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栗山奈和赶到五丁目时,数辆警车已将米花广场附近围起。
咔擦,咔擦,咔擦——
现场勘验人员围着尸体拍照取证,栗山奈和按压紧鼻子上方的口罩,走近观察。
白线之内是一具年轻的女性尸体。身上有多处遭到钝器殴打的痕迹,头部血污凝重,面庞被凌乱的发丝与血渍所遮掩,辨不清长相。
一股浓烈铁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渗透出极度的暴虐与憎恶。
栗山奈和双眉紧簇,金属在地面上蜿蜒拖动的声响仿佛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被害者井坂信子,24岁。死因疑似殴打致死,头部有多处致命伤。推测死亡时间为凌晨2点-4点之间。由于案发时间较晚,附近暂未发现目击者,凶手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暂时无法确定身份。”
一旁的佐藤美和子向目暮警官汇报目前掌握的死者信息。
目暮十三:“将受害人殴打致死,手段残暴,也有可能是仇杀。井坂信子平时是否有结怨对象?”
佐藤美和子:“目前还在排查中。”
目暮十三:“报案人呢?”
佐藤美和子:“报案者为负责这片区域的交番,今早6点出街巡逻时发现尸体。该警官反应昨夜有一位搜查一课的警官联系过他们,说是这附近有异样,嘱咐他们注意下周围动静。”
目暮十三:“搜查一课的警官??”
栗山奈和:“是我打的电话,目暮警官。”
目暮十三:“栗山警官?但你昨晚不是在米花博物馆抓捕嫌犯么?怎么会出现在五丁目?”
“因为这小子!”
栗山奈和露出职业假笑,一拳头砸在柯南头上。
“啊好痛!”
柯南捂着脑袋上的大包子。
不知什么时候又蹿进案发现场的柯南,还想越过勘检人员,仔细查看下尸体。
栗山继续向目暮警官解释道:“昨晚任务结束后,我原本准备驱车离开,发现柯南独自跑到地下停车场,我便顺路送他回家了。”
佐藤美和子:“所以栗山警官也遇到了那位歹徒么?”
栗山奈和把昨晚送柯南回来,再到驱车离去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了同僚们。
……
“时间上的话,大概是在凌晨1点40分到2点之间。”栗山摸着下巴回忆道。
目暮警官:“那你有看清楚对方长相么?”
栗山:“并没有。当时夜色较深,我发觉不对劲后,反复观察也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也有可能是隐藏起来了。后来我又在车上逗留了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出没。
现在看来,当时应该是有人拖着金属钝器向我走来,大概是因为我把车门车窗都锁上了,对方无法下手只能就此作罢。”
栗山垂眼看向尸首:“结合死者身上的伤痕,有可能是同一人。”
柯南:“所以栗山警官昨晚打电话给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嘛?”
栗山:“对。昨晚我也询问过巡逻组,那边说最近没什么异常现象发生,没想到今天便发现了尸首。”
目暮警官拍了拍栗山的肩膀:“凶手很有可能会再次找上你,最近要更加谨慎才行。”
佐藤美和子:“死者与栗山警官年纪相仿,又都是在深夜外出,会不会是针对独行的单身女性?”
“阿咧咧——”
一句熟悉的台词,打破了他们上下属间的对话。
栗山奈和露出半月眼,低头看向蹲在尸体旁的柯南。
这家伙肯定又是发现了什么。
“好奇怪哦!”
“怎么了柯南?”佐藤走进尸体,蹲下查看。
“这位姐姐的手臂上,好像有被什么烫伤的痕迹。”
死者手肘上混杂着泥土和血污,有些难以辨认,但还是可以看到一个圆形状的凹形烧伤轮廓。
栗山:“这个形状和大小,有些像是烟头造成的。”
佐藤:“但是现场并没有烟头、烟盒、打火机之类的证物。会不会是犯人利用自己的烟头烫伤死后,避免留下DNA样本带走销毁了。”
柯南:“不一定是凶手哦。被害人的食指与中指内侧局部发黄,应该是色素沉淀导致的。
烟嘴中的焦油因为具有较好的脂溶性,容易渗透到皮肤里面。所以长期有抽烟习惯的人,手指部位会有焦油熏染留下的烟渍。
这位姐姐应该平时就有吸烟的习惯。”
栗山奈和猛然想起:“我昨晚也是在抽烟时听到身后有异响的!难道凶手攻击的目标是抽烟的单身女性?”
佐藤拉起栗山奈和的右手查看:“但是栗山警官的手指怎么没有发黄?”
栗山哭笑不得:“因为我抽的不多啦,佐藤警官。抽烟对牙齿不好,会变黄的。”
柯南露出半月脸:那你倒是别抽阿……
栗山走近辨认烧伤处:“这个伤口并未结痂,伤口明显发红,并非旧伤。一般偶然烫伤也只是轻微红肿,再严重点会起水疱。但这个伤口往里凹陷,边缘还有些焦糊状,烧伤程度较深。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目暮十三:“让检验科化验一下伤口上是否有烟草成分残留。栗山警官询问下相关亲属,死者是否有之前就有这个伤口了。佐藤警官再搜查下死者昨晚的活动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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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起故意杀人案件,栗山奈和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感觉这集看过,又好像没看过。
名柯有1000多集,米花大舞台半年内死亡的人数,火葬场烧都烧不过来。
她也没办法将每个案件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要能记起来,就可以早日抓到凶手……
栗山奈和苦思冥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因为昨晚她无意间的举动,如蝴蝶效应般迅速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走向。
……
柯南看着陷入沉思的栗山奈和,疑惑道:“栗山警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栗山奈和抬头望向柯南:“阿……没有……”
柯南露出半月脸,轻声说道:“老规矩哦,你们查到什么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栗山无奈道:“知道啦……你的好奇心真的很重欸小学生。”
栗山有些如释重负。
有名侦探工藤新一在,很快就能查出凶手的。
栗山奈和从踏入凶杀现场后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松来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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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警视厅咖啡机旁。
在栗山奈和临时被调去查新案件后,“黄金店&博物馆抢劫事件”的收尾工作便只由高木涉一人负责。
审讯完两位嫌犯后,高木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提提神。
看着萃取出来的咖啡液正缓慢流向纸杯中,提神的咖啡此时却有些催眠的作用。
高木涉眼皮子沉重地耷拉下来,又在头撞到墙壁时瞬间睁开。
“好困…… ”
高木涉拿起冲泡好的咖啡,打着哈欠往回走。
却在转身的刹那,眼睛顿时一亮。
一大早出外勤的佐藤警官不知何时回到了警视厅。
高木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快步走向佐藤,递上手中的咖啡:“佐藤警官!你回来啦,要不要来杯咖啡提提神~”
说完高木便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一阵凶意。侧身一看……
一群男同僚们正朝他投来核善的目光。
高木涉:“阿哈哈……大家也都回来了呀……辛苦各位了……”
栗山奈和半躺在办公椅上看着狗腿的高木,补刀道:“看来高木前辈眼里只有佐藤警官阿……我们这么多人连杯水都没喝上呢……”
论职位,警部补在巡查部长之上,栗山比高木大一级。
但是论年龄和阅历,高木却也是她实打实的前辈。只不过平时大家比较熟,在警局插科打诨惯了,只有阴阳怪气的时候栗山奈和才会称呼高木为前辈。
高木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没有的事……早上五丁目的案件我听说了,怎么样你们有进展了么?”
栗山:“还在排查中呢。抢劫案呢?”
高木:“已经审讯完了,就差结案报告就好了。但是抓捕田中次郎时我并不在场,还是要辛苦栗山警官一起写一下~”
栗山鬼鬼祟祟靠近高木,小声说道:“高木警官,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现在写也来不及,要不明天再写吧……”
高木义正言辞:“不可以,栗山警官!今日事今日毕!再说了,赶紧收尾我们也能全身心投入下一个案件阿……”
栗山奈和捂着脸哀嚎,无法理解身边这群工作狂怎么能这么热爱工作。
佐藤劝慰道:“好啦,报告的事再说吧。我们先去开会……开会开会~”
栗山还没从加班的噩耗中反应过来,另一个噩耗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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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山奈和被佐藤美和子推进会议室后,就他们目前所搜集到的信息进行总结:
线索1:死者身上有多处严重骨折,殴打力度极重,嫌犯可以锁定为成年男性。手臂上的烫伤检测出烟草化学成分,确认为人为使用烟头导致的。现场并未发现烟头、烟盒、打火机的物证,极有可能被凶手带走。
线索2:井坂信子并无心理疾病,基本排除自行烫伤。也无遭遇欺凌、或是与他人结怨现象。烫伤极有可能为凶手所为。”
线索3:死者当天晚上在公司加班到凌晨1点30分。与同事告别后驱车回家,在1时55分时将车停在临时停车场。最后在停车场附近的米花广场发现了其尸体。死者从下车到遇害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暂未明确,下车原因也有待考察。
在调查了一番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员后,他们各自都有不在场证明,警方还是未发现有作案时间的嫌疑人。
栗山奈和只好先将以上信息,同步给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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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栗山奈和又马不停蹄地和高木涉一同撰写《关于黄金店&米花博物馆抢劫事件》的结案报告。
在她敲完的最后一个字时,终于结束了今日满满当当的工作。
“收工收工!下班下班~”栗山雀跃地拍桌而起。
高木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小跳:“栗山警官,干活无精打采,下班元气满满。真是伤脑筋阿……”
栗山狡辩道:“合理休息才能有力气干更多的活嘛!。”
高木无奈地笑了笑,栗山总是能把谬论说的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栗山:“高木警官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的黑眼圈都快成大熊猫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啦~要是猝死了,目暮警官可就少一名得力部下了。”
高木嘴角抽搐: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咒我……
……
离开警视厅后,栗山看了看手表发现才22点24分。不禁感慨道:“阿,好久没在零点前下班了,真是幸福呐。”
由于米花町的犯罪率居高不下,警视厅的工作就够忙了,还要抽空给「万事屋」打工。原本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今天虽然也是眼睛一睁忙到现在,倒也十分清净。
栗山奈何才想起,似乎一整天都没听到代代子的声音。
想什么来什么,代代子的声音又一次在脑内响起:
【叮!您有一份新订单: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保时捷356A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