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归于平凡
就在藤宫博也沉迷实验和锻炼身体、千晴习惯性定时收集光粒子的时候,外界已经风平浪静地过了好几天。没有怪兽出现,也没有异常现象,就好像先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人们格外珍惜和平的日子,也祈祷着永远那么和平下去。虽然经历了天灾人祸,有些人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但生活总得继续,活着的人还要努力地活下去,连同那些因为灾害而死去的人们一起。
世界改变了,TPC的对策改变了,热点话题变了,房地产市场变得低迷,楼盘股价持续走低,保险行业也有点危险,很多东西都变了。
怪兽出现前全世界都在想怎么点民生科技树,怪兽出现后全世界都在积极想办法应对怪兽灾害,最先做的就是组织群众进行灾害发生时的逃生演练,网络上开始兴起各种逃生和自救小课堂。多地开始修建地下避难所,很多废弃不用的防空洞重新开始启用,城建部门天天通宵达旦,他们需要对城市重新规划,完善已有的认知地图。城市消防部门也开始排查没有逃生通道的大楼,拆除不合格的高危建筑。
除了TPC总部在重组警务局和后勤部队以外,各个国家的分部也在招人训练,组建救援小队。
各行各业的专家都纷纷行动起来,该动嘴皮子动嘴皮子,该动手就动手,吵得不可开交。
但也有很多东西没有改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社畜仍然要上班,学生仍然要上学。
对于高中生来说,就算世界末日明天就要来了,他们今天一样得上学。
作为压根没班可上的人间体,虎杖悠仁一点也没感到失望,他反而希望自己不会上岗。
虽然没有他出场的机会,也无法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但没有需要自己帮助的人的世界,才是最棒的世界。
再说了他其实挺喜欢他的学校生活的,能够学到有趣的知识,还能交到朋友,跟朋友一起打排球、打篮球、打篮球、踢足球打棒球,还能一起聊天一起打游戏一起看电影。
虎杖悠仁觉得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平凡、简单却有趣。
体育课上,虎杖悠仁躺在草坪上看着头顶的蓝天,云朵白白的就像棉花糖。
“可你总有一天会对这样的平凡和普通感到厌烦。”
虎杖悠仁拥有的好奇心使他注定不会成为一个普通人,他的未来属于星辰大海,属于普通人无法抵达的领域。
“可人到最后都会归于平凡和普通的生活吗。”
“你最近又看啥书了。”面对有些杠的虎杖悠仁哈乃次郎有点无语。
“平凡的世界。”
从网上搜到了这本书的简介,看完后哈乃次郎想问虎杖悠仁看得懂吗,但想了想还是别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了。他这一段时间沉迷电影,好不容易看本书。
“生活已经很恐怖了,你还喜欢看猎奇恐怖片。”
“多刺激啊,要激情有激情,有鲜血有鲜血,有剧情还有剧情,有的还有思想上的高度。”
“你晚上出门更刺激,还是真实3D版的。”
“伽古拉先生不是说让我晚上10点之后不能单独出门吗。”
“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这个星期已经违反两次门禁了。”
虎杖悠仁嘿嘿嘿傻笑,“这是秘密,哈乃次郎,你说了要为我保密的。”
已经给虎杖悠仁单独建了一个保密文件夹的哈乃次郎嗯了一声。
“今天周五了,你这个星期天不是要去宫城县集训吗,你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还缺什么吗。”
“伽古拉先生是不是不在地球啊。”
虎杖悠仁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人了,有点想他。
“他确实在医院,你今天可以去医院看看,我估摸着武藏君快醒了。”
就如今糟糕的地球环境,各种东西都藏在暗处,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没现身,蛇队根本不敢把武藏君单独放在医院,生怕高斯奥特曼回来一看祂人间体没了,直接感化整个地球。
所以他说的陪床是真的陪床,而不是把人丢医院里自己出去玩,更不是跑到普罗隆·卡拉莫斯去围观晴小姐围观别的男奥。
“真的啊,那我们去看看伽古拉先生和武藏前辈!”虎杖悠仁当即从地上蹦起来。
“逃课去?”
在哈乃次郎看来虎杖悠仁在学校里学的东西都太简单了,压根就没在学校里浪费时间的必要。
晴小姐却说虎杖悠仁要跟同龄人一起按部就班地读完高中和大学,不许它和蛇队过多干预。说实话它和蛇队都没想到虎杖悠仁那么喜欢音驹高中,还以为已经见识过外面世界的虎杖悠仁很快就会感觉到上学很没意思,转而去追求更有意思的东西。
高中生不都是这样,对一件事感兴趣很快,失去兴趣也很快。
“他有必要跟普通人一起学习吗?”有一次哈乃次郎不解地问千晴,“这样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地球人只有一百年。”
“你觉得他是天才吗?”晴小姐反问道。
哈乃次郎沉默了。
说实话虎杖悠仁在地球人里面算比较聪明的人了,但他比不上最聪明的那群人,远远比不上。
高山我梦不到十七岁就已经是量子学博士了,藤宫博也更是有好几个博士学位。
“那是他启蒙太晚了。”哈乃次郎想把虎杖悠仁往科学家的方向培养的心不死,“现在开始补还来得及,又不是一定要靠天赋,努力也可以成功。”
奏大都可以把自家的煎饼店开到宇宙里,悠仁一定也能行。
“他的梦想是帮助别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帮助别人?”
晴小姐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能力就靠能力拯救别人,没能力就靠牺牲自己拯救别人,这就是虎杖悠仁,虽然他才不到十六岁,奉献型的人格却已经形成了。”
“如果那天不是我刚好在那里,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他想拯救所有人会做什么。
他会吞下那根有剧毒的手指,但他不会知道他吞下那根手指后会面临什么,因为那是无底深渊,是看不到尽头的绝望。”
“化身为恶鬼最终的命运是被恶鬼吞噬。”
“当然,被我选中后果也不一定多好。”晴小姐微微一笑,“被地球人发现了身份他就得像他的很多前辈一样背井离乡,在宇宙里到处流浪。如果我战死在地球上,他估计会伤心。”
“让他开开心心地度过自己的高中生活吧,想学什么就去学,想变得更强就去努力,实在不行就让他去卖煎饼吧哈哈。”
虽然还是不同意放养虎杖悠仁,时不时就得给他补补课,但哈乃次郎记住了随虎杖悠仁开心这一条。
逃课一定会很开心吧。
“这不好吧。”听到逃课乖学生虎杖悠仁犹豫了一下,“逃课老师会通知家长。”
“你觉得晴小姐和蛇队谁有手机。”
这两人以前就没有带通讯装置的习惯,一个找人可以直接奥特念力,一个压根不屑得跟别人联系。现在有了自己就更不会带任何通讯设备了,给别人留联系方式都是留得它的。
虎杖悠仁疑惑,“那我们去医院伽古拉先生不就知道了吗。”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还是跳到对方面前说“嗨,伽古拉先生,你看我逃课了”。
“只要老师不找他他才不管你逃不逃课,不行我帮你请个假。”
哈乃次郎偷偷看过浏览记录,蛇队查了好多资料,还整理了一个文档都是关于如何当好监护人的。
上面有不知道哪个乐子人写的——孩子逃课不要管,只要不被叫家长,就默认孩子在学校健康成长。
并且凭它对蛇队的了解,蛇队应该巴不得虎杖悠仁天天逃课,而不是在学校当乖小孩。
最后虎杖悠仁还是没胆子逃课,哈乃次郎冒充监护人帮他请了个假,一人一人工智能正大光明出了学校,出门的时候虎杖悠人还跟门卫老爷爷礼貌说了再见。
去医院看望病人虎杖悠仁已经很熟练了,不能两手空空的去,总得买束花带点水果。因为医院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所以虎杖悠仁打算到了那里再买东西。
坐地铁到了六本木,从车站出来就很热闹,哪怕今天是周五,街上的人流量也不少。
“不愧是六本木啊,白天都很热闹。”
六本木不管白天还是夜晚的生活都很丰富,这里是东京的城中之城,又称东京富人区。
走在大街上,虎杖悠仁很快就选定了一家花店,从里面买了一束花。
一边跟哈乃次郎聊天一边抱着花前往医院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有小偷!抓贼啊!!”
虎杖悠仁扭头,他准确捕捉到了不远处狂奔的小偷。
从口袋里掏出网球,他在手里颠了两下,感受了一下重量,然后高高抛起,他一个倒立翻身用脚抽了出去。
网球嗖一下飞了出去,正对小偷的后脑勺。
被高速而来的网球击中,球落地,小偷应声倒地。
虎杖悠仁从地上站起来,他一边跑向小偷,一边问哈乃次郎自己的力气有没有用过头,生怕自己把人砸个半身不遂。
哈乃次郎让他放心。
虎杖悠仁身上带着负重,凭他现在的力度,打网球是砸不死人的,砸瘫痪了也是对方活该。
他扒开围观的人群,挤进去蹲下来检查小偷伤势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几下鼓掌声。
一道轻挑的声音开口,“厉害啊,虎杖同学。”
虎杖悠仁扭头一看,是那天的白毛老师。
叫什么五条还六条老师?反正是个挺奇怪的姓氏。他那天实在是太累了,就没怎么记清楚。
“惠!”
正犹豫怎么叫人的时候,虎杖悠仁看到了熟悉的海胆头,他眼睛一亮。
“你怎么在这里!你和老师一起出门游学吗。”
不知道该叫什么老师直接叫老师就好了。他虎杖悠仁可真是个小聪明鬼。
就是怎么每次看到伏黑惠都是周五,咒术高专每周五都放假吗。这样的话以后他们的放假时间就错开了,他就不能去找伏黑惠玩了。
“我……额。”伏黑惠不知道该怎么说。
能说五条悟带着他来接新同学,然后要带他和新同学一起出去玩吗。虽然新同学很兴奋,但他一点儿都不。
因为伏黑惠可以肯定这里面十有八九都是坑。
于是伏黑惠什么也没说,他走过去捡起虎杖悠仁刚刚扔的网球。
虎杖悠仁把手里的小偷交给了赶到的警察,拿回了自己失物的女孩朝他连连道谢,他笑着说举手之劳。
“是举脚之劳吧。”五条悟插话,“你刚刚那脚足球踢的真不错,正中球门啊少年!!你一定能成为超棒的前锋。”
拿着网球的伏黑惠看着手里的网球沉默了。说起来虎杖不是排球部的人吗,为什么他会随身带着网球啊!
“虎杖同学,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啊。”
五条悟把手臂搭到虎杖悠仁的肩膀上,亲亲热热地说道。
“啊?”
虎杖悠仁一脸懵逼。
伏黑惠也一脸懵逼。
伏黑惠旁边的女生更是一脸不情愿,还发出了抗议,“哈?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土…带着他?”
“因为他是惠的朋友嘛!”五条悟高兴地说道,“我家惠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好不容易!”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啊!生怕别人不知道。
虎杖悠仁都有点不忍心看伏黑惠发青的脸了,生怕自己笑出声。
“好恶心。”
橘色头发的女孩子这么说道。
虎杖悠仁高高兴兴地跟她打招呼道,“初次见面,我是虎杖悠仁。”
女孩一脸不高兴地说道,“钉崎野蔷薇,高专一年级生。”
“哇,那你也是咒术师喽。”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厉害~”
面对咧着嘴笑得开心的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不自在地向伏黑惠身后撤了撤,小声问道:“这个人什么情况,他怎么那么奇怪,就好像乡下跑过来的野猴子。”
“不是野猴子,是老虎。”耳力非常好的虎杖悠仁纠正道。
“太土了!”
钉崎野蔷薇终于把这个字吐槽出来了,顿时感觉到了一身轻松。
“啊哈哈哈哈哈你们相处的很好嘛!”
五条悟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不愧是悠仁真厉害!”
“啊哈哈,哪有,还是老师你们更厉害。”
两人开始相互吹捧起来,全然不管伏黑惠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钉崎野蔷薇也一脸“男人真恶心”的表情。
哈乃次郎眼睁睁看着五条悟三言两句拐走了虎杖悠仁。
“去探望病人?上午去看望病人的话这个点不合适,你中午去的话还能帮人带午饭。正好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六本木,你来帮老师个忙吧,放心很快就能完事。”
哈乃次郎:“????”
悠仁你不要见谁都叫老师啊!这个人可是会蹬鼻子上脸、给杆上树的!你叫他老师他真会当自己是你老师的!
蛇队快来啊,你的学生要被白毛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