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竺葵

这是一个关于天竺葵的故事。

无关过去,也无关未来,仅仅只关乎此时此刻,一株花,一个名字,一个小女孩。

一个名为波风水门的男人将这三者联系在了一起。

于是,开始的篇章,最初的缘起。

在一次境外执行任务时,火之国木叶村精英上忍波风水门很偶然的路过了一个此前从未踏入的山谷。

陌生,但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和慌张。

因人迹罕至而处处弥漫着自然的缤纷色彩,远处山涧溪流清幽,近看丛林斑斓,最震撼的是那漫山遍野开遍的粉色天竺葵,一幅美不胜收似精致的织锦图。

烂漫盛开的天竺葵花丛吸引了他的目光,像是命运的指引,情不自禁的走进欣赏时,拳头大的花苞垂下,遮住了花蔓旁的一个小小的由花朵和嫩叶层层包裹的襁褓。

他惊异之下,剥开包裹着的襁褓,就看到了她。

似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既不哭,也不闹,恬静柔软的睡着。

露出的小脸皮肤白的近乎透明,纯净的银白色头发长的覆盖住了蜷缩着的身体,凑近时,她的身上甚至沾染着清淡的花香,宛若大自然的精灵。

他甚至不忍心将她惊醒,只是看着小小的她乖巧的睡颜,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柔软了下来。

这么粉雕玉琢可爱的孩子,为什么她的亲生父母会狠心将她遗弃呢?又怎么忍心将她抛弃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呢?

而他却从第一眼的注视就觉得亲切到了心坎里。

于是头脑发热,将她带回了家,成为了全木叶村第一个未婚喜当爹的男人。

天竺葵。

这是她的名字。

等她再长大一点,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征求她的同意,再给她冠上波风一姓。

“哇,好可爱的娃娃!真漂亮!”漩涡玖辛奈睁大了眼睛,惊喜的戳了戳那羊脂玉一般温润的触感,小婴儿睁开那双圆圆水润的冰蓝双眸看着她,露出可爱至极的纯真笑容,更使得她嘴角不由得咧开,心生喜爱。

“玖辛奈,这孩子……”

“现在就没办法了,”玖辛奈适时打断,正经着脸看着他,“水门你赶紧娶我吧。”

“诶?”

“我要当这孩子的妈妈,你一个大男人是照顾不了小孩的。”

“玖辛奈?”

“你看,这孩子在对我笑呀!”她凑到婴儿床边,越看越喜爱,“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做你妈妈呀?”

小婴儿咯咯的笑。

“看吧看吧,她也很喜欢我!”

他心里一暖,无比感动。

外面盛传木叶上忍波风水门带回了自己的私生女,他对流言蜚语不为所动,但担心恋人漩涡玖辛奈的想法,若她不接受这个小孩,到时候该怎么办?

可是她果然是善解人意的。

他明明还未开口,就已经主动的解他之难。

“谢谢你。”

两个年纪还小的青年男女,因为一个小生命的加入,而觉新鲜又不知所措。

“小葵,是爸爸妈妈哟!”

很高兴陪在你身边。

这是天竺葵的花语,也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他的承诺,融进了这个名字中。

波风水门简直是将他所有的温柔和爱都倾献给了她,纯净可爱的小娃娃逐渐成长,可是随着她渐渐长大,逐渐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后,却变得任性起来。

他对她再好,她也不领情。

“喂,大叔!谁是你女儿?我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爸爸?!”

“……天竺葵!”他生气时会这样喊她全名,而平时他只温柔的喊她小葵。

在她有意识以来,就没再承认自己是他女儿,也从不喊他爸爸,不管人前人后都明明白白划清了这个界限。虽然他默认全村人将小葵当做他遗留在外的女儿,任由他们流言蜚语,但是小葵却在有了清晰的表达能力后,不留情面的将她是捡来的,自己无父无母的身份公之于众,毫不忌讳。

她不像三岁小孩,早熟、聪慧,但任性叛逆的程度也超越了青春期儿童。

他或许有受虐倾向,越是她嫌他烦,他越是要对她好。

邻居们说他和玖辛奈把她宠坏了,这样的性格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可是他却不以为然,他想对她好,想照顾好她,无关血缘关系,而只关乎那天然的喜爱。

小葵的性格确实不好,傲娇又毒舌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邻居家的小孩也没一个愿意跟她玩,因为她往往都会欺负到他们掉眼泪。

那么可爱纯净的婴儿怎么会成长成这般恶劣的小孩?

玖辛奈一开始非常无奈,她埋怨波风水门告诉她自己不是亲生的事实,但是水门看得很开。

的确,他从没有掩饰过自己并非天竺葵亲生父亲这件事,他始终觉得即使她年纪还小,但是对她应该要诚实,血缘关系并非一切,她既然被他带了回来,融入了这个家,那么自然也就成为了他的孩子,成为他的家人。

虽然他从没有向村子其他人主动解释过,并几乎是默认了小葵是自己骨肉的这种传闻,他选择不欺骗是希望自己对她来讲是百分之百诚实可靠的,但是对木叶村的村民们,他放任他们去猜测,则只是希望小葵的身份不受旁人歧视,能像普通小孩一样拥有完整的家庭而开心健康成长。

事已至此,她的态度和自主的选择已经清清楚楚的昭示世人。

可是,不管外界怎么说她恶劣,也不管她如何在口头上嫌他烦,但是依赖父母的本能和真心是无法隐藏的。

他正是读懂了她的内心。

“我们要尊重她的意愿,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她,玖辛奈,别看小葵才这么小,但她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叫什么不重要,我们待她如亲生女儿,她待我们也真心就足够了,我有信心,我们能弥补血缘关系的缺憾。”

他倒是看得开。

就算不喊爸爸妈妈,性格也任性傲娇,但再怎么样,她也不过是个才三岁的小孩子而已。

纯真幼稚,依赖父母,并没有不同。

虽然,他们这个家庭稍有特殊。

对于小葵来说,她很小的时候并不知道波风水门和玖辛奈的身份和职业,只知道他们很忙,尤其是波风水门,总是不在家,而陪着她的往往是玖辛奈。

“玖辛奈,我要去执行任务了,”穿着忍者夹克,检查好装备的波风水门一如往常准备出门。

“这一次要多久?”

“不知道,时间没有办法保证,但是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小葵就拜托你照顾了。”

“好,一切小心。”

两人在门口告别。

身为木叶村的精英上忍,能力越大期待越大,也就注定了他会肩负起超过大部分忍者的重要任务,离家不过常有的事情。

“为什么他要离开呢?”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迷茫的问向玖辛奈。

“他是忍者,有必须要去执行的任务。”

“任务?”任务是什么?

“保护木叶,保护小葵啊!”玖辛奈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保护她为什么要离开家里呢?外面世界又在发生什么呢?她不理解,很多事情不理解,对于整个世界都不理解。

总是有任务,总是把她扔在家里。

可是,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于是,好几次她偷偷摸摸的跟在波风水门的身后,但是才跑出去没多远就被甩下了,最后只能灰心丧气的独自回家。

哼!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把她甩掉,为什么不让她跟着呢?如果要保护她,为什么要离开她呢?

在小葵不知道的外面世界,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灾祸。

第三次忍界大战,在波风水门捡回天竺葵后不久,便爆发了。

依旧是各大忍国为了各自的利益发动了战争,是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延续,一开始只是小规模的局部冲突,而后牵连各国,规模逐渐扩大,破坏与损失也日渐可怖。战争,这种随着人类文明出现便从不间断的社会活动,是人类周而复始重复着的愚蠢过错,但是因为古往今来无止境的野心和贪婪,从不间歇。

这场牵扯甚广的战役,持续了很久很久。

牵扯面越来越广,参战人数也越来越庞大,旷日持久的战争,带来的是民心的疲惫和没有止境的生命逝去,战场上尸横遍野不过常有的光景。

每一次分别,都或许是最后一次。

玖辛奈在家时时常流露出提心吊胆的情绪,能安慰她的人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葵。

“你担心什么呢?他说他会回来的。”

“是啊,他会回来的。”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但兵力并非源源不断,双方都需得休养补给,而且木叶村也并非时常有任务要执行,在休战的喘息时间,村内则需加紧的训练新人。

战力吃紧的当下,少年忍者也需送上战场。

波风水门是精英上忍,同时也是担当老师,他的水门班带有三个学员。

平日除单独执行任务外,还需要抽出时间指导他的学生。

好不容易没有了离村上战场的任务,可还是要每天出门,这小葵可不干了,她蛮横的拽着他的衣角,可那也抵挡不住让人听着就心软的奶声奶气。

“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