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你就起身打算从观众席离开,基裘叫住你,“之后你还有时间吗?我还可以再来找你玩吗?”

先前席巴说过他接下来都没什么空,你想了想,回过头,“可以啊。”

闻言,基裘眼睛唰的一下就变亮晶晶的,对你挥挥手,“那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见。”

你走出观众席,席巴已经在出口处等你,他的目光扫过基裘而后又落到你身上,“你和她聊得很开心吗?”

“是啊,哦对了,我带的布丁也送给她了,不过我记得冰箱里还有。”你说,席巴也没多说什么,你们就这么离开角斗场,席巴说:“还要去哪里逛逛吗?现在就回去你应该会觉得很无聊的吧?”根据他对你性格的了解,你是最怕无聊的。

“随便逛逛就好。”

从角斗场出来,途经一栋大楼,席巴说那是流星街的议会大楼,而在不远处还有一座外表富丽堂皇的教堂,流星街实行的是政教合一,宗教在流星街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尽管你自己本身没有什么信仰,你也还被教堂的外表吸引到入口。

在流星街教堂的主要作用就是收留孩童并将他们抚养长大,当然不会像外面世界的孤儿院那样将孩子抚养到成年,顶多就是抚养到席巴和基裘这个年纪,剩下的就是靠他们自己了。

你们站在教堂门口,隐约听见里面的唱诗班正在排练,空灵的歌声从门缝里飘出。

“基裘和我说她之前挑战过你的母亲,但是失败了。”

好端端地怎么又提到她了?席巴挑眉,虽然没说话,但是你知道他的意思是:要是能挑战成功那才算是见鬼了。

“但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放弃,这一点她和你很像,所以我对她也讨厌不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

这样一来,就将你喜欢基裘的原因归结到他身上了,你说得,就好像是因为她和他很相似你才会匀出一部分注意力给她的,仿佛从侧面看来你是更加在乎他的。

好吧,看着你这么说的份上……他心中的闷气也消解大半,尽管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在生闷气。

而且你的喜欢也要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对对方实力产生加成作用,只是普通的喜欢,也就是在30到50左右徘徊的好感值,其实也没法起到太大的作用。

所以……他才没必要因为你对他人施舍的那一丁点注意而影响心情,毕竟你现在最喜欢的人是他才对。

想着,他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你接着说:“对了,我明天要和她出去玩,我记得你之后几天都有比赛的吧?那就先预祝你比赛顺利,战无不胜吧。”

席巴神色愣住,“你不来看我的比赛吗?”莫名地,他的话语里有几分极为隐蔽的委屈。

“来看的呀,我是说看完比赛之后,就是在空余时间啦。”你耐心解释,但是席巴没耐心听你说完,他现在开始后悔答应母亲凯瑟的要求了,“她邀请你的?”

“是啊。”

他就知道。

“那好吧,那我会尽快完成接下来的比赛的。”如果说之前最少需要十天,那他现在就在思考花一周时间完成这次凯瑟布置的任务。

“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先去看看流星街哪里比较好玩,之后再带上你好了。”你原本想要揉揉他的头发的,但是他的表情不情愿,于是你改为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噢。”

你们没有进入教堂,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而后你们撞见了从议会大楼里出来的凯瑟,你对着她打招呼,后者走下台阶来到你们面前,她几乎是一眼就看出席巴的心情不怎么样,毕竟那是她的孩子,她对他还算了解的。

“下午好。”你说。

“现在都快要傍晚了,你们是在散步吗?”凯瑟看了看席巴,“你的第一场比赛怎么样?”

席巴回答得言简意赅,“还可以。”

你在旁边补充道:“其实非常完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对手。”

“但他又为什么是这一副表情呢?活像是被别人惹到了。”凯瑟说话直截了当,根本没给席巴回旋的余地,后者说,“没什么。”

凯瑟又问:“我听说你交到了新的朋友?”她在问你。

“是啊,就是那个叫基裘的孩子,她当初也挑战过你,说是想要成为你这样的强者。”

凯瑟顺着你的话回忆了一下,找到了和基裘有关的记忆,“啊……你是说那个孩子吗?的确是有天赋的,但是还有成长的空间。”换句话说,她的意思就是基裘的实力还不够看,太稚嫩了一些。

提到基裘的时候你和席巴的表情各异,凯瑟大概猜出了点什么,但没有点明,只是笑眯眯地注视着你和席巴,“那么你们接下来还要去哪里逛逛吗?”

“不逛了,我要去准备下一场比赛了。”席巴不喜欢母亲用似笑非笑的眼神观察自己,就好像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她看穿了。

“咦,他怎么走了?”你大为不解,明明之前他心情还不错的,现在突然转身就走。

啊……难道是青春期来了吗?你若有所思。

凯瑟回答:“估计他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吧,这孩子其实别扭得很。”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在意的吧?在意你新交到的朋友,在意你分出了原本应该给他的注意力。

“不过嘛,这也不用多管,我相信他自己能够调理好的。”凯瑟说,牵起你的手,“既然他走了,那就让我充当你的导游吧,我对流星街还算熟悉。”

凯瑟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有些粗糙,但你并不讨厌这种触感,你也反握住她的手,“你是在谦虚吗?这里可是你的家乡呀!”

你也不是一直都对她说敬语的,有时候高兴了,兴奋了,就会忘了使用敬语,但凯瑟也不在乎这些敬称,相反地,你没有使用敬语反而给她一种你们在平等对话的感觉,尽管那只是有限的平等。

“嗯让我想想,先从哪里开始逛起呢?那个教堂没什么好看的,往前走还有一个公园,其实比起公园,更像是个打架斗殴的地方,也算是流星街的孩子玩耍的地方吧。”凯瑟带着你往前走。

那个公园和外面世界普通的公园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旁边的空地上坑坑洼洼的,凯瑟解释说那就是以前打架留下的痕迹,“或许用切磋更加合适。”

你找了个秋千坐下,双手扶着秋千的绳子,双脚点地,凯瑟绕到你身后,双手搭在你的肩头,将你往前一推,你跟着秋千一起要摇晃起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时候修的秋千,我以前都没有发现。”

说着秋千荡回到她的手边,于是她又往前推了一把,她能够听到你清脆的笑声,她重复这个动作好几次,后来有一次她停下了,你便回过头,眨巴眼睛,“不继续了吗?”

虽然凯瑟嘴上总是说着要对你保持一定的警戒心,但她的所作所为显然和她所说的并不符合,面对你的笑容,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你的头发,她曾经也拥有过一只金色的猫咪,调皮可爱讨人喜欢,可又实在是脆弱,脆弱到她一个不留神就死掉了。

此刻你就好像取代了这只猫的位置,那她曾经对于猫咪的喜爱,也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你身上,这份喜欢甚至变得更加浓重。

席巴的口是心非是遗传了母亲凯瑟的,她的掌心贴上你的侧脸,“继续啊。”

她再度推动秋千,无论秋千荡得再高,你飞得再高,你最后还是会回到她手里,这点让她很满意,等你玩腻了,你才从秋千上跳下来,金发变得有些凌乱,你转身走到凯瑟身边,让她想到了那只金色的猫咪玩得身上乱糟糟的,然后向她跑来的画面。

我的猫咪,她想。

她将你的碎发理顺,双手托着你的脸颊,凯瑟身量高挑,比你高出大半个脑袋,所以你此刻仰望着她,“现在要回去了吗?”

“好啊。”这次是你主动牵起她的手,你们踩着夕阳回到房子,不见席巴的踪影,你猜测他可能是去哪里修炼了,凯瑟平时也忙得很,才开完一个会就有其他的会议跟着,收到通知的凯瑟少见地嘟哝一声,“一天天的就知道开会,也不见得问题有解决。”

“你要走了吗?”你坐在餐桌旁边,手边是一小碟点心,凯瑟接到电话以后就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看这架势应该是要离开了。

“嗯,这附近还有一个图书馆和几个小商铺,你都可以去逛逛。”凯瑟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先是上了一趟楼,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多出几枚金币,是实打实的金币,“这个商铺不收货币,你直接用这个好了,反正那些店员也有分寸的。”

凯瑟把金币放在你手里,金币有些冰凉,你收拢手指,凯瑟俯身手指戳了下你的脸颊,你们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的,态度亲昵,她说:“祝你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