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亲眼见证
当一濑叶子赶到高专门口时,亲眼看到了五条悟被刺穿了喉咙,连接到胸膛的刀口,大腿也有几处被刺透了的痕迹,他的蓝色眼睛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而站在他面前的入侵者却毫发无伤。
她愤怒吗?
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所以想亲自尝试一下入侵者的厉害。
当然了,一濑叶子知道五条悟没有死掉,因为她看到了他那强大的灵魂正熠熠燃烧着,他的身体在缓慢地自主修复。
杀不死的,会变得更强大。
一濑叶子一直锲而不舍的追击着入侵者。
在追击的过程中她感受到了对方一来开始无心恋战,但因为一直摆脱不掉她,才转为主动攻击的。
[天与咒缚]?天生没有咒力为代价“束缚”,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强悍身体和灵敏的五感。
他以为她和他是同类?
才不是,她没有被束缚,她的速度和力量不是天赋,是爷爷奶奶对她夜以继日的训练。
她的五感是与生俱来的,可不是上天赋予的。
但有差别……他比她快,他比她强,比她厉害很多。
她根本就碰不到对方的一根汗毛。
一濑叶子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对方实质的一击,哪怕只有一击。
她缠得更紧,攻击得更快也更凶狠。
对方也开始不耐烦了,要对她下狠手了。
那她就不躲开,硬抗下来近身攻击他!
她成功了,虽然她肩膀被砍,胸膛被捅了,但她微微侧身避开了要害心脏。
当她紧紧的抓着对方的手腕时,眼前却看到了别的画面。
是五条悟用术式把现在她眼前的入侵者轰碎了半个身子的场景……
她的眼前渐渐变暗。
对方刚刚说他叫什么来着?伏黑甚尔?
他被五条悟杀死?应该是未来的画面吧?
果然五条悟更强。
真是好可惜啊,她还想下次和他继续打呢……
不过呢,她现在还是太弱了。
一濑叶子伸出手阻止他的离开,可是眼前彻底黑了,她失去了意识。
她隐约感觉身体很轻松,好像她在吸收着空气中的能量,五感更加清晰。
她醒了。
一濑叶子顺着伏黑甚尔残留的气味,到了一个分叉路,一边是他新留下的气味,一边是散发着浓厚的血气味,是……夏油杰的血。
她好像每一次都晚了一步呢。
她想了想往血味浓重的那条路去了,看到了还剩一口气的女仆小姐躺在地上。
她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深处走去,到达了薨星宫。
她一眼望到的不是地上重伤的夏油杰,而在最深处有一个无比平静的灵魂。
“现在的情况如你所愿了吗?天元大人?”一濑叶子对着那个灵魂所在处问话。
“你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与你无关。”中性的深远的声音传来。
“那我来自于哪里?‘全知’的天元大人?你知道我不受这个世界的规则束缚吗?”一濑叶子淡然随意的说。
越是纯粹的反问,在别人听来越像是挑衅。
而天元大人不再回应,可一濑叶子看到了天元大人灵魂的细微波动。
一濑叶子扛起重伤的夏油杰离开了,顺便抱起了薨星宫外的女仆小姐,去往家入硝子的医疗室。
家入硝子最重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在出现危险时要躲在安全处,她的[反转术式]是咒术界重要的后方力量。
“硝子,开门,夏油杰重伤。”一濑叶子敲门喊道。
门迅速的开了。
“你也受伤了?怎么也这么狼狈?”
家入硝子开门,第一眼看到了一濑叶子胸前的衣服破了洞周围染着血迹,还有肩膀处也是血红的撕裂口,头发上挂着泥土。
“没有。”一濑叶子把夏油杰和女仆小姐放到了医疗床上,“我再去看看五条悟,你关好门,学校里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夜蛾老师不在学校,应该被叫去开会了。”
一濑叶子说完就离开了,无意听家入硝子的话。
不过她没有像她所说的去看五条悟,而是快速回了宿舍换了身衣服,并带上了武器包。
她在换衣服时低头看自己的胸前白玉无瑕,侧头再看肩膀光洁如初,毫发无伤,原本的伤口已然痊愈了。
“所以我是哪个世界来的怪物呢?”一濑叶子自言自语。
她想不起来,那就不去想了,反正只能徒增头疼。
一濑叶子决定去找伏黑甚尔,按照她眼前闪过的画面,五条悟浑身还带着血,应该是刚刚复原就来了。
如果她所见的真的会实现的话,那大概很快就是伏黑甚尔的死期了。
一濑叶子穿好衣服就出发,路过高专正门,观察了一下还在地上躺着的五条悟,也算是说到做到了。
“真厉害啊。”一濑叶子蹲在五条悟身边感叹着,她看到他的伤口渐渐愈合了,只是眼睛还是无光无神,应该还没有醒过来,但快了。
“那我先行一步,拜拜。”一濑叶子在五条悟眼前晃了晃手,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
一濑叶子捡起五条悟甩在地上的已经破碎的圆形墨镜带上。
“毕竟我是对这里的人类有危害的生物啊。”
她脚下发力消失在原地,向着伏黑甚尔的气味追去了。
当她走过两旁有着无数高柱的甬路,通向记忆中见过的建筑物,确定了这里就是伏黑甚尔的死地。
【盘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
一濑叶子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记忆中看到的光线,她判断五条悟应该快来了。
她改变了主意,她不打算见伏黑甚尔了。
她只是五感更加清晰,现在实力并没有增强,她依然打不过伏黑甚尔。
而且她也没有这么迷恋战斗。
一濑叶子打算只是印证一下,她的所见是不是真实的“未来”。
伏黑甚尔的死活她不关心,也与她无关。
她也无意于改变“未来”。
所以一濑叶子隐蔽呼吸,躲了起来,藏身她可是非常擅长的。
她找个了既能藏身视野较好的地方,就这么等待“未来”的到来。
她等到了伏黑甚尔走进了甬路,远处的另一端五条悟也就位了。
于是一濑叶子听到了五条悟亢奋的说着他放弃抵抗,精神全贯注如何使用[反转术式]。
她听不懂,显然伏黑甚尔也听不懂,而且很震惊。
果然话多的人遇见了更聒噪的人会变得安静。
一濑叶子看到了五条悟激昂夸张的肢体语言,看起来兴奋到病态了。
也看到了伏黑甚尔的犹豫,他的灵魂有一丝颤抖,是来着直觉的恐惧和避意。
可是,这家伙无视了自己的直觉,开始挥起天逆矛攻击了。
五条悟闪避,闪到了天上,双指尖发出红色光球——术式反转「赫」。
伏黑甚尔被光球后击飞到建筑物的墙壁上,五条悟平躺着悬浮在空中。
他为什么不逃呢?
一濑叶子不理解,明明他的灵魂发出了直觉提醒,为什么无视直觉呢?
任谁看到现在的五条悟都能看出来,他已经进入到了最佳状态了。
时间正好,今天的夕阳照在悬浮在空中的五条悟身上,像是他在散发着金光。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而在一濑叶子的眼里不仅看到了外在,还看到的是五条悟此时强大且透澈的灵魂,好美。
她摘掉了墨镜,欣赏着眼前的光芒,五条悟好刺眼。
——虚式「茈」
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伏黑甚尔上半身被击得粉碎,半圆的空洞,以及他身后的建筑物圆形的窟窿,被切割得非常规整。
是她失去意识前所见的画面了,真实的发生了,她见证了未来。
一濑叶子在心里下了定义:“没用的能力,反而是个麻烦。”
啊……伏黑甚尔的灵魂要散没了。
一濑叶子窜了过去,在伏黑甚尔空洞的胸膛前,抓了一把。
什么也没抓住,灵魂光点四处飞散了,他的身体里还残存着一点点。
没什么用,她根本无法聚齐。
“一濑叶子,你为什么在这里?”五条悟没有表现出意外,非常沉静的问。
一濑叶子近距离看到了五条悟还流转着光芒的眼睛,知道他还没彻底从那种“无我”的状态中出来。
“凑热闹。”一濑叶子摸了摸伏黑甚尔死后还站立着的身体,“真是厉害啊,几乎完美的身躯。”
她没有用力,伏黑甚尔还是保持着站立状态。
她也没有替他收尸的想法。
“走吧。”五条悟对着一濑叶子说。
“去哪里?”一濑叶子问。
五条悟向着建筑物走去,边走边说:“带天内回去。”
一濑叶子没有及时跟上,顿了一下才跟着进去。
“回去啊……”她轻声重复着。
一濑叶子能根据星浆体在薨星宫留下的血迹的气味知道大概所在的方向,然而她一直跟在五条悟的身后,找到了天内理子的身体。
推开门,震耳的掌声,房间内站了个半满的人,全是穿着一身白衣,围了一圈又一圈,微笑着对着房间中心鼓掌。
一濑叶子眼前一亮,中间的灵魂体非常完整的飘在空中。
她快五条悟一步,挤到了人群中间,没看地上的尸体,而是在空中抓了抓。
竟然抓住了!
她忍不住嘴角轻微上扬,从武器包里拿出了小葫芦,把手中的“灵核”放了进去。
葫芦是爷爷奶奶之前给她装兵粮丸的容器,只不过早就吃完了,之后的她一直生活在高专里,也没有吃兵粮丸的必要了。
而葫芦一直留存了下来,没想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五条悟根本没在意她的奇怪举动,直接抱起了地上的天内理子,就往门的方向走去。
一濑叶子嘴角挂着收获的笑容,跟在五条悟的身后。
那些一身白衣的人也转向五条悟的方向,准确的来说是星浆体的方向,还在持续微笑鼓掌。
这时门开了,是夏油杰来了。