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七零知青(6)
程再言控制者内力外放,来着凌冽的气机,扫过不请自来的一群人,尤其重点照顾刚刚说话的几人,几人只觉得如芒在背,尤其是被特别照顾的李赖头家的,湘北掐了脖子的鸡,直接消了音。
“娇娇,外面没事了,爸让我们去广场,咱们现在走吧。”
郝娇娇上前挽着他的手,从看见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给了他,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郝娇娇的心里美出了泡,自己眼光怎么这么好,再言不但长的帅,脾气好,还这么厉害。
她虽然长得像男孩子,但喜欢英雄的心,和所有的女孩子都一样,她还更加贪心,既喜欢英雄,有喜欢有文化的,还喜欢长的好看的。
她曾经觉得再言满足了有文化和长得帅这两点,不能像她从小就崇拜的武松那样拳打老虎,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她自己也除了有把子力气,能干活外,也只是个普通的村姑。
没想到,再言竟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她温文儒雅,帅气又有文化的丈夫,竟然还是一个一弩杀三猪的英雄。
王桂花看着小妹的状态,就知道她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了,别人说啥都听不进去了,怪不得能容许那些人说三道四。
看着被妹夫吓的噤若寒蝉的三姑六婆,王桂花也懒得和他们吵嘴,妹夫没想到竟是个狠人,这些个三姑六婆最大的特点就是欺软怕硬,有妹夫震着,小妹也不是啥滥好人,她们占不了便宜。
程再言和郝娇娇打头往外走,郝平和郝安兴奋的围着王桂花,唧唧咋咋的反复描述他们亲眼见到的,姑父两下射杀六头野猪的惊心动魄的场景。
等他们都走出了大门,程再言提声冷冷的道:“我要锁门了,你们还不走,是准备留下来给我们看家吗?”
被他的气势吓着的一众人,这才连忙起身,慌慌张张的往外走,没乱说话的,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那几个被重点照顾的,更是腿软的相互搀扶着,才能走出大门。
王桂花不在内力扫射的范围,她只觉得妹夫的气势过人,现在看到这些人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正锁门的程再言,这妹夫真是深藏不露啊。
到了广场,整个村的人都来了,大人的讨论声,孩子们的尖叫声,声声入耳。
看到程再言,村民们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们进到了广场的中间。
八头野猪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地上,村里的张屠户正在旁边磨刀,噌噌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郝成看见他们来了,朗笑着道:“再言,快来,我和老支书,商量了下,你这八头野猪的分配,你来听听。”
郝平和郝安早就跑开找小伙伴们嘚瑟去了,王桂花也到驾起来的大窝那,和婆婆一起准备杀猪菜的配菜去了。
程再言和郝娇娇来到郝成和一众村干部的身边,笑着打了一圈招呼。
郝成:“再言,我们商量着,总共八头野猪,三头当做村里的任务猪交到公社,村里给你和娇娇算一年的满工分,接下来一年,你俩不想上工就可以不去,年底照样分粮食。
两头杀了村里分肉,猪下水做成杀猪菜全村吃,剩下三头,你看是留着自己吃,还是卖了,这个你自己定,这个分配,你同意不?”
郝成怕女婿不同意,背对着村干部们,疯狂的眨眼睛示意,虽说自己打到的猎物归自己,但女婿这次的大手笔,要知道财帛动人心,如果不分拨出来些,心里不平衡的人容易闹事。
老丈人的顾虑程再言也明白,他又不是真缺肉吃,空间里肉堆成山,于是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开心的笑着道:“爸,就按您说的办,我还正发愁,娇娇月份大了,怎么劝她不上工呢,您也知道娇娇是个勤快的,没有正当理由,她怎么可能歇着。”
侧头柔声对郝娇娇道:“娇娇,你也听到爸说的了,听话,别去上工了,在家好好养着。”
郝娇娇难得羞红着脸,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来,“嗯,都听你的。”
郝成抽了抽嘴角,闺女这幅样子真不习惯,“再言,还剩下的那三头,你打算咋处理?”
程再言想了想:“爸,我想着,一头请张叔给杀了,咱们留家吃,那两头问问公社屠宰场收不收?”
郝成:“这是肉,到哪都是疯抢的份,屠宰场咋会不收,我让人给亲家捎个话,下午屠宰场一准来人。
再言,要我说,三头都给屠宰场得了,村里分的肉,够咱们吃的了,这天都热了,一头猪咱们哪吃的完?”
程再言:“爸,您听我的,吃不完,做成腊肉,没俩月,就要农忙了,到农忙的时候,没点油水咋行。”
郝成嘴角都裂到下巴跟了,嘴上却还道:“你这孩子,马上当爹的人了,咋这么不会过,补油水也用不了一头猪啊!”
程再言;“爸,一头猪也没多少肉,爷爷家,咱家,大伯家、三叔家,都分点,也就没多少了,要不,咱们留两头,一头给屠宰场。”
郝成听女婿分肉计划中的人,还有老爹和兄弟家,更是开心,听到后面笑骂道:“去去去,边上去,一头不够,还想来两头,剩下没你的事了,去边上坐着去,你俩别靠近你张叔杀猪的地,惊了娇娇。”
郝娇娇:“爸,我啥时候怕过杀猪,你少埋汰我。”
郝成一瞪眼:“你现在能跟以前一样啊,再言,看好了她,别让她上前,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个轻重。”
郝成摆摆手,让两人边去,转身开始招呼人,按照商量好的,分配野猪的去处。
郝娇娇挽着程再言的胳膊,噘着嘴不满道:“再言,你看爸,咋啥都管啊,一年见不了两次杀猪,还不让我凑凑热闹啊。”
程再言带着她往人群边上走,“爸是怕你被血腥味冲着了,万一孕吐了就不好了。”
郝娇娇现在还没开始孕吐,但她见过嫂子孕吐,闻不得一点油位腥味,吐起来,别说刚吃的东西,恨不得把酸水都吐出来。
想想那场景,就心有余悸,“那咱们往别上走走,离杀猪的地远点。”
两人绕过人群,来到广场的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置的比较平整的几块大石头旁,高度刚好适合成人微微弯膝坐上去。
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张屠户手起刀落,给几头野猪的脖子上都插了一刀,有妇人拿着盆去接猪血,野猪死了没多久,血液还在流淌,放血还是没问题的。
血放干净后,就见架着柴的大锅,被掀开了盖子,浓浓的热气蒸腾着飞升而起,滚烫的热水被盛出来,浇在待杀的三头野猪的身上。
几个妇女们齐上手,猪毛很快退了干净,然后四个壮硕青年,一人一条猪腿,抬着一头野猪,放到一块铺着塑料布的门板上。
张屠户拎着杀猪刀,非常娴熟的给猪开膛破肚,内脏放进一旁的盘里,被妇人们端到一旁清洗。
张屠户不愧是村里的老屠户,刀子在他手上,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在猪肉之下游走,毫无障碍,游刃有余。
很快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就被分解成了一块块的,因为要分给村里人,是按人头分配的,村里总共一百多户人家,全村共计一千五百多口人。
两头猪总共不到六百八十多斤,去掉下水,也就六百二十斤左右,一个人能分四两多点。
村里很多人家都没分家,一户就有十几口人,所以每家都能分到五六斤肉。
每家出一个人,早早的回家拿了盆子,在张屠户的杀猪摊前排起了长队。
会计拿着个小本子,在旁边登记,哪家已领,都打钩标清楚。
黄秀娥作为杀猪菜的掌勺,自然没时间去领肉,勺子在锅里搅动着,抬头像四周打量,就看到闺女和女婿在边上坐着,正亲亲蜜蜜的靠在一起说笑着。
两人感情好,女婿又显露了这么厉害的本事,她只有高兴的份,也不喊两人去领肉,儿媳妇正在旁边切菜,给自己打下手,于是喊围观杀猪的儿子。
“刚子,去家里拿个盆去,领肉啊,都忙着呢,就你搁哪闲着......”
郝平和郝安从人群里探出头来,举着手上的盆子,大声道:“奶奶,我们回家拿盆了,正在排队呢,咱家的和我姑父家的,我们都一起领了。”
黄秀娥白了儿子一样,看着孙子笑得开怀:“恁大个人了,还没我孙子操心。”
帮忙的大娘们,一时都产生了共鸣,纷纷加入话题,阐述自家儿子有多不省心。
妇女们含笑着编排自己的儿子,年轻的小媳妇们凑在一起说着自家婆婆的坏话,男人们天南海北的胡侃,孩子们欢笑着追逐打闹。
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肉香,人们在肉香中,笑着闹着。
程再言很喜欢这份热闹,这是他曾经从未见过的场景,他们虽然吃的不好,穿的也不好,明明很苦,每个人的脸上却都充满了活力,那是对生活的希望,是对未来美好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