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小修)

林圣雪与封瑶、封维都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这时候一个面相很凶狠的男子,将一位老妇人推出了门。

“滚吧,和你说了,钱不够,查不了,还三番五次的来?你以为我这是救助站啊。”

老婆婆穿着一件简陋的衣服,头发花白了,攥着那男人的袖子。

“行行好吧,拜托,我儿子当初也帮过你…”她嘶哑地说。

“我付给他工钱没有?我付了啊。我和你儿子两清,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你再在这里啰啰嗦嗦,我可就不客气了。”

男人的语气相当恶劣。他把什么东西一甩丢在地上,又推了一掌老婆婆,让她差点摔倒。接下来“砰”的一声撞上了门。

他关上门之后,林圣雪看到了门上的招牌。

【第十基地委托办事所】

【接待各种事物的委托与求助。只要有需要,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看起来…是个类似万事屋一样的场所。

“……这家店第十基地内很有名。”封维有些不快地轻声说,“他们养了很多员工,那些人多少都有些…怪才。他能承办各种事,追债、诉讼,倒卖,还有很多不干净的勾当……当然,普通的寻物、安保,也都可以干得来。但你可以看出来,他们的态度有多恶劣。”

“没有法律来约束么。”林圣雪问。

封维耸了耸肩。“这家店的老板西勒,亲戚在军队里,是个高层。”

这下,林圣雪也明白这人有恃无恐的理由了。

林圣雪朝店面那边看过去。

那老婆婆跪在地上,拾着被店主抛在地上的一张照片。眼泪涟涟。

林圣雪一直看不得老人家这副样子。

老婆婆腿脚都很不好了,起身也成困难。

林圣雪走过去了,伸出手,要扶起老人。

老人抬起头。

“婆婆。”林圣雪轻声问,“你在找人么。”

“你……你是……”

“我路过这里。您看起来很烦恼。”

老婆婆眼神黯淡。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抓住了林圣雪的手,艰难地站起来。

“是啊……我在找人。”她低声说,“…姑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儿子失踪了。已经很多天了。”

她颤巍巍地又指着身后的那家店:“他……他们,一开始说帮我找,我给了他们钱。但很快,他们说有迹象表明,我儿子可能去了深渊里。我一听吓坏了,他们说可以帮我搜索,但是要付很高的费用,我把所有的钱拿出来,请他们帮忙找…可是,他们说去一次深渊价格高昂。他们去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让我死了这条心…”

老婆婆说着说着,声音又软了。看着手里拿着的照片上的男人。

那应该就是她的儿子。大约四十岁上下,长得算是很瘦小,相貌有些泯然众人,但眼睛却很清澈。

听完老婆婆的话,封瑶和封维都对视了一眼。

封瑶叹息一声:“婆婆,就这样相信这家店的人那怎么行呢。您没听过他们的传闻吗。他们是看您上了年纪,糊弄了事,根本就没上心帮你。”

老婆婆的脸色苍白。她其实早也感觉到是这么回事了。但是她并不想放弃希望。

“我是想……只要找到他就好了。找到他,要我做什么都行。他从来不是会一声不吭消失的人啊。我是怕他出事了……”

林圣雪沉默了一会儿。

“婆婆,你说说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我们或许能帮你。我们都是雇佣兵,时常往返深渊,也许能想到什么。”

老婆婆一惊,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雇佣兵?是的…我也去问过。可是我的钱都给这家办事所了…雇佣兵们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您先讲讲是怎么回事吧。”

“嗯,是这样。”老婆婆的神情局促了一下。“我儿子…是第十基地的运输工。主要的职责是开货车运货,搬运一些建材。”

“他是个很踏实的人…”她低着头,补充道,“诚实而且谦虚,不太爱说话。从小到大都很老实。每天就是闷头送货,按理说,也不该出什么事…”

“但是,两个星期前,我接到了建材场的电话。他们说他失踪了。某天工作的路上,人就消失了。建材厂去找,也只找到了车子停靠在路边。人却不见了。”

“会不会是离家出走什么的?”封维问。

“他又不是小孩。”封瑶小声对他说。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成年人,也有很多人在压力太大的时候会产生逃避的行为。”林圣雪说。“那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或者说,有什么讨厌的人。或者令他不满的事。”

老婆婆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一下头。

“你要说不对劲的地方…他前几天也说过,‘真是很奇怪’‘还是没看到就好了’之类的话。但我当时听了也没放在心上。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了。”老婆婆说。“但是我想…他不会是突然消失的人。他知道我会担心,他从来不是会让我担心的人。”

林圣雪点了点头。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帮忙来找找他吧。”林圣雪看了一下封瑶和封维,“人多的话,也可能更容易有想法。”

两人都点点头。

“这是真的吗,姑娘,但是我没有钱付给你们。”老婆婆有些窘迫地说。

“也不确保能帮上忙,怎么敢要钱呢。”林圣雪回答,“不过…如果婆婆你家里有位置,能借我们借宿一下吗。”

现在他们处境也很困难。如果能帮到这位老人,并暂时有落脚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一举两得,情况也会好很多。

老婆婆立刻点头。

“当然——这没有问题。我家中有一个客房,还有一个货物间。地方够大,来我那里住没问题…”

她这么说,几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最后见到你儿子的地方,是在哪里?”

“是在来杜路13号附近。他送货的车子停在那里。”老婆婆回答说。“那天下班时候,运输商的老板说他人一直没有回来,就出去找,后来就发现车子停在那里。”

“来杜街?那离得并不远。”封瑶在后面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去看看是最直接的了。”林圣雪说。

“我去过哪里找了几次。”老人说,“但你们更年轻,眼睛更好用,可能会看到什么我留意不到的消息。”

封瑶指着一条路,“这边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于是,他们搀扶着老人,往来杜街去走。

“还没说,我的名字叫苏娜,儿子叫苏平。”在路上,老婆婆补充道,“长相就和照片上一样。”

大约走了20分钟之后,林圣雪看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路牌。

【来杜路】

是一条有些灰暗的路,周围多是高墙,里面似乎是很多工厂。上面也写有些广告词。

“十基地玉米罐头——驰名商标”

“阿洛菲机械加工厂——最高的品质,最高的规格。”

这些工厂多生产罐头、五金、或机械用品。

兴许是因为基地里的很多生产都是全机械化,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那里…”

苏婆婆忽然停下来。她抬起一只手,指着街角的一盏路灯下。

“两周以前,车子就停在那里。但是他并不是要来附近送货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绕了道。”

林圣雪和封瑶与封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走到街巷口,查看了车子停下的地方。

他们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切痕迹。

地面很干净。

没有留下脚印、车轮的痕迹。

当然,血迹或者说打斗留下的擦痕,也是完全没有的。这让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毕竟是两周以前的事了。就算消失了也是正常的。

林圣雪环视周围,但一间间厂房附近,都环绕着高墙。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附近可能有见过他的人么。”林圣雪问。

“我没有见到过……”老婆婆。

“要是有人能问就好了。”封维说,“不过,这些地方看起来都管理很森严,不是随随便便能去问的。”

他们说话的这当儿,就有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人路过此地。封维立刻上去,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在这工作的吗。”

那人深深压在帽子下面的眼睛斜了封维一眼,没有说话。

“是这样,我们在找个人。”封维继续说,“两个礼拜前,有个运输员来过这里,把货车停在了这……也许,你认识他吗?”

那人冷瞥了一眼封维,语气非常粗鲁地说:“我可不知道什么运输员不运输员。总是有你们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天天来这附近晃来晃去。对我们的工作产生了影响!”

他这样说完之后,就甩开封维,扬长而去地走了。

封维愤怒地看着他。“什么意思啊……”

“基地里这样的人多的是。”封瑶叹了一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愿意帮他们提供一些信息的人。

这下,连林圣雪都陷入了一种一筹莫展的状态。

突然不明去向的人,没有任何线索,不是自己工作路线上的工厂,以及事发前几天,似乎有些奇特的表现……有什么联系吗?他们是不是改去苏平的公司里,想想办法问问状况呢。

林圣雪正垂眸沉思,忽然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擦过了她的脚踝处。

“什么东西……”

林圣雪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胖墩墩的猫。

——深渊异兽么?!

但看封瑶封维和那老婆婆,反应都极为平常。再看那只猫,长得十分平常,身上没有那些发光的皮毛,也没有生出脓包什么的。林圣雪猜测基地之中,可能也有一些未被感染、未经变异的动物的。

猫的长毛擦过了林圣雪的旁边,继续往前走。

林圣雪转回视线,没有太管这只流浪猫。

但兴许是那只猫困了,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喵了一声。

但这声喵在林圣雪的耳里,陡然转变了意思。

“好多人啊。”

“全是生面孔哦喵。”

猫哼哼着,就从他们面前走去了。

而林圣雪在原地怔了几秒之后,忽然朝猫的方向跑了起来,追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要入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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