没上过战场的塔塔有些颤抖,白兰握了一下塔塔抓着他袖子的手。
“别担心,他们也只有两个人。”
但是,还不等塔塔大胆一些,很快,只听斯库瓦罗开口了,他刻意压低了嗓子,声音听起来还是依旧的有力,它直达塔塔心里的忐忑。
声音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我们确实只有两个人,但是,我们是瓦里安暗杀部队!”
随着斯库瓦罗的说话声落,一阵剧烈的气流从塔塔身体前方传来,那一瞬间,血光糊了她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飞起来的下半身,眼前的场景在后退着,疼痛还没追上这一切的发生。
而和她站的很近的白兰,瞳孔紧缩,只来得及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爆炸时扑向他的威力在他的手心里掐灭。
他的另一只手想去抓住塔塔,但是显然,他做不了什么,爆炸从塔塔身上传来,直接把塔塔炸成了两节。
一切在塔塔的眼中仿佛被放慢了动作,她能够看到自己的血喷溅在白兰的身上,在爆炸从她腰间响起的那一瞬间,白兰身后的斯库瓦罗一剑刺向了他的后心,白兰只来得及稍微的躲闪,他的腹部有一条贯穿性的伤口,银质的剑,穿过了他的腹部,穿透了他的身体。
白兰看着飞出去的塔塔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你竟然还是躲开了,不是心脏。”
塔塔飞出去,摔在地上,她的双耳嗡嗡作响,恍惚间能够听到斯库瓦罗的声音。。
此时疼痛终于袭来,塔塔连□□声都没有力气发出,她觉得自己此时还没死才是异常的,即便现在还活着,下一刻应该还是会死掉吧。
“真是可怜的小姑娘呀。”
有人的长靴踩在她的头侧,路斯利亚走过来,将因为爆炸而甩飞的戒指,重新带在她的手上。
塔塔努力的睁大眼,感觉到有暖流从她带着戒指的手指尖朝着大脑缓缓推动。
这是死气之炎的力量,但是即便如此,塔塔也真的要死了。
临死前,她转头朝着白兰看过去,正好白兰也恰巧看向她。
那个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捂着腹部,在斯库瓦罗的剑下躲闪着,能够看得出他的躲闪越发的迟钝。
“对,不起……老,板……”
他告诉过她,要有防人之心,不能拿任何人给的东西,那只口红,竟然是一个炸弹,塔塔一直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追随强者的能力,但是却不肯放弃,不停的追赶,但是她的一次天真,就要将爱护她的人带入深渊。
随着她此刻瞳孔逐渐的涣散,在这临死前,她才终于知道自己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塔塔很疼,疼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徒然的伸手抓着,在自己不远处的前方,她好像看到了哥哥的手,但是任凭她努力的颤动着手指,却怎么也够不到。
血像是流尽了,她被炸成两节的身体相隔甚远,两摊浓稠的血泊充斥着不甘。
“一个人是不可以殉情的~”
“两个人就可以哦~~”
今天外面乌云遮日,暴雨即将来袭。
难得的没有任务,或者说,只有国木田一人在忙碌的世界里。
大家却不得不忍受着太宰趴在桌子上,魔音贯耳。
这个大家里,其实也就只有国木田一个人。
江户川坐在桌子前面,面不改色的吃着零食,一口接一口,眼睛眯着,就像是食物收割机一样机械动作。
谷崎兄妹在一边腻歪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与谢野才不会呆着这里受折磨,宫泽贤治则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不时的喊着从养牛到吃牛的梦话。
只有埋在文件堆里奋笔疾书的国木田,他被吵得实在忍无可忍,拍着桌子站起来,朝着带着耳机的太宰怒吼。
“不要再唱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写报告!”
这一声怒吼,好像真的把太宰吓到了,带着耳机趴在桌子上的他,忽然之间睁开眼睛,瞳孔紧缩,一手抓上了心口。
在怒吼还没结束之时,就连滚带爬的跌到了椅子下面。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众人,连江户川吃东西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朝着蜷缩在地上,捂着心口的太宰看了过去。
“喂……你,你没事吧,太宰……”
国木田走过去,他觉得这次太宰并不是恶作剧,他是真的在疼。
他弯下腰,想把太宰扶起来,但是他刚伸出手去,太宰忽然正面朝上,朝他瞪了过来。目光没什么极力凶狠的意图,但是却让人觉得在那一瞬间脊背发寒。
“什……”
话未说完,“太宰”竟然忽然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一把扭住他的手腕,动作迅速的把他按在了桌子上,与此同时,利落的抄起了国木田口袋里的一支笔,朝着国木田的脑袋插了过去。
“太宰!”
“太宰先生!”
可能是声音过于嘈杂,与谢野推门而入,福泽社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钢笔带着水气,插在了国木田的脑袋旁边,深深的插进去半只钢笔,桌子也应声而裂,国木田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被人泼了一盆水,还是出了满头的冷汗。
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惊愕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后怕的看着那只钢笔。
再看太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里也没有神采,身上的风衣被鼓开的窗子里,吹进来的狂风吹得向后鼓动。
“若是一击毙命的话,可救不了了。”
与谢野打破沉默,这时候众人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去想把太宰拉住。
目中幽深的没有光线的太宰抬起头来,精准的看向中间桌子后,看上去就像个少年一样的可靠大人。
“救救我妹妹。”
江户川的视线停留在他头顶的呆毛上,然后开口。
“你妹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