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白玉玉都快哭了,为什么会得这样羞耻的病症?
就连医生也都束手无策。
她现在浑身瘫软,呼吸急促,面色越来越绯红。
才刚刚开始已经泪光点点。
白玉玉忍不住扶住墙,才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对付这种怪病,只要和男人肢体接触一下就会好。
曾经在薛家,日常情况每次发病的时候,白玉玉会不动声色地找到薛华藏,轻轻抓住一下他的手臂,或者假装头晕,让他帮忙扶着一下。每回也能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但是伴随现在薛华藏的失踪,以及她突然被接回白家居住的情况,她所面临的男人就只剩下——
下一秒,木门竟然当真被人从外面给撞开。
袁莎惊疑不定地看着门内的一切,匆忙之间她看到一道白得晃人眼的身影。
白玉玉正裹着一条浴巾站在不远处。
她好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懵懂而有些惶恐地望着门边。
裸.露在外的皮肤温软细腻,脸颊被蒸得一片澄粉。
她似乎也没想到楚行昭能疯到这个地步,哪怕不假借他人之手,凭借自己的身体,也要将厚沉的木门给撞开。
楚行昭现在两条膝盖上明显有被摩擦的痕迹,裤腿上面都泛了白,鞋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但他一点都不疼痛,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从这两条腿出了车祸瘸了以后,他就毫无知觉了,此刻脸上居然还能够沉静从容地笑着,让不远处的白玉玉都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步。
她真的要和这样一个毒蛇一般的男人接触吗?
可是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白玉玉只感觉眼前蒙了一片水雾,意识都开始混沌散落,脚底也在发软,下一刻就瘫软在地。
楚行昭的目光很快落在白玉玉的身上。
她刚洗过澡,像是刚从水里被人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水光包裹,乌黑的发梢不断往下滴着水。
那水色蜿蜒顺延着脖颈,流淌进浴巾里,皮肤白得恍如一道瞩目的光,叫人的眼睛定格在上面,分寸难移。
那张脸又娇又艳,含着不知名的懵懂和纠结,慌乱无措到气喘微微。
眼底也莫名的柔软和湿濡,像是起了一片朦胧水光的雾,眼睫上也挂着晶莹的水珠,颤颤的往下欲落不落。
他怔了一会儿,也同样没想到门里一直不出声的白玉玉,原来是在洗澡。
白玉玉挣扎了一会儿,和心底的欲望在做反抗,她羞耻得快要哭了,身体都在发抖:“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给我滚出去……”
小姑娘连骂人的声音都是娇娇软软的,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很有种刚出生的小奶猫在脸上用爪子轻轻挠的感觉,不痛不痒,甚至还……
“出去啊!”她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期望着让此时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的楚行昭,赶紧第一时间出去。
然而,楚行昭并没有受她摆布的意思,电动轮椅往前行进了几分,转瞬之间他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白玉玉感觉现在羞耻得快要死掉了,她浑身发烫,手臂紧紧护住身前的浴巾,以防止不小心掉落下去露出春光。
刚泡完澡的她,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头上水雾蒸腾,脸颊一片红粉,周身也正冒着热气,遥遥一看,还以为她身处在什么仙境。
楚行昭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连他也没有察觉他看了有多久,直到白玉玉被他这样盯得眼泪都滚滚而落。
“出去啊……”她的语气太轻软了,不像是命令,更像是央求。
楚行昭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他常年坐在轮椅上,没法运动,但身形其实高大异常,上半身看着清瘦却异常有力。
白玉玉挣脱不开,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门口,有旁人在的情况下,楚行昭一个寄人篱下的人,即使被奉为座上宾,应该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袁莎配合地接收到她的目光,赶紧说:“行昭少爷,您先放开……”
话音没落,楚行昭轻轻瞪了她一眼,声音也轻轻:“滚。”
“别让我再看到你一眼。”
明明目光很轻,一派风姿绰约的高雅贵公子的从容冷静,却像是蛰伏在丛林间的野兽,觊觎着窥探着猎物,随时都能扑出来咬断人的喉咙。
袁莎就像被那个眼神架在火上烤一样,她只能充满歉意地看了白玉玉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白玉玉绝望地看着门口,来不及了,她的意识越来越涣散,身体一点点软了下去。
已经快到身体的极限。
很快的,周遭开始陷于寂静无声,只有越跑越远的袁莎的脚步声,细密到很快就再也听不见了。
她努力地强撑着意识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楚行昭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夜晚,究竟要对她做些什么。
从她进入白家之后,已经明白楚行昭将她视为眼中钉,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如果这个时候她再做出那种会引人误会的举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楚行昭面前的小姑娘的眼底,总算浮现出更深一步的惶恐不安。
她像是看到了一头随时会撕碎她的野兽,声音轻轻地带着点很奇怪的,无端的喘,央求道:
“白天说的事情,我答应你,我会代替白夏月日常照顾你。所以能不能请你现在出去?”
那声音莫名有点勾人,楚行昭盯着她越来越红的脸,没来由地怔了一瞬。
小姑娘身上的香气四溢,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几乎不遗余力地钻入他的鼻间。楚行昭恍惚了一下。
何况她胸口起伏不定,面颊绯红,声音又绵又软,气息都紊乱了。
他无端抓紧了垂在腿上的手,裤腿都因此有些凌乱的褶皱,不过很快,他找回了神智,只感觉可笑,“代替?你拿什么代替?”
对他而言,白夏月才是和他一起长大,建立了多年深厚感情的妹妹。
而她呢?
不过是一个突然闯入,并且破坏了他们之间感情的外来者。
如果不是白玉玉的回归,白夏月又怎么可能会被送走?她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想着要取代白夏月?
白夏月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得了的存在。
她不仅恬不知耻,还不自量力。
白玉玉护着浴巾,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像是随时能够将人拆骨入腹,她害怕与他有任何肢体哪怕眼神上的接触。
这个怪病暂时被白玉玉称呼为娇弱症,伴随时长的进展,娇弱症的病情也开始越来越严重。
起先只要简单的肢体碰触就能好,慢慢的,娇弱症本身似乎已经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接触。
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渴求着,让她尽快汲取养分的来源。
最糟糕的处境可能莫过于此了,白玉玉只祈求着楚行昭能够快点,再快一点离开现场。
但他的指骨修长有力,紧抓着她的手腕分明不动,吓得她一点也不敢动弹,脸颊上的绯红越来越浓艳。
“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玉玉努力保持着神智的清明。
看到他的表情有点阴晴不定,她知道刚才情急之下说的话,可能触到了楚行昭的逆鳞。
自从出了车祸,断了两条腿以后,楚行昭的脾气就变得很是古怪,经常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
白玉玉倒也是能够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曾经众人眼中天之骄子,清贵矜傲的贵公子一般的人物,却在一次车祸之后,变成了需要借助旁人才能行动的卑贱到泥地里的人物,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根本无法轻易接受。
明白归明白,白玉玉不能接受,在这个夜晚有一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慌感。
她不知道楚行昭针对她的刁难还能做到哪一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白玉玉不会天真的以为楚行昭会好心到撞破了门,只是为了来和她打一声招呼。
可她的四肢越来越绵软,浑身无力,脑海里又在叫嚣着催促着她尽快汲取,以快点恢复正常和活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电动轮椅很快动了起来,楚行昭朝着她的方向又前行几步。
几乎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她的后背被抵到了冰冷的墙壁上,他那双毫无知觉的腿也几乎抵在她的腿上。
隔着面料上佳的西装裤腿,仿佛能感受到他几乎瘦薄,没有肌肉的腿。其中一个好像还是假肢。
无路可逃,也无路可退,眼前是楚行昭冷厉阴鸷的眉眼,一切都迫在眉睫。
来不及了。
吃掉他,快点吃掉他。
脑海隐秘的角落,忽然闪现出这样诡秘的字眼。
就在楚行昭打算开口再次说些什么时,面前的小姑娘忽然垂落了长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反抓住他的手腕。
楚行昭困惑地看着她。
白玉玉也不开口说话,代替她沉默的,是闯进他眼帘越来越近的身影。
她的皮肤很白,牛乳一般雪润细腻,此刻前倾着身体,神情有点迷惘,眉头紧紧锁着,那么娇软的身体几乎要陷入他的怀里,好像在剧烈挣扎,徘徊着无措着交织着太多不明的情绪,一副快要急哭的表情。
然而她的手却……
指尖相触,他的拳心原本是紧紧握住的状态,她的手指竟然沿着他的手腕一点点往上,轻拨慢挑,很快将他的掌心摊平张开,与他十指相扣。
楚行昭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身体瞬间有点僵硬,像是不太理解她怎么从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突然变成这样。
想要狠狠推开她,一股奇异的香气伴随怀中的娇软越来越近,他一垂眸,便看到她欺身而近的簌簌颤颤的眼睫。
又娇又弱,又纯又欲。
楚行昭的呼吸几乎静止了,身形也像是被定住了。
白玉玉只穿着一件浴巾,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蔽体的衣物。
随着伏身而来的动作,滴着水的发梢侧向了一边,露出一边雪白莹润的肩膀。
像是刚刚从水里爬出的塞壬海妖一般,她的肌肤娇嫩柔软,神情魅惑,楚行昭静静地看着她,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
目光避无可避地落在了她柔软、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随即是雪白细腻的肩颈,最后又慢慢地落在了肩颈以下的部位……
他火速将目光转向了其他的地方,表情似乎是经过了饱受摧残的难以忍受。
“白玉玉!”楚行昭咬牙切齿,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为什么变了一个态度。
然而他的喝止声,并没有令她停下举止。
耳垂被皙白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指腹柔软温润,却如同烈火燎原,疯狂燃烧着一切。楚行昭的下巴都有些微颤了。
他偏过头,想将他身上魅惑人心的海妖推开,手指一触到她雪白柔嫩的肩膀时,又像是被火舌燎了一下,火速退开。
楚行昭只能任由她慢慢地快要单腿跪在他的怀里,一只手一路从耳垂下滑至下巴,还有一只手与他五指紧扣。
她薄软娇艳的唇在视线中越放越大。
他身形僵硬得更加厉害,呼吸也跟着莫名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