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再言这是第一次听到她们谈及到孩子性别的话题，他很清楚的知道郝娇娇的肚子里是个女孩。

笑着走到郝娇娇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郝娇娇自然的后靠。

“妈，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相比较来说，我还更喜欢女孩一点，一个像娇娇一样，乖巧可爱听话，想想我就开心。”

黄秀娥看着笑的一脸幸福的女儿，短短的头发，皮小子似的性格，哪里乖巧可爱听话了。

她现在是真相信女婿是喜欢女儿的，而不是他们之前以为的，是为了摆脱农活才娶了闺女，毕竟这种话都说的出，真诚的没有一点违心的样子，妥妥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至于他是真喜欢女孩，还是爱屋及乌，黄秀娥都不在意，她只要知道女婿的态度，并不反感女孩就行了，对女儿这一胎最提心的一点，总算是放下了。

这时，郝刚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了，“妈，媳妇，这天都黑了，你们咋还不回家，你们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四个饿肚子的人呢？”

黄秀娥看看外面的天色，反应过来，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钟，具体的不认识，最短的针已经要指到7了还是知道的。

“哎呀，光顾着看东西了，这都七点了，包子还没包完上锅蒸呢，快快快，娇娇，把吃的东西都收起来，再言，把座钟放到堂屋去，桂花去点火，把包好了先蒸上。”

郝刚这才看清桌子上的东西，“这座钟真不错，妹夫，从哪搞来的，多少钱，看哥搞不搞得起？”

程再言抱着座钟去堂屋，郝刚跟在后面，郝平和郝安早欢呼着跑到姑姑的旁边仰着头嗷嗷待哺去了。

到了堂屋，程再言才说：“不要票，五十块钱，三天后我还要去一趟，大哥如果要，三天后给你带。”

“五十？呵呵，还是算了吧，哥的小金库可负担不起，再说了我又不上班，不用看时间，没必要的东西不买也罢。”

说是这样说，看向座钟的眼神却满是不舍。

程再言觉得家里缺的东西挺多的，但总不好次次自己这样倒腾，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小弟了，不对，是他想要帮衬帮衬大哥。

“大哥，我在山上碰到过好几群野猪，你也知道我弩箭射出的水平，离得远远的，不用亲身涉险，就能猎杀它们，不过我也没什么销路，所以......”

郝刚的眼神瞬间亮了，“妹夫，你忘了我老丈人是干啥的了？

妹夫，你看这样，你负责打猎，我负责把猎物运出去卖掉，钱咱们一九分，怎么样？”

“五五分。”

“那怎么行，我就跑跑腿的事，就拿五，这种事我可干不来，一成都是我厚着脸皮说出来的。”

“大哥，你先听我说，咱这的山，是连绵的深山，猎物多的是，只咱们公社可吃不下这么多猎物，肯定要找到更大更稳定的销路才行。

大哥，我知道你虽然因受伤早早的就退伍了，但跟战友们肯定还保持着联系的，你那些战友现在不少也都退伍转业了吧？

转业的军人分布的天南海北都是，这个关系网如果拉起来，多少肉都销的出去。

而且我也知道大哥你每个月都会给烈士遗孤寄钱，所以五成，大哥你就别推让了。”

郝刚在入伍的第三年，就因执行任务而伤了腿，虽然经过医治，不影响正常生活，却也不能接受高强度的训练，于是就退伍了。

至于为什么退伍后直接就回了来老家，而不是像别的军人一样，转业安排工作，这一点，据他的观察，应该是和被下放到村里，现在住在牛棚的那五个人有关。

他不止一次的看见大哥悄悄的去牛棚送吃的，里面有一个方脸的老者，身上的气势，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听见大哥叫他老首长。

其他的四个人，好像有一对夫妻是大学的教授，听他们谈论的话题，应该是教机械制造方面的，还有一个儒雅些的老者应该是医生。

最后一个年轻些的，也是军人，是那位首长的儿子，腿部也受过伤，比大哥的重，走路时都能看出一点跛。

郝刚想着战友们牺牲后，留下的孤儿寡母，还有被下放到各处的首长们，虽然团长他们已经极尽运作，把首长们都送到了他们这些退伍的兄弟们能照顾到的地方，但物资的匮乏，不是就近照顾所能解决的。

他也跟妹夫上过一次山，妹夫打猎的本事，是真没的说，手稳眼厉，放到部队妥妥的神枪手。

郝刚抹了把脸，拍了拍程再言的肩膀，“妹夫，多余感谢的话大哥也不说了，你的这份情谊大哥记在心上，五成，大哥拿着，多谢了。”

不用自己跑腿倒换，钱的来历就能过了明路，程再言很满意。

“大哥，什么时候联系好了，能走多少量，你告诉我，不过一定要保证安全，如果不能保证安全，咱们宁愿安安生生的，也不要挣这份钱。”

“妹夫放心吧，咱们县城火车站上就有我的战友，一准的安全。”

渣男的记忆都是有关他自己的事情，关于郝娇娇母女的事情，也是他事后才听人说的，后来他让人去查，也是怕这个有能力的大舅哥，会找他麻烦。

不过调查里写到，郝刚在75年的冬天被下山的老虎所伤，没救回来，渣男就放心了，没在往下细查。

现在是74年，也就是明年会有老虎下山，他的神识在山上没见到过老虎，不过也许是他进入最深的地方，也还算不上深山，而且他的神识刚刚练出来没多久，最远也不过能探查到五百米远的距离，所以没发现老虎。

他决定在明年之前，一定要把山上的老虎找出来，把危险提前扼杀掉。

大哥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下属，不对，是有能力的亲人，殒命在老虎口中，就太可惜了。

没多久在家里久等不见一人回来的郝成也找来后，他们迟来的晚餐，美味无比的包子终于出笼了。

一吃就知道是姑奶奶挑的馅，明明没有多少油，吃起来却觉得满口留香，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程再言来到县城东山的土地庙前，顺利的和黑老虎他们完成了交易。

“郝兄弟，用不用我们帮你运回去？”

“不用，黑大哥，你们先走就行，我这边等会有人来帮忙。”

被拒绝并不意外，黑老虎也没坚持，“那郝兄弟，我们先走一步了，以后有好货了，别忘了兄弟，告辞了。”

神识中看到他们下山后，程再言把婴儿车、四匹布和缝纫机都收进了空间后，也没下山，而是直接从山上走，还能顺路打打猎。

只是他沿着山梁走的这段，属于山脉的外围，基本没猎物，植被却非常的茂盛，但他并不认识这些植物都是什么。

他想或许他应该学学中医药，起码草药要认识，万一以后到了一个伤寒就要了人命的古代，会中医，绝对是保命的一大法宝。

尤其是现在守着大山，山中的药材应该有许多，他却因不认识，而错失了，想想就可惜。

心动就行动，到了家，他也没直接回去，而是越过大湾村，去了公社，身上的伪装他也没去掉，依然是灰突突的看不清脸的装扮。

去了小说中常常提到的回收站，他只在门口往里看了看，一个老头坐在一把安了一条新腿的黄花梨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神识往里面探去，收回站里有几个偷溜进去的小孩，正在扒拉连环画。

他也没进去，而是围着回收站的外墙转了一圈，发现后墙那边杂草比人还高，显然长久没人来过。

于是他靠在后墙跟下坐着，神识覆盖住整个回收站，多是杂乱破碎的家具，和堆积成小山的书籍，锅碗瓢盆衣服鞋子之类的根本没有，能被回收利用的，早就被搜刮干净了。

家具盛的也多是大件笨重且不好拆卸的，书籍最多，基本占据了回收站的一大半的地方。

作为一个对古文化有些爱好，且家财万贯的总裁，他也收藏过很多孤本古籍，他一直以此为傲，今天却发现小小一个回收站，竟比他多年的收藏都丰富。

于是，在无人发现的角落，一本本被人弃之如敝履的孤本字画书籍，悄悄的消失了。

而程再言的空间里，几个被腾空的货架上，摆放了一本本后世难得一见，被吵到高价的孤本字画书籍。

收获满满的程再言最后扫过那堆已经卸无可卸的家具时，发现好几个笨重的箱柜里，竟然都有夹层，当然不是整个家具都有夹层，而是其中一小块做了夹层。

里面放着黄金、珠宝、翡翠、玉石、各色珍贵首饰、房契等贵重物品。

房契不要，其余全部收进空间里，最后检查一遍，没什么特别的了，才收了神识回家。

同样在家后面，把缝纫机、四匹布和婴儿车从空间取出来，把布放在婴儿车里，一个胳膊穿过缝纫机的面板托起来，另一只手推着婴儿车准备绕过墙回家。

神识习惯性扫过家门口，发现这个时间，门口竟然有个女人正在徘徊。

是林月柔，只见她时不时的望向紧闭的大门，只要院子里传来一点声响，她就做出一副落寞的神情，佯装从门口经过。

曾经的他作为总裁的时候，可没少被制造过各种偶然间的相遇，这种伎俩，他见多了，嗤笑一声，往家走的脚步没有因为她而有一点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